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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119章  

  秦明月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刘柔,她竟是刘茂的亲妹妹?

  刘柔站在那里,低垂着头,若是地上有条缝,她恨不得钻进去。

  为了不让秦明月误会,她非常坦诚地将自己之前一念之差的原因说了出来,又提了二哥刘茂之事。

  至于怎么提起刘茂,都是她爹一手安排和设计出来的,包括怎么说辞,怎么表现。

  刘父为官多年,深谙人心,懂得怎样才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可惜秦明月不是常人,若不是刘柔心虚自己加了一段,恐怕此时的她也不会这样一副表情,恰恰是刘柔的坦诚公布,让她除了感叹就是唏嘘。

  秦明月脸色十分复杂:“你二哥他还好吧?”

  面上有缅怀,还有回忆。

  刘柔躲闪地看了她一眼:“我二哥还好,就是日子过得很辛苦。”

  见此,秦明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不禁想起那日,他径自拦在外头没让那钱总兵的小舅子将自己抢了去,虽他的目的也许不单纯,可真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甚至后来还为这事受了家里的罚。

  还有贺斐对自己居心莫测,连番来找自己,他大抵是知道其中机锋,却又不能明说,言语隐晦地提醒了自己两句。

  虽自己早猜到了,可他作为贺斐的人,能做到这样,说实话秦明月是挺感激的。

  挟恩图报?

  可这确实是恩人。

  她想了一下,道:“行了,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安排。”

  刘柔这才曲了曲膝,下去了。

  ……  

  刘家人找上门来,不外乎想求得庇护。

  这种事秦明月即使能私下办了,也必须得跟祁煊说,她不想惹来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哪知她将此事和祁煊说后,他还是误会了。

  “你还记着他?

  你当初是不是看中那小子了?”

  祁煊满脸酸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秦明月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与他几乎没有交集。

  再说了,我若和他真有什么,我今天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好哇,你还想跟他有什么?”

  祁煊气得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想将她按在膝盖上打两下屁股,又顾忌着她怀着身孕。

  打不得,骂不得,他只能气呼呼地一口咬在她唇上,狠狠地在上面肆掠了一番,才松开。

  秦明月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嘴唇嫣红,还有些微肿,看起来格外水润光泽。

  眼睛湿漉漉的,像似要滴出水来。

  两人正在书房里,祁煊坐在椅子上,秦明月面对着他,后背靠在书案上。

  他似乎怕硌着了她,还用一只手垫在后面,另一只却是扶着她的腰。

  “我记得满了三个月是可以的……”  

  秦明月被磨着直打啰嗦,手一下一下地捏着他肌肉扎结的胳膊。

  一场事罢,什么气啊怒啊都消了,祁煊笑得餍足,秦明月却是气呼呼的。

  “瞧你这小摸样,整个就一上桌吃饭下桌骂娘的。”

  秦明月才懒得理他,埋头整理自己的衣裳。

  她知道这种话她若是接茬,他肯定会说出更浑的话。

  “好了好了,不就是觉得欠了那小子的。

  还别说,爷当年为了去看你,还蹭了他的雅间坐,也算是欠了他的情,扭头爷就把这事给安排了。”

  祁煊素来是个行动派,次日刘茂就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坚毅的尊贵男子,刘茂面色十分复杂,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苦涩。

  “见过指挥使大人。”

  祁煊瞥了他一眼,“记得当年你请爷看了场戏,也算是个故人。

  如今既然来到爷的地界上,爷若不招待回去有失身份。

  明儿来卫所报道,爷给你个小旗做做,至于前程如何,这可就得看你自己了。”

  刘茂诧异地抬起头,望向祁煊,见他面色高深莫测,口中苦味更浓。

  说什么故人,其实他是来给她还了当年那份援手之情。

  不过他刻意如此说,显然是不想让人将她攀扯出来,他自然要心领神会。

  看似小旗不过手下只管了十名兵卒,可无疑是从罪民身份,一跃而成成了军籍。

  具体祁煊会如何操作,刘茂也不清楚,不过以后家人担忧之事恐怕再不会发生了。

  “谢指挥使大人的恩赏。”

  这确实是恩赏,算是救了刘家一家人的命。

  祁煊点点头,刘茂便被人领着出去了。

  ……  

  这次四喜送过来的种子中,除了洋芋、番薯和玉米,还有一些其他大昌境内没有的种子。

  这些种子都是四喜命人从海外各地收罗来的。

  其中有一样是从倭国北部弄来的冬麦,倭国是典型的海洋气候,且南北温差奇大,尤其是北部,严寒不下于辽东。

  祁煊当过福建水师总督,对倭国有一定的了解,既然倭国北部都可以种,并养活了那么多人,说不定黑河卫也可以。

  拿到种子后,祁煊就送给杜昌明看。

  除了玉米和冬麦过了季节,洋芋正当时候,番薯虽是过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但辽东这地界的作物一年也就一茬,到收成之时天还未到极冷,所以番薯也尝试性地种了一些。

  与此同时,祁煊特意命人辟出了几间大屋子,房顶上的瓦都给掀了,换成了从西洋弄回来的琉璃瓦。

  屋中的地面也给刨了,又移来了许多泥土,并尝试性种下了一些作物。

  有的屋子里是种了粮食,还有的屋子是种的应季蔬菜。

  这法子是秦明月给想的,自打上次秦明月和祁煊提了这事,他就一直放在心上,和杜昌明商量过,觉得可行,唯一没办法解决的就是日照问题。

  对此,秦明月提出何不试试琉璃瓦的想法,其实她心中明白可行,但还是用不确定的口气说出。

  祁煊听了后,觉得这办法似乎有些谱,就命四喜打从西洋那边弄来了一批琉璃瓦,这趟随着这些种子一并捎了过来。

  这趟路上若不是运着这批琉璃瓦,怕在路上碎了,祁煊带着人根本不用走十多日。

  闲话不提,蔬菜这东西长势历来快,有的种子撒下去,只要肥料足,个把月就能出一茬。

  杜昌明每天都命人往祁煊这边送信,所以秦明月也知道‘菜出芽了’,‘长了一寸高’,‘长势喜人’,‘指挥使大人真是英明神武,这种办法都能想出’,直到这一茬小青菜终于长成。

  准备摘菜的这一日,秦明月亲自和祁煊一同去了。

  大棚菜算什么,为了种点东西出来,这配置多高端啊,黑石当墙,琉璃瓦做顶。

  当初改建之时,祁煊灵机一动,还让人在墙壁上开了几扇大窗,且房顶上的琉璃瓦也是可以活动的。

  天气适宜之时,窗子大开,与一般露天菜地般无二致。

  就是造价高了些,可也不是一次性用物,如果真能做成了,影响意义深远。

  小青菜嫩生生,水灵灵的,似乎刚洒了水。

  杜昌明命人掐了一把而来,用托盘端着呈到祁煊面前,秦明月伸手掐了一下,真嫩!  

  “多摘一些,中午炒了吃。”

  继嗜睡以后,秦明月如今又添了新技能,那就是能吃。

  看着什么都想吃。

  前儿晚上因为想吃冰糖葫芦,馋得闹了大半晚上,可把祁煊给难的。

  冰糖倒是有,问题是黑河卫没有新鲜山楂啊。

  没办法了,薛妈妈灵机一动,用了些其他果子做出几根‘冰糖葫芦’来。

  做好拿上来,昀哥儿也醒了,然后母子两个就坐在炕上一人吃了一根冰糖葫芦才愿意睡觉。

  秦明月当初怀着昀哥儿的时候,祁煊也没发现她这么多毛病。

  听薛妈妈说了才知道,当初秦明月怀着昀哥儿那么正常,其实也是不正常的一种表现,因为有孕的妇人本就情绪反复,想一出是一出。

  有些妇人害口害得吃什么吐什么,比起那些人,秦明月算是极好的了。

  听到这话,祁煊也不抱怨了,姑奶奶能吃就行,不能吃才着急。

  这不,姑奶奶一发话,祁煊立马就丢了个眼神给杜昌明,杜昌明当即就命人去摘菜。

  摘了满满一篮子。

  看着这一篮子新鲜水灵的菜,秦明月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祁煊将她送回去后,又转头杀了回来。

  既然菜都能种了,想必粮食也能种。

  ……  

  对于忙碌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三个多月过去了。

  每到秋收之时,黑河卫总是特别忙碌。

  整个卫城的大部分人都出动了,前去地里收粮食。

  有的耕地离黑河卫近,有的离得远,离得远的早早就出发了。

  黑河卫所屯之田种的粮食大多为高粱、黍米、粟米和小麦,小麦占得最少。

  因为小麦是这些粮食中产量最低,且特别需要人精细打理的。

  随着时间过去,一车车粮食从外面运了回来,看似挺多,其实收成并不怎么好。

  这收成也没好过,黑河卫上上下下都兴高采烈的,唯独一些高级将领却是忧心忡忡。

  今年的军粮到现在就只发下了一次,据说是南边遭了灾,很多地方都欠收。

  军饷倒是发下了,可在黑河卫这地界,银子它不管用,粮食才是硬通货。

  这个道理通用整个辽东,只是黑河卫因为屯田问题,再加上素来不受重视,显得格外严重罢了。

  忙了十多日,才将所有粮食收进粮仓。

  同样的耕地,同样播下的种子,竟比去年少了三成。

  也是今年的天格外反常,春天来得晚,而夏天又太热,经常一个月都不见点儿雨星子。

  幸好黑河卫临着黑河,倒是不缺水,可为了给地里浇灌,黑河的水都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下去了不少。

  天气不好,收成自然也不好,早先一些将领还以为军粮发不下,据说是南边受了灾,是敷衍他们的,如今却是信了。

  就在这些将领们忧心忡忡的时候,指挥使大人的试验田要收获了。

  不过大家对此并不报任何希望,之前指挥使大张旗鼓命人单独辟了一片试验田,大家还以为他要种什么稀罕物事,哪知种的东西和平时他们种的没什么两样。

  明明留了不少田,却只有四分之一种了庄稼,其他都空在那里放着。

  好不容易到了六月,终于田里种了东西,可所种之物所有人都不认识。

  这指挥使初来乍到,看似英明神武,十分有魄力,万万没想到也有童心。

  幸好这试验田是开荒出来的,指挥使大人愿意玩就让他玩吧。

  不过为了表示捧场,这些将领们当日还是去了七七八八,因为指挥使大人和夫人都去了。

  这么慎重其事,他们做属下的哪能不捧场。

  因为到了这么多重要人物,所以本来简简单单的收地也变得格外不一样,管着试验田的一个百户甚至还让手下送来了桌椅。

  等祁煊和秦明月到时,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花几上还放着茶。

  见了两人来了,先到的一众武将纷纷上前来行礼。

  祁煊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行了,别客套,正事要紧。”

  于是一行人便去了田埂子上。

  因为秦明月挺着大肚子,祁煊没让她往地里去,而是坐在一旁等着。

  最先挖的地就是正对着她面的一块儿地。

  因为今天场合不同,那些平时负责侍候地的罪民们,都被远远地隔在远处,数十个兵卒亲自挽起裤腿和袖子下了地。

  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铁镐挖着,而负责管着试验田的王百户在旁边指导。

  这洋芋和其他作物不一样,不能胡来,得用着巧劲儿,不然一铁镐下去,地里的东西全糟蹋了。

  为了今天不出丑,王百户特意提前亲自下场挖了一小块儿地,所以在旁边也指挥得有模有样。

  十多人一人负责一块儿,不一会儿一亩地就挖完了。

  挖出了一些浅褐色还带着泥土的圆形物体来,数量倒是不少,装了满满十多筐。

  就是长得很丑,又带着泥,根本看不出样子。

  这时,又上来几个人,一人手持一个长条状的竹板,在王百户的指导下刮掉洋芋上多余的泥。

  而方才负责挖洋芋的兵卒,还在地里翻捡着遗漏下的洋芋。

  去掉了泥,这些洋芋终于露出真面目来,浅黄色的,整体呈椭圆状,有的大有的小,还有些长得奇形怪状的。

  没见过这东西的人们,不禁低声议论起来。

  “让人来秤一下。”

  站在一旁的祁煊道。

  他面色带着喜色,因为光用目测就能看出收成不少。

  不多时,就有数个兵卒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扛着一块儿长一丈宽三尺厚三寸的木板,另外几个人手里则搬着石头。

  秦明月起先不明其意,很快就会意过来,这大约就是简易版的秤吧。

  果不其然,这几个兵卒一番准备就绪,就有人搬着一个空的竹筐过来了。

  先把竹筐放在木板的另一头,然后不停地往里面倒洋芋,直到两边终于平衡。

  一个兵卒道:“一石。”

  一石大约一百二十斤,这只是一筐子,要知道那边还有好几筐子的洋芋呢。

  众人面露吃惊之色,各种诧异及质疑声响起。

  本来只用称一筐子,剩下用估摸也就算了。

  见此,祁煊让人把所有的洋芋都称了,报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接下来两刻钟时间里,几个将领过得即是焦躁又是兴奋。

  若这东西真如此高产,那这片试验田能收多少上来?

  很快数目就报上来了,一共收获了八石多点。

  也就是说亩产近一千斤。

  这一千斤指的是当下的计量单位,若是按现代的市斤来算,差不多有一千五百斤的样子。

  这个结果并不让秦明月意外,要知道在现代土豆亩产两三千斤早已不是什么难题。

  可她不诧异,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诧异,许多人都亢奋了起来。

  其实他们会如此,秦明月能够理解,毕竟此时还是亩产两石都算是高产的时候,亩产八石,代表着什么寓意,谁都清楚。

  “指挥使大人,这东西可以吃?”

  牛千户问道。

  “当然。

  不光可以吃,还很好吃。”

  祁煊风淡雨轻地说。

  这洋芋刚拿回来的时候,秦明月就给祁煊做了一次尝鲜,吃过之后,祁煊连连叫好。

  可当他提出再做着吃之时,却被秦明月给拒绝了,因为这些都是要用来当种子的。

  “等回去后,爷就命人将做法给你们送去,你们都尝尝。”

  几个武将连连应是。

  ……  

  当天晚上,黑河卫许多武将都吃到一种新吃食。

  这吃食是指挥使府上送来的,也就几样,每样都不多,装了四碟一碗。

  一盘是大肉块子烧洋芋,一盘是烤洋芋,一盘是煮洋芋,一盘是炸洋芋。

  至于那碗里则装着洋芋泥。

  其中以大肉块子烧洋芋最好吃,肥瘦相间的肉,配合着烧得糯软的洋芋,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能让人把盘底的汤都给舔光。

  那洋芋泥的味道也不错,细腻绵软,入口即化。

  味道最差的就属烤洋芋和煮洋芋了,吃过大肉烧洋芋,再吃这种十分简陋的,油盐都没有,简直就是从帝王待遇变成了乞丐。

  可关键问题是,这东西做法简单,煮着烤着都能吃,还产量这么高。

  这不禁让一众人都喜出望外,而让他们更惊喜的在后头,因为指挥使大人说了,这东西很容易种,不择地,挖个坑,丢进去,填把土,记得偶尔浇浇水就行了,根本不用费大力气。

  不过这里就暂且不提了。

  而几道菜中最怪的就属那炸洋芋条了,炸得外酥里软,配着一碟子甜酱,吃起来味道怪怪的。

  男人们都没当成回事,只当是个添头,倒是迎来家中小孩子们的喜爱,一大盘子一扫而空不说,还吵着闹着要。

  其实秦明月之所以会让人炸了薯条,也是想给昀哥儿尝尝鲜。

  她儿子可怜,生在当下这么贫瘠的世界,连烂大街的肯德基麦当劳都吃不上。

  虽她也不怎么喜欢这垃圾食品,可她知道小孩子们都喜欢吃,别人孩子都有的,自家的孩子没有,做人娘的总有一种难以平复的心情。

  若是让祁煊知道秦明月会用‘贫瘠’这两个字来形容大昌,估计有想暴打她的冲动。

  不过这会儿指挥使府上,一家三口都围着一盘子炸薯条吃得乐不可支。

  “这种吃法倒是味道不错。”

  秦明月手里没停下,嘴里却道:“行了行了,少吃些,你跟昀哥儿抢什么。”

  三人之中最矮最小的昀哥儿,左手拿一根薯条,右手拿一根,嘴里还嚼着一根。

  单吃这叫薯条的东西,着实乏善可陈,可混着秦明月让人做的甜酱,昀哥儿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还有你,你也少吃些,小孩子吃多了油炸食品长不高。”

  怼完了孩子爹,这当娘的又怼上孩子了。

  昀哥儿用‘你骗我’的小眼神瞅着她,嘴里呜呜啦啦道:“娘,你吃得比昀哥儿多。”

  祁煊附和:“就是,既然吃多了不好,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秦明月悲愤脸,以前她诓这一大一小素来是手到擒来,如今这父子俩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处在孕期之中雌激素上升而变得情绪很怪的秦明月,突然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感,她放下手里的薯条,气呼呼地下了炕,掂着肚子就走了。

  “爹,你把娘说生气了。”

  昀哥儿连薯条都不吃了。

  “明明是你把娘说生气了。”

  “那怎么办?”

  显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小姜嫩生生的,还不是对手啊。

  见儿子上了自己的当,祁煊难得愧疚了一下:“你娘没事,你看她往后面去了,肯定是去厨房让人再做一盘子过来给昀哥儿吃。”

  秦明月会这么没出息吗?

  明明就是垃圾食品,在现代那会儿她是极为不屑的。

  她去厨房,是为了另一样东西。

  指挥使夫人掂着肚子突然出现在厨房,可把厨房里灶上的婆子给吓了一跳。

  “夫人,你怎么来这腌臜的地方了……”  

  秦明月摆了摆手,便去了案板那处。

  那里放着一个大木盆,盆子里放着一盆乳白色的浆水。

  不过可能因为放久了,这浆水已经分离,上面漂着一层清水,下面则是乳白色的浆汁。

  秦明月认真地看了几眼,叹了口气,果然还不到时候,便扭头又走了。

  惦记了两天,那盆用洋芋磨出来的浆子终于沉淀的可以用了,秦明月指挥着厨房婆子和香巧等人就忙碌了起来。

  一番捣腾,一盆子浆子终于变成了土豆粉。

  不过这土豆粉卖相不怎么好,看得出是面条状,可歪歪扭扭的,还长短不一。

  秦明月当即就让灶上的婆子用高汤给自己煮了一碗土豆粉,里面放着小青菜、海带丝、碎肉末和豆腐蒜苗做出的打卤,出锅的时候还淋了一层辣子油。

  扮相好看,香气扑鼻,秦明月也没挪窝,就着案板吃了一碗。

  吃得大汗淋漓,还直叫爽快。

  擦了擦嘴,她这才气定神闲起来,让人又煮一碗给祁煊送了去。

  祁煊本以为是面,哪知吃到嘴里口感和面条完全不同,他一面吸着土豆粉,一面对秦明月投以询问的眼神。

  秦明月笑得十分得意:“这就是洋芋做出来的,跟面条没什么区别吧?

  甚至味道更好,还可以饱腹。”

  祁煊刺溜地急吸了一口,差点没呛到,“你说这是那洋芋做出来的?”

  她点点头,“其实这个东西也可以加工成面粉,只是工序比白面要复杂许多。

  不过这东西劲道,寻常当主食吃,或是放在热锅子里吃都可。”

  “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说聪明人就是不容易忽悠,搁着寻常人早就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好,祁煊倒还记得这个问题。

  “我见它口感软糯,那次灶上婆子做菜时,我在边上看这东西切开了有许多白色的浆水,就在想这里头应该能提炼出面粉来,却没想到竟然成了。”

  秦明月一点都不心虚地白日说谎。

  其实她之所以会做土豆粉,还得归咎于她现代那会儿农村丫头的出身。

  在农村里,哪家哪户不会做包子、面条、馒头之类的东西,而他们村有一道地方小吃就是以土豆粉作为原料。

  “这次一共种了五百多亩的洋芋,这么算来能收获五千石。

  就是不知道那些番薯如何,我听王百户说还没到时候,刨出来看了一下,个头都还不大。”

  不过番薯种的并不多,也就几十亩的样子,祁煊倒不是太挂心。

  因为洋芋的丰收已经足够让他很高兴了。

  “得赶在天冷之前收回来才成。”

  “有这些东西垫底,今年冬天总算不用愁了。”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祁煊却皱起了眉。

  见此,秦明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外面缺粮真的缺到了那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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