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们的爱情还在吗
屋里很安静，一大早，父母就带着小雨宸随有昌去了饭馆，玉汝靠在床上随意地翻动一本诗集，江南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她要制作一份工作简历，她做完，满意地说：“搞定了。”
她回头看着玉汝，笃定地说：“玉汝姐，我相信以我的英语功底，足以胜任外贸公司的工作。”
“你不打算考公务员了吗？”玉汝沉静地问她。
“不想强迫自己了。”江南询问道：“玉汝姐，他有没有约你见面？”
“我明天要去给馨蕊辅导功课。”她沉静地说。
“他没有打电话给你？”
“他说这段时间太忙。”
“男人总是用忙和累做借口，玉汝姐，你已经等了他八年，现在，钥匙应该在你手中，而不是在他手中。”
江南说着，穿上了外套，她洒脱地说：“我要去饭馆帮忙了。”
她推门走出去，玉汝听到一声关门声，一股隐隐的孤独涌上心头。
从上一次相见，她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发给他一个回家的信息，这些天，她一直期待能够接到他的电话，可是，他却好像蒸发似地没有了音信。
她将眼神伸向了窗外，试图在飘洒的雪景中找回内心的平静。可是，那雪花曼舞的世界，却仿佛带给她更大的忧愁。八年了，时间一如既往地向前推进，而她的感情却无限幽婉地搁浅于萧瑟的深冬。
与此同时，张玉林与石中玉在海鲜市场附近的一家餐厅相对而坐。
房间内温暖的气温让张玉林感觉微热，他脱掉身上的皮草上衣，搭在椅背上。
石中玉看着自己赠送的大衣，笑说：“这个冬天比往常冷些，这件衣服还派得上用场。”
“还好。”张玉林笑说：“我倒好像是例行公事，自己的老板赠送的衣服，搁置在家，倒好像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石中玉蹙眉狐疑地望着他，撇动嘴角，笑说：“你不是我的股东吗？”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那点钱在你眼里不值一提，我又怎么敢自称股东？”
“可是，你知道我需要你这个股东。”
“或许只是现在。”张玉林低沉的语气明显带着疑虑与探究的意味。
“是的，也许有一天，你会成立自己的海鲜公司。”石中玉揶揄着，凝神注视他沉郁的表情，不无深沉地说：“这个世界上有挤挤挨挨的草，却没有两株根须相连的树，有一天你要离开，那将会是我巨大的损失。”
“我在你面前不敢自称为树。”张玉林声音低沉地说。
石中玉漫不经心地询问道：“那天，你先行离开，我从前的下属向我询问你的身份，我有些莫名其妙，这件事情与你和他妹妹之间的感情有关系吗？”
“那是必须的，假如我还是从前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他会答应我和他妹妹交往吗？”
“哦。那些底层人对待感情一向是世故的。”石中玉假装一副嘲弄的表情，以此撇清与有昌的关系。
张玉林不无轻蔑地说：“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的思想里只有金钱，没有其它。”
石中玉沉吟道：“这些现实的穷苦人，不知道他们应该被痛恨还是被同情。”
张玉林放在桌上的电话再一次震动，石中玉簇起一字眉，一脸疑惑地问：“是谁？为什么拒接？”
“你下属的妹妹。”他淡然地说。
“你曾经的初恋？”
“你的下属向你透露过？”
“算是吧，或许是为了依靠他和你的这层关系，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石中玉假装散漫的扯谎，又低声询问：“你们能回到从前？”
“我说能，你会信吗？”
“那你们在做什么？”石中玉假装随意地问。
“单身男人和单身女人之间还会发生什么？”
石中玉喝一口酒，掩饰着自己起伏的心情，低声说：“看来，我曾经的下属要被狠狠地嘲弄一回。”
“我和他妹妹的感情和他无关。”
“你肯定？”石中玉不动声色地探问，“或许，他们一家人正希望你能够让他们过上一种富足的生活。”
张玉林坚毅的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意，他用低沉干哑的声音追问道：“他经营着一间小饭馆，那天找你，是要买些便宜的海鲜？”
“是吧，不过，一切都由你安排。”石中玉喝一口酒，他压抑着心底的疑虑，在张玉林和玉汝之间仿佛只有谎言和欺骗，再没有其它，“你怎么知道，他要我找我批发海鲜？”
“他妹妹告诉我的。”
石中玉从张玉林随意的表情中确知，他对自己和玉汝的关系一无所知。
“她妹妹？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他假装随意地问。
“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女人的话题？”张玉林冷冷地一笑，说：“可我们床上的事情你应该不会感兴趣。”
石中玉感觉心底涌起一股隐隐的失意，他难以分辨这种感情是否夹杂着对她的惋惜与怜悯。
“她应该是一位有思想的女人吧？”石中玉试探地询问。
“有思想的女人就好像硬邦邦的臭狗屎，人类的一切渴望她都有，虽然用足了力气去对抗，可是，一旦时机成熟，那些杂七杂八的渴望还是会显露出来，那时候，她就会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
“是啊，思想不像母鸡下的蛋，可以食用，还可以孵小鸡。”石中玉沉吟着，他仿佛陷入一个人深刻的内省。
他长久以来，横亘于心，纠结缠绕的感情与思想，在此刻变得更加模糊。
张玉林对女人的判定是如此决绝，面对现实的嘲弄，他不留余地要将报复的渴望伸向女人，而他呢？对女人的轻视决不是他感情的宣泄口。
张玉林撇动嘴角，一副轻蔑的笑意，沉声说：“女人总是对生活充满不切实际的想象，可是，最终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把他们拉回现实。”
“你的冷酷足以摧毁女人华丽的想象。”石中玉低声回应。
“对待女人的虚荣，男人只能够用冷酷的方式让她们醒过来。”
张玉林大口喝完一杯酒，眼神变的冷酷。爱情的信仰让他倒塌了一回，也让他在废墟中建立了无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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