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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120章  

  秦明月早就听说今年外面年成不好,南方很多地方都遭了灾,所以辽东今年的军粮只是夏天的时候发了一次,而这些粮食还是从各地调过来的。

  万万没想到会缺到让祁煊都为之忧心的地步。

  “湖州、松江等几处出粮之地都遭了灾,粮食欠收,有的地方颗粒无收,朝廷屡屡赈灾。

  而今年辽东境内的屯田收成都不好,若是朝廷那边不放粮,恐怕今年有很多人都要饿肚子了。”

  “我记得咱们手里倒是屯了一批粮食。”

  不过也不多,也就三千石的样子。

  之所以以会屯这批粮,当初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试验田那处失败,总得有些粮食垫底。

  尤其现在不同以往,需要粮的时候张张嘴就来了,试验田养了那么多人,这些人都是要从祁煊这里单独掏腰包养着的。

  “还有母妃给咱们送的粮食,似乎也还有不少。”

  祁煊紧皱着眉:“这些粮食只一地当然不少,可若是撒进整个辽东,不见任何水花。

  先这么着吧,这事也用不着我们操心,我们操心也是瞎操心。”

  秦明月瞅了他一眼,瞎操心你不也操心着吗,不过这话她肯定不会说,说出来的话,他该恼羞成怒了。

  “我这两日便带人进山去,能吃的都弄回来先存着。”

  按下不提,次日祁煊便带着人出去了。

  不光他出去了,黑河卫除了驻守之人,能放出去的都放出去了,城里顿时空了一大半。

  黑河卫紧邻大黑山,这大黑山只不过是个统称,实则是一个绵延起伏的山脉。

  山深丛林密,辽东这地界历来有渔猎的传统,早先此地还住了不少平民,自打战线僵持在以抚顺卫铁岭卫为战线,附近的平民就全部往内里迁移去了。

  黑河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过毕竟是朝廷军队,由朝廷养着,所以除了屯田,会进山寻食物也只有到了冬季缺粮的时候。

  且从不像这次,指挥使大人下发了命令,只要可以吃,一律带回去。

  并将杜昌明也带了出来。

  黑河卫的人所到之处,简直如蝗虫过境,飞禽走兽凡是见到一概留下,树上长的,地里埋的,通通带回去。

  就像是勤劳的工蚁,一车又一车的食物被运回黑河卫。

  驻守卫城的兵士们择出一些老弱妇孺负责处理这些东西。

  飞禽走兽一律宰杀剥皮,或是腌制或是风干,其他的东西能晒的晒干,不能晒干的便腌成酱菜,或是藏进地窖里。

  整个黑河卫就像似一个怪兽,不停地张着大口吞噬着近在咫尺的大黑山。

  而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格外晚,以前秋天过半之前,天便冷了,可今年却还不算太冷的模样。

  到了冬至这一日,突然下起大雪来,这大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黑河卫的人都知道冬天来了。

  气温太过反常,之前还是穿着夹衣,不过是一夜之间气温骤降,穿着棉衣还冷飕飕的。

  幸好柴是早就备下了的,将炕烧上倒是不会太冷。

  早上起来,秦明月见外面一片白,就忍不住伸头出去看,一个激灵被冻了回来。

  她挺着大肚子去了西间,对坐在炕上的祁煊道:“外面冷成这样,也不知取暖的柴够不够。

  若是不够,恐怕今年黑河卫要冻死不少人。”

  祁煊蹙着眉,“之前进山时,惯例是打柴存着过冬。

  不过看这样子恐怕比往年冷,还得再进山。”

  秦明月点点头,这时香巧和香桃将早膳提了过来,一家三口便围坐在炕上用膳。

  而与此同时,因为一场突来的大雪,许多前来参加冬至宴的人都被困在镇北王府中。

  这些各地而来的将领和地方豪强,寻常出入都是被人簇拥,他们所带来的人很多都是十多人一间房。

  即是如此,寻常感觉宽敞至极的王府,突然塞进了这么多人,顿时也显得逼仄起来。

  住的地方也就罢,关键各种食物消耗得极快,等雪停后这些人纷纷离去,王府的粮仓空了一个,其他食材也几乎消耗殆尽。

  德叔将事情报上来,镇北王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旁边的镇北王妃也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让妾身来说,这次冬至宴就不该摆,如今各处捉襟见肘,咱们府里……”正说着,因为镇北王看了一眼过来,镇北王妃当即消了声。

  其实这话题之前就议过,可镇北王府的冬至宴年年摆,今年却突然不摆,恐会引起恐慌。

  尤其早先便有朝廷缺粮的消息在四处流传,不过大家都没放在心上,惯性认为朝廷缺了何处的粮,也不会缺辽东军的。

  事实是,在九月中旬朝廷确实给辽东运来了一批粮食,可这批粮食却不过是装个样子,粮食袋子里装得全沙子,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军粮。

  负责运粮的官员和镇北王足足关在书房里说了半日的话,之后人走了,丢下一个烂摊子给他收拾。

  所以明明捉襟见肘,镇北王还是摆了这场冬至宴。

  粮荒之事绝不能走漏任何风声,不然闹出兵乱来,谁也没办法承担。

  镇北王妃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就是心疼被这些人吃掉的粮食。

  以前她可从不会觉得粮食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什,可自打祁煊被派去黑河卫,她连着往那边送去了两批粮食,再加上开了春后祁曜被派去开源卫,镇北王妃就觉得粮食是个十分要紧的东西。

  那开源卫是个没比黑河卫好到哪儿去的地方,唯一的区别就是开源卫不是流放之地,所在位置也不如黑河卫荒无人烟。

  即是如此,因为上面没发下军粮,祁曜派人经过正规渠道要粮无果后,不免就给镇北王妃来了信,想让通过她和镇北王说情优先把军粮发给开源卫。

  为了这事,如今和镇北王妃感情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镇北王,也当着她面发了一场怒。

  同样的处境艰难,黑河卫那边从始至终都没管上面要过粮,据说祁煊还有模有样的带着人屯田。

  而祁曜却是连番要了几次,甚至把心思动到自己亲娘身上。

  两厢对比,高下立竿见影。

  镇北王妃当时噤若寒蝉,扭头还是担心儿子动用自己的私库,又托苏家弄了一批粮食给开源卫送过去了,当然黑河卫那边也没漏下,就是数量不如开源卫。

  镇北王瞥了镇北王妃一眼,“你别当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省了粮食好给老二送过去。

  现在明白这些年你拧着要立老二为世子,本王为何一直不答应了?

  辽东常年缺粮,若是连这点困难都没办法面对,他怎么坐稳这王位。”

  说完后,他也没去看镇北王妃是什么脸色,便对德叔道:“从今天开始,府中上下缩减一切用物,不必要的开支都省了。”

  又对镇北王妃道:“还有你,跟老二媳妇说说,别让她不懂事又在下面闹腾。

  瞧瞧秦氏,再瞧瞧她,这就是最得你喜欢的儿媳妇。”

  当初祁曜被派去开源卫,李氏提都没敢提要随之一同前去这茬,甚至怕被婆婆点了名,还特意装病,直到祁曜走后,她这病才好。

  她这点小手段,谁看不出其中的意思,不过是在当小丑看罢了。

  本身即使李氏不生病,镇北王夫妇两个也不会主动开口让她随军,不过是有秦明月的美玉在前,她自己心虚闹出来的笑话。

  闹得镇北王妃最近也不怎么待见这个儿媳妇,总觉得她蠢,蠢到家了。

  今儿镇北王的情绪格外外露,也是自打上次镇北王妃在他面前示弱以后,他私下也曾细想过。

  夫妻二人也算是同甘共苦一起走过来的,可为何现在却是越行越远。

  无外乎她的性子太倔,而他从不屑于解释。

  甚至明知道她错了,他也只是看着,看到不想再看下去的时候,就扭头走了。

  可真的走得掉吗?

  如今年过半百,回头再看,她还是守在原地,还像当年刚成亲时那般像个小孩子似的任性妄为,口硬心软。

  他突然觉得自己该换个模式与她相处,所以最近镇北王对镇北王妃说的话,呈几何倍数增长。

  “这事若是从后院那边走漏了什么风声,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镇北王妃很小声地哦了一声。

  “辽东不能乱!”

  镇北王叹道一声,便阖眼仰头靠在椅子背上。

  他已经连着多日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了。

  镇北王妃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眼下乌黑,打算等会就给开源卫去信拒了要粮食的事儿,至于该怎么说她得好好想想。

  ……  

  今年刚入秋之时,秦明月就领着香巧她们晒了很多菜干。

  能晒的都晒干了,不能晒的则是做了腌菜。

  之前祁煊领着人进山,没少弄些肉食回来。

  秦明月单独让人辟了一排屋子出来,房梁上满满挂的都是风干的肉。

  不过这次风干的肉与以往不同,以前都是洗干净抹把粗盐就挂起来风干,这次秦明月特意用了腌腊肉的方法,她甚至还让人洗了一些能用肠衣,灌制了一些腊肠。

  腊肠灌好后,悬挂在阴凉的地方,略微风干几日,就能吃。

  蒸好后切片尝了一下,虽不是用猪肉做的,肉质也有些粗,但十分美味,出乎意料的好吃。

  为此,秦明月打算大动干戈。

  连着多日,总能看见有指挥使府上的人去屠宰场要那些处理野兽后打算扔掉的肠子。

  如今指挥使夫人擅于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吃食,已经传遍了整个卫所。

  其他一些武将家的夫人太太们,不免都求上门来,就是为了和指挥使夫人套套近乎,弄来做吃食的方子。

  就好像那炸洋芋条的方子,现在几乎每家每户都有。

  寻常用来当做零嘴,或是哄哄家里的孩子,都是可以的。

  大抵是知道外面如今都缺粮,秦明月特别宝贝这些她亲自命人弄出来的吃食,每天都会去厨房旁边的那排屋子里转悠一圈,看着房梁上密密麻麻的肉食,和墙角那一口口大缸,心里的满足感简直别提了。

  虽是天气越来越冷,但黑河卫还是每日派人进山,祁煊也日日都去。

  这日,祁煊从外面回来。

  踏入温暖的室内,越过屏风,就看见秦明月和昀哥儿正坐在大炕上看绘本。

  这绘本可不是祁煊画的,他也没这个本事,是秦明月提出,由祁煊从黑河卫那些罪民之中,挑了几个擅画之人画出来的。

  上面特意图了鲜艳的颜色,配着由秦明月编出的各种小故事,昀哥儿特别喜欢。

  只用少少的粮食就能换来这种画工精致的绘本,且可以点名要什么样的,大概全天下只有黑河卫这地方才能有这种待遇,让秦明月不免感叹这地方真是藏龙卧虎。

  冬天的时候,坐在温暖的炕上,面前放着果茶和好吃的零嘴,母子两人一面吃着下午茶,一面看着绘本,简直就是极致的享受。

  祁煊看得都有些妒忌了,步上前去,端起琉璃杯中的果茶就一饮而尽。

  “有些太甜。”

  这茶是秦明月用几种水果煮制而成,黑河卫这地方自然不产水果。

  即使有,也都是山里摘回来的野果子。

  而这些水果都是入秋之前四喜让人捎来的,能久放的都放在地窖里,不能放的都被秦明月让人做成了各种水果罐头,以及果脯和果干。

  想喝水果茶的时候,舀上两勺水果罐头,或是丢几颗果干,加水加蜂蜜,放在小风炉上慢慢的熬。

  果香味都熬了出来,闻着就香甜。

  秦明月斜了这吃了喝了还要嫌弃的人一眼,埋头继续给昀哥儿讲故事。

  讲得是买椟还珠的故事,昀哥儿听得咯咯直笑,骂绘本中那人实在太蠢。

  这小子越大越聪明,思维敏捷,还会举一反三。

  尤其最近正是模仿大人的时候,他总听祁煊骂这个蠢那个蠢的,现如今也学会了这一说辞。

  不大点的小娃儿,操着一口还有些奶声奶气的腔调骂人蠢,那种画面简直别提了。

  都是他给霍霍的!  

  秦明月又斜了祁煊一眼。

  祁煊连啧了两声:“爷又怎么得罪你了,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这小气儿越来越多了。”

  “你习惯不好,把昀哥儿都给教坏了。”

  正说着,昀哥儿要出恭,香桃过来抱他。

  他推了一下香桃,自己从炕上跳了下来。

  “别抱爷,爷如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祁煊错愕脸,秦明月已经快笑岔气了。

  一面笑,一面埋怨他:“你听听你听听,今儿也不知怎么就学会这个了,一口一个爷,幸亏当着我不那么说,不然我非揍他。”

  祁煊褪鞋上炕,来到她身边坐下:“爷怎么了?

  本就是爷,这是小爷,我是大爷!”

  “我懒得理你。”

  秦明月笑啐了一口。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这眼看着就快到了年关,去年母妃给我们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开春又送了一次,咱们要不要给母妃他们也送一些?”

  祁煊拿眼睛瞅她,“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显摆这是?”

  秦明月笑得特无辜:“这些东西母妃大抵也看不上眼,不过总是一份心。

  今年冬天冷成这样,我估摸着王府里也没什么新鲜菜可吃。

  你把你从山里猎回来的肉食,还有我让人做的腊肉腊肠菜干腌菜都送一些过去,另外黑房子那里的新鲜菜也可以捎带一些,就不知等送过去会不会蔫巴了。”

  黑房子里的那些大棚菜依旧种着,就是每日太耗柴火。

  不过黑河卫背靠大黑山,什么不多就是漫天遍野的柴火多,倒是不缺的。

  这黑房子里的菜如今都是限供货,除了指挥使府上是不限量的,卫所里一些高级将领的府上每日也会送一些过去,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资产阶级的日子总是过得最滋润。

  祁煊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可口气却不怎么好:“送什么送,送去了她该给你扔出来。”

  秦明月瞥了他一眼,仿若没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继续道:“对了,你不是一直想着怎么把洋芋送出去,这不是个很好的借口?

  我就帮你顺道捎带一些过去。”

  说着,她也不等祁煊答应,便扬声叫香巧进来,吩咐下面人去准备。

  而祁煊虽是佯装喝茶并吃着桌上的炒栗子,实则一直竖着耳朵在听。

  这别扭的男人!  

  ……  

  镇北王府的正院里,李氏正在和镇北王妃诉苦。

  诉苦的内容与之前几次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不外乎说祁曜在开源卫日子过得苦,还有如今她这管家的日子难过。

  因为府中上下削减用度,各处怨声载道,不敢在王妃和王爷面前抱怨,李氏这个管中馈的可跑不掉。

  这府里能给李氏脸色的人多了,素兰苑是一个,萧笙院也是一个。

  还有一些即使不能给她脸色,也能噎得她难受之极的。

  尤其是鲁氏,最近和李氏硝烟弥漫,自打上次出了那事,为了补偿逸翠园,镇北王妃就把中馈还到了李氏手里,鲁氏这个家自然不能当了。

  鲁氏本就满腹怨气,最近还被李氏寻了由头各种削减用度。

  她去质问了李氏好几次,李氏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母妃交代下来的,可鲁氏哪里会信,最近没少联合后宅中其他人给李氏下绊子。

  李氏的日子难过啊,晚上睡觉都不能安身,总感觉有人背地里在骂她,足以见得因为这事她得罪了多少人。

  她倒想让镇北王妃出面扛下这个罪名,可镇北王妃哪能愿意。

  这事本就藏着掩着,镇北王府看似平静,实则与辽东很多势力都有牵扯。

  让这些女人们发现端倪了,辽东其他地方不也就知道了。

  所以镇北王妃特意编了个她病体抱恙的幌子,让后宅女眷都为她吃素念佛祈福,怎么着也得把这个冬天给渡过去。

  外面的事都丢给了李氏,至于她自己则是闭门不出。

  连李氏她都瞒着,所以此时的镇北王妃是卧榻在床的。

  李氏这苦水镇北王妃听得太多,耳朵都生茧子了。

  起先她也着急,后来听多了反倒麻木了,李氏说她自己的,她就躺在榻上听着,听着听着就陷入昏昏欲睡之中。

  “母妃,母妃……”  

  见榻上的人没动静,李氏使劲地在袖子下面撕扯着帕子,恨不得把镇北王妃拖出来打一顿。

  话是她发下的,如今倒好,她成日里躺在榻上,骂名都让她背。

  镇北王妃不是没给她解决的法子,要不把管家权交出来?

  可李氏哪能愿意,真交出去了,等母妃病体康愈,不是轮到鲁氏来收拾她了。

  何妈妈在一旁低声道:“二夫人,王妃睡了,您看……”  

  还用明说吗,这自然是赶人了。

  李氏一脸阴沉地站了起来,正打算离开,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丫头。

  “王妃……”见王妃阖着眼,这丫头忙压低了声音,来到何妈妈身边,小声道:“何妈妈,黑河卫来人了,说是送年礼,奴婢听门房说来了好几辆车……”  

  李氏当即一个激灵,忍不住竖着耳朵听,步子也不挪了。

  这时,榻上有了动静,却是镇北王妃坐了起来。

  “什么?

  黑河卫往府里送东西了?”

  丫头来到榻前,脆生生地道:“是呢,说是世子给王爷和王妃的年礼,有好几车呢。”

  “快去把东西运进来,何妈妈你亲自去看看。”

  “是。”

  李氏在一旁恨得牙痒痒,怎么这下不说病体抱恙了,这么精神!  

  这下李氏也不走了,杵在镇北王妃的榻边,说何妈妈忙去了,她留下服侍母妃。

  镇北王妃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瞥了她一眼两眼三四眼,李氏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明摆着一副打算赖死在这里的模样。

  索性她也不撵她了,愿意呆着就呆着吧,儿子孝敬娘,乃是天经地义,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大抵也是知道自家王妃的心思,所以何妈妈很快就带着几大篮子东西回来了。

  都是从车上捡下来的,一样挑了一些。

  李氏看着那篮子里的东西,嘴角差点没笑裂。

  寒碜、丢人,再没见过拿风干肉当年礼的。

  合则这是当王府是破落户,几块儿肉就打发了。

  何妈妈笑眯眯地道:“世子爷真是孝顺,我听护送这些东西来的将士说,这些全是世子夫人领着人办下的。

  这是腊肉,这是腊肠,名字倒是稀罕,不过来人说味道独一家。

  这些菌子、板栗、松子之类的山货,都是世子爷亲自带着人进山采的。

  还有这罐子里,说是装着果子罐头,是世子夫人让人做的,说是冬日里想吃些新鲜瓜果不易,特意做出来孝敬王妃和王爷的。

  另还有东西老奴也没细看,等库房那边列了单子,再拿给王妃您过目。”

  “另,还有两样东西倒是挺特别,来人说一定要奉给王妃或是王爷。”

  何妈妈边说便往门外看。

  就在这时,有人从门外抬着一个箱子走进来。

  箱子上蒙了一层很厚的布,何妈妈走过去揭开,箱子里的东西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何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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