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土鳖、土豪。
楚欢说完话，抬头看了一下天，天空很蓝，阳光温暖。
“真的干？”潘小相看着楚欢，有些犹豫的问道。
“那还有假？忘了咱们在东北的事了？不服就战！”楚欢说着拿出两根烟，两根烟放在嘴里一起点燃，而后递给了潘小相一根：“更何况还是女人的事，有时候，伤痛要比心痛好，流血要比流泪好。”
潘小相伸手接过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潘小相看着楚欢道：“欢哥，我听你的！”
楚欢拍了拍潘小相的胳膊，什么都没有说的他只是闷着头吸烟——从刚才薛岳的话中，楚欢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白玲珑作为师院的四大美女之一，身边不乏追求着，其中还有一些官二代和富二代，关于这点，楚欢曾听潘小相说过，其中有一个名叫黄华龙的公子哥，据说是一个大老板的儿子，在师院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他看上了白玲珑，并且放出话来，白玲珑是他的女人，谁碰谁死。
至于潘小相和白玲珑是怎么认识的，潘小相说这是秘密。潘小相不想说，楚欢也就没有细问，谁还没有点秘密？不过他却没少骂潘小相走了狗屎运，因为白玲珑对潘小相真的不错，身为一个学生，没有多少钱还给潘小相买衣服和礼物，楚欢为此还当了几次电灯泡。
楚欢本想在白玲珑过生日的时候帮潘小相把这张纸捅破，但是从潘小相现在的样子看，黄华龙不但横插一脚，而且还有可能横刀夺爱。
“我约了玲珑，晚上暗香见。”楚欢把烟屁股扔掉：“看她的选择，如果她选你，不管她身后有多少追求者，我都帮你挡回去。”
潘小相没有吭声。
楚羽从口袋里掏出薛岳给的钱：“这是薛岳的钱，你去买份像样的生日礼物，蛋糕我来准备。”楚欢说着一顿：“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欢哥，我自己能解决。”潘小相没有接钱。
“逞英雄不是？”楚欢笑着把钱赛进潘小相的口袋里：“女人是用来宠的，你以为你一句生日快乐能比人民币管用？”
“欢哥……”
“别婆婆妈妈了，是不是黄华龙堵你了？”
潘小相嗯了一声：“他们带着家伙，我……”潘小相话未说完就被楚欢打断：“栽了就是栽了，剩下的事我来。”楚欢说着看着潘小相一字一顿道：“小相，你记住，以后的路，你可以哭，但你一定不能怂。”
潘小相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随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出去订蛋糕，你记得买礼物。”楚欢说着转身，走了两步他停住脚步去对潘小相说道：“算了，我和你个傻逼一起买礼物吧。”说完，楚欢上前搂住了潘小相的脖子：“走，先去诊所看看你的猪头。”
两人一起去了诊所，给潘小相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后，两人又来到蛋糕店，订完蛋糕，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站在蛋糕房的门口，楚欢看着潘小相问道：“薛岳给了四千，你准备买个什么礼物？”
“我身上还有点钱。”潘小相左右看了看：“玲珑的手机太破了，我想给他换个手机。”
“手机还行。”楚欢点头：“她要是用的话，每天看到手机就会想到是你送的，不过还得花点心思准备一下其他的。”
“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潘小相站在树荫里，他的视线穿过楚欢看向远处大片纯净的天空说道：“只要她开心。”
“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哥们砸锅卖铁支持你。”
“欢哥，说真的，我怕，我怕失去她。”
“因为在乎，所以害怕。”楚欢笑了：“爱一个人不都这样么？”
“说的跟你爱过一样！”
“傻逼，歌里不是唱了么？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装逼！那啥，欢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玲珑是怎么认识的么？”
“那不是你的秘密么？”
“我可以把秘密分享给你，你也给我说一个秘密好了。”
“这样也行？”楚欢皱眉：“我能选择不听么？”
“不行！”
“去你大爷的！”
…………
…………
锦瑟年后里的风花雪月总是离不开纸醉金迷里的酒色财气。
晚上八点，楚欢进了薛岳准备的二楼包厢。把楚欢带进包厢后，薛岳说事情还在准备，就离开了包厢，而潘小相因为要去接白玲珑，所以包厢内只有楚欢一人。
百无聊赖的楚欢在包厢内吸了根烟，然后来到了二楼圆形走廊，看着一楼红灯酒绿下的面孔，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电话想了起来。
“欢哥，玲珑不在学校。她的电话也打不通。”
“你先来暗香，咱们在这里等她。”楚欢说着，见楼下一群人簇拥着黄华龙和白玲珑走了进来，就对潘小相继续说道：“我见到玲珑了，你快过来。”说完，楚欢就挂了电话。
一根烟吸了一半，薛岳来到了楚欢的身旁：“事情准备好了，你就等着看戏吧。”
“确定没问题？”楚欢看向薛岳，想从薛岳的脸上发现什么，可是薛岳根本不瞧楚欢，而是盯着台上的领舞，一脸的贱色。
“最好的后果是我从暗香滚蛋。”薛岳依旧是满不在乎的声音：“最坏的后果，就是……”薛岳话未说完，忽然睁大了眼睛，看向一楼的一个阴暗角落忘了说话。
“怎么了？”楚欢不解，出声问道。说完他看向阴暗角落，发现那里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他看侧脸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
“那个女人有点面熟。”薛岳说着摇了摇头：“可能我看错了，她怎么会来这里？”
“谁？”
“傅抱琴，暗香的老板。”
见薛岳这样说，楚欢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傅抱琴长的什么样子，却发现角落里的人已经离开。
“好戏马上开始了。”薛岳看着楼下的黄华龙：“抢我兄弟的女人，操，玩死他。”
“你到底了搞了什么？”楚欢盯着薛岳，想起刚才薛岳还没有说的最坏后果开口说道：“你要是想死，别拉着我和小相陪葬。”
“一会小相来了，告诉他，趁乱带着白玲珑走吧。”薛岳说着对楚欢一笑：“楚欢，我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薛爷的手段。”
“我不动手，你别动手。”
“切，老子多久没见血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欢沉默了片刻：“我不想你出事。”
薛岳拍了拍楚欢的肩膀：“放心。”说完，薛岳转身离开，
楚欢站在楼道里，看着薛岳下楼，和黄华龙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两人聊了一会还喝起了酒，而白玲珑只是坐在卡座里，偶尔抬头四处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时间过来将近二十分钟，潘小相来到了二楼，而薛岳也和黄华龙分开，看着薛岳转身向舞池中央的领舞台上走去，楚欢对潘小相说道：“先静观其变。”
潘小相看着下面的白玲珑，沉默的点了点头。
“大家静一静。”薛岳拿起话筒喊了起来，音乐风格开始变的轻缓，那些正在摇摆的人停了下来看着薛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欢迎大家来到暗香！”
“首先，浪费大家的时间是我深感抱歉，不过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你们在暗香所有的消费六折。”
“之所以如此，大家要感谢一个人，因为剩下的钱，是鼎盛集团的黄公子买单。”说完，薛岳见下面的人都愣着，就吼了一句：“操！看来大家都不喜欢钱啊！那啥，想六折的，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来点掌声？”
掌声，口哨声响了起来。
“黄公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今天有一个对黄公子很重要的女孩子过生日……”说到这里，薛岳一顿，话语里多了一些调侃：“那个女孩现在还不是黄公子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老婆。所以，黄公子要想今日……”薛岳把最后一个日字拖长了尾音，暗香内响起了不断的日声。
看着薛岳，黄华龙皱了一下眉头，神色有些不悦。而坐在他身边的白玲珑更是窘迫的想要离开，却被黄华龙紧紧的抓住了手。
“薛岳这傻逼在干什么？”潘小相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楚欢，楚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今日黄公子要想抱得美人归，还得在耽误大家一段时间。”
“因为黄公子的幸福需要大家见证和祝福！音乐！”随着薛岳一声音乐，暗香里响起了刘德华的《爱你一万年》。
紧跟着，在薛岳头顶，从暗香的三楼落下一块粗糙的白布，有幻灯片打在了白不上，白布上出现了一行字：玲珑，我爱你。
简单的文字示爱后，就是黄华龙拍的视频，视频里黄华龙带着墨镜开着豪车，下面配着的文字则是玲珑，我要给你我的一切。
这只是开始，接着视频不断的转变，黄华龙则各种表白，最后，黄龙华亮出了自己送给白玲珑的礼物——那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店，以玲珑的名字命名。同时，还有一双刻着彼此姓氏的情侣戒指，钻戒。
有无数的玫瑰花瓣从暗香的上空落下，像极了红色的雨。
看到这一幕，暗香内响起了各种起哄声。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在一起，很快整个暗香内就响起了统一的在一起的声音。
潘小相的脸色有些苍白。
楚欢看着下面的薛岳。
薛岳看着拉着向自己这边走来的黄华龙和白玲珑，眼里闪过了一丝捉弄。
就在这时，本已结束的幻灯片又闪了一下，正在起哄的众人看着画面，一时惊呆忘记了呼喊，于是，整个暗香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几秒钟后，不知道是谁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紧跟着，暗香内的男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女人有的捂住了双眼，有的低下了头，还有一部分，则也是一脸笑意，不过笑意里却满是嘲讽。
…………
…………
暗香三楼，十分钟前。
栏杆旁边站着两男俩女，两个女人其中的一个，正是之前薛岳说看着面熟的女人——暗香的幕后老板，傅抱琴。
傅抱琴略施粉黛，看不出年纪，身上穿着一件Ports1961不规则袖形白色印花连身裙，脖子上挂着一串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枫叶状蓝宝石项链，在她的左手上有一串念珠，右手上正夹着一根男士烟看着楼下。
傅抱琴身旁的女人大学生的模样，如果楚欢看到她的话，就会认得这个女人是中午的时候找他要烟吸的女人。
两人靠在一起，低声的说着什么。随着薛岳出来，傅抱琴皱了一下眉头，看向身后的一个壮汉：“怎么回事？”
“鼎盛集团黄爷的公子今晚上在这里为朋友过生日。”邹彪恭敬的回答。
“黄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傅抱琴说着看向身旁的女人：“眉儿，咱们走吧，这里太无聊了。”
“琴姐，看看嘛。”被唤作眉儿的女孩挽住了傅抱琴的胳膊：“还没男孩子给我表白过呢，我很好奇。”
“你以为黄家的这个公子哥真的爱这个女孩么？”傅抱琴看着女孩摇了摇头：“男人有几个靠的住？”说着傅抱琴笑了一下：“你想找个男朋友还不容易？国内不知道多少权贵和富豪想要和你家攀上关系呢。”
“徐家的人已经找过老爷了。”站在女孩身后的中年人多嘴说了一句：“小姐就是因为这个才来这里散心，说不定回去还要受老爷的责骂。”
“徐家？徐青藤？”傅抱琴皱了一下眉头，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徐爷爷人不错，但是我不喜欢那个什么徐维，看见他我就想吐。”女孩说着看向身后：“老金，你在多嘴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中年人紧紧的闭了嘴，低下了头。
“他不也是为了你好么。”傅抱琴轻笑了起来：“好了，既然你不喜欢徐维，我就帮你想想办法吧。”
“徐爷爷亲自上门，我家那位老太爷已经点了头，这事……哎呀，烦死了。”
“事在人为。怎么？不相信姐姐能帮你？再说了，你们不是还没结婚么？”
“反正我死也不要嫁给徐维。”女孩说着嘟起了嘴。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在一起的声音，片刻后就是哄笑声。
看着白布上的画面，女孩脸一红，避开了目光。而傅抱琴则浮现出了怒意看向身后的邹彪。
邹彪的目光落在白布上，明白是有人整黄华龙，想到这里，他对着傅抱琴说道：“老板，给我五分钟，我处理好。”
“还不快去！”
听完傅抱琴的话，邹彪快速向楼下跑去，而傅抱琴则看向女孩：“眉儿，咱们走吧。”
女孩摇了摇头，接着抬手指了指楚欢所在的位置。
“那个人我认识。”
“你怎么认识他？”看着楚欢身上穿的衣服，傅抱琴皱了一下眉头：“农民工？”
“见过一面，我欠他一根烟。”
“你口味真重。”傅抱琴有些不解，她不明白女孩怎么会和楚欢这样的人有交情。
“反正没事，瞧瞧呗，说不定有什么惊喜呢。”
“有什么好瞧的，土鳖和土豪斗，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斗。”女孩说着莞尔一笑：“男人么，就应该有点狼性，不然……没了血性的狼和狗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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