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人节快乐
今年的情人节在初七，作为人民的公仆，并且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孟歌的第一天必须上班——全市领导干部作风建设大会。
公司还在上升期，过年也放不了长假，作为幕后老板娘，凌灵觉得自己应该身先士卒。特别是孟歌走后，被窝的温度就逐渐下降了，凌灵打着哈欠钻了出来，一边去卫生间刷着牙一边想着今天情人节是不是要给孟歌送个什么礼物。
今天的安排，昨晚就商量好了。两个人天天腻歪在一起有快半年了，情人节的话，没太必要赶趟儿凑热闹。再说，现在正在寒假，泠澜美人家的辰宝，还有自家老哥简宁家的小丫头安馨，都不在容城。俩老光棍，一个是孟歌的心头宝，一个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撇开他们多不厚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晚上大家伙儿约好了一起去唱歌。
娱乐活动可以集体，礼物还是要的吧？以前自己的钱都倒贴给了段雨楼家，没道理对真心对待她的孟歌却小家子气。大概盘算了一下，这大半年积攒下来大概能有十万，不如，买对戒指求个婚？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她最喜欢了。孟歌之前倒是有些急躁，老喊着就算赶不上钟筝宋宸灏结婚的进度，也得赶上和陆谣订婚的进度。只是后来她也见过孟歌父母，两个人也一起老夫老妻般住着，然后有个苦逼的大龄男青年顾泠澜得等着未成年的小丫头，孟歌估计兄弟情深，不好意思摔下顾泠澜一个，也就不怎么提了。
唔，创意很不错，不过嘛……凌灵觉得目前单身状态挺好的，一结婚就会被催着要孩子什么的——钟筝刚怀上，过年在家吐地昏天黑地不说，还有亲戚催快生二胎的！简直太可怕了！
而且，这种事儿，还是留着让孟歌表现一下好了。
就中午去商场随便逛逛，买个礼物呗。
公司里，只有美人老板在。宋大老板现在二十四孝老公，除了非必要时间，恨不得天天守着他家大肚婆——孕吐反应重是一个原因，钟大警官时刻不忘为人民服务也是一个原因。宋宸灏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说尊重钟筝的工作尊重她的决定，这段时间心疼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和陆谣没结婚的原因，是因为他之前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外国籍掩盖不了中国心，特别是钟筝结婚那会儿，陆慧芹那边儿一大堆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们的口舌，听得好脾气的也忍不住扔下来买房子以后再迎娶陆谣的话——他不想陆谣和她父母受委屈是一方面，自己不想听见耳边围绕着苍蝇似的吟唱是一方面。不就是买房子吗？咱好歹也是社会精英，买买买！
萧大侠第二天就在离兰亭墅不远的别墅区买了一套，就是万隆自家地产，环境品质之类有保障，然后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装修。年前基本结束了，趁着最近公司不太忙，两个人开始选家具之类，一派恩爱甜蜜又悠然自得的模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孟歌来了短信说中午要陪领导吃饭。凌灵敲开了隔壁顾泠澜的办公室门，倚在门口：“嘿，泠澜大帅哥，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顾泠澜放下手机，刚才给夏辰发了消息——当然，不是情人节快乐那一种。任凭身边三个好兄弟催促，顾泠澜依旧我自岿然不动的正人君子模样，哪怕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得不承认在自己心里，夏辰是不同的意义，他都没有松口表过态，一直以“顾叔叔”的身份自居。
谁让夏辰过了年，才虚十八，十七周岁都不到。
“孟歌居然舍得把你留给我？是光棍救援行动吗？”顾泠澜开玩笑，起身穿上衣服，然后行了一个绅士礼：“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士开口。应该是我来问，这位美丽的女士，中午有空吗？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进午餐？”
凌灵哈哈大笑，一点都不淑女，她砸了咂嘴，感叹：“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官二代和官三代的底蕴就是不一样，孟歌就算装，也装不出你这种翩翩公子哥的气派。”
“你喜欢就好了。”顾泠澜轻笑：“走吧，美丽的女士，如果不介意，我们去吃个情侣大餐。”
今天情人节，比较好的西餐厅估计都客满，比较空的，要不就是顶级的，要不就是垃圾的。带着别人家女朋友，顾泠澜必须得高规格待遇。
驱车一直到岚山脚下，绿树掩映中有一个西餐厅。这里最大的卖点是环境不错，之前陪夏辰游览岚山的时候来过一次。
定位太迟了，这性价比不太高的餐厅今天居然也几乎满座，顾泠澜和凌灵坐到了里侧靠墙的位置。两个人也不是真情侣，就是应景吃个饭，都不讲究。
“哈哈，顾总，让你破费了哈。”凌灵很不客气地客气着。
“继续包我接下去的早饭就行了。”顾泠澜点好单，把菜单还给侍者。住在厨娘隔壁就是这点好处了，他每天早饭在孟歌家蹭，午饭在公司解决，晚上公司不忙则继续去夏辰家当厨夫。反正他现在有B岗，自己没空，安馨这个“小姨”也会把夏辰照顾地好好的。
“一句话！”凌灵豪气挥手，手伸了出去，却没收回来。
“怎么了？”顾泠澜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去，然后，脸色一变。
晕，居然是孟歌，而且还是带着一个大美女的孟歌，那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落座在窗户口那边的座位上。
顾泠澜扶额，这都什么事儿。他相信孟歌现在对凌灵一心一意，这家伙，怎么回事？就算要和美女吃饭，也挑个好时间好地点，为什么偏偏是情人节这种时间？
自己也真是，没事干带凌灵来这里吃饭干嘛……顾泠澜单纯的脑细胞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情感纠纷，他抬眼看了一眼凌灵，打算憋出几句安慰的话。
“没事，看他整什么幺蛾子。”凌灵的表情相当平静。孟歌情场浪子，孟歌拥有一堆莺莺燕燕的过去，孟歌现在还是那种得瑟的花孔雀作风，这些凌灵都了解，而且从来没有表示过反对。两个相爱的人，只要坚守住对对方的忠诚和忠贞，那么在交友上，应该互相信任。
如果孟歌只是和美人儿吃个饭，那么，对于他说自己要忙，对于今天是情人节……凌灵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心情有些黯然。
“那个，可能只是工作伙伴……”顾泠澜干巴巴地解释，说出来的话只能暗骂自己蠢。
“没事，我们吃饭。”凌灵看了一眼顾泠澜，警告：“你不准给他提示，我保证和你开开心心吃情人节套餐。”
怎么可能开心……顾泠澜不知道应该骂自己这个心血来潮的决定，还是骂孟歌那个蠢货。
西餐厅座位间隔很大，环境很安静，情侣间说话也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凌灵也只能远远看到孟歌的半个侧脸，而他如果不是回头刻意寻找，基本看不见自己。
所以凌灵放心大胆地看。她的表面很平静，其实心也跳得厉害。脑海里总有那么几个不着调的想法，想要跳开理智的束缚，挣扎着蹦出来。
凌灵你看，孟歌终于旧态复萌，又开始拈花惹草了。
凌灵你傻了吧，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孟歌这样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凌灵你接受现实吧，蜜月期已经过了，孟歌对你已经没有新鲜感了。你看以前还求婚，现在呢？根本就不提。
凌灵别装傻了，情人节和人家出来吃饭，这种还能自欺欺人吗？
……
吃着甜点，凌灵却觉得眼睛发酸，心里发苦。
顾泠澜也不是滋味，在心里又骂了自己无数遍。
……
不是这样的，不能被眼前的景象蒙蔽了眼睛。
她相信孟歌对她是真心的。
她相信孟歌不会做和段雨楼一样的事情。
他们说过，好聚好散，哪怕有天真的不再相爱了，也要坦诚地对对方说出来。
孟歌昨晚上还搂着她说梦话，喊老婆。
孟歌只是和对方吃个饭而已。自己不该这么小家子气。她不也再和大帅哥分享着情人节大餐吗？
……
凌灵一口口吃着，心中不停地给自己打气。慢慢地，因为刚才初见而引起的各种不良反应，心跳加速，大脑发胀，手足无措，都好像慢慢恢复了正常。
她慢慢找到了自己，那个洒脱的、果敢的、敢爱敢恨的女子。
孟歌要是没问题，回去罚他跪个搓衣板就行了。
孟歌要是有问题，吃完这顿饭，就好聚好散。
虽然，心好像会很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吃一堑长一智才对……
各种想法混在一起，凌灵有些恍惚，一顿饭吃完都浑然不觉。
她只看到，孟歌和美女，虽然一直在谈笑风生，但是没有什么亲昵举动或者肢体接触。
他们好像也吃完了。
孟歌站起来了。
美女起身了。
孟歌帮她扶了一下椅子。
美女微笑了，伸出了双手。
孟歌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给了个拥抱。
凌灵的心猛地一跳，呼吸骤然停止。
顾泠澜皱起眉头，起身，却被凌灵隔着桌子拉住了手。
她的目光还盯着远处。
孟歌和美女的拥抱转瞬即逝。
孟歌和美女握了握手。
美女微笑着转身离开。
孟歌目送，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了桌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看着。
凌灵的心落回原位，呼吸虽然还有点干裂的痛，但好多了。
不要紧，这个程度不要紧……她在心底喃喃自语。
她以为自己会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到最后还是败给了一往情深。是要做一个为爱沦陷的傻女人吗？
孟歌掏出了手机。
稍后，凌灵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杰士邦”三个字微微抖动着。
凌灵颤抖了一下，深呼吸，接了电话。
“喂，零零八，吃饭没？”孟歌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一如既往轻松。
“嗯，吃着呢，在和帅哥吃大餐。”凌灵低声。对面的顾泠澜一脸担忧，真怕孟歌这时候说什么不对的话。
“哈哈，还有比我帅的嘛？怎么可能！”孟歌的态度和平时一般无二，“要跟老婆汇报下，我刚才也跟一个美女一起吃饭了。”
这句话好像有股魔力，让凌灵郁结了一中午的心，忽然解开了结。对的，坦诚，情侣之间，如果坦诚还在，那就说明没有问题对不对？他甚至都没有询问自己和哪个帅哥吃饭，这算是对她的信任吗？
凌灵深呼吸一口：“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隐瞒一个字，回家跪搓衣板。”
“咱家没有搓衣板，键盘行不行？”孟歌转着手中的首饰盒，里面躺着两个对戒，一大一小，漂亮简洁的设计，内圈还刻着他和凌灵名字的缩写。“可以暂时保密吗？晚上回来我坦白从宽好不好？”
“不好。”凌灵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好像有些重音。
这地儿信号不好？孟歌的全部心思依旧埋头在戒指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计划了很久的求婚大典，终于要在情人节开幕了。哼，宋宸灏那样的有什么了不起，他孟大少专注花丛那么多年，玩点浪漫还比不上他？“你吃完回公司吗？我来接你？下午我们来个二人世界，晚上再带那两个单身狗玩？”
“嗯，不用了，我来接你。”
“你知道我在哪儿不？”孟歌往椅背一靠，正要说话，肩上被人轻轻地拍了拍。这地儿侍者都这么没礼貌了？孟歌转头，结果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机差点掉地上：“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凌灵和泠澜！
“我和帅哥吃饭，顺便看你和美女吃饭。”凌灵收起手机。
顾泠澜在身后给了他一个“你自求多福我们都看到了的表情”。
“老婆你听我说！”孟大少脸色蓦然一转，手机一收，拉住凌灵的手就开始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说中午有事的，刚才那个是我爸铁哥们世叔家的女儿，从小一个家属大院长大，现在在国外。我就是之前让她给我带一对定做的钻戒，想今天下午给你个惊喜向你求婚的，她昨晚上飞机才到所以只能约了她上午，人家大老远帮我带个东西我也不好意思拿了就跑总要请她吃个饭，我保证我什么都没干跟她一点不纯洁关系都没有，老婆你相信我……”
“戒指呢？”凌灵打断他的话。
“什么？”孟歌愣了一下，回神后急忙拿了桌上的盒子献宝似的证明自己清白：“你看就是这个，里面是我们名字的缩写，老婆你相信我……”
凌灵伸出手，看着他：“你现在应该说的话不是这个吧？”
“啊？”孟歌以为凌灵不相信他，威猛的汉子急成了傻逼，急忙寻找场外支持，眼神看看顾泠澜寻求支援。
傻逼……顾泠澜用下巴指了指他捏在手里的戒指。
什么？孟歌一脸懵逼的表情，转头又看了看凌灵伸出的左手，忽然间恍然大悟。
惊喜。
孟歌急忙单膝下跪，捧着戒指：“老婆，嫁给我吧！”
凌灵含笑看着他，等了那么两三秒钟，忽然露齿一笑：“不高兴。你刚才惹到我了，我现在没心情。”
啊？孟歌又看向顾泠澜这个狗头军师，不是这样？
狗头军师摇摇头表示不参与。
“老婆，你别走啊！”孟歌也顾不得大庭广众了，急忙拉住了凌灵：“不知者不罪对不对？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这一片赤诚……”
“你不是说下午来接我的？”凌灵笑得眼睛亮晶晶的：“下午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孟歌呆兮兮点点头。
“小伙子，好好表现。”凌灵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心情好，说不定就答应你了。”
她挣脱孟歌的手，转身离去，脚步轻快。
在两个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凌灵的脸上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傻瓜。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最后直接答应求婚太不符合两个人的性格了。扇子新文开始啦！《驯化叫兽小妻太萌腐》等你来扑倒！快把扇子放书架！来看泠澜卖美色，许医生卖萌，简教授……被迫着卖腐？
这是一头外表古板内心奔放的萝莉耽美狼，企图掰弯精明腹黑禁欲系美教授，结果反而被吃干抹净的故事？
大一新生安馨，刚进校就盯上了副教授简宁——年方二十八，身材长相学历俱佳，气质可刚可柔，容貌可男可女，简直是天生的攻受兼备典范！唯一的缺点是，教授大人是直男！
性别不同怎能相爱？必须得可了劲儿地掰弯啊！
配个妖孽病美人？配个腹黑伪天真？配个嚣张贵公子？教授大人都不要怎么办？
简教授轻笑：“你不好歹也是个爷？不能配？”
馨爷V5。
快来快来快来把我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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