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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苔舌间的女人


  在郦苡与相旸浠有些老套的相见恨晚的时候,她与丈夫的关系其实已过了剑拔弩张的崩弦期,只是郦苡虽不至于是世事洞明的了然于心,但也仅止于是活着了。

  这活着又不似余华的《活着》,时代不同了,却太多人得了一种自己也不知觉的软骨病,所以最终也活不出富贵末了的那种无奈的别开洞天,除非有奇迹发生。

  而相带给郦苡的似乎是一种岩浆喷发前的期待,也就是郦苡冥冥中希冀的奇迹,那是一种生命不息,跳动不止的博动,让郦苡再一次回味到了已逝青春的漫妙无稽。

  与此同时,轻相旸浠几岁的胡兰兰也开始奋不顾身地挤进了这浩浩荡荡追逐相的行列,而郦苡的同事纹露虽在见到相的时候还止于暗送秋波阶段,但在闺蜜及同事之间也是不再甘于言词闪烁、隐匿心迹了,至于还处于萌芽状态的也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也不乏一些如楚小梦类的明知无望而仍处于观望阶段的,这一些人便往往是成事不足,唯恐天下不乱的了,像花园一角的一小簇极不起眼的狗巴草观望着百花齐放中的蓝色妖姬或曼珠沙华——彼岸花,时不时会带给她们一种灼眼的疼痛。

  而相则像游离于万花丛中的一只蜜蜂,是属于主角那种自带光环的,采蜜不再单单是本职工作,而更多的是一种尚似无心的嗜好,即他一面流连于年轻女孩的惊呼与仰慕,又一面痴迷于成熟女人的温存、抚慰与死心踏地。

  他似乎本来不是这样的人或者他骨子里本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再拒绝有几分妖冶的胡兰兰的邀请,先是公开的几个同事的聚餐,再到闺蜜、私交的朋友,当所有的道具都卸场的时候,私下交流便成了单独会见的很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为了不让饭桌上冷场,胡兰兰会别出心裁地搞些绕口令,但往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酒至五分时便使起小性子耍赖,酒量不高的相旸浠便也达到了七、八分醉。

  胡兰兰没有对男人拉拉扯扯的习惯,按照杜江的话是行事风格胜似68年前铡刀之下的刘胡兰,这也大概就是相旸浠有时愿意与她在一起的原因,还有一点大概也因为胡兰兰没有像妘媋那样对于婚姻的急迫,也没有郦苡对于爱情的患得患失,这之于一个在职场奋力打拼的相旸浠何尝不是一种放松?只是女人又有几个能熟谙其中的奥妙?便是在这醉近高潮时,他们便会选择去比较远的僻静的公园里玩过山车或闯鬼屋,一般都是胡兰兰开的车,一款红得耀眼的BOD牌好像台湾产的国产赛车,胡兰兰外面罩的通常是一款简约复古磨破乞丐牛仔外套牛仔衣,玩到尽兴处也会甩了上衣,露出里面一件白色的露肩的无袖雪纺背心,或是在惊恐至极时猛抱住一边的相旸浠,让相有时忍不住一时的恍惚。

  而后他们会喝很冰很冰的水或饮料,登峰造极时,都有誓把青春撕碎的疯癫,他们也极少谈到工作,达成默契后,上班时,胡兰兰也极少再到相旸浠的办公室,偶尔的碰面也不再人前张扬,都是成年人,公私自然得分清,这也是相旸浠私下要求的,其实对于胡兰兰来说,相旸浠有时也不过是一个高智商的玩伴,再则就是拥有一个男模的虚荣,总之,爱情与婚姻还都不是一个刚20出头高学历又家境良好的女孩所颠狂的,她似一个刚睁眼看世界的幼芽,总觉得有大把的时间与青春是挥霍不尽的。

  妘媋的电话依然很频繁,只是变得更加地理直气壮,有时甚至是无理取闹,除了上班时间,别的事无巨细,相旸浠就差没天天罗列一张清单上交了,这样,闲下的时候,相便也颇费周折地编理由了,能搪塞多久就是多久,能避免正面冲突就要竭尽所能地曲线解救,那不是他为人的风格,更不是对女人的风度,再则就是他们双方父母的面子工程,他总要矫饰一点颜面的。

  他们也开始公开地成双成对地到对家蹭饭,倒不如说应了双方家长的诚邀,订婚宴也时时成了饭桌上旁敲侧击的忠告,相旸浠最终熬不住同意到来年春天由父母在市区选家上档次的饭店,最好一应俱全,不把客朝家带的那种,即使有远路的直接住宾馆得了,相最是烦那些无聊的应酬。

  “但首饰最好还是先买为好。”相母有一次背地里叮嘱儿子。

  “不急,离订婚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嘛?”

  “人家你也去过了,都是知根知底的同学,你也老大不小了。”相母继续叨叨着,“再拖也不太好看。”

  “你是怕不好向她妈交待吧?”相有些不耐烦地随口丢出了一句。

  “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若不满意倒是说出来,把你中意的带回来啊,也没人拦你。”相母似是一口气被堵了。

  相旸浠几乎一贯是唯命是从的大孝子,吓得赶紧去捶他妈的背,一边一叠连声地,“等放寒假的吧,最近很忙。”又急忙倒杯开水在老人家面前,“知道老妈对我最好了。”

  “这还差不多,都是为你好,可不是逼你。”相母终于笑了,想到再去班上对妘媋的母亲也真算是有个交待了,那么她们的关系才真正地更进一步了。

  相旸浠突然想起已近一个月没去见郦苡了,她该是又有了幽怨了。

  “怎么样,现在有温度了吧?”相嗅着坐在他腿上后背向着他的郦苡的衣服,“真香。”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贫嘴?”郦苡还是很得意于他终究是肯花时间揣摩她的心思的。

  窗帘被降得极低,又似隐似现透着些微的光,郦苡回转身紧紧拥抱了他一下,这大概就是他曾说过的他能感知到的她对他的“珍惜”。

  而后他让她提上那明艳的包站在办公室中心位置,他坐在椅子上便上下打量了郦苡一下,只一眼,郦苡便觉不胜自在,她知道他不太喜欢她穿工装,那种灰色调的衣服。

  果然,他开口道,“要是配上便装效果可能更好。”

  “嗯,包是有点大,与你的身材稍稍有点不搭。”他又接着道,“不过——呵呵。”

  不过什么?不似衣服吧,露得人穿不出去,不过,她说过,没关系啊,秋天了,再露又能露到哪里去?自是被设计出的衣服,总要被披在人身上的,不至于只挂在墙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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