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不是噩梦

　　但凡死亡之地的地方，他都能看见。也就是说，有人凶死，意外死的地方，他季子墨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人”。

　　而这些“人”要么是头破血流，要么是口歪嘴斜大口大口吐血，还有的是脸上一道很深的血口子不住的冒血口里喊他救命求帮忙。

　　季子墨看见奶奶。

　　奶奶死在那栋古老的别墅里。

　　他去找工作，到新修的大厦，人还没有进去。一霎的暗影来自头顶，他下意识的仰头看，一道极快下坠的黑影快速下坠眼看要砸在他的身上，他本能的大叫一声往旁边一跳，以为躲避开了还暗自庆幸中，却看见有人捂嘴在笑。

　　人家看不见的东西，他能看见，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神经病。一个人在那跳独脚舞，所以人家笑。

　　季子墨没有感觉好笑，他回头看刚才从天而降的跳楼者，却发现地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没有尸体。愕然呆住的他，还没有进去应聘，就被人当成神经病撵走了。

　　第二次应聘。

　　季子墨遵照次序守候在那等。突然从墙壁中伸出一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脚脖子，大喊救命。吓得他使劲的想挣脱，口里本能的嗷嗷大叫。

　　他的不正常反应吓住其他人，纷纷躲瘟神似的躲避他。最后，季子墨被取消应聘资格，他在走出那栋大厦的时候，还在看脚脖子上清晰淤青指痕。

　　四处找工作都遇到奇奇怪怪的事，季子墨苦恼不已，一筹莫展中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呆就是好几天。

　　季子墨的事成为熟人口中的笑谈，有惋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神经兮兮的找不到工作。

　　也是这些传闻让成为康震天跟季子墨之间的桥梁。

　　康震天在殡仪馆工作。

　　季子墨呆屋里已经半月了。

　　这一天，有一位不速之客跟季子墨的老爸出现在家里。

　　季子墨的老爸季明亮介绍康震天是他的老主顾，说想来看看家里的古董。

　　其实在后来，季子墨才知道师父为了找到他，可没有少花费心思跟功夫。师父不喜欢古董，为了想见到他，无数次去季明亮的古董店光顾，买些来搁置家里，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季明亮的主顾。

　　季明亮不赞成季子墨去做殡葬师，希望他接手古董店。

　　季子墨也尝试去古董店，却没想到的是，古董店里的古董不是那么简单的，每一样古董都有一个离奇的故事。

　　每一支古董都有一个寄宿的幽灵。或许他们并无恶意，只是暂时寄宿，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也是惊秫无比。

　　所以，一般情况下，购得的古董都必须经过净化才能佩戴，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些幽灵虽不及那些被困阻在死亡之地幽魂可怕，却还是让季子墨感到难以接受。

　　季子墨跟康震天去了殡仪馆。奇怪的是，他在面对这些没有了生命气息，冷冰冰的遗体时，内心却是那样坦然毫无畏惧。

　　康震天没有告诉季子墨他曾经是做道士的。只是简单的说，给人算命损阴德，才来殡仪馆做了殡葬师。

　　师父是道士？为什么就不能全身而退！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不能说出来的事。

　　嘀铃铃~嘀铃铃。正在苦思冥想中的季子墨，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得一怔，听是客厅座机的电话，就急忙起来去客厅接起电话。

　　“喂？哥，你什么时候来老宅？”问话的是妹妹季姗姗。

　　“快了，我明天把焦尸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就来。”

　　“哦。”季姗姗不乐意的低声答复一句没有再说话。

　　“怎么？不开心！”季子墨再问的时候，电话断线了。他拿起话筒郁闷的嘟哝一句：“奇怪。”就伸出指头回拨电话过去。

　　许久，电话中没有声音。季子墨皱着眉头，把电话整个的端起来看，惊得一对眼睛瞪大跟铜铃似的。

　　电话线断了，季子墨惊疑之际，下意识的捏拿起断截电话线。弯弯曲曲的电话线在手指间，突然动了，宛如细蛇活的在爬动，惊得他呀一声惊叫丢了电话线一头醒来才惊觉是真的做梦了。

　　不过梦境中的情况太真实，季子墨一时间还是有点迷惘处于迷顿的状态中。嘀铃铃~嘀铃铃，真的有电话在响，惊得他微微一震。仔细辩听不是座机在响，而是手机。

　　季子墨拿起电话看，是朱一萌打来的，他皱着眉头电话还没有接起来，就听见对方叽哩哇啦的叫嚷：“季子墨，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我现在很难受你能来看一下吗？”

　　“你在哪？”

　　朱一萌好像在观察四周停顿一秒继续说道：“我在高高的黄土坡，这里有风，还有点眩晕。”

　　“楼顶？你在楼顶做什么？”季子墨信步走出卧室，口吻严谨的问道。

　　“欣赏风景啊！咯咯，你好像很紧张我害怕什么？”朱一萌带着笑颇有醉意的语气道。

　　“你喝酒了？”季子墨警惕的询问道。

　　“没什么，不就是一瓶甘红而已罢了。”

　　我的天，一瓶甘红？季子墨急吞口水道：“你在那赶紧告诉我。”

　　“创想大厦有多高？”朱一萌带着醉意反问季子墨道。说着还咯咯的大笑，笑声之大有点刻意。

　　新世界创想大厦高达28层，那么高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去？。朱一萌一定是故弄玄虚，在骗我去。季子墨觉得这个丫头是真疯了，她总是想方设法的吸引他注意她，这样一想，他把手机果断挂了并且关机准备睡觉。

　　最近，季子墨有点感觉来自身上奇怪的地方。

　　屡屡在睡梦中，他能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自己。他看见在睡梦中的自己在笑，而且那笑……

　　季子墨站在镜面前，目视镜中的自己。依旧一脸冷峻，笔挺的腰身，没有哪里不对。伸手掐一下面颊，还是能感到疼痛能感触这个是真实的自己。

　　季子墨暗地里发誓，一定要找到师父，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想法笃定，去草草的洗个澡，拿起毛巾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浑身清爽的进了卧室。以最舒服的姿势惬意的躺下，看安静躺在那的手机，伸手去拿起，抚摸了一下光洁的屏幕，却是没有打开直接塞枕头下仰卧的姿势闭眼休息中。

　　眼睛刚刚闭上，耳畔传来一声低语呢喃：“帮帮我。”季子墨本能睁开眼，扫视四周，橙色的小灯灯光柔和的照在房间的角角落落。

　　从阴拗村回来之后，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幻觉，或许是丢不下师父跟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季子墨揉揉眉头，继续睡觉。

　　是一股冷意再次把季子墨惊醒，他闭眼中手本能的去拉掉在一边的被子，却抓了一个空。接着，之前那一闪而过的鬼祟之声再次清晰的送进耳畔。

　　“帮帮我。”

　　这一次他真的醒来，睁开眼并且同一时间伸手去拉台灯灯线。

　　暗黑中传来啪嗒一声脆响，灯没有在预料中亮却传来窸窸窣窣有东西在爬动的声音。季子墨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探身朝传来响声的位置看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黑。接着，一团黑在动，之后从一团黑中突兀出现一张脸。

　　是朱一萌！

　　她在笑，一脸怪异的笑。她的手在黑夜中显得尖细弯曲，貌似想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抓住床沿，拉动被子，惊得季子墨惊恐万状不知所措。

　　明知道这不是真的，可季子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在入睡前，朱一萌的电话，她的声音还历历在目就像刚刚发生的事，在眼前却又出现她在屋里，在他床边的情景。

　　季子墨使劲的想醒来，大口大口喘息中，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朱一萌现在在家里睡觉，眼前看见的是幻觉。

　　终于，他挣扎坐起，一把拉住快要被朱一萌拖走的被子。

　　朱一萌低垂头，覆盖在面部的发丝就像一道黑得彻底的黑帘子，只露出两只血红色的眼珠子，口里在切牙似的诅咒：“你见死不救，你见死不救。”

　　季子墨大叫：“这不是真的。”并且大力一把拉了被子丢开，双腿下床来，亮出手腕上的玳瑁手镯对空舞动。

　　闪眼之间，朱一萌就像一遭到重创的物体，软塌塌的倒伏在地上。让季子墨的内心充塞悲悯感，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搀扶她。

　　就在季子墨伸手一把搀扶朱一萌的时候，却惊愕的举动她的身子就像一张皮，轻飘飘的被提了起来。

　　吓得头皮一炸的季子墨，神经质的丢了朱一萌的皮囊，惊看在地上，也就是她刚才趴伏的位置有黑乎乎一大堆蠕动的东西。

　　季子墨瞪大眼睛，定睛细看那一堆蠕动的东西，这一看，差点没有让他把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吐出来。

　　感觉难受中的季子墨被自己憋闷的一口气差点搞窒息，他在咳嗽中醒来。拉开灯，警觉的查看屋里，静悄悄干干净净的，刚才是真的做噩梦了。

　　一头一脸都是汗，季子墨抹了一把，长出一口气，预备躺下继续睡觉。就在这时，客厅里的座机催命似的响起，在半夜三更这个时候，电话响声显得特别有穿透力，整个屋里都充彻着电话铃声。

　　电话是张扬打来的。听他的语气很急，说朱一萌不见了，她的家人到处在找，找到他那。才给季子墨来电话问一下，也没有看见她，或者最近跟有没有联系。

　　季子墨告诉张扬，就在睡觉前是接到朱一萌的电话。

　　张扬才不信季子墨的话，他说朱一萌失踪一天了，怎么可能给他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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