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二剑侠反壶关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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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很快镇定下来，答道：“我叫曹璺，沛王曹林是我父亲！”

　　董青一听，恨不得马上一剑杀了她。但是转念一想：我何不把她当做人质先送我出去，到外面再杀她。

　　这时候曹璺却先说话了：“姐姐现在不能杀我，杀了我你肯定出不去的。不如押我做人质，我送你出去！”

　　董青道：“你怎么知道我出不去，区区一个曹府能困得了我吗？”说完却把剑放了下来。

　　曹璺道：“我知道姐姐武艺高强，但是我家的后花园并非普通的园林，而是按照五行八卦设计的阵法，如果不知道口诀很难走得出去。”

　　董青暗想，难怪刚才转了半个时辰也没出去，大白天的没有理由迷路啊。

　　曹璺接着说道：“听家丁说爹爹今日在前厅摆下鸿门宴，要害了一个老对手的性命，实在是不应该，我替爹爹给你赔罪了！”说罢便作揖行礼。

　　董青看她说得诚恳，就简要讲了一下适才发生的事情。曹璺竟然掩面哭泣起来，随后走到窗边一尊佛像前跪下，点上一柱香拜了三下说道：“保佑二位大侠在天之灵，愿你们来世结为伉俪，永无灾难！”

　　董青没有想到杀人不眨眼的曹林居然生出如此仁慈善良的女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曹璺走到董青面前，转过身说道：“姐姐快把剑架到我脖子上，我们这就出去。”

　　董青押着曹璺，二人顺利出了曹府。又命人牵来一匹马，董青放开曹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曹璺儿时因为读过一些先秦游侠的传记，所以特别崇拜英雄侠客。放走董青以后，她乐滋滋地回到府中。迎面碰到曹林，赶紧收起笑容，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曹林确定女儿没有受到伤害，安慰她几句，然后匆匆上马，吩咐文鸯等部将：“给我追！”

　　王戎等人收到董青的求援信号，知道情况紧急，召集紫霞山全部十一人火速下山，急穿壶关峡，赶到壶关城门正碰到董青催马疾驰而出。

　　董青勒马站住，两眼通红地对众人说：“聂大侠和曲女侠被曹林害死了，你们都随我来，杀了狗官给两位师父报仇！”董青这一句话说得清楚明白，铮铮有声。众人也无暇多问，同仇敌忾往城里杀。

　　曹林的人马已追到城门口，被董青她们杀个措手不及。王戎、山涛和邓艾三人手持长枪，所向披靡，杀得曹林部将人仰马翻。其余九人各持宝剑，一个个都是满腔怒火，见人就刺，招招致命。文鸯一人敌住刘伶和向秀双剑夹击，一时难分高下。王戎将几员裨将挑于马下，直取曹林，曹林拨马就逃。文鸯不敢恋战，护着曹林往城内奔逃。

　　曹林所带的三十六部将及五百军士死伤大半，剩下的四散逃串。王戎等人杀散军将，也紧紧追赶曹林和文鸯。眼看已经跑出壶关城西门，董青打出九枚连发的柳叶飞刀。文鸯好似脑后长眼，头也不回地舞枪阻击飞刀，护住曹林。却有一枚飞刀打中文鸯胯下白马，那马吃痛立身跃起，将文鸯摔落马下。山涛上前枪指文鸯咽喉，就要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且慢！”王戎喊道：“你们看，前面是什么？”众人顺着城西的方向看去，只见西边远处尘烟滚滚，有大队人马正朝壶关逼近，曹则迎着援兵的方向逃去。

　　王戎让众人不要追赶，又指着文鸯对王戎说：“留着他有用。”

　　山涛心领神会，把文鸯绑了，众人一起退进壶关城。把守城门的军士一见主将被擒，就顺从王戎的命令，放下吊桥，关闭城门。

　　不料，城内又有一彪人马杀出，为首的一员小将在马上高喊：“不要伤害我哥哥！”

　　王戎问道：“你是何人？”

　　来将答道：“我叫文虎，你绑的人就是我哥哥，壶关太守文鸯。”众人对文鸯有所耳闻，这时才知道就是此人，适才一番打斗，果然勇猛过人。

　　文虎接着说道：“只要你不杀我哥哥，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文鸯大叫道：“你还不提刀杀了这帮反贼，我文鸯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王戎见文虎犹豫不定，说道：“曹林大军即将到来，现在就算我放你们兄弟二人出去，曹林也未必相信你们。不如你代行将令，我们一起死守壶关，定能保你哥哥周全。”

　　文虎道：“我依你便是。”

　　众人来到城头，只见曹林大军已来到城下。一眼望去，人马无边无沿，少说也有四五万人。为首的八员大将一字排开，旌旗猎猎，好不威风！

　　王戎问文虎：“文将军，这八人可是人曹林手下的‘并州八将’？”

　　文虎道：“正是！”

　　并州八将勇猛异常，手下军士骁勇善战，仅看齐整威武的阵容就可见一斑。

　　王戎道：“壶关城内尚有多少守兵？”

　　文虎道：“不到两千人。”

　　正说着城下有人喊话：“沛王有令，文虎将军立即打开城门，大军即刻进城剿灭反贼！”

　　文虎高声道：“回沛王，我大哥文鸯受制于人，此事恕难从命！”

　　曹林在阵中听闻大怒，一声令下：“放箭！”数千弓兵一起向城中放箭，箭雨飞蝗铺天盖地。城上众人急忙躲避，军士纷纷举起盾牌。文鸯双臂被绑无法阻挡来箭，被流矢射中左肩，文虎急忙命人护住。

　　文鸯大怒，骂道：“好你个曹林，我救你性命，你竟然置我兄弟生死于不顾！放开我，让我出城杀了狗官！”王戎毫不犹豫地给文鸯松了绑。文鸯右手用力一拔左肩的箭，连血带肉都拔了出来，肩头顿时血如泉涌。他不管伤口，右手把那支箭用力掷了出去，城下一名弓手应声倒地。城楼距城下军士少说也有四十步，文鸯能掷箭杀人，果然勇力过人。有人上前为他包扎好伤口。

　　文鸯振臂一挥喊道：“将士们，曹林恩将仇报，谁与我出城死战！”

　　将士们同仇敌忾，齐声高呼：“死战！死战！”

　　王戎道：“文将军，敌众我寡，只能坚守，不可出战。”

　　文鸯余怒未消，一面吩咐文虎部署城防，一面观看城下兵马。文鸯见曹林军距城门在一射之内，吩咐弓箭手准备放箭。

　　阮籍道：“不可操之过急！城上只有二、三百弓箭手，几千只箭，射到几万人阵中难挫其锐气。不如等待时机，从长计议。”

　　文鸯认得阮籍，问道：“阮步兵有何高见？”

　　阮籍道：“两日内必刮东风，到时候可以投下硝石硫磺，发射火箭，火借风势，敌军必乱，可乘胜追击。”

　　文鸳道：“此计甚好！”

　　王戎对文鸯和文虎说道：“劳烦二位将军在此坚守，我师父和曲女侠尚未下葬，我们要去送他们一程。”

　　文鸯传令坚守不出，任凭曹林派人在城下不停叫骂，只管加强戒备，一面派人准备发火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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