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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四大家族的较量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修月终于知道为什么叶漠在她临走之前会留下那么一句话了——回到府里会有惊喜等着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出手,天塌下来……有二哥给你挡着!

  这句话让她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可当她看到站在自己苑子里一溜儿的人时瞬间了然,却也沉下了脸。

  懒懒地走近,修月无视打头的那人惊喜的目光,冷笑:“君黎风,我好像说过一点都不乐意再看到你!”

  果然是好大的“惊”喜!

  她倒是更加好奇那一晚叶漠为何会出现在黎王府?

  如果叶漠是黑邪门的首席炼药师的话,而那晚顾飞烟又是那样,她似乎……有些明白原由了。不过能够真正请得动叶漠出山的话,君黎风背后那个人很显然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是怎么办,即使是那个人,她一点面子也不想给!

  看到君黎风瞬间暗淡下来的目光,修月笑得更加恶意:“黎王脸色似乎很不好看呢,怎么了,这两日没有休息好吧?情绪很压抑吧,很伤心吧……”耸了耸肩,修月眯着眼凑近他耳边,轻喃一声:“不过怎么办,本小姐越是看到你难过就越高兴呢,来来,多皱皱眉,哭丧下脸,也让本小姐乐呵乐呵,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兴许就答应你想求的是事情了!”

  君黎风原本已经皱得死紧的眉头听到修月最后一句话,一喜:“你真的能医烟儿?”

  修月唇角的笑意更浓,原来真是这样啊。

  看着君黎风担忧中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修月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君黎风连忙上前,声音带着莫名的激动:“叶漠当时说得时候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没想到你真的……这下好了,烟儿跟孩子说不定都有救了,月儿,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那个孩子是我赤炎皇族第一个皇子,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下她们!等……等孩子生下来,定然不会再辜负你!”

  修月听着,不怒反笑,笑得特“真诚”。

  君黎风被修月这一笑彻底舒展了皱了许久的眉头:“月儿,我就说,你一定舍不得我为难!”

  “啪啪啪!”拍着手,修月慢慢停下。突然敛了所有的笑意,唤了一声:“君黎风……”

  “嗯?”君黎风被修月突然凝重的表情震了一下。

  “你还真是个混蛋!”

  “……”

  说完这句话,不理会脸色变得惨白下来的君黎风就要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现在是连骂他都懒得骂了,她刚开始的时候竟然还因为君修月喜欢他而手下留情,现在突然觉得,他根本就是彻头彻尾一神经病,见过自恋自私的,没见过到这种程度的,虽然顾飞烟给他下得东西能稍微改变他的心性,可如果不是他骨子里埋藏着那些阴暗的想法也不会被如今不留痕迹地挖掘出来!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他最好不要挑战她的底线。

  “月儿……”

  在修月经过君黎风身边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已经变心了?”

  “变心?”修月皱眉。

  君黎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幽眸晦暗莫深,这样的君黎风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冷冰冰地带着怒意拿着剑削着她骨肉的人,“从清王来到赤炎国后,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之间有什么?前两日姑姑的寿宴上你答应婚约的时候,你当我看不懂他的表情吗?而当时你看到他出现脸色都变了,你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

  说到最后,君黎风几乎低吼出声。

  修月冷冷地拂下他的手臂,突然有些好笑:“君黎风,这又管你什么事?”

  用不用这样一幅她负心忘义的表情?

  负心、忘义的那个人可从来就不是她!

  “怎么会不管我的事,你明明……明明……”说到最后,君黎风似乎想起了那日修月的话,莫名有些心虚,可眉头依然皱得死紧,俊脸上带着怒意,衬得那双眼睛极为明亮。果然不愧为赤炎第一美男啊,即使做出如此嫉妒的狰狞表情依然风姿卓绝,可为什么她就觉得这么恶心呢?

  “君修月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这种人值得托付一生,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

  “你说什么?”君黎风看到修月哼了一句,却没听清。

  修月却是抬起头一笑,狭长的凤眸映衬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勾魂摄魄,衬着她身后一大片的血蒂花几乎让君黎风难以呼吸,可她说出的话却又让他如坠冰窖:“孩子呢,肯定是救不回来了。不过呢……”诡异地眨了眨眼,修月突然长长出了一口气:“顾飞烟是不会死的。”

  “你……什么意思?”

  君黎风疑惑了,叶漠明明说她们两个都活不了了,当今世上唯一能够救下他们的也只有君修月。

  可为什么如今她看也没看却是信誓旦旦的说:孩子救不回来了,可烟儿却不会死?

  “自然就是表面上的意思了。”修月摊手:“孩子呢,是顾飞烟自己造孽失掉的,她都不怕遭天谴用孩子来陷害本小姐了,我呢,一向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这种舍己为人救仇人的大无量精神本小姐可做不来!至于顾飞烟,肯定是不会死的了。”

  “……”

  “是不是很不解?”修月兴致突然高了。

  她终于知道叶漠为何把这叫做惊喜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惊喜了,叶漠是算准了自己这两日因为二娘的事情心结不郁,所以就送来了这人给自己泄愤来了。既然他都说没事了,她也自然就不用客气了……捏了捏手骨,扭了扭脑袋,修月长长舒出一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沾了叶漠的变态,否者为什么看到别人痛不欲生她就各种嗨皮呢?

  “不解什么?”君黎风对于孩子真得救不回来了还是耿耿于怀。

  “不解顾飞烟不会死喽。”

  “……”

  修月摆了摆手,“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的,既然你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顾飞烟又怎么会死呢?至少呢,今晚是不会死的,这你大可放心,毕竟……”诡异地扯了扯唇角,修月在君黎风突然有些复杂的目光中缓缓开口:“你都没死呢,她又怎么会死呢?”

  “什么……意思?”君黎风莫名的有种不安。

  “呀,”修月“诧异”地挑了挑眉,“感情黎王你还不知道呢?”

  “知道什么?!”君黎风突然有种头疼地感觉,咬着牙恨恨道,为什么他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当然是……同心蛊了!”

  “同心蛊?”君黎风对蛊毒从未涉及,更加不明白他们明明是在谈论烟儿与孩子的事情,怎么这会儿又牵扯到蛊毒了?更何况,烟儿死与不死跟他的生死又有什么联系?

  “哎。”修月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君黎风,话说同心蛊呢,顾名思义就是蛊毒了。可它呢,又不是普通的蛊毒,它是需要两个人才能下蛊的,同心的,就是同命连心,如果一方死亡的话,另一方也就追随而去了,所以,这蛊毒还有一个很神情的名字,叫做‘生死相随蛊’……好吧,我说重点,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本小姐是不知道顾飞烟是如何下得蛊毒了,可是你……中了同心蛊。”

  “你……说什么?”

  君黎风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一张俊脸因为不安而惨白惨白的,看得修月各种舒心:“……放心,你今晚是死不掉的了,毕竟这会儿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不是,可至于明日?”修月遗憾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虽然我不知道二哥是怎么跟你说的,可我想,二哥一定是不忍心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转而让我来告诉你。”让她高兴高兴的。

  当然,最后一句话,修月是肯定不会傻乎乎的说出口的,“……我是真的不会解蛊。”

  “毕竟,”修月幽幽叹息一声,凤眸专注而又“悲伤”地看着他:“我都五音不全了,那么高级的解蛊我又怎么会呢?”

  “你说……真的?”君黎风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

  修月垂了眼翦,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死而无所惧啊……

  再抬眼时,修月已经恢复了冷静,认真地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君黎风听了她这句话,完全死白了一张脸,梗着脖子看着修月,他不想相信的,可她说得的确对,她虽然自从那次伤好之后性情大变,可的确从没有骗过他,如果……如果他真得被烟儿下了同心蛊的话,那么……

  “……她死的那一刻,也就是你命绝之时。”修月好心地提醒他。

  “啊!为什么?”仰头,君黎风整张脸都因为惊恐愤怒变得狰狞,随即像是旋风一般朝着外面冲了出去,而他身后的一溜儿禁卫军也赶紧离开。

  修月看着一地寂寥的月光,幽幽道:“果然女人的心最难猜了。她上一刻还爱你爱得要死,下一刻却恨不得你比谁都活得痛苦……所以小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已经陷入爱河的女人!”

  转身,修月刚想警告一番,看着空空的身旁突然想起小奴在路上的时候被她打发去寻一味药材的消息去了。

  耸了耸肩,看着一苑的寂静,修月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转了转头,突然想起,回来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到秀儿,感情这丫头睡熟了不成?

  揉了揉眉心,可修月在听到房顶上的动静时,突然放下了手。

  目光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那个方向,闲闲地退后几步靠在身后的墙上,“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修月话音刚落就听到四周几道“猎猎”的风声过后,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着对面前世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容貌,她倒是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一来肯定是要先刺杀我一回的,怎么这次转了性,不肯动手了?”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魂,看着无数道红光划过,有些疲惫:“还是这东西你已经不想取回去了?!”

  黑垣整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向前走了两步,一只脚还是有些跛。

  修月愣愣地盯着他那只脚叹息一声:“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这里并不适合你,玉魂我是不会给你的,而你也没有这个本事从我这里夺回去。”

  黑垣一直没有吭声,只是在离修月不远的距离站着,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修月却可以清楚地知道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风猎猎而过,刮起了修月一缕青丝,她用手拢了拢,有些懒散地斜倚着墙壁,她总觉得今晚的黑垣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却看不出来。

  他不吭声,那么她就等。

  对于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人,她一向比他们有耐性。

  “你到底是谁?”

  黑垣终于说话了,有些低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随着风声传入耳际,修月竟然能听出其中三分的激动。

  诧异地挑了挑眉,修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什么我是谁?”

  黑垣摇了摇头:“你不可能是她的,可……可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的,明明……明明除了我们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猛地抬起头,黑垣有些激动地盯着修月:“麒麟王的确会……可他只是在主子赢了他之后被逼无奈才会心甘情愿认输的做出那样的动作,这件事只有我们七十二人加上麒麟王与主子知道,五小姐,你从未去过冥土国战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修月靠着墙的身子突然一僵。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今晚她觉得很怪异的一件事是什么了。

  她竟然忘了……

  “麒麟王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那样自毁形象的,就连他的亲卫都从没有看过,可他却今晚肯答应你那样的条件,即使再不清醒,可他……看来只有一个解释,恐怕他是看出了什么,才会这般心甘情愿的。”

  他躲在暗处,所以也看得极为清楚,即使被亲卫看到那般自毁形象,可麒麟王在离开的时候一转方才阴郁的脸竟然是笑着的,那种一扫所有阴暗气息的笑让他当时瞬间想到了什么,才突然想起,除了他们七十四人,坊间又何来传闻呢?他们七十二个人是绝不会背叛麒麟王与主子的,没有主子的同意,他们也绝不会流露半分!

  那么,除非眼前的并不是,而是……

  “看出来了吗?”修月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歪着头,看着黑垣,她突然问道:“你从那次离开之后就一直跟着我?”

  “没有,”黑垣摇头,“你太警惕了。”他只是偶尔远远的跟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才不会被她发现。

  修月摸了摸下巴,果然不愧是他训练出来的人,这隐匿的功夫是越来越高明了!

  “既然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么……就回去吧。”

  “主子!”

  猛地惊呼出声,黑垣突然硬挺挺地跪在了修月的面前,“主子!为什么?”

  修月愣了愣,突然有些难过。

  她用手遮住了眼,再放下手时却是眸底一片沉寂,可却少了什么,笑了笑,却笑得苦涩:“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主子。”

  “你明明……”

  抬起头,修月静静地看着夜空:“有些事,说出来就不好了。”

  “主子,你明明知道黑垣想知道的是什么?”

  “……”摇着头,修月慢慢直起身,越过黑垣静静地向前走去:“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修罗印君罗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尸骨无存,难道你不知道?”

  “主子……”黑垣沉痛地喊了一声。

  那痛入心扉的声音扯痛了修月深埋许久的记忆,她眨了眨眼:“你何苦呢?”

  “主子,少了你的飞云骑根本不是原来的飞云骑了,我们七十二人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大家都几乎疯了,我们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可就像坊间传闻一般,什么也查不出来,后来我们都被从战场找了回来,分别编入了不同的军队,即使这样大家也没有放弃,可既然主子你还……为什么要放弃我们?”

  说到最后,黑垣的声音几乎梗在了喉咙里。

  修月知道,他这是难过得狠了,这三年的时间他们经历的恐怕比她要想象的更加不好过,可他们毕竟活了下来,这样……比什么都好不是吗?“黑垣,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它怎样就是怎样的?我在离开之前明明给你们准备了后路,为何……要这样呢?这样不难过吗?”

  “可这些苦又怎么敌得过主子你的死来的难过啊?”

  修月仰头望着天,沉默了许久,才狠下心来说道:“既然知道我还活着,那么就回去吧。”

  “就算……就算飞云骑解散了主子你也不在乎吗?”

  “……”

  黑垣的手几乎僵直了下来,他沉痛地看着不远处纤细的身影,“主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主子,即使飞云骑已经死了一大半了,你……也觉得不重要吗?”

  黑垣的声音低了下来,可那明明低不可闻的声音却让修月猛地转过身,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主子……”黑垣轻轻地唤了一声,表情看不真切,可却让修月已经沉寂许久的心再次痛了起来,噬心蚀骨,痛得难受,痛得她害怕听到那个答案:“主子,飞云骑只剩下二十人了。”

  只剩下二十人了……

  当年所向披靡的飞云骑,主子,只剩下二十人了。

  四周漆黑一片,修月有些木木的呆坐着,没有点灯,她似乎突然之间失了力气,脑海里只有黑垣最后的一句话,飞云骑只剩下二十人了。为什么会这样?当年她费劲了所有保住的他们,竟然只剩下二十人了……她从重生就未打听过以前的事,她以为他们过得很好,可见了黑垣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可她害怕知道结果,所以她当自己没看到。

  可……还是成这样了吗?

  她一生的辉煌因为那个人,可一生的痛也因为那个人。

  而他,又为何逼她如斯?

  黑垣,他肯定是觉得她这个主子狠了心,否者为什么在听到那样的消息时还能面无表情地离开,可有时候知道了原因,会……更加痛苦。

  ……

  “咣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小奴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蹿了进来,蹭着修月的手臂:“主子啊,那一味药材小奴已经打探出来了,的确是今日午时开始争夺。据说这一次可是连黑邪门都有所耳闻全体出动了,可见那药的重要性,听他们说那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好药,去的人还真是不少,就是不知道玄罗门这次发什么神经,竟然会想到用这一招来拍卖药材。”

  “他们这是在替玄罗门造势罢了!从音骨门开始位列六派之首开始,以‘武学’为主的玄罗门就早就看不过眼了,这次,恐怕也是花了血本寻来的。”

  修月茫然地回道,抬眼,竟然已经天亮了。

  “主子,你真的要去夺那个东西?”小奴看修月站起身,连忙出声问道。

  他是一夜未睡,怎么看主子也是这样啊,而且,神情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对耶……

  难道在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成?

  “是!”修月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是为什么啊?玄罗门这次可是定了规矩的,说只能用武学技能。而且看这形式,花银子肯定是得不到的,那么……”摩拳擦掌了一番,小奴挺了挺胸膛,“看来关键时刻我小奴还是有用的!吼吼!”

  修月看了看他夸张的表情,漂亮的大眼睁得圆圆的,模样很是滑稽,忍不住敛了所有的情绪扯了扯唇角:“好啊,待会儿就让你先去试试看好了?”

  小奴连忙点头,看修月终于恢复了些才缠上去问道:“主子啊,你为什么非要那药材啊,虽然那东西珍贵是珍贵了些,可我们也用不着啊,难道主子你受伤了?还是中毒了什么的,才需要七味雪莲?”

  修月没有吭声。

  她的确是需要用到七味雪莲,可并不是自己用的。

  七味雪莲,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良药,恐怕也只有它才会对“冰淤毒”有用吧?即使还没有从那人手里得到准确的解毒方法,可先留着对凤清音的身体肯定是有帮助的。

  小奴没有注意到修月神色的转变,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头:“对了主子,我们这苑子里怎么跪着一个人啊,要不要让仆役给赶了出去?”

  修月愣了一下,黑垣他……还没离开?

  摇了摇头:“不用,等他累了自然就会离开了。”

  只是不知道他到什么时候才会放弃,可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保住他们剩余二十人的命了。

  她……不能让另外五十二个人枉死!

  暗自眯了眯眼,修月的眸仁里掠过一道血光,一闪而逝,却是极亮。

  她也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一个时辰后,修月同小奴离开了将军府来到了位于炎城正中央最大的擂台旁,那里已经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即使七味雪莲连过三关之后还要花上一千两黄金才能够得到,可光数百年难得一见的七味雪莲这个噱头就已经够让人疯狂了,毕竟能够起死回生的良药是每一个人都想拥有的。

  “主子,这……人也太多了吧?”

  小奴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黑压压一片的脑袋,颓然送下了肩膀。

  修月扫了他一眼,无所谓的一笑:“小奴,有时候权势这东西还是很有用处的。”

  “诶?”小奴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当然是这个了!”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修月带着依然疑惑不定的小奴大摇大摆地从另一个入口直接绕过人山人海的人走到了内圈。那里同外面的拥挤丝毫不同,摆放了很多位置,同时,已经有不少人入座,从修月这个方向看过去,当看清楚那些人都是谁后,微微眯起了眼。

  看来七味雪莲能够起死回生,延长活人十年寿命这位灵药让人趋之若鹜啊。

  竟然连四大家族的族长都来了,同时也包括四大家族的那些年轻一辈能力较高的,修月耸肩,看来今日的比赛不仅仅是一场单纯的比试,更是各个家族之间内部的较量了。

  擂台赛早就已经开始,台上一共分为三关,第一关是签了生死状的挑战者内部的比试,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后还站在擂台上的,就可以进入到第二关了;而打败了第二关守在擂台上的人,就可以进入最后一关,而在最后一关胜出的人,只要掏得起一千两黄金的价码,那么七味雪莲也就归他所有的了。

  找了一个偏远一些的位置坐了下来,修月静静地看着前方打了快要接近一个时辰最左边的擂台。

  此刻还站在那里的只有不到二十人了,不过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瘀伤,只是除了七人,他们几乎是冷眼看着那些人在比试,却没有人可以近身跟他们打。

  “主子,为什么坐得这么远?”小奴看了看他们所处的位置,极为偏僻几乎都快隔离了其他人,不过,这个位置倒是看得挺清楚的,所有人的表情都能够一览无余,倒是一个观察的好去处,眨了眨眼:“主子,难道你是?”

  看他已经想明白,修月点了点头。

  除了这一点之外,她还不想惹事,毕竟君修月这个名字在整个炎城的名声可不是很好啊。

  “诶,”小奴看向台上,突然有些疑惑:“主子,既然第一关是所有人互殴,为什么那七个人倒像是没事人儿一样。这样不是不合规矩吗?”

  修月扫了那气人一眼,摇头:“规矩都是人定的。更何况,也得有人敢上挑衅他们。”

  “为什么?”

  “那七人是四大家族里能力极高的。”

  “四大家族的人?”小奴掩了掩唇,“那岂不是?”

  “对,这本就是变相的四大家族的较量。”

  看到第一关比试即将接近尾声,修月才看着那七个人开口道:“左起第一个人,是顾家年轻一辈中仅次于少家主顾祈天的顾一耀,标准的武痴一个,中阶武学强者;左起第二个人,是顾家二当家顾斐……高阶武学强者!”

  “高阶武学强者?”

  小奴眨了眨眼,觉得自己重听了,“竟然连高阶武学强者都已经来了?那他岂不是离修炼成武神不远了?”

  “非也。”修月摇头,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顾斐:“五十多岁他要是再修炼不到高阶武学强者倒真是笑话了,至于修炼成武神?”修月挑了挑眉:“他虽然天分不错,可是太过急功近利,恐怕再来个二十年他也突破不了!”武学修炼重在一个炼字,炼身,炼心,炼魂,他只是达到了炼身,可心与魂皆达不到,他不是萧翎那个变态在二十多岁就能修成武神,这样的人屈指可数。

  “那……那第三个人呢?”

  “四大家族之一的墨家少家主墨离,也是一个中阶武学强者。”

  这个人……

  修月看着他,倒是赞赏地点了点头,根骨很是不错,是个有天分的人,就是不知道在墨家这个漩涡里,他会不会被那些世俗的东西侵蚀了心与灵魂。

  “左起第四个人……”

  修月把那七个人介绍完时,小奴已经惊讶地比不上嘴,竟然都是一等一的强者,怪不得没有人敢上来挑衅,除去那些根本拿不出一千两黄金的,这场比试,也只有那四大家族的人敢来试一试,果然就像主子说的,这就是变相的四大家族后辈力量与财势的较量了,只是为什么顾家的二当家也会出场,小奴就不知道了,毕竟其他六个人都是四大家族里的年轻一辈。

  看小奴紧锁的眉头,修月难得好心地提醒:“……毕竟顾斐都五十多了。”

  额?小奴眨了眨眼,转头看向修月,是他多想了么?为什么他觉得主子方才的潜台词就是,顾斐都一脚踏进棺材了,不得不拿七味雪莲续续命了。

  修月扫了他一眼:你多想了。

  好吧,是他多想了。

  “咚!”的一声响,一个时辰的时间已到,站在台上的除了顾斐那七人只站着三人了,还是精疲力尽的三人,不过看他们已经疲惫不堪的模样能不能撑住还是一回事,估计也就是同那七人凑个整数罢了。

  “十人过第一关!”

  随着一人喊了一声,那十人回到了擂台的正中央。

  而随着他们站定之后,一个中年男子才走上了擂台,朝着众人微微颔首:“老夫是玄罗门的南长老,来为各位主持这第二关的比试。第二关很简单,只要打败一人就可以直接进入到第三关。”

  “开玩笑吧!”四周传来一声倒吸气声。

  四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就算是跟四大家族那七人中的任何一个打都费劲了,更何况是一个接一个跟十个人打,光是体力都吃不消啊,这玄罗门是不是第二关就一幌子,最主要的是在第三关啊……”

  “谁知道啊,反正我们是没戏……”

  “就是啊,光那一千两黄金就够吓死人的了!把一千两黄金给我,我情愿舍十年寿命啊……”

  “就是就是……三十年我也愿意啊!”

  “……”

  听着那各种声音,修月挑了挑眉,尤其是当看到南长老镇定的神情时,神态微微凝重了下来,看来第二关并不好过,毕竟南长老此时代表的是整个玄罗门,而他这么悠然自得肯定守关的那个人定然是有些本事的。

  南长老等所有的人都冷静了下来,才笑眯眯地接着道:“那么过了第一关的十位先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他的话一落,立刻有人上前让顾斐等人抽签。

  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结果,倒都没有什么反应。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南长老朝着身后神秘的一笑:“那么,就请出我们的守关者吧。”

  随着南长老这一声,从擂台后方走出来一个个头小小的少年,面目很清秀,皮肤白皙的很,在日光下几乎呈现透明的状态,站到台上之后也是软绵绵的,看起来竟然比女子还柔弱几分。

  看着这样一位守关者,众人激动了——

  “开什么玩笑?这样蔫蔫的一个小子,老子都能把他打倒了好不好?”

  “就是啊,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比女的还秀气啊,到底敌不敌得过一拳头啊……”

  “……”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眸仁里没有什么焦距,仿佛四周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一般,四大家族的那些当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他们倒是有些怀疑玄罗门到底有没有七味雪莲了,这样一位守关者,是当他们四大家族都没人了吗?!

  南长老看几人动了怒,倒是笑得更欢了:“几位族长不要这么早下定论,还没有比过,谁又知道结果呢?”

  说完,直接走下了擂台。

  而不远处的修月看着那不起眼的少年,却是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小奴看到这,不解的问:“可是有什么难度?”

  修月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不是一般的难度……”这个少年很奇怪。

  如果说他是强者,可她丝毫感觉不到他身上有属于强者的杀气,可要是说他不是强者,可他一身的内力……竟然丝毫不屑于萧翎的!

  也就是说他没有杀气,却拥有武神的内力!

  这样一个矛盾的结合又怎么不让人好奇呢?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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