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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章:一言堂


  常慧法师:“一者是人。观变化元。见迁流处。名之为变。见相续处。名之为恒。见所见处。名之为生。不见见处。名之为灭。相续之因。性不断处。名之为增。正相续中。中所离处。名之为减。各各生处。名之为有。互互亡处。名之为无。以理都观。用心别见。有求法人。来问其义。答言我今。亦生亦灭。亦有亦无。亦增亦减。于一切时。皆乱其语。令彼前人。遗失章句。「一者是人」:谁呢?就是将入迷途这个人。他「观变化元」:观行阴变化这种的元,「见迁流处」:见行阴迁流的那个地方,「名之为变」:他因为看见它迁流了,所以他就说那是变。「见相续处,名之为恒」:他看见行阴相续不断的这个地方,他就说是常。这恒就是恒常不变的,前边那个变就是不常,这个恒就是个常。「见所见处,名之为生」:他又在这个行阴,看见他所见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什么呢?就是那个微细的动相,他说就是生。「不见见处,名之为灭」:在这个行阴,那种微细的动相,他看不见了,这就名之为灭。这也就是在八万大劫以内的事情,他看见了,他说这是生;八万大劫以外的事情,他看不见了,他就说这是灭了。这和前边的意思都是相同的。「相续之因」:相续不断的这种因,「性不断处」:这因性不断的地方,他就「名之为增」:他说这不断,就是增。这也都是属于行阴的情形,他所看得见的。「正相续中,中所离处,名之为减」:在相续中间,会有一个离的处所,他说这就是减。就好像二十五圣各述圆通,其中说到鼻子呼吸气,呼出去,吸进来,这中间有个交处,那就是这个离处。名之为减,他说这就是个减。根本你不要追究它这个理,这是他自己命的名,他自己所见的,根本就没有理的。你不要在这里边来追究理由,他就是这样讲,拿不是当理说,这就叫横不讲道理。告诉你,外道所以就是外道,他讲的都是没有理由的。「各各生处,名之为有」:各各,他看见行阴的各各生处,他就说这是有。「互互亡处」:那么互相又有亡的地方,又有没有的地方,他就「名之为无」:他说这个就是没有,这就是四种颠倒的倒论。「以理都观,用心别见」:你若用这个理来观察,他这种的论议都是不对的,他用心都是用错了。「有求法人」:那么在这时候,若有人来求法,向他请开示、问法,「来问其义」:来请他开示开示佛教的道理。「答言:我今亦生亦灭,亦有亦无,亦增亦减」:他就告诉这个人说:「我也生,我也灭;我也有,我也无;我也增,我也减。」他就这么样子同你讲。「于一切时,皆乱其语」:在任何的时候,他说话都是两头来堵,不是说有,就是说无;不是说空,就是说色。就说这两种,他就找不着中道。所以「令彼前人遗失章句」:彼,就是在他前面求法的人。那个人想问什么,都忘了,遗失了,被他这么一乱讲,讲得本来的问题都忘了,本来想请他开示的道理都忘了。你说,这样来开示人,人家本来想要明白,他却把人弄得糊里八涂,蒙头转向的,东西南北都找不着了,不知道怎么样是对的,所以忘失章句。不单忘了想要说的话,而且连本有的清净心和智慧都没有了,昏了。这不单是自己颠倒,令人家也颠倒。二者是人。谛观其心。互互无处。因无得证。有人来问。惟答一字。但言其无。除无之余。无所言说。这个就是因为他只知道无了,所以就乱讲。无论是有,他也说「无」;无,他也说「无」。你问他什么,他就「无」;你再问他什么,他还是「无」。无、无、无,就是说这一个字,第二个字他不讲。「二者」,「是人谛观其心」:他观察自己的心,「互互无处」:在这十二类的众生里边,他觉得行阴这个心,互相都没有;在他看见这个没有的地方,他就「因无得证」:他觉得因这个「无」字,他得到智慧了。其实他不明白,这就叫矫枉过正,根本没有道理的。他自己就执着这是无,互互都无,互互无处,他就觉得他开悟了。开什么悟?悟这个「无」字了。「有人来问」:譬如有人来请问法,一看他是个老修行,一天到晚也不讲话,在那个地方闭目养神,甚至也不吃饭,就吃点香蕉之类的。一般人以为这是个世间的圣僧了,于是乎就来向他问法,他也就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这么就答了,「惟答一字」:就答一个字,这一个字就是一字禅。这一般人也不明白他说的道理是什么道理,所以就给它取名叫「一字禅」。无论你问他什么道理,「但言其无」:他就「无」。你再问他:「我怎么样修行?」「无。」「我念佛不念佛?」「无。」「我持律受戒好不好呀?」「无。」什么都是「无」。啊!他这个「无」字,这一套「无」,把你弄得也蒙头转向的,东西南北也找不着了,也就是遗失章句了。你也不知道,尽想:「他说的无,什么道理呢?什么无?无什么呢?」于是就周围找,也找不着东西。啊!真是无了。「除无之余,无所言说」:无论你再问他一个问题、十个问题、百个问题、千个问题、万个问题,他都是一字「无」,就答你一个「无」字。所以你这个问的人,就想:「啊!他讲的这个禅理太高了,我们都不明白了。」三者是人。谛观其心。各各有处。因有得证。有人来问。惟答一字。但言其是。除是之余。无所言说。「三者是人」:这是第三种矫乱的颠倒,矫乱的虚论。这个人「谛观其心」:他也观看自己的心,看这十二类的众生,「各各有处」:各各都有生有死的这个「有」处,「因有得证」:因这个有,他就觉得他证果了。其实呢,他不是证果,经上这么说,是形容他这种错误。他看一切众生都有,他就:「啊!都有了。」他看见这个道理,他就认为他开悟了、证果了。哈!「有人来问」:有人来问他,「惟答一字」:无论问什么法,他就答一个字。「但言其是」:他说什么呢?说「是」。你问他:「我出家做和尚好不好啊?」「是。」「我受五戒好不好?」「是。」「我应该做什么好?」「是。」无论问他什么,他就答一个「是」字。「除是之余,无所言说」:除了「是」字之外,他不讲了。所以你觉得:「啊!这真是一字禅,这个真是高僧啊!他说这个法真是妙到极点,我也不懂。」你不懂那就是妙了。所以,好像我现在讲这个经,你们懂了,那就不妙了。你若说不懂,「啊!讲来讲去,法师说什么呢?」哦!那就是妙了。因为你不懂,就是妙;你若明白了,就不妙了。为什么不妙呢?你明白了嘛!你没明白那个东西就是妙。所以你若想「妙」,就不要学佛法了,你不学就不知道,这就是妙。他就只说一个「是」字,你无论说什么,他还是说一个「是」字。为什么?他以为他就由这个「是」字上开悟了,那么他也这样告诉你,传给你法。四者是人。有无俱见。其境枝故。其心亦乱。有人来问。答言亦有。即是亦无。亦无之中。不是亦有。一切矫乱。无容穷诘。这第四种的矫乱,就是有无矫乱。什么叫有无矫乱呢?他又说是「有」,又说是「无」;又说「无」不是「有」,「有」就不是「无」。他也不知道是有,也不知道是无,这就好像那喝酒喝醉了的人那么乱讲。「四者」,「是人有无俱见」:他在这个行阴里边,也见到有,又见到无。见到这个行阴,像水波浪似的这么行,迁流不息,他说是「有」。在这个迁流不息的时候,有断的地方,他又说是「无」。「其境枝故」:他这个境界生出来一个叉枝,就好像木头生出一个旁枝来。所以他说这「有」也是,「无」也是。「其心亦乱」:他这个心里也乱了,为什么他心里乱了呢?就因为他自己没有真正的智慧,没有真正的定力。这智力和定力,他不平等、不平均,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就生出一种执着,自己也找不着头绪了,就有个错路,他也不知道哪一条路是对了。「有人来问」:若有人来请法,向他请开示,「答言亦有,即是亦无」:他说,也有,也就是没有。「亦无之中,不是亦有」:可是没有的,就不能是有。亦有就是没有,但是没有可就不是有,你说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一切矫乱」:这就是个矫乱的道理,矫枉过正,说得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个什么。所以我说这是他说醉话。「无容穷诘」:无容,你不能和他讲道理的,这个样子怎么办呢?就是我那个办法,你打他两个嘴巴,看看他还说是有、是没有?你这么打他一个嘴巴,他若说:「你怎么打我?」「你没有嘛!我打你也是没有啊!」还有那个办法,你拿刀把他杀了说:「嘿!杀了你。」看看他有没有?这无容穷诘,就是不可以和他讲道理,没有道理可讲的,也不要问他了。由此计度。矫乱虚无。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五外道。四颠倒性不死矫乱。遍计虚论。「由此计度,矫乱虚无」:因为上边这四种矫乱的虚无,这种虚无飘渺的道理,讲得无有是处,讲这个没有真实的道理,「堕落外道」:所以就堕落外道。为什么叫他外道?就因为他那个理论不正确,邪知邪见,所讲的道理,都不是究竟、不是彻底的。「惑菩提性」:那么就把这个真正的菩提觉道给迷住了,给遮盖住了。「是则名为,第五外道四颠倒性」:这个就叫做第五种外道四种的颠倒性,就是前边那四种。第一种就说他亦生亦灭、亦有亦无、亦增亦减。第二种,你无论问他什么法,他就用一个「无」字来答复你,一天到晚,旁的字他不说,就说无、无、无。有人和他一讲什么话,他就说「无」。你千问万问,他就是无、无、无,千无万无。第三种就是那个「是」、「是」,你无论说什么,他都说「是」。你说:「我可不可以做贼?」他说:「是。」「我可不可以受戒?」「是。」「我可不可以吃屎?」「是。」「可不可以喝尿?」「是。」「你可不可以死?」「是。」「可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是。」无论你讲什么,他都「是」,也是千是万是,千万都是「是」。没有一个不「是」,他这个「是」就是有。什么都是有,一切一切都是有,这是第三种。第四种就是现在讲的这一个,他又说亦有亦无,有就是无,无又不是有,究竟这是个什么道理?他就讲这种道理──这四种矫乱的性,不清楚、颠倒性、矫乱,「不死矫乱」:他这个道理讲得是矫乱、不清楚。「遍计虚论」:他遍计虚无。以前讲过遍计执性、依他起性、圆成实性,这种道理不知道大家明不明白?什么是遍计执性呢?就是好像晚间,没有什么月光,在地上有一条绳,你看见这一条绳,本来这是一条绳,但是你怀疑,「噢!这是不是一条蛇?」这就叫遍计执性。根本不是蛇,它是一条绳,你就妄加计度,说它是一条蛇。又好像晚间,看见一棵树的黑影,或者一株花的黑影,没有月光,你出去,突然间见这么一个黑影,「噢!这是个鬼吧?」本来是一棵树,或者一株花,或者一块木板,你看了就「噢!这是个人呀?是个鬼呀?」就害怕了。或者晚间看见一只狗,你就「噢!这是不是狼呀?是不是老虎呀?」就生出这种遍计执性。结果你看清楚了,噢!这原来是只狗啊!不是狼,也不是老虎。这原来是只狗,这就是依他起性。因为你依照这狗,你就生出一个遍计执性。原来是只狗,那狗是个什么呢?狗就是一般的畜生,因为你有遍计执性,就以为牠是狼、是虎啊,或者是个什么妖怪。那花草树木,也都是这样的。那么这条绳,你以为是蛇,你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条绳,这就叫依他起性。这条绳是什么做的呢?是麻做的,这麻就叫圆成实性。怎么叫依他起性?麻可以造一条绳,这叫依他起性。依着圆成实性而起这个依他起性;这依他起性,然后你看不清楚,认不明,就生了一种遍计执性。现在这个外道,他也根本不是这样子,他就生出一种遍计执的虚论。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无尽流。生计度者。是人坠入。死后有相。发心颠倒。或自固身。云色是我。或见我圆。含遍国土。云我有色。或彼前缘。随我回复。云色属我。或复我依。行中相续。云我在色。皆计度言。死后有相。如是循环。有十六相。从此或计。毕竟烦恼。毕竟菩提。两性并驱。各不相触。由此计度。死后有故。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六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有相。心颠倒论。「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又在这个定中,这一切修定的善男子,「坚凝正心」:他坚固他这一种定力,「魔不得便」:因为他坚固定力而有正心,所以魔王就没有办法了,魔术已穷。虽然魔术已穷,可是他心里又生出来自心的魔。这自心魔呀,是最不容易降伏的。他「穷生类本」:穷这一切十二类众生的本元,「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他观看十二类众生,幽隐而清轻的这个本性,这个本性就是行阴。行阴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微细的动相。「于无尽流,生计度者」:这微细的动相,就像水波浪源源而来,这种流是无穷无尽的。他在这个时候,就生出来一种计度。什么计度呢?「是人坠入,死后有相,发心颠倒」:就生出这一种死后有相的计度。他认为死后也有相,所以又生了一种颠倒的思想,颠倒的心。「或自固身,云色是我」:生出这种妄执的这一等人,他或者自己就执着,要坚固自己的身体,他说这个四大之色都是我。「或见我圆,含遍国土,云我有色」:或者见着我自性圆融无碍,十方的国土,都在我这圆融性里边包括着。他就说我有这个色,有什么色呢?有大色。「或彼前缘,随我回复,云色属我」:或者他说这是一种前缘,随着我这么回复,也就是来回来回这么周而复始的。他说这四大之色都属于我的,「或复我依,行中相续,云我在色」:或者是我所依的;在这个行阴中相续,他说我在这个色的里边。「皆计度言」:前边所说这个色和前边的缘,这有四种。他说四大之色都是属于我的,四大之色就是我。又说这个色在我中,我大色小;这个色是小,我是大。又说离开我,无色。总而言之,他这个就是乱讲,讲的都是不合理的,有四种。从这四种,他就计度,「死后有相」:他说死后是有相的。「如是循环」:他像前边所说这个道理,这么循环,来回来回地转,在色、受、想、行这四个里头,每一个里头都是有四种这样的理论,「有十六相」:所以四四一十六,就分出来有十六种的相。在这色、受、想、行和地、水、火、风之间,他分出有四四一十六种相。根本你就不要问他,这个相是怎么样子分的,它根本就不合理的,没有道理的。所以我也弄不清楚它,因为它根本就不清楚。「从此或计」:从这四四一十六相,他看色、受、想、行这四阴,各有四相,这地、水、火、风和色、受、想、行,每一个有四相。所以从这个地方,他或者就计度,「毕竟烦恼,毕竟菩提」:他说烦恼永远是烦恼,菩提也永远是菩提;烦恼即菩提,这是不对的。「两性并驱」:这两种性是并行不悖的。并驱就是并行,并行而不相悖的。「各不相触」:就是并行而不相悖,它们两个是合作的。根本这是不对的,根本就没有这个道理,他就这样讲,为什么他这样讲?就因为他惑菩提性了。「由此计度」:由前边色、受、想、行这四阴,四四变成十六相,他这样计度,就说「死后有故」:死后是有形相的。「堕落外道」:所以他就堕落到外道里头了,「惑菩提性」:也是迷惑了他本有的菩提觉性。「是则名为第六外道」:这一种的人就给他取名字,叫第六种的外道。「立五阴中」:在这五阴里头,这说是五阴,实际上就是四阴,这只是举五阴的名字。就在色、受、想、行里边,没有识。「死后有相」:他说人死后还有形相的。「心颠倒论」:这个心颠倒不正常,他立这种论。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先除灭。色受想中。生计度者。是人坠入。死后无相。发心颠倒。见其色灭。形无所因。观其想灭。心无所系。知其受灭。无复连缀。阴性消散。纵有生理。而无受想。与草木同。此质现前。犹不可得。死后云何。更有诸相。因之勘校。死后相无。如是循环。有八无相。从此或计。涅盘因果。一切皆空。徒有名字。究竟断灭。由此计度。死后无故。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七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无相。心颠倒论。「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又修这种定力的这一些人,「坚凝正心,魔不得便」:有这一种坚固的定力,又有智慧,所以魔就不得便。但是他这个智慧,不是究竟的智慧,不是真正的智慧,不过魔王是没他法子了。但是他那自心魔,还不能降伏。「穷生类本」:穷一切十二类众生的根本,「观彼幽清」:他观看一切众生幽隐而清轻的这种根性,「常扰动元」:在这个里边有微细的动相,「于先除灭色受想中」:在先前除灭的这色受想三阴里边,「生计度者」:他又生出计度来了。「是人坠入」,「死后无相,发心颠倒」:这个人会堕入死后无相,他就说死后无相、发心颠倒这种的论议。「见其色灭」:见到这个色阴灭了,「形无所因」:他这个身形无所寄托了。「观其想灭,心无所系」:观这个想阴灭了,想阴没有了、破了,这个心也无所系了,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挂着这个心了,妄想也都没有了。「知其受灭,无复连缀」:知道这个受阴灭了,和外面就没有什么连缀了,也没有什么联系,没有什么联络了。「阴性消散」:色、受、想这三种的阴性都消散了。「纵有生理」:纵然有少少的生理,就是有这个行阴,「而无受想」:也没有受,也没有想了。「与草木同」:因为没有受,也没有想了,他觉得自己和草木是一样了。「此质现前犹不可得」:他说现前这个色心。这个质,不是单单指的色,也指的心。他说有形质这种的色心,这种色现前犹不可得,现在也没有了。他这就是色、受、想、行四阴,前边那儿他不是说形同草木吗?草木就没有知觉,那么现前在生的时候没有,现前犹不可得,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不可得。「死后云何,更有诸相」:那么生前都没有相了,求这个实在的形相,都了不可得,死后又怎么可以有诸相呢?「因之勘校,死后相无」:因为这个就推勘检校,就这么翻过来看,调过去看,来回研究这个问题,说生前没有相,那么死后怎么会有相?死后也没有相。色、受、想、行这四种,生前也没有相,死后也没有相。「如是循环,有八无相」:来回这么推求,他变成了八种无相。色、受、想、行,在生有四种无相,死了也是四种无相,都没有的。「从此或计」:因为他推求这四种都无相了,所以根据这八种无相的道理,他就或者计度了,「涅盘因果,一切皆空」:他说也没有涅盘,也没有因果,拨无因果。啊!要是这样子,人都不要修了,也不要什么成佛了。为什么呢?他按着这种理论,什么都没有的,「徒有名字」:只有这么一个名字,「究竟断灭」:究竟都是没有的,他就这样讲。「由此计度」:由这个,他计度「死后无故」:他说死后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空了,「堕落外道」:就堕落到一种外道,「惑菩提性」:也是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七外道」:这个叫做第七种的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无相」:在这个五阴中,他说死后无相。「心颠倒论」:他的心有这一种颠倒的论议。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行存中。兼受想灭。双计有无。自体相破。是人坠入。死后俱非。起颠倒论。色受想中。见有非有。行迁流内。观无不无。如是循环。穷尽阴界。八俱非相。随得一缘。皆言死后。有相无相。又计诸行。性迁讹故。心发通悟。有无俱非。虚实失措。由此计度。死后俱非。后际昏瞢。无可道故。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八外道。立五阴中。死后俱非。心颠倒论。「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又修定力这一切的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坚固他的定力,而有正心,这个魔没有办法他了。可是自心魔呀,是很不容易降伏的。「穷生类本」:他穷尽了一切十二类众生这个本元,「观彼幽清」:观看彼幽隐而清轻的这个心,「常扰动元」:在这时候,行阴里边有微细的动相。「于行存中,兼受想灭」:在行阴存在的这个地方,受、想这两阴都灭了,「双计有无」:这时候,他又说是有,又说是无;又说是无,又说是有。「自体相破」:他的自己都弄没有了,自己也不存在了。你说是有,他自己是有了;说是没有,他自己都没有了。这个自体相破了,自己都破了,自己就把自己的这种理论都不成立了。「是人坠入,死后俱非」:他死后也没有「有」,也没有「无」。那你说有个什么?也没有个「有」,也没有个「无」,那么说这就是中道了?不是的。他根本也不讲中道,也没有中道的。因为这样,所以这就错了。「起颠倒论」:就颠倒了。「色受想中」:他在色、受、想这三阴都破了这个里边,「见有非有」:他见到这个有,又不是有。「行迁流内」:在行阴迁流有微细的动相这里头,「观无不无」:他看见没有,又好像有。所以这也不是有,也不是无,他建立这种的理论。好像前边,他说观看这色、受、想中,见有非有,行迁流内,观无不无,这一种的情形,「如是循环」:他来回来回这么循环推求这个道理。「穷尽阴界」:对色、受、想、行这四种阴界,他都穷尽了,就把它研究、追究,翻过来,调过去,互相这么研究。「八俱非相」:他说这八种都是没有相,「随得一缘」:他就得到一个答案,「皆言死后,有相无相」:他说死后,色、受、想、行也不是有相,也不是无相,这有相无相。「又计诸行,性迁讹故」:讹,可以说是改变,也可以说是讹错。他又研究行阴的这种性质。因为行阴有一种微细的动相,迁流的缘故。这个性迁讹,它迁流而讹变。「心发通悟」:在他心里发出这一种的邪通邪悟,他就判断,「有无俱非」:有相、无相,都没有。那么都没有了,是不是中道呢?不是,因为他不明白中道了义的道理,所以他也不讲中道,只讲有无。因此他就「虚实失措」:也不是虚的,也不是实的。你说实的,他又说非实;你说虚的,他又说非虚。所以他这样非实非虚,非虚非实,这都失措。「由此计度」:由上面这种种的计度,所以他说「死后俱非」:也有相、也无相。「后际昏瞢」:这个行阴的后际,他也不知道,「无可道故」: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指出来、说出来的。「堕落外道」:于是乎,这也堕落到外道里头去,「惑菩提性」:迷惑菩提的本性了。「是则名为第八外道」:这个就给他取个名字,叫第八种的外道。「立五阴中,死后俱非」:在这个五阴中,他说死后也有相、也无相。「心颠倒论」:他这个心非常颠倒,就立出这么一种的论议来。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后后无。生计度者。是人坠入。七断灭论。或计身灭。或欲尽灭。或苦尽灭。或极乐灭。或极舍灭。如是循环。穷尽七际。现前消灭。灭已无复。由此计度。死后断灭。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九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断灭。心颠倒论。「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又修定的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坚固这定力,而又有一种正心,魔就没有办法来扰乱他。「穷生类本」:他研究十二类众生的根本,「观彼幽清」:观察这种幽隐清轻的体性,「常扰动元」:这时候,在这行阴里边有微细的动相。「于后后无,生计度者」:在行阴的后边,他观察不到有什么境界,所以就生了一种计度。「是人坠入,七断灭论」:这个人就会堕入这七种的断灭论。「或计身灭」:或者他计度这个身,在南瞻部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北俱卢洲这四大部洲,再加上六欲天,所有有身的这种众生,这个身他观察它将来是灭的。「或欲尽灭」:或者是在四禅天的初禅天,他欲尽灭。初禅天是离生喜乐地,离这个众生的染污,而生出一种喜乐,这叫离生喜乐地。「或苦尽灭」:或者在二禅天,他苦尽灭。二禅天叫定生喜乐地,这时候有一种定力了,生出一种欢喜。「或极乐灭」:他计度或者三禅天这种极乐的境界也会灭的。那么三禅天就叫离喜妙乐地,离开欢喜,而生出一种妙的快乐,这是三禅天。他计度这三禅天也会灭的。「或极舍灭」:或者他计度四禅天这个舍念清净地,也会灭的,他生出这种计度。「如是循环」:像前边所讲的这七处,他这么循环推究。「穷尽七际」:他把这七个地方都研究遍了。「现前消灭」:现前也没有什么相,「灭已无复」:那么已经灭了,也不会再生出来,不会再有的,所以这是七种断灭。「由此计度」:由前边这七种的推究,穷尽「死后断灭」:他说死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就断灭了。「堕落外道」:这种的人就堕落外道里边,「惑菩提性」:对菩提正觉的性迷惑了。「是则名为第九外道」:这种的人就名叫第九种的外道,「立五阴中」:在色、受、想、行这五阴里边,他立这种「死后断灭,心颠倒论」。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后后有。生计度者。是人坠入。五涅盘论。或以欲界。为正转依。观见圆明。生爱慕故。或以初禅。性无忧故。或以二禅。心无苦故。或以三禅。极悦随故。或以四禅。苦乐二亡。不受轮回生灭性故。迷有漏天。作无为解。五处安隐。为胜净依。如是循环。五处究竟。由此计度。五现涅盘。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十外道。立五阴中。五现涅盘。心颠倒论。「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在修定的里边,这一切的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他有坚固的定力和纯正的正心,所以这魔王也没有法子他。「穷生类本」:他穷究十二类众生的本元,「观彼幽清」:观看众生幽隐而清轻这种的心,「常扰动元」:这个微细的动相。「于后后有」:在行阴以后,他又观见有了。「生计度者」:他因为这个行阴念念迁流不停,他就认为是有了,所以生出一种妄执的计度。「是人坠入,五涅盘论」:这个人就堕入这五种涅盘的论里边。「或以欲界,为正转依」:或者他以欲界天,做为一个正当的转依。他到那个地方去,以欲界做他所依的一个处所。为什么呢?他「观见圆明,生爱慕故」:他因为看见欲界天有一种圆明的体相,就生出一种爱慕,生爱着了。所以,他就要到那个地方,以欲界做为他的一个归宿,做为他涅盘的处所。因为他以为这欲界是真正乐的一种境界,所以他就生出一种爱慕的心,以这欲界做为他的涅盘处。「或以初禅」:或者他觉得初禅天这一种天人,「性无忧故」:因为初禅是离生喜乐地,离开众生的忧恼了,生出一种欢喜,所以他说性无忧故,因此他欢喜生到这个地方。「或以二禅,心无苦故」:或者有一等人修到二禅天,他二禅天这个定生出来了,是定生喜乐地。「或以三禅,极悦随故」:或者以为三禅天非常快乐,遂心满愿,他要以三禅天做为他的涅盘处。「或以四禅,苦乐二亡,不受轮回生灭性故」:或者他以四禅,苦也没有了,乐也没有了,苦乐双亡,再不轮回到这个三界里来。这个舍念清净地,是非常清净的,所以他欢喜以这个地方,做为他涅盘的皈依处。「迷有漏天,作无为解」:他迷惑这有漏的天,本来这个天都是有漏的,他就认贼作子,认为这是无为,做无为的来解释。「五处安隐,为胜净依」:他觉得这五处都非常安稳,为一种特别殊胜清净的所依处。「如是循环」:他像这样子来周而复始地循环。「五处究竟」:他认为这五个地方都是究竟处,都是可以涅盘的。他这也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天都是有漏的。「由此计度,五现涅盘」:由以上这五种的计度,他现出五种现前的涅盘,这种的计度,「堕落外道」:就堕落到外道里头,「惑菩提性」:迷失了菩提觉性。「是则名为第十外道」:这种就名叫第十种的外道。「立五阴中,五现涅盘,心颠倒论」:在五阴的里边,他立出五种现在涅盘,这种颠倒不正确的论议。阿难。如是十种。禅那狂解。皆是行阴。用心交互。故现斯悟。众生顽迷。不自忖量。逢此现前。以迷为解。自言登圣。大妄语成。堕无间狱。汝等必须将如来语。于我灭后。传示末法。遍令众生觉了斯义。无令心魔自起深孽。保持覆护。消息邪见。教其身心。开觉真义。于无上道。不遭枝歧。勿令心祈。得少为足。作大觉王。清净标指。「阿难」,「如是十种禅那狂解」:像前边所说这十种静虑的狂解,这种不正确的误解,「皆是行阴」:这是什么毛病呢?这都是在行阴没有破的时候,「用心交互,故现斯悟」:你修行,这定力和行阴互相来交战,如果你自己这种正知正见胜了,那么就可以打破这种关头;行阴如果胜了,你就着魔了,所以现出来这种狂解狂悟。「众生顽迷,不自忖量」:众生顽迷不悟,他自己也不想一想自己是个什么人,是个什么根性?「逢此现前,以迷为解」:遇到这种的境界现前,以迷为悟,本来是迷,他自己因为也没有明师指点,也没有善知识教导,所以自己就以迷做为他的解释了。「自言登圣」:自己说自己证圣果了,自己说自己开悟了,自己说自己成佛了。「大妄语成,堕无间狱」:这真是,真真实实地打大妄语。既然打真大妄语,那么一定是要堕无间地狱的。「汝等必须将如来语,于我灭后,传示末法」:阿难,你们在会大众,必须把如来我所说的话,等我将来灭了之后,传示给末法时代一切的众生。「遍令众生觉了斯义」:普遍令所有的一切众生,明白这个道理。「无令心魔自起深孽」:不要令自心魔──自己生起来这种深的孽,造这种孽。孽,也就是业,起这种的罪业。「保持覆护,消息邪见」:你们保持佛法,拥护佛法,把邪见消灭了它。「教其身心开觉真义」:你们教末法这一切众生,身心都开觉这真正的了义,「于无上道,不遭枝歧」:对于这无上的道果,不遭受枝末。枝末就不是根本的法。不遭受尽去求末梢的法,而不求根本的法。遇着歧路,这歧路就是不知道走哪条路是对的。「勿令心祈,得少为足」:不要令这一些个心里祈求无上觉道的人,得到一点点,就知足了。「作大觉王,清净标指」:应该做大觉之王,做一个清净的榜样,清净的模范,清净的领袖。不要得少为足,应该向前加功进步。”

  袁姐:“以上是行阴,下面是识阴。大家注意听。”

  常慧法师:“阿难。彼善男子。修三摩地。行阴尽者。诸世间性。幽清扰动。同分生机。倏然隳裂。沉细纲纽。补特伽罗。酬业深脉。感应悬绝。于涅盘天。将大明悟。如鸡后鸣。瞻顾东方。已有精色。六根虚静。无复驰逸。内外湛明。入无所入。深达十方。十二种类。受命元由。观由执元。诸类不召。于十方界。已获其同。精色不沉。发现幽秘。此则名为。识阴区宇。「阿难」,「彼善男子修三摩地」:就是修行阴的这个善男子,他修行这个定力,「行阴尽者」:在行阴尽了的这个时候,「诸世间性」:所有世间一切十二类众生的这个性,「幽清扰动」:幽隐轻清那个微细的动相,「同分生机」:在十二类众生这个同分的生机。机,就是那个处,也就是那个地方。「倏然隳裂」:倏然也就是忽然。忽然就隳裂了,就破坏了这个「沉细纲纽」:沉,就是深沉;细,是微细;纲,就是网的一个大纲,那个大绳;纽,就是身上衣服的纽扣,还有那个枢纽、总枢的地方也叫纽。「补特伽罗」:翻译过来叫「数数取趣」,就是生了又生,生了又生,就是那个「中有身」,又叫「有情」。我们所有一切有情的众生,活着的这个身,都叫中有身;死了,就叫中阴身。中有身就叫补特伽罗。「酬业深脉,感应悬绝」:在这互相酬报、业果交流这种深深的脉络,因果悬绝,没有了。感应,也就是因果;悬绝,好像在空中忽然间就断了。因为在行阴尽了,这个生死已经了了,所以这因果也就断绝了。在这个地方,这是行阴终了,识阴开始的时候。「于涅盘天,将大明悟」:于自性的涅盘天,在要开悟了。「如鸡后鸣」:好像什么呢?这有一个比方,就好像鸡第一次、第二次报晓的时候,东方还没有白,天还没有亮,没有光呢!现在这第三次,这是最后的鸡鸣,就是最后鸡叫的时候,「瞻顾东方」:这时候你向东方顾盼,你向东方看一看,「已有精色」:精色就是天将要光的时候了。「六根虚静」:受阴尽的时候,六根无所受了;没有领受,所以就虚了。想阴尽了,没有妄想;没有妄想,所以就静了,所以说六根虚静。这个时候,这六根也没有所领受,也没有妄想各处跑了,「无复驰逸」:行阴尽了,已没有迁流变化。行阴的迁流变化,好像波浪,常流不断的。那么现在行阴这种微细的动元也没有了,所以就无复驰逸,哪个地方也都不跑了。「内外湛明」:这时候,只剩一个识阴没有破,已经内外明湛,内也光明,外也光明,这是内外明湛,湛明了。「入无所入」:因为这根尘都断了,六根和六尘合而为一了,也没有根,也没有尘,根尘不偶了。既无所缘,所以根尘就不偶了,没有相对的地方。因为没有相对的地方,这时候六根和六尘都互相没有分别了,所以入流也没有所入了。这时候「深达十方,十二种类受命元由」:深深地通达十方,这十二类众生它生命最初的根元、由绪。「观由执元」:观察它这种根本的元由,「诸类不召」:这时候,也不受这十二类众生所招引,它就不能把你牵引动了,不能来和这十二类众生再有来往了,这叫诸类不召。「于十方界,已获其同」:于这个十方界,已获同体的这种情形,和十方界虚空都同体了,「精色不沉」:这种的精色、这种智慧不沉没了。「发现幽秘」:最幽隐的、最秘密的、最不容易发现的这种境界也发现了。「此则名为识阴区宇」:这个名字,这种境界,这种情形,就是识阴的一个区宇,在识阴的范围领域之内。若于群召。已获同中。销磨六门。合开成就。见闻通邻。互用清净。十方世界。及与身心。如吠琉璃。内外明彻。名识阴尽。是人则能超越命浊。观其所由。罔象虚无。颠倒妄想。以为其本。阿难当知。是善男子。穷诸行空。于识还元。已灭生灭。而于寂灭。精妙未圆。能令己身。根隔合开。亦与十方。诸类通觉。觉知通吻。能入圆元。若于所归。立真常因。生胜解者。是人则堕。因所因执。娑毗迦罗。所归冥谛。成其伴侣。迷佛菩提。亡失知见。是名第一。立所得心。成所归果。违远圆通。背涅盘城。生外道种。「若于群召,已获同中」:在这十二类众生的因果已断,已经得到和十二类众生虽然同,可是不为它所召了,和它已经断了来往,断绝和它的轮回。「销磨六门」:这个时候,六根门头都没有用了,销磨了。可是,怎么叫没有用?这个没有用,不是说眼睛不会看,耳朵不会听,鼻子不会闻香,舌头不会尝味。不是的,是怎么样呢?就是六根互用了。你若把行阴破了,就有这种境界现前。六根互用,眼睛虽然是看,但是它又可以听,又可以说话,又可以吃东西。这个耳朵,它以前只能听,现在也可以看了。可以用耳朵来看,可以用鼻子看,可以用嘴看。这六根每一根都有六种的作用,这叫销磨六门,以前这种尘相,都没有了。「合开成就」:合,就是六根合而为一了;开,就是一根能开出六种的作用,这叫合开成就。「见闻通邻」:这个见闻都是通着的,就好像邻居似的,可以互相帮助,可以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互用清净」:六根互用,而且还是清净的,你说这多微妙啊!到这种境界上,噢!那是很妙的。「十方世界及与身心」:十方的世界和这个身心,「如吠琉璃内外明彻」:就好像青色的琉璃宝似的,里边也可以明彻到外边,外边又可以明彻到里边,玲珑透体地那么明彻,这个「名识阴尽」:若到这种程度上,这叫什么呢?就是识阴也尽了,五阴完全都尽了,没有了。你到这种境界上,这是识阴尽;若不到,那还没有尽呢!若识阴尽,「是人则能超越命浊」:这个人就可以超越命浊。「观其所由」,「罔象虚无,颠倒妄想,以为其本」:罔,不是有,所以叫罔,就是没有;象,不是没有,就叫象。有、无这种的情形,也都虚无飘渺。以这种颠倒的妄想,做为得到这种情形、这种境界的本。「阿难当知,是善男子穷诸行空」:阿难,你应该知道这个修定的善男子,他虽然有这么多魔的境界,无论是天魔、心魔,种种的魔,也没有摇动他的定力。或者他修定,根本就没有起这种魔境界。或者他已经起这种魔的境界,但他能觉悟,他能不迷,所以就打破这种的迷关了。这种迷的关头打破了,行阴也就破了。行阴破了,现在是识阴的开始,所以穷诸行空,这行阴已经空了。「于识还元」:现在在识阴上又要还元了,又要把识阴也都破了。识阴如果破了,就返本还原,回到如来藏性上了。「已灭生灭」:他已经灭了生灭这种的境界。「而于寂灭,精妙未圆」:而于寂灭的这种性,这种精妙处,他还没有得到圆满。「能令己身,根隔合开」:他在识阴生出一种妄想,说在前边精妙未圆这个境界上,这个修道人他能令自己六根互用,每一根都可以有六根的能力。那么,眼睛也会说话,又会听声;耳朵又可以吃东西,又可以嗅味闻香。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互相都可以通用。你说耳朵不能吃东西吗?这回六根互用,它可以吃东西了。那么说:「它的牙在什么地方长着?」那你问那个耳朵去!它吃东西,不是我们吃东西。它会吃东西,自然有个牙,它不会掉牙的。或者它不用牙,现生出来也可以,这是真正科学的作用,真正科学的一种能力。每一根都有六种的能力,这叫六根互用。合,就是六根合而为一了,六根变成一根了。开,那么虽然一根,能有六根的作用,你说是不是神通?这是科学?你科学再研究,就算能换人的心,能换人的肝,能换人的?,也不能令人的每一根都有这六种的作用,这是办不到的,我相信科学再发明,也不会有这种能力的。那么这自性的科学发明了,就有这样的作用。「亦与十方诸类通觉」:这个不单他自己六根互用,有开合这样的能力,就是和十方的一切众生,也都有这种的互相通觉,彼此相知。「觉知通吻」:这种觉知性,能知道十方一切众生的根性,「能入圆元」:他能入圆满的那种根元本性。「若于所归」:假设他于所归的这个地方,生出一种妄执。什么执呢?「立真常因」:他说这一个就是真常了。「生胜解者」:他既然认为它是真常,就生出一种胜解脱、胜知见。可是他不生出这种的知见,还没有什么毛病;一生出这种知见,「是人则堕,因所因执」:他以真常为因,根本是不对的。他以为这个地方就是真常的,其实这还在一个识上,并不是真常,他就变成因所因执。本来不是这个因,但是他立这么一个因,立这么个因,就生出一种执着。生出这种执着,他就和外道合而为一,和外道归伙,合股做生意去了,好像股份有限公司。他跑到外道,和外道去做股份有限公司了。和什么外道呢?「娑毗迦罗」:就是那个黄发外道。以前讲过,就是摩登伽女她妈妈的师父,他用娑毗迦罗先梵天咒,这个就叫黄发外道。这种黄发外道,他「所归冥谛」:冥,就什么也没有了。他这个冥谛,就是第八识在现在这个境界上变化出来的。他说一切万物都从冥谛上生出来的。「成其伴侣」:这个修道的人一执这个非因──因立得不对了,所以就和黄发外道做了朋友,开了有限公司了。这个有限公司,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完。这有限,不知道是有限?还是无限?「迷佛菩提」:他迷失了佛的菩提觉道。「亡失知见」:因为他所立的这个非因,非因计因──不应该立这个因,而他立这个因。这因所因执,他立得不对了,所以就没有真正的智慧,这叫亡失知见。亡失知见就是没有真正的智慧,把真正的智慧丢了。丢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你想要帮他找找,你也会丢了!「是名第一,立所得心,成所归果」:这是第一种,他立这个有所得的心,成他所归的一个果。他这种的宗旨就错了,怎么错了呢?「违远圆通」:和修耳根圆通、反闻闻自性、入流亡所的这种道理完全相反了,完全都不合了。为什么?因为他生出一种执着,「背涅盘城」:也违背涅盘的那个大城市。什么是涅盘的大城市呢?在什么地方呢?涅盘的大城市在常、乐、我、净涅盘四德那个地方。「生外道种」:他这种非因立因,就变成执着的外道了,变成黄发外道那个冥谛,和黄发外道去合股,做朋友去了。阿难。又善男子。穷诸行空。已灭生灭。而于寂灭。精妙未圆。若于所归。览为自体。尽虚空界。十二类内。所有众生。皆我身中。一类流出。生胜解者。是人则堕。能非能执。摩酰首罗。现无边身。成其伴侣。迷佛菩提。亡失知见。是名第二。立能为心。成能事果。违远圆通。背涅盘城。生大慢天。我遍圆种。「阿难」,「又善男子」:又这个修定的善男子,「穷诸行空」:他把行阴已经研究穷尽了,已经空了。「已灭生灭」:他已经灭去了生灭的这种境界。「而于寂灭」:而于寂静、寂灭的这种境界,他「精妙未圆」:这种的寂灭乐,他还没有得到完全,因为现在这个识还没有尽。这个识,就和真如差一点点,识是有生有灭的,真如就是不生灭的。那么现在在第八识上,有这种生灭的、微细的相,和真如这个不生灭和合起来,这有个名字叫和合识。就是生灭的这个识和不生灭的真如,非常接近,互相和合起来,这叫和合识。因为它是个和合识,所以就精妙未圆。「若于所归」:这个修道的人,假设在他这个所归宿处,所归宿是什么地方呢?就是还在八识这个生灭的识上,「览为自体」:把本来不是他自己的,就拿来认为是他自己的一个身体了。「尽虚空界,十二类内所有众生」:他又生出一种妄执,什么妄执呢?他觉得尽虚空这所有十二类的众生,由卵生到非无想这十二种的众生,「皆我身中一类流出」:他说:「啊!这所有的众生,你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都是从我自己这个身体跑出去的,是我生出来的。」也就好像前面说的那种情形,说这一切众生都是我的儿子,甚至于连佛、菩萨、阿罗汉,都是我造出来的,我可以造佛、造菩萨、造阿罗汉。你看!生了这么大的这种我执。「生胜解者」:他生出来一种胜解。可是这不是正当的胜解,是一种邪知邪见,不过勉强给它取个名字叫胜解。如果真是胜解,就合佛法了。所以这修道,你就是看经,也要看清楚了。「是人则堕」:这个人就堕落了,堕落到什么地方?堕落到「能非能执」:变成有一种能,他说他能生一切众生。根本不是的,这是他一种妄识的揣测。非能执,本来他不能,但他有这种执着,这种执着就是谁呢?「摩酰首罗」:就是大自在天王。自在天就是天上色界天的顶天,叫摩酰首罗天。这个摩酰首罗又叫大自在,他有三个眼睛,他也有个佛眼,也是在中间这儿长着,这三个眼睛都是肉眼,就中间这个眼睛,也是他生来就有的,这个天有这么个眼睛。那有多少只手呢?他有八臂,有八只手,前边四只,后边四只。前边他可以拿东西,后边又可以偷东西。他嫌一只手不够用,两只手偷东西也没有那么得力,生了八只手,这只也可以拿一点东西,那只也可以拿一点东西,到了百货公司,相信稽查员也看不住他,因为他手太多了。他骑着的是一头大白牛,手里拿着一个白拂,到处悠游自在的,非常地自由,这是大自在天。他说:「我最自在了,嘿!你看我,你比不了我,我最自在了。」所以叫大自在。「现无边身」:这个大自在天,他执着他可以现无边身,他说一切众生都是他现出来的。那么现在这个人修的也是这个法门,也有这种执着了。他也说一切众生是他现出来的。你看他也没成佛呢,怎么能现出众生来了?这就是一种妄执──能非能执。「成其伴侣」:他与大自在天王做了朋友,他也跑到自在天去了,「迷佛菩提,亡失知见」:他对佛真正的觉──正觉菩提──就不认识了,也就没有真正智慧了,所以就堕落到天魔外道里头。「是名第二,立能为心,成能事果」:这是第二,他立这个能生众生,做为他的心,成就他这种遍圆的果。「违远圆通」:他和修耳根圆通这种法门,反闻闻自性这个道理,相违背的。「背涅盘城」:对涅盘不生不灭这个道理,他也是相违背的。「生大慢天」:他将来要生到大慢天,那个大自在天也就是大慢天。怎么叫大慢天?他就看不起人,总骑到大白牛身上,自己有三个眼睛、八只胳臂,噢!他觉得他了不起了,觉得骑着大白牛那么自自由由的,很惬意的,他认为他这个生活非常地优越,所以就生了贡高我慢了,入了「我遍圆种」:说我能遍圆一切,能成就一切。又善男子。穷诸行空。已灭生灭。而于寂灭。精妙未圆。若于所归。有所归依。自疑身心。从彼流出。十方虚空。咸其生起。即于都起。所宣流地。作真常身。无生灭解。在生灭中。早计常住。既惑不生。亦迷生灭。安住沉迷。生胜解者。是人则堕。常非常执。计自在天。成其伴侣。迷佛菩提。亡失知见。是名第三。立因依心。成妄计果。违远圆通。背涅盘城。生倒圆种。「又善男子」:又这个修定破了行阴的善男子,「穷诸行空」:他对于行阴已经空了,「已灭生灭」:已经灭了他这个生灭的心了,「而于寂灭,精妙未圆」:而于寂灭乐,他还没有得到,还没有圆满,没有真正得到这个寂灭的乐。「若于所归」:假设他于所归的地方,「有所归依」:做他一个归依处,「自疑身心」:他自己就生出一种怀疑心,怀疑他这个身心是「从彼流出」:前边那个妄计是怀疑自己生出一切众生;那么现在,他又觉得自己是从那个归依处流出来的。「十方虚空,咸其生起」:所有的十方虚空,也都是他所归依处那里生出来的。「即于都起,所宣流地」:所宣流地也就是他所生出来那个处所。地,也就是个处所,那个地方。即在这个所有一切都是从它生起来的地方,「作真常身」:他认为这个地方就是他的真常身了。「无生灭解」:他说这个地方就是无生灭了。那么为什么他生出这个解?就是不对嘛!因为这个地方不是没有生灭,他却做这个解。「在生灭中,早计常住」:在生灭这个识里边,他就计度说这是常住,这是不变的。「既惑不生,亦迷生灭」:他既不明白这个不生的道理,那个生灭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安住沉迷」:他执着,又着住到这个地方,就守着这个境界也不放,就在这个地方修行用功,沉迷了。「生胜解者」:他若再生出来一种胜解,就是执着上再生出执着来,「是人则堕」,「常非常执」:他执着那个常,但是不是常啊?不是,这不是一个真常。「计自在天,成其伴侣」:他计度这个自在天是他一个伴侣。「迷佛菩提,亡失知见」:也迷失了佛这个菩提觉性,也亡失了真正的智慧。「是名第三,立因依心,成妄计果」:这是第三种,立这个因依心,做为归依处所。立这么一个心,他就成非果计果这么一种的妄计果。「违远圆通,背涅盘城,生倒圆种」:这也是与圆通这个道理上,既违背而又遥远,又相离得更远了。和涅盘城也违背了,生出来一种倒圆的知见。又善男子。穷诸行空。已灭生灭。而于寂灭。精妙未圆。若于所知。知遍圆故。因知立解。十方草木。皆称有情。与人无异。草木为人。人死还成。十方草树。无择遍知。生胜解者。是人则堕。知无知执。婆咤霰尼。执一切觉。成其伴侣。迷佛菩提。亡失知见。是名第四。计圆知心。成虚谬果。违远圆通。背涅盘城。生倒知种。「又善男子,穷诸行空」:又这个善男子,他穷究这个诸行已空了。「已灭生灭」:他已经灭除了生灭的这种性,「而于寂灭,精妙未圆」:对于这个寂灭乐,他精妙未圆,还没有圆满。「若于所知,知遍圆故,因知立解」:假设于他所知的,他说这个知就是遍圆的。因为这个知,他就立了一个见解。立什么见解呢?他这个见解,你是想不到的,我也想不到的。什么见解呢?他说「十方草木皆称有情」:中国人有一句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么足证明草木是无情的。可是现在他生出这么一种的见解,他说十方的草木,都是有情的,「与人无异」:和人没有两样的,它也有生命。「草木为人,人死还成十方草树」:草木可以做人,人若死了,又去变十方的草和树木。「无择遍知」:他没有智慧来选择这个遍知一切。「生胜解者」:在这个时候,他又自己标异现奇,生出来一种邪胜解法,「是人则堕」:这个人就会堕落,「知无知执」:他说他知道这个道理,其实他是无知,他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执着说他知道。这好像什么呢?就好像有一种外道──「婆咤、霰尼」,这是两个人。婆咤是梵语,中文的意思就是「避去」。他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呢?因为他以前是个牧童,是个放牛的,或者放猪、放羊的一个童子。那么在毘舍离王还没有做皇帝的时候,也在外边玩。玩哪,就拿婆咤当床铺,在他身上睡觉。他就很不高兴的,回去对他母亲讲:「这个毘舍离他拿我当床,睡在我的身上。」他母亲知道这是个未来的皇帝,也不敢怎么样,因为他有势力,就说:「那你以后不要和他在一起,你避去,离他远一点,避开他。」于是他的名字就叫避去。霰尼也是梵语,翻成中文就叫「有军」。大约他就欢喜去当军人,他有军人这种的气概,所以叫这个名字。这两个外道,「执一切觉」:他们自以为什么都知道。这个修行人就「成其伴侣」:成为他们的伴侣,「迷佛菩提,亡失知见」:他也迷惑于佛这个菩提觉性上,失去他的正知正见。「是名第四」:前边所说这种的情形,是第四种的执着,执着什么呢?「计圆知心」:他说他什么都知道,无所不知,其实他是一种执着,他对于一切都不知道。「成虚谬果」:他就是成,也成个虚谬的果,就是没有这么回事。谬就是没有这么回事。「违远圆通」:也与耳根圆通这个法门相违背,而离得太远了。「背涅盘城」:也违背涅盘城这种不生不灭的道理。「生倒知种」:他生出一种倒知的种。倒就是颠倒,颠倒这个知。就好像草木,任何人也都不能把它算计到有情里头;而他把草木都算到有情里头,说人就是草木,草木也可以做人。那么有的人就说:「有的树木有灵啊,那它岂不是有知吗?」那不是的,因为那是有一个精灵附到那个树上了,并不是那个树本身有知,是一种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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