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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座城堡”


  看了两处房子后,文苑再也提不起精神去找租房了,感觉心情很恶劣,便在路边摊上买了一个菠萝,一本杂志,回到住房。

  当一个人静下心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东门小巷那厕寻人启事,莫名其妙的是从寻人启事中,思绪很快又跳到了丁宜身上……

  两年前,文苑在深圳公司做丁宜的助理,当时丁宜在公司里当销售部负责广东区域的销售经理。一年后,丁宜被派到广州分公司当总经理,顺里成章,文苑也跟随而来。

  两年来的日常工作接触中,文苑对丁宜由陌生变熟悉,由熟悉而渐渐滋生出一种比好感浓一些比暗恋淡一点的情愫。

  丁宜刚过不惑之年,五年前就离了婚,至今未再婚。听他私下偶尔谈起,以前他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那时由于在老家工作不得志,辞职南下海南,在海口市一家珠宝首饰公司当销售总经理,正当他春风得意之际,突遭横祸----他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陷害,以至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他最爱的女儿——离婚后,女儿跟了妻子。

  丁宜在谈到这往事时轻描淡写,只说自己被一个女孩子陷害并未讲是什么陷害事件。

  这给文苑心底一直留下了一个谜:丁宜到底遭受了一个十八、九岁女孩怎样的陷害,竟遭至他失去工作,家庭破裂?

  她迷惑,好几次,私下想开口问问丁宜,可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地吞了回去。她不好也不敢问丁宜,因为这是丁宜的个人隐私,丁宜没有具体讲述那件事,也许他有难言之隐,也许她文苑还没有足够的资格去倾听这些。

  她在等待着某一天丁宜主动向她讲出故事的全过程,既然他给了她一个故事的概貌,那么故事的详细内容也许有希望倾听到吧!

  这样想着,文苑也就没有打算去问丁宜什么,不过心底里还是暗暗揣测:丁宜遭遇的变故、陷害里,导演的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这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婚外情,性搔挠、性强暴……

  一个谜,一团阴影徘徊在文苑心里,让她常常思索,丁宜是她眼中的丁宜吗?丁宜是他心中的那类好男人吗?

  疑问归疑问,丁宜对文苑仍有一种很强的吸引力,不仅仅是同事们讲的那样他是“钻石王老五”,还有他的个人魅力。

  他的个人魅力,非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外表,非温文尔雅、亲切近人的态度、和蔼的性格,也非满腹经纬,口若悬河的才华。

  对文苑而言,他像一座城堡,凝滞着一种厚重的气息,岁月打造的繁华与沧桑已被深深地埋藏,但是他曾经有过的风华,在他的额上,鼻息中,语言里,目光中,一举手一投足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你能闻得到,几乎能看得到,触摸得到……

  丁宜,身体略微发福,腰粗背阔,方脸宽额,剑眉下,一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城堡深处透出的亮光。一双福耳耸立两侧,右耳边有一拇指大的疤痕,那疤痕仿佛是沧桑凝滞的印迹。他的嘴唇薄而坚毅,说话时,下巴的肌肉总是有力地张开。

  丁宜的工作总是有条不紊,大计划里有小计划,每日一天工作完后,都要作总结,再安排第二天的事宜。

  工作上他讲求效率,做一件事就一件事,干净利落。他最不喜欢手下人做事拖泥带水,他常常在办公室里讲,做事先动脑统筹规划,这样就不会把事情做漏做错。

  他做事情非常细致,每天的工作日程,他亲自把它写在记事簿里,随身携带着,做完一件就勾掉一件。

  他从不拘泥于原有的工作经验,而是不断追求与市场最新动态相结合的新创意。他曾多次在办公室里讲,大家都动动脑子,谁出的点子能让我们的策划促销销售成功,就给谁奖赏。

  他给人一种威严感,但是他并不轻易发怒,即使手下的人做错了事,他决不会当面批评、怒斥,而是把你叫到办公室,面对面半教导半训斥,让你在既难受又羞愧又诚服地接受他的批评教导。

  他对手下的员工既不亲也不腻,不喜欢在大家面前谈笑风生,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他不喜欢问及别人的个人生活,更不会在大家面前谈到自己的生活或以前的工作经历,偶尔闲聊时,也只是讲讲最近的社会新闻、商场上的趣闻。他和同事们拉近距离的办法,一是谁工作有成就就给予赞扬和奖励,二是他常常请大家一起聚餐,在饭桌上,他就会和大家一起有说有笑,无形中就和手下的人拉近了距离,也了解了大家最近的心态。

  他激励大家,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一颗珍珠,只要大家肯配合、努力,以公司的目标、个人的利益扭成的红线,让我把你们这些珍珠串起来,串成一条珠链,挂在市场的颈项上,一定能发出让人瞩目、赞叹、欣羡的光彩。

  丁宜把大家比做珍珠,个个心里都充满豪情,做起事来都很卖力,打心眼里敬佩他,服从他。

  最让女同事对他刮目相看的是,丁宜离婚了好几年,现在仍单身一人,却几乎未看到他同什么女子有特别来往。因而让公司里几个女同事经常在私下里议论,像丁宜这般没有花花心的男人,如今在这外面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因此在女同事眼里,丁宜是:威严、严谨、有涵养、有风度,并且还是个不好女色的好男人。

  既如此,文苑对丁宜的好感可是情有可缘的了。同事们窥见了她这点心事后,有的在背后笑话她,有的在背后鼓励她。文苑对丁宜有意,她却不知丁宜对她是否有情,出于女子的矜持,她在踌躇、观望和等待着。

  文苑对丁宜的好感,最初源于一次意外。

  那时她刚进深圳丽影公司做丁宜的助理,因为丁宜不怒而威的神情、工作上的严格要求,文苑总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工作上出了差错,招丁宜的骂或被炒掉。可是她越想小心却越不小心。

  一次,丁宜急着要一份合同,她匆匆打完后就交给了他。丁宜拿了合同也没细看就赶去同一客户签约。等到第二天,大家都下班了,文苑正要关电脑下班,却被丁宜叫住了,似乎带了怒气地问道:“你知道你昨天打的那份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我——我还未发现——”文苑吞吞吐吐地说,心里却嘀咕,我打了那合同后还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的呀。

  “你知道吗,昨天你让我在客户面前丢脸。”丁宜的眉毛拧成了川字形,“你打开电脑再细心看看。”

  文苑慌忙打开昨天那份合同。

  “你看那最尾几个字。”丁宜站在文苑背后指着电脑说。

  文苑看向合同最末的“年月日”,却发现,“年月日”的“日”字后面不知怎的却多跟了几个字“日老子”。她一下子蒙了,脸刹时红了,要知道“日老子”可是一句很粗的骂人语。

  “跟客户签合同,签到最后,却发现‘日老子’,当时真让我好不尴尬,也让我哭笑不得,要是你当时在场,我真想把那合同掼到你脸上。”丁宜在她身边怒气冲冲地说着,文苑低了头。

  “幸好那客户是老客户,要是新客户说不定就被你骂跑了。没办法,最后那份合同在客户那儿重打了一遍。你这般粗心,如何配作经理助理?”

  文苑哭了,先是无声地,眼泪一滴一滴,淅淅地她不可抑制地哽咽起来。丁宜听到文苑的哭声,止了话,静站一旁,看着她。

  文苑低着头,看不到丁宜此时的表情,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哭声由哽咽变成了呜咽,越来越大。

  “算了,你刚来,也不责备你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丁宜忽然把手放在她头顶上,轻轻地拍着,既而抚摸起来,“女孩子心都小,一说就哭。我一见女孩子哭,就受不了……”

  丁宜在她头上抚摸了一阵,文苑止了哭,脸更加红了。丁宜这才把手收了回去。

  自这件事后,文苑见到丁宜心中就有些异样,丁宜对文苑也稍稍关心起来,但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

  文苑躺在床上,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手中捏着的杂志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外面的吵闹声一浪接一浪,搅得她心烦意乱,拿了耳塞塞在耳里也无济于事,于是她也把自己那台中型收录机打开,听杰克逊的摇滚乐,声竭力嘶,盖住了窗外的糟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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