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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特别的般运工


  第二天,文苑照丁宜的吩咐提前上班,打完丁宜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正好到上班时间。

  第一个进办公室的是业务员阿浩,他把手中那沉甸甸的黑色提包放在桌上,转过身来,屁股倚着桌边,看了看文苑说:“阿苑,你有镜子吗?”

  “你要化妆呀?够靓仔,不用照镜子啦。”文苑笑笑,从包里掏出小方镜丢给阿浩。阿浩长得也确不赖,国字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恰如其份地雕刻在脸上,有一种阳刚之气。可惜的是,他个头不够高,最多只有一米六七,按照男性标准身高,他可进入三等残废之列。

  “我才不用照镜子。”阿浩打开镜子,伸到文苑面前,“看看你自己。”

  “我怎么啦?”文苑以为脸上沾了什么碍眼的东西,忙凑近镜前,左看右照。

  “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觉?黑眼圈一圈加了一圈。”阿浩收了镜子,关切地看着文苑,收了嘴角上的笑,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你以前那种清澈的带着微笑的眼睛……你最近有什么烦恼的事吗?能不能讲给我听?我能不能帮帮你呢?”

  文苑微微一愣,知道阿浩又要在自己面前表情达意了,旋即嘻嘻一笑,“有什么烦恼事呢,人老了就这样。啊,你喜欢清澈的眼睛?不用担心看不到哇,我们公司新来的文员小妹阿倩就有一双漂亮会说话的眼眼,每回叫你‘

  浩哥——浩哥——’,叫得多甜。”文苑撮着嗓子脆脆地学着阿倩的嗓音叫着“浩哥——浩哥——”

  “哎呀,阿苑,今天可被我逮着了,你和阿浩一大清早就来谈情说爱哇。”出纳小晴走进来听到文苑的叫声,夸装地尖叫。

  “别瞎说,我逗他呢,别让阿倩听到了,会不高兴的,我哪敢打她浩哥的主意。”文苑笑着。

  阿浩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也别在瞎说。”悻悻地坐进椅子里。

  阿浩对文苑素有好感,每每有意无意地向她流露这种感情时,她总是装聋作哑,顾左而言他地避了过去。

  起初他并没有介意,以为是女孩子的一种矜持和故作姿态,当他以关注的眼神来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时,以及同事之间的耳语,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她心中装有另一人——丁宜。

  每当他看到她用一种特别的柔情和渴望注视着丁宜时,他心中就会升起一种强烈的受挫感和些些恨意,心想如今的女孩子啦,不爱吃嫩肉专爱啃老骨头;不爱青春专爱腰包。

  恨归恨,他还是很喜欢文苑,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情。

  文苑看到丁宜进了办公室,起身拿了打印好的资料送到他办公室。

  “今天,我去深圳总公司,明天回来,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我。”丁宜说。他新理过发,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那张方方阔阔的脸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像庄稼收割后的成熟气息。

  “你昨晚又没有睡好觉?”丁宜注意到文苑站他在面前有些失神。

  文苑略略低了头,想到自己那双“熊猫眼”,真后悔早晨出门前没在眼部化化妆,涂涂眼影。

  “到z大‘蓝星苑’去租房住,那儿好像对外出租床位。”丁宜说。

  “是吗?我昨晚找房租,都没找到合适的。”

  “我女儿住在那里,我去看过,环境不错,房子都是新的,你可以和学生租住在一起。”

  文苑一听丁宜提到他女儿,不禁脸上一陈躁热,正想开口问他女儿的一些情况时,忽听到丁宜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是!”丁宜骤然压低声音,口气中透出急促的惊喜。文苑知道自己在旁边丁宜不方便讲话,便走出他的办公室,却放慢脚步,竖耳倾听。

  “是吗?……他(她)长什么样?……住址和电话号码也没问?……”

  文苑坐回办公桌,想,丁宜的女儿现在大约也有十七八岁了吧,她到广州来干什么呢,怎么又住在蓝星园?是在Z大读书吗?

  丁宜曾经向她略微提到过,因为和妻子离婚,女儿十分恨他,父女俩关系一直很僵,五年来,女儿对待父亲像是对待仇敌,根本没理会过他。

  而今丁宜的女儿突然来到广州,听他的口气,父女俩似乎早已见过面,他们父女俩的关系有所好转吗?丁宜和她妻子之间……

  下班之后文苑径直来到z大蓝星苑。

  蓝星苑位于Z大东北角,在校园外,与校内只百米之距。

  “蓝星苑”,其实并非属于Z大,它是由别的开发商开发出来的花园式住宅。Z大在其内租下几座楼房作为学生公寓,提供给自考生住。

  当然这里的住宿费是比较贵的,学校采取自愿政策,家庭条件好的自考生都愿住在这里,而家庭条件较差的学生一般不愿住这么贵的房子,却在下怡村租住比较低廉的出租屋。

  这样一来,“蓝星苑”的学生公寓,不是每个房间都住满了规定的学生人数。为利润着想,学生公寓的管理者把未住满人的房子的空床位租给非校内学生住。

  走进“蓝星苑”弧形大门,迎面是一座假山喷池,喷池后面是一走廊形休息场所,有石凳石椅,边上种着花草树木,廊柱攀着滕蔓、牵牛花(紫色、蓝色的牵牛花开得正热闹),走廊周边是草坛,草坛外围种着棕榈树。

  以休息场所为界,左边是住宅楼,右边是出租楼,对称排列,楼房都有七八层,建筑风格有欧式风味,每座楼房间隔着通道,周边种着花草矮树。

  文苑询问管理员是否有空床位。

  管理说:“有,D座703号房,两室一厅,现住了2个自考女生,还有2个床位是空的,你要租的话,就在那间房租一个床位,每月300元住宿费,水电费管理费另算。”

  “你先带我去看看那房间。”文苑说。

  管理员拿了钥匙领着文苑来到D座703房,房间较宽敞,两室一厅,厕所,厨房,阳台,合起来约九十多个平方。

  一进门是客厅,厅里摆了两张长方形书桌和四把椅,一架无来电显示红色电话机静静地卧在两桌中央。

  厅右边是阳台,厅左边与阳台相对有一小过道,过道左边依次是厨房、浴室卫生间,过道尽头并排两间卧室。

  左边的一间房放了一张双层铁架木板床,下床有人睡,一蚊帐一凉席一枕头一毛巾毯;一张书桌,一头放着书,一头放着女孩用的日常用品;墙角落立着一张简易衣柜,整个房间简简单单没有什么摆设。

  右边的房子摆设相对要雅致得多,除了床桌衣柜外,蓝色的落地窗帘,窗下左右各摆有两盆花,一盆仙人掌,一盆富贵竹,书桌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书画。

  她的床铺设得甚为雅致:淡蓝色的毛巾毯叠成三角形,上面摆着一个大的布娃娃,床顶上很细仔地吊了几个彩色的千纸鹤,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在帐内。

  文苑看完房间甚是满意,决定在这里租下一个床位。

  “你想租住哪间房的床位?”管理员问。

  她想了想,说:“左边那间上床吧。”

  看过两间房子的摆设,她揣测,左边那间住下床的女孩房间摆设如此简单,她的生活可能过得比较简单、随意、粗糙,而右边那女孩房间收拾得如此细仔,肯定是个精细的人。

  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生活粗造的人比生活精细的人容易相处,没有那么多挑剔。因此她选择了左边那间床。

  “你先到下面的办公室办理一下手续,交押金500另预交一个月房租,然后我再把钥匙给你,什么时候搬来随你。”

  文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早,说,“我先回去一趟拿钱,把手续办了。”

  她匆匆到附近工行的自动取款机取了钱,返回来办好手续后,对管理说,“阿姨,你先告诉703房的两位学生,说我要搬来住,明天可能就搬来。我叫文苑。”

  租到一个好住处后,文苑心里就踏实多了,怪的是晚上睡觉也比以前睡得好多了。

  第二天一上班,文苑掩不住兴奋告诉会计阿惠,自己租了新房。阿惠又把这消息告诉了旁边的阿苹,阿苹又把这事传给了其他人,这样不到十分钟,办公室里的人全知晓了文苑租了新房子的事。

  因为丁宜还未来上班,大家以各种姿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随心所欲的聊起天来。一谈到房子大家同病相怜,哀叹自己是个小小的打工妹仔,薪水薄,供不起房子,叹息城市里高楼林立,却没有一扇门是朝自己开的。

  “呀呀,阿苑,好机会,住在z大的‘蓝星苑’不错,那幢楼相当于白领公寓,外面肯定有不少单身贵族住那里,抓好机会找一个钻石单身汉,你就不用愁房子了。“出纳小晴冲着文苑开玩笑说。

  大家一听“钻石单身汉”这个词,不由得笑了起来,因为办公室里大家私下称丁宜为“钻石王老五”。

  谈笑间,性格厚道的阿惠对文苑说,“阿苑,你东西多吗?要不要我们帮帮你?”

  “不用了,我住的附近有许多搬家的三轮车,叫那些专门搬家的搬就可以了。我的东西很少,一三轮车就可搬完。”文苑笑着拒绝了阿惠的好意。

  下午下班后,文苑习惯性落在最后,当她来到楼下时,看到阿浩站在写字楼大门边向里张望。

  “我想做你的搬运工,欢迎吗?”等到文苑走到面前,阿浩故作轻松地调侃。

  “免费的吗?”文苑笑道。

  “当然。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作为酬谢。”

  “我做得到吗?”文苑心里有些疑惑,他会要她做什么呢?

  “我要你做我女朋友你做得到吗?”阿浩开玩笑般说道,但眼里流露出些些期盼。

  “这个酬谢代价太大,对我来说不公平。”文苑笑着。

  “我可以帮你搬一辈子家呀!”

  “可我不喜欢流浪,不喜欢老是搬家!”

  “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搬完家陪我去一趟商场,帮我挑份女孩子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喔——行呀。哪位佳人生日呀?是阿倩吗?”

  “得了吧,你老是阿倩,阿倩的......”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文苑的租房。

  阿浩第一次来到文苑的住房,没想到里面摆设如此简陋,几乎没什么可搬的。

  “哇,阿苑,你这儿根本没什么东西吗,我还以为今晚搬完东西至少要比平时多吃两碗饭呢。看来我这搬运工是多余的了。“

  阿浩心里着实有点诧异,按文苑的收入,虽离白领阶层有一段距离,可也不至于住在这种糟杂的环境里,也没为自己添什么舒适的家具。

  在这个浮华忙碌的大都市里,几乎每个女孩一旦有自己的消费能力(即使有些勉强),就会把自己里里外外打扮得像个有钱的白领小姐,享受生活,追求小资情调。

  文苑几乎是个例外,她平时的衣着打扮都很朴实端庄,工作之外很少见她招朋呼友去逛街购物去蹦迪去酒吧去美容院去健身房......

  她端庄稳重又不失活泼开朗,是个值得追求的对象,只是……阿浩心里想到文苑对四十多岁的丁宜有好感,心里很有点不舒服。

  以前阿浩暗自认为,文苑对自己总是故意闪避,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口袋干瘪的打工仔。

  她喜欢丁宜,多半是丁宜是个钻石王老五,虽然丁宜现在在广州无车无房,但他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工作了这么多年,想必家里的存折也有好几个了吧。

  可是现在想来。文苑不是个贪图享受爱慕虚荣的人,她喜欢丁宜不是看上了他的“腰包“,难道是被他魅力所吸引?

  论魅力,丁宜的确有其魅力,不说别的,单说在工作上,他办事果断,解决问题总是一的放失,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营销业务上,策划策略常出奇招,总是获得惊人的成功。在他手下做事,你能不由自主地、心悦诚服地听从他的指挥。说实话,从内心上,阿浩是佩服丁宜的,也暗暗模仿和学习他。

  想到这,阿浩心里想大张旗鼓地追求文苑的信心有些动摇了。有时一个虚荣的女孩容易追求,可对一个朴实的女孩就很难说了。

  “丁宜以前自己开过公司吗?”阿浩忽然问道。

  文苑正忙着收拾东西,忽听阿浩这么问,迟疑道:“好像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听说他以前在海南、深圳工作非常出色,像他这种人,一般不会满足于做一个打工经理,他们一般都会雄心勃勃,自创公司干一翻自己的事业。”

  “也许是运气不好。”文苑呐呐地说,“我们先把东西搬到楼下,再叫一辆三轮车,一车就可拖走了。”

  文苑同阿浩一起把东西搬到了蓝星苑D座703时,仍未见到住在宿舍的另两个女孩。当她把床垫和毛毯放在自己床上时,发现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二行粗大的字:

  “哈罗,欢迎我的上伴!

  你的下伴:吴芯月即日”

  文苑心里一笑,觉得自己选这个床位选得没错,这个下伴应该是个热情大方的女孩。

  当把所有的家当都搬完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两人带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在附近寻了一家门面看上去不错的风味餐馆坐下来。

  “吃什么菜,粤菜,湘菜,川菜?”文苑把菜单递给阿浩,“今天可是辛苦你了,东西看起来不多搬起来却不少。”

  “这可是第一次只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吃饭啊!来之不易,来之不易,多点两个菜。”阿浩放下菜单问服务员,“靓妹,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是什么?”

  服务员小姐报了菜名,阿浩大大方方一个人竞点了三个价格不菲的菜,文苑最后只叫了一个小青菜和一煲汤。

  也许真是饿了,阿浩吃饭时,吃得风卷残云,文苑看到他饿虎吞食的样子,心里暗笑,“这个阿浩,平时在公司里穿戴整齐一副彬彬有礼很有涵养的样子,今天看他这吃相,完全是换了一个人——在女孩子面前没有装腔作势,实在也难得。”

  吃过饭,文苑要买单时,阿浩拉住了她,“我来!”

  “怎么是你来买单,谁跟谁搬家呀。”文苑不让。

  “我乐意!”阿浩抢上前把钱付了,“我今天吃得很开心,在我,能帮你搬家、能和你吃一顿饭,是我胡浩莫大的光荣。真的,阿苑,和你在一起我有一种幸福感。”

  阿浩说得如此真诚,一种久违的感动冲击着文苑的心菲,让她说不出话来。

  从餐馆里出来后,阿浩拉着文苑到附近一家礼品店,要她帮忙挑一份生日礼物。

  “送给什么样性质的朋友?她有什么喜好?”文苑移步观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精致礼品问阿浩。

  “就这条纱巾吧,快秋天了,送给人家,马上就可以派上用场,实用又好看。”最后文苑挑选了一条漂亮的价值在40元左右的纱巾去征求阿浩的意见。

  “好哇,你若喜欢就行。”阿浩满意,让店员包装好纱巾,付了款,拿在手中,同文苑一起出了礼品店。

  “如果不是要回去收拾房间,我们可以去江边逛逛。”文苑说:“谢谢你的帮忙,阿浩。”

  阿浩看看文苑,看看天,看看路上来往的车辆,好像有点不愿马上离去,最后他下决心似的说道:“阿苑,是你故意装成这样还是真不知呢?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

  “我的生日?”

  “农历八月初二,不是吗?”

  “今天是农历八月初二了?哦——哦——今天真是我的生日呀。这几天忙着找房子,把自己的生日也忘了,真是!”

  文苑看看阿浩责备的眼神,轻微地摆摆头,笑了,用手抚了一下头发,低下头又抬起来,仿佛很不自在似的,“也没什么啦,我常忘掉自己的生日。”

  “你真是个傻瓜!”阿浩说,把手中的礼品递给她,“生日快乐!只好在这个吵闹的马路边祝你生日快乐了!”

  “谢谢!”文苑有些尴尬,想自己帮阿浩挑生日礼物,却是送自己的。也怪自己真大意,怎么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呢。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在公司里,我从来未对人讲起过我的农历生日呀。”

  “你忘了,有次,阿倩拿本看相术,跟你算命,我听你告诉她你的农历出生年月日的。”

  “哦——你可真有心。谢谢你,阿浩,在外面的这几年,即使知道这天是自己的生日,我也从未真正在意过。今晚你让我有一份意外的惊喜。”

  和阿浩分手后,文苑孤独地走在昏黄的人行道上,此时此刻,路上的车声人声音乐声机器声,都无法填充她那空旷的心。

  一种混乱的茫然,一种孤独的沉闷,一种渴望的压抑,在她心中横冲直撞,搅得她好不难受。

  “你会接受我吗?”阿浩临上车时这样问。

  “我需要时间来考虑一下。”当时文苑模棱两可地答道。

  考虑?她真能考虑出结果来吗?她所要的,能因经她一考虑就可能得到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人,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她不是没有爱过,只因一种漂泊的爱情总是没有结果。

  大学时,和那个男孩爱得那么真切和纯洁,只因毕业后千山万水的阻隔,那分纯真的爱在日晒雨淋的征途中渐渐褪了色。

  毕业两年后,她耐不住内地那份沉闷的工作的枯燥,便孤身来到南方打工,又遇到了另一位让她心动的人,当她决定要和他搬进同一间屋子时,因工作调动,他被派往另一个城市。

  雷同的故事也就在她生活中重演了一遍。一份漂泊的爱情总是让她很累很伤心,她决定不再轻易涉足这种爱情,孤身漂泊在外的她现在想要的,是婚姻是一个家。

  她对阿浩虽有点喜欢但谈不上爱,再说他现在并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有必要和他发展一段淡然的爱情吗?

  而丁宜就不一样,她喜欢他,而更重要的一点,只要丁宜接受她(并不一定非要像年轻人的那种热烈的爱),他应该可以给她一份稳定的感情(他的年龄他的生活经历决定了他不可能再让他的婚姻节外生枝了。),给她一个家——带着外壳(房子)的家,给她一份安定的生活。

  这几年来,她越来越认识到,她并不是那种能在风浪中冲浪的女人,她更爱的是平静的港湾。

  二十六年来的几经变迁的人生抱负,最终是: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份平静的生活,相夫教子,再承担一部份养家糊口的责任。

  如此而已,要求不多却很艰难……

  人与人之间,就像散珠,要把彼此串起来,就需要一根红线,这根红线也许是情感,也许是利益,也许是共同的目标,也许是三者的综合……

  如果什么都没有,即使两颗珠子挨得很近,也不会在同一根线上。

  她和阿浩,也许就缺那样一根红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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