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团圆饭
刘各庄小饭店内，吴暇的老公做好了饭，热气腾腾地摆满一桌子，甄师傅、吴暇、于春荣、大雁、小芸，左轮分坐桌旁。
甄师傅：“今天，主要是招待左兄弟，同时介绍一下我这几个徒弟，大家认识一下。”
吴暇：“左轮兄弟，大家都听说过了，男人中的男人，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尤其对风水龙穴非常有研究，对古典文化精髓更是了如指掌，咱师父是非常看得起的，大家以后多亲近。”
大家道：“左兄弟以后多指点……”
吴暇：“左轮儿，这位是于春荣，你得叫姐，非常善良，主修净土，于姐的儿子小磊是参禅的，根器很利，与胖哥关系非常好，有机会你们可以认识认识。”
左轮：“于姐好。”
于春荣：“左兄弟好，听小磊说过，胖哥有个朋友是个科技迷，动手能力强，凡事亲力亲为，想着向你讨教呢。”
吴暇：“这位是大雁姐，菩萨心肠，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伤害他人。”
大雁姐：“左兄弟，别听她说的，你吴姐才真正是个好人，尊老爱幼，巾帼不让须眉。”
吴暇：“这位是小芸姐，心思乖巧，天眼如电。”
左轮：“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巴结巴结，啥时候需要查因果了，少不了麻烦姐。”
小芸：“查因果莫如识因达果，左兄弟是聪明人，必定会种好因得好果。”
左轮：“那是，那是。释迦牟尼佛有一位弟子天眼第一，应该是阿那律尊者，在《弥陀经》上叫阿藐楼陀，具足就叫阿那律陀。据说他修‘金刚照明三昧’得到满头天眼，见‘阎浮提’如观掌中庵摩罗果。”
小芸姐：“哦，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你吴姐是在刻意抬举我呢。”
甄师傅：“阿那律他以前是做一个耕田的农夫，就是种谷的，和我们一样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他很穷的，每一天大约就拿一个破布包些稗子的饭来充饥，这个稗子是米里头最下等的、最不好的这种东西，但是最便宜，不要多少钱。他因为没有钱的关系，就吃这种最下等、最下级的稗子饭。一天，他带这个稗子饭到田里边去，就遇到一个老比丘，这个老比丘在山上住着，已经证得辟支佛果：辟支迦罗，有佛出世就叫缘觉，没有佛出世的时候就叫独觉。这个老比丘在山上修道，每逢七天到城里边去化一趟缘，就是托钵乞食，拿着他这个钵到那儿去要饭去。七天下山一次，每下山一次化七家，化七个门口；这七个门口，要是化到斋他就吃，化不着斋他也就回去，就不吃了。可是不巧，当时赶上了旱荒，赤旱千里颗粒无收，这个饭贵得不得了，所以这个辟支佛下山去化斋，他化了七个门口也没有化到斋饭吃，拖着空钵回来了。这个农夫看见这个老修行回来了，一想，啊！你今天没有化到斋，你又要饿七天，挨七天肚饿，才再下山化斋，就要饿十四天，这怎么可以呢？你如果不怕我这个饭不好吃的话，那我这个饭我不吃，我给你吃了。这个辟支佛就欢喜得不得了。当着农夫的面吃掉了稗子饭，然后给他回向，说是「所谓布施者，必获其利益，若为乐故施，后必得安乐。」你说怎么样啊？奇怪的事情就生出来了。辟支佛回山之后，农夫继续耪地，一锄头下去，从地里就跳出一个兔子来，这个兔子往上一跳就跳到他臂膀上了，并且不动弹了，晃也晃不掉，怎么样子也拿不下来了。于是他跑到家，他太太一看，原来变成了金兔子。”
左轮：“这是好事儿啊，不过一般人在饥馑劫的时候，一粒米都不会给别人的。稗子饭虽不值钱，但是在饥馑劫的时候几乎就等同于生命。”
甄师傅：“由此之后，作为阿那律尊者前身的农夫就把这个金子拿去换成钱，割下一块儿，这个金兔子就又长出来一块儿；割一块，又长出来。因为是穷人，他不敢拿着这一整个金兔子去卖，所以他先剁下一条后腿来，再剁前腿，然后拿去卖了，回来，这个兔子又长出腿来。就这么样子，所以这个钱、财宝就无穷无尽了……在佛教里头，这个布施是「舍一得万报」。”
吴暇：“师父，我们对您是最有信心了，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甄师傅：“我也不是吩咐你们什么，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建一座大庙，让我的几个徒弟舒舒服服地住在里面享清福。可是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社会，没有钱能办成什么？即使我们知道佛财宝藏的处所，也是需要人手挖出来才行啊。挖出来不算，真金白银是不能当钱花的是不是？还需要好多手续、途径，需要变成现金才能请到工人，拉砖运料，设计图纸，多少事情在后面等着呢？”
于春荣：“师父说这些话，真是让我们惭愧，应该是我们徒弟养活您师父，应该是师父享清福。”
大雁：“请工人挖宝藏需要多少人手？需要多少钱？我们凑凑？”
甄师傅：“肥水不流外人田，能自己动手还是尽量自己挖，只是宝藏有护法神看管，飘忽无踪，不用法术定住是不行的，所以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吴暇：“我们为师父马首是瞻。”
左轮：“甄师傅，还挖呢？现在的科技老先进了，有专门的爆破公司，想打多宽多深的洞，就打多宽多深的洞，精确到厘米。”
甄师傅：“爆破有响声，有震动，能不用就不用。”
左轮：“可是爆破效率高啊，省功省时，算下来还是合适。”
甄师傅：“好啊，届时少麻烦不了左兄弟。”
吴暇老公：“大家别闲着，边吃边聊。”
吴暇：“是啊，边吃边说，尝尝我老公的手艺……”
大家七嘴八舌，连吃带说。小吃店从外面望过来还是蛮热闹的。
左轮：“甄师傅，你说蜘蛛与蛇、蜈蚣、蝎子，壁虎比较起来，谁最厉害？”
甄师傅：“你是说五毒啊，这都说不定的，看大小了，南洋有放蛊的，将五毒拘在一个密闭容器内，只能有一个存活，不一定是哪一种。你见过最大个头的蛇、蜈蚣、蜘蛛，或者蝎子，壁虎有多大？”
左轮：“我见过的都是最普通的，蜘蛛铜钱大，小蛇儿一尺长，蜈蚣，看网上视频有一尺长的，算大了，能吃掉蛇、老鼠。壁虎、蝎子我只见过半巴掌大小的，在电视节目里见过能吞下人的蟒蛇，那就差不多有小树粗了。”
甄师傅：“一般来说，蜘蛛的毒比蛇毒要烈一些，唐朝开元年间，有个西域僧人叫金刚仙，住在清远峡山寺里。能说梵语，懂梵文。他善于捉拿妖魔鬼怪，摇动锡杖一响，就能召来雷电霹雳。他有个徒弟叫李朴的，拿着斧头上山砍伐大树，回来好刮削加工成木船。李朴登上山顶，见有一座大石头，上面有个洞，一只大蜘蛛，脚有一尺多宽，咬碎花卉草木堵塞在洞口。一会儿，只听到树林里传来狂暴猛烈的吼叫声，吓得李朴急忙爬到树上。不久，只见一条双头蛇，长有几十丈，气冲冲地爬了过来，团团围住蜘蛛洞，两只脑袋分列洞口东西两侧。一会儿翘起西侧的脑袋，把洞里的草团吸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掉转东侧的脑袋，噔大眼睛，张开大口，去吸蜘蛛。蜘蛛用脚按住洞口，翘起毒须，喷射出毒汁，烧坏了毒蛇的咽喉，直射毒蛇的眼睛，竟然将巨蛇毒晕过去，但双头蛇也不简单，蠕动着渐渐苏醒过来继续进攻。然而蜘蛛更为凶猛地向蛇喷射毒汁，毒蛇便侧在石头上死掉了。蜘蛛跳了出来，沿着蛇的腹部爬来爬去，用毒牙咬掉两个蛇头，吐出丝线裹了起来，跳入洞中。从这一点来看，蛇类一般不是蜘蛛的对手。”
左轮：“后来怎么样？”
甄师傅：“李朴看了这场恶战，心中惊讶不已，返回峡山寺后告诉金刚仙，二人又来到蜘蛛洞察看，金刚仙拄着锡杖环绕洞口念诵咒语，蜘蛛立即出现在他的眼前，俯首帖耳聆听法音，金刚仙用锡杖碰了碰蜘蛛，蜘蛛便往生了。当晚，金刚仙梦见一个老人，捧着一匹丝布来到他面前行了个礼说：我就是那只蜘蛛，这匹布送给你，供你制作福田之衣。金刚仙醒来时，丝布就放在身边，织工精妙奇巧，不是世人用蚕丝所能织成。后来金刚仙用其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一点灰尘也不沾。”
左轮：“不知道金刚仙念得是什么咒语？”
甄师傅：“往生广咒：奈麻辣怛纳?特啰耶也?奈麻阿哩也?阿弥打跋也?怛达哿怛也?阿啰喝帝?三迷三不达也?怛的也挞?唵?阿弥哩帝?阿弥哩打?嗢巴伟?阿弥哩打?三巴伟?阿弥哩打?葛哩比?阿弥哩打?薛帝?阿弥哩打?帝际?阿弥哩打?韦羯兰帝?阿弥哩打?韦羯兰帝?哿弥尔?阿弥哩打?哿哿奈?羯哩帝葛哩?阿弥哩打?顿度比?苏哇哩?萨哩哇?阿勒挞?萨怛尔?萨哩哇?哿哩麻?吉哩舍?吉哩也?葛哩?莎喝。当然，必须要用极大的慈悲心、怜悯心，清净心来念。”
吴暇：“师父，这咒语在哪里可以查到？”
甄师傅：“你去看《净土十要》。”
左轮：“跟蝎子比起来，谁厉害？”
甄师傅：“蝎子前面有两个钳子，在跟蜘蛛交手的时候能够抵挡住蜘蛛的进攻，同时会用长长的尾巴毒钩去蜇蜘蛛的肚子，往往一下子蜘蛛就瘫了。蜘蛛肚里不就是一滩水儿！吐丝得需要原料对不对？蝎子这一尾巴钩就能把蜘蛛的肚子蜇出水儿来。明朝有个叫彭宏的大将军，征寇入蜀，至深山中，有大禅院，据说已经有百年上下无僧人居住了，当地人说，寺中有妖，入者辄死。彭将军恐怕其中藏身土匪，就率军攻入，只见前殿飞出一只黑色大雕，冲天而去。再向里殿走，除了佛雕像空无所有，但是入其内者皆头痛不能禁忍，彭大将军也不例外，少顷，一只蝎子自板上蠢蠢而下，大如琵琶，这一军队人全给吓出来了，怎么办？一把火，整个寺庙灰飞烟灭。”
于春荣：“不知道蜈蚣遇到了蜘蛛、蛇，蝎子会怎么样？”
甄师傅：“蜈蚣爪子多，遇到蜘蛛了往往会占上风，类似于蝎子，蜈蚣多出蜘蛛的爪子会使得蜘蛛抓不住自己，然后用两只大牙咬死蜘蛛。遇到蛇类，蜈蚣也会用全部的爪子套住蛇身，随着蛇身扭动，让蛇使不上力气，然后咬掉蛇脑袋。古时候有个人叫章升扶，过温州雁荡山，日中午时独行涧中。忽东北方向有腥风扑鼻而至，一长数丈之蟒蛇，腾空奔迅，其行如箭，若有所避者，后有五六尺长紫金色一蜈蚣逐之。蛇跃入溪中，蜈蚣不能入水，乃舞踔其群脚，飒飒作声，以须钳掉水。良久，口吐一红如血色丹丸，落入水中。少顷，水如沸汤，热气上冲。蛇在水中颠扑不已，未几死矣，横浮水面。蜈蚣乃飞上蛇头，啄其脑，仍向水吸取红丸，纳口中，腾空飞去。”
左轮：“这已经是精怪斗法了。看来，蜈蚣似乎的确是蛇的克星，岭南有报冤蛇，人触之，即三五里随身亦至。若打杀一蛇，则百蛇相集。惟将蜈蚣自防乃免。”
甄师傅：“《南越志》云，蜈蚣大者其皮可以鞔鼓。取其肉，曝为脯，美于牛肉。又云，大者能噉牛。里人或遇之，则鸣鼓然火炬，以驱逐之。鞔鼓就是蒙鼓，大的蜈蚣能吃牛，村里人有时遇到这种情况就敲鼓点起火炬，来赶走它。”
小芸：“蜈蚣能长到那么大吗？”
甄师傅：“天宝四年，广府因为大海涨潮，漂上来一只死蜈蚣，割下蜈蚣的一只腿，就得到一百二十斤肉。这都是有历史记载的。估计那蜈蚣玩大了，想将整个大海水煮沸，不想失了性命。蜈蚣遇到了蝎子，往往会落于下风，一击不能得手的话，基本会被蝎子蜇死。”
小芸：“壁虎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怎么也列在五毒之内？”
甄师傅：“壁虎、蜥蜴、蟾蜍，差不多也都是龙蛇一族，莲花生大士入藏的时候，曾降服一条恶龙，将之变为一只小蜥蜴。又，YN昆明池旁曾有农民掘地得铁匣，匣上符篆不可识，旁有楷书云‘至正元年杨真人封’，农民不知何物，椎碎其匣，中有壁虎寸许，蠕蠕然似死非死。童子以水沃之，顷刻，寸许者渐伸渐长，鳞甲怒生，腾空而去。暴风烈雨，天地昏黑，见一角黑蛟与两黄龙空中攫斗，冰雹齐下，所损田禾民屋无算。”
小芸：“那么大点儿一个壁虎，能变得龙那么大？”
甄师傅：“哪个参天大树不是由最初一粒种子变出来的？只是一般人不去想罢了。章丘小相公庄，有民妇适野，值大风，尘沙扑面。觉一目眯，如含麦芒，揉之吹之，迄不愈。启脸而审视之，睛固无恙，但有赤线蜿蜒于肉分。或曰：‘此蛰龙也。’妇忧惧待死。积三月余，天暴雨，忽巨霆一声，裂眦而去，妇无少损。又房生与友人登牛山，入寺游瞩。忽椽间一黄砖堕，上盘一小蛇，细裁如蚓。忽旋一周如指，又一周已如带。共惊，知为龙，群趋而下。方至山半，闻寺中霹雳一声，天上黑云如盖，一巨龙夭矫其中，移时而没。壁虎又叫守宫、蜓，《博物志》载：畜蜓以器养之，食以朱砂，体尽赤，称满七斤，治捣万杵，以点女子肢体，终不灭。淮南万毕术云：取守宫，新合阴阳，以牝牡各藏之瓮中。阴干百日，以点女臂，则生文章，与男子合，辄灭去也。”
于春荣：“这就是皇宫大内的守宫砂，是不是。”
甄师傅：“守宫时候长了，也自立为王呢。唐文宗太和末年，HB松滋县南有个读书人寄住在亲戚庄园里读书。刚到的那天晚上，二更天后，正点着灯面对桌子读书，忽然看见一个半寸长的小人，头戴葛布头巾。拄着拐杖进入门来。对他道：‘刚来这里没有主人陪着恐怕很寂莫吧。’那声音像苍蝇似的。这个读书人向来有胆量，就装作没看见似的，那小人就爬上椅子责备道：‘你就不讲主客之礼了吗？’又爬上桌子不停的谩骂，还将砚台扣到了书上。读书人忍受不了，用笔把他打到了地上。小人叫唤了几声，出了门就消失了。不久，来了四五个妇女，有老有少，都只一寸高，大声喊道：‘贞官因为你独学无友，所以叫公子用话开导你，并且给你讲一些精深的道理。你为何如此愚钝轻狂，不识抬举还伤害他？现在你得去见见贞官。’他们来的人前后相连络绎不绝就像蚂蚁一般，而样子都像车夫。他们扑向读书人，并爬上了他的身体。读书人恍恍惚惚像做梦似的。这些小人便咬读书人的四肢，咬得很疼。小人又说道：‘你不去，我们将弄瞎你的眼睛。’然后四五个小人便爬上了读书人的脸，准备行凶。读书人惊慌失措，便随着他们出了门。到了堂屋的东面，远远地看见一处小门，极小，如节度使的衙门。读书人于是大叫：‘是什么妖怪鬼魅，竟敢这样欺负人？’恍惚之间，已进入小门，就看一个人，戴着高高的帽子坐在殿上。台阶下有几千侍卫，全都一寸多高。殿上那人叱责读书人说：‘我可怜你一人独处，让我的孩子前去，为何伤害他？罪该腰斩。’于是看见数十人全拿着刀挽起袖子走近来。读书人非常害怕。赔罪说：‘不才在下愚笨，肉眼不识贞官，请饶我一命。’过了许久，只听那殿上的大官说道：‘嗯，不错，还知道后悔。’喝令把他拉出去。不知不觉已来到小门外，等回到书房，已经五更天了，残灯犹明。天亮后，书生寻找那踪迹，只见东墙古台阶下，有一个小洞口，栗子大小，壁虎即由此出入。读书人雇了几个人挖掘开来。到几丈深时，就见有壁虎十多筐。有一个大壁虎，体色是红的，长约一尺左右，大约就是他们的王。读书人堆起柴草，一把火烧了它，以后再也没出现异常情况。”
左轮：“那些守宫并没有什么恶意，即使张扬了一些，也罪不至死。何况还将人放了回来。一把火烧掉，结怨太深了。虽然短时间没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但是这笔血债迟早要偿还的。《聊斋》里有个九山王的故事：曹州李姓者，邑诸生，家素饶，而居宅故不甚广，舍后有园数亩，荒置之。一日有叟来税屋，出直百金，李以无屋为辞。叟曰：‘请受之，但无烦虑。’李不喻其意，姑受之，以觇其异。越日，村人见舆马眷口入李家，纷纷甚夥，共疑李第无安顿所，问之。李殊不自知，归而察之，并无迹响。过数日叟忽来谒，且云：‘庇宇下已数晨夕，事事都草创，起炉作灶，未暇一修客子礼。今遣儿女辈作黍，幸一垂顾。’李从之，则入园中，欻见舍宇华好，崭然一新；入室陈设芳丽，酒鼎沸于廊下，茶烟袅于厨中。俄而行酒荐馔，备极甘旨，时见庭下少年人，往来甚众；又闻儿女喁喁，幕中作笑语声；家人婢仆，似有数十百口。李心知其狐。席终而归，阴怀杀心。每入市，市硝硫积数百斤，暗布园中殆满。骤火之，焰亘霄汉，如黑灵芝，燔臭灰眯不可近，但闻鸣啼嗥动之声，嘈杂聒耳。既熄入视，则死狐满地，焦头烂额者不可胜计。方阅视间，叟自外来，颜色惨恸，责李曰：‘夙无嫌怨，荒园报岁百金非少；何忍遂相族灭？此奇惨之仇无不报者！’忿然而去。疑其掷砾为殃，而年余无少怪异。”
于春荣：“一年多没什么事儿，那就会放松警惕了吧。”
左轮：“时顺治初年，山中群盗窃发，啸聚万余人，官莫能捕。李生以家口多，日忧离乱。适村中来一星者，自号‘南山翁’，言人休咎，了若目睹，名大噪，李召至家，求推甲子。翁愕然起敬，曰：‘此真主也！’李闻大骇，以为妄；翁正容固言之。李疑信半焉，乃曰：‘岂有白手受命而帝者乎？’翁谓：‘不然。自古帝王，类多起于匹夫，谁是生而天子者？’生惑之，前席而请。翁毅然以‘卧龙’自任。请先备甲胄数千具、弓弩数千事。李虑人莫之归。翁曰：‘臣请为大王连诸山，深相结。使哗言者谓大王真天子，山中士卒，宜必响应。’李喜，遣翁行。发藏镪，造甲胄。翁数日始还，曰：‘借大王威福，加臣三寸舌，诸山莫不愿执鞭靮，从戟下。’浃旬之间，果归命者数千人。于是拜翁为军师，建大纛，设彩帜若林，据山立栅，声势震动。邑令率兵来讨，翁指挥群寇大破之。”
于春荣：“这是清初的事情？”
左轮：“邑令惧，告急于兖。兖兵远涉而至，翁又伏寇进击，兵大溃，将士杀伤者甚众。势益震，党以万计，因自立为‘九山王’。翁患马少，会都中解马赴江南，遣一旅要路篡取之。由是‘九山王’之名大噪。加翁为‘护国大将军’。高卧山巢，公然自负，以为黄袍之加，指日可俟矣。”
小芸：“西方人说，上帝要想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
左轮：“芸姐说的极是。东抚以夺马故，方将进剿，又得兖报，乃发精兵数千，与六道合围而进。军旅旌旗，弥满山谷。‘九山王’大惧，召翁谋之，则不知所往。‘九山王’窘急无术，登山而望曰：‘今而知朝廷之势大矣！’山破被擒，妻孥戮之。始悟翁即老狐，盖以族灭报李也。”
小芸：“天上没有掉馅饼的。”
左轮：“异史氏蒲松龄曰：夫人拥妻子，闭门科头，何处得杀？即杀，亦何由族哉？狐之谋亦巧矣。而壤无其种者，虽溉不生；彼其杀狐之残，方寸已有盗根，故狐得长其萌而施之报。今试执途人而告之曰：‘汝为天子！’未有不骇而走者。明明导以族灭之为，而犹乐听之，妻子为戮，又何足云？然人听匪言也，始闻之而怒，继而疑，又既而信，迨至身名俱殒，而始悟其误也，大率类此矣。”
小芸：“苍蝇下蛆也得找有缝儿的蛋！”
左轮：“大家都知道叶赫那拉氏和爱新觉罗氏的恩怨：自元末至清末，双方发生过两次战争，第一次叶赫那拉氏胜利，大约明朝时，在现在的叶赫镇西依险筑城，开始称雄于海西女真，成为那里最大的部落。第二次爱新觉罗氏胜利，战争的起因缘于叶赫那拉氏悔婚，于是**哈赤率部灭了叶赫部，将其兴旺一时的都城变成了废墟。杀业难消，据说叶赫部首领布扬古临死前曾对天发誓：我叶赫那拉就算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建州女真，此前，叶赫那拉氏和爱新觉罗氏两家族还是有血统之亲的，**哈赤不但是叶赫那拉氏所生，还娶了叶赫那拉氏的孟古生下了皇太极。现在既然有先例，并且布扬古发了毒誓，于是爱新觉罗氏便设立了不选叶赫那拉氏女人为后妃的祖制。但是毕竟后来的咸丰皇帝破了规矩，娶了叶赫那拉氏的慈禧，后果当然也就加速了清朝的灭亡，直到慈禧的侄女隆裕皇太后最终签署清帝退位条约，结束清王朝的统治。”
于春荣：“明方孝孺，父将营葬，梦朱衣老人拜曰：‘君所选穴，正我住处。幸宽三日，俟吾子孙迁尽，当有厚报。’言讫，复再三稽首。其父寤而不信，竟令人掘，有红蛇数百，尽焚之。夜复梦老人泣曰：‘我已至诚哀恳，奈何使我八百子孙，尽歼烈焰乎？汝既灭我族，我亦灭汝族。’后生孝孺，其舌宛如蛇形，官翰林学士，触怒明成祖，命斩十族。计被杀者，正如蛇数。”
小芸：“佛言：子以三因缘生，一父母先世负子钱，二子先世负父母钱，三怨家来作子。人第知赌博饮酒者为怨家，不知威权盖世、祸延宗族者，亦怨家也。人第知亏体辱亲者为怨家，不知荣宗耀祖、血食千秋者，亦怨家也。世人争财夺产，无非为子孙计耳。想到后来结局，虽子女盈前，有何所用？一生拮据，徒自苦耳。是故夺东邻财者，东邻为子耗之。夺西邻财者，西邻为子耗之。世人日在颠倒中，日在羁縻中，终古没溺而不悟，殊可骇也。”
甄师傅：“杀生过患，就是冤冤相报，循环不已。其实，作为眷属，所有的野生动物都归天、魔、龙、妖、独角罗刹、人与非人所有。世人肉眼凡胎，不明所以，造下无边罪业。”
吴暇：“这是怎么回事儿？”
甄师傅：“我只说个大概，你们应该闻一知十，举一反三。狮子、大象、龙三种是天人的牲畜，如果杀了它们就会冒犯天人，于是天神会损害人的气息，使人健忘、器官衰退、丧失记忆、不知呼吸、气淤口中、命风灭尽导致突然死亡。后世需要偿还五百次性命，再转生到嚎叫地狱，人间十二亿年中不得解脱。马熊、狼、豺三种是魔的牲畜，猎杀它们必将激怒恶魔，魔损害人的心脏，杀生者的子孙七代都上了魔的黑名单，罹患不可救药的疯病而死，有些因脑溢血而亡；有些因心情悲伤而自尽；有些则是骨肉相残，血腥屠杀而毙命。他们后世要偿五百次生命，最终还要堕入众合地狱，人间十七亿年中不得解脱。雪鹿、猞猁、岩羊三者是妖精的牲畜，捕杀它们的人就必然被妖精盯上。妖类集中精力危害孕妇与孩子的生命。他们中有些感受断子绝后的痛苦，妇女不生育后代；有些被夺去胎儿的性命；有些胎儿无法产出，结果母子一同惨死；有些虽然降生下来，却也是无法医治的盲聋哑残废人，并且不久便离开人世。后世要偿还五百次性命，之后又转生到剑叶林地狱，人间一亿年中无有解脱之时。鱼、毒蛇、无毒蛇三者是龙的牲畜，杀害它们的人就成了恶魔龙擒拿的对象。龙类损害他们的皮肤与血液，令他们皮间生疱后不时弥漫水疱，被病苦长期折磨而死；有些人血管中有毒虫在动，身体扭曲，张口瞪眼而死；有些人头发、眉毛脱落，活着时一根根断掉，得麻风病后被人逐出人群，痛苦不堪而死。后世堕入裂如青莲花地狱中，需要在此住十六亿年，还要偿还五百次生命。还命债在堕地狱前还是在堕地狱其后都不一定。”
左轮：“真是可怕，看来那些野味餐馆的买卖也不好做。老先生请接着说。”
甄师傅：“虎、豹、鹿三者是星曜的牲畜，杀了它们必将触犯星曜。曜类便损害他们的脉，使这些人脉道中的气血紊乱，不能动弹，最终眼珠陷入颅内而死；有些是上身扭曲，四肢僵硬并遭受盲哑等痛苦而亡；有些人着黑红恶魔，突然中毒，栽倒在地，一命呜呼。后世还完五百次命债后还要转生到尸粪泥地狱，人间十九亿年中不得解脱。狐狸、猴子、獐子三种野生动物是独角罗刹的牲畜，杀了它们必会激怒独角罗刹，这些人也就上了独角罗刹的黑名单。罗刹进行内外损害，挑拨离间，引起混乱，造成同胞兵戈相见，互相残杀而死。有些人的妻子心中入魔，从早到晚争吵不休，夫妻成仇，最后自尽身亡；有些人虽然无罪却被诬告陷害不守王法，以致痛苦而死；有些人苦口婆心教育孩子，他们却执拗不听，最后触犯法律，父子亲友一同惨死狱中。后世转生黑绳地狱，人间十五亿年不得解脱，还需要偿还五百次性命。羚羊、穴熊、山兔是鬼王的牲畜，杀害它们便会激怒非人鬼王，散布四大紊乱之灾。非天鬼王危害人们的牲畜与受用，造成房屋失火，地震，田地、房屋沉陷。山崩时，牲畜、田地、房屋压在下面，最后那些人饥饿而死；有些人惨遭盗贼、怨敌以及暴风洪水的威胁，悲痛不已；有些人农田遭遇锈病、霜冻、雹打，牲畜染上呛咳、牛瘟、霍尔病，使得受用一无所剩，不得不向他人乞讨，而且所讨之食也成了死缘。后世还五百次命债后又转生到无门铁室地狱，人间十亿年不得解脱。马、牛、羊三种动物是人类的牲畜，因为在藏地雪域人与天人恪守同一誓言，所以杀了这些动物必将激怒天神护法，他们派遣鬼神。鬼神损害人的脏腑器官，使身体四大不调，食不消化、日夜呕吐不止、涎液三综合症以及腹泻、败血病等而死；有些黑白咽喉逆气，罹患喉头阻塞症，**而亡；有些小肠翻腾、伤口复发漫延，最后无法医治，五脏六腑糜烂而死。后世偿还五百次命债后堕入极热地狱，人间十二亿年不得解脱。”
吴暇：“师父，这么说来，医院里的病人十有八九都是病从口入了。”
甄师傅：“是啊，无论是捕杀飞禽还是猎杀有爪动物，偿还命债与感受异熟果报都是一模一样。杀生受报：今生惨遭疾病魔障逼迫的痛苦，现世遭到不幸；死后立即堕入金刚无间地狱，还要承受地狱的痛苦与寿量，无有解脱之时。这是无法避免的因果规律。现在是末法时期，五浊恶世，人们极其喜好杀生罪业，不懂得忏罪的道理。可怜之至。”
左轮：“我们应该如何遣除杀生恶业异熟果报的一切病魔呢？后世有何办法能脱离这般难忍的恶趣痛苦？”
甄师傅：“能够灭尽、遣除今生、来世所有异熟果的方法，没有比戒杀、令人戒杀更为有效、功德更大的了。哪怕仅仅发誓不杀某些有情，那人也不会遭遇不幸、痛苦与损害。如若能够彻底戒杀，除了往昔深重难忏的恶业以外，根本不会出现痛苦不幸，天龙八部也会保佑庇护，而且莲花生大士也发愿将恒时关照，解除彼等一切畏惧。反之，不诚信因果、毫无恻隐之心、恣意造杀生之罪业的人们，必然要感受这样的异熟果，无论今生来世投生在何处都要感受无量痛苦。”
左轮：“什么是异熟果？”
甄师傅：“业果分为四种：异熟果、等流果、増上果、士用果。什么是异熟果呢？所谓「异熟」，是指「异世而熟」或「异时而熟」；今生造业，果报会在下一世或隔世成熟，这就称为异熟果。我们可能会因为憎恨、贪念或无明，做了十种不善业。如果是因憎恨而做，可能会投胎到地狱去；因为贪念去做，可能投胎到饿鬼道；因为无明而造作，就会投胎到旁生道。异熟果会让造恶业者，直接付出最严重的代价。当然，我们因为慈悲喜舍做十善业，也会得到殊胜、美好的果报。我们一般所说的业力成熟，主要是指这部分。”
左轮：“是吗……”
甄师傅：“等流果，就是相等或类似的果报一直延续，像是没有间断的河流一样。假设因为造罪业在地狱受苦，之后得到解脱投胎做人，但是在人世间还会有如同在地狱的感受。就像有人心里遭受煎熬痛苦的时候，感觉比在地狱还难受。而人世间也有人像饿鬼道一样，要不断面临饥饿痛苦。还有，很多时候面临抉择时，很难决定事情的对错，就在那个关卡里迷茫，变得比动物还愚蠢。以上这些就叫做等流果。等流果又分为「所作等流果」和「感受等流果」。所作等流果，是指前生的业力习气，带到今生而承受的果报，也就是前世造的业，虽然已受到异熟果而付出很多代价，但是投胎到人世间或旁生道时，还是喜欢做这些事。比如，如果前世喜欢杀生，业力让造恶者投胎到地狱，在承受了异熟果报之后，来到人世间时，业力算是清净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喜欢杀生的习气。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婴儿还在地上爬的时候，看到昆虫、蚂蚁、蚊子等，就想把牠杀死。这不用大人教导，他在刚会爬的时候，就会做这些动作了。相反的，有些小朋友看到小生物，会很高兴的呵护，放在手上舍不得放掉。这两者的差别，就是所作等流果造成的。杀生是这样，偷盗、邪淫、妄语，抽烟喝酒都是这样。”
吴暇：“既然是这样，师父还老抽烟？是不是应该戒掉了？”
甄师傅：“感受等流果，是指前世造作过什么业力，今世会感受类似的果报。譬如前世杀生过多，今生就特别多疾病；前世偷窃过多，今生很多财富都会被别人抢走、骗走，类似这些都是感受等流果。除此之外，随着浊世的来临，很多疾病莫名奇妙产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其实，一方面要知道，很多疾病是现代文明造成的，包括环境的污染、气体的排放、食物里掺杂的农药等等。而本来可以让人们过得更舒适的科技，也会造成伤害，就像生活周边的现代机器，都带有一些幅射性的伤害。还有，过去很少人罹患癌症，可是现在却越来越多，这表示人们在制造现代文明的过程中，自食恶果。另一方面要认清楚的，今生多病痛，是因为前世伤害太多其他生命，如果今世再不知道尊重其他生命，那么这种生病短命的果报还会延续下去。有很多众生因为前世杀生过多，而投生到地狱、旁生或饿鬼道，已经受够各种痛苦，后来虽然投胎到人世间，但却在母胎中就死亡，或是一生下来就死去。虽然这跟家人有一点共业关系，因为共业而让父母受苦，但是对胎儿本身来讲，是因为前世杀生过多的缘故，所以没办法在这世上活下来。这种情形会重复很多世，投胎死亡后，再投胎又死亡，而每次死亡就要遭受一次死亡的痛苦。或像有些人虽然顺利出生，但是一生下来，就满身疾病，一辈子都在看医生、打针、动手术，不停地做这些事。从生下来直到死亡为止，一直要感受身体疾病或别人的伤害，这些就是杀生的感受等流果。前生常偷盗，今生会很贫穷，无论他多么努力，所得到的财富只有一点点；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富有，其实真正属于自己的很少，大多是赚给别人用，我们大部份是这种人。一般来说，勤劳的人可以得到较多财富，因为他付出了较多的努力，但有时并不一定这样，很多人辛勤一辈子，仍然非常穷困。有的情形则是因为共业，所以生长在同一环境的人，贫富相差不大。贫穷的定义，并不是缺钱就是穷，如果心穷，那么变成富豪也没有用，因为会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怕被抢、怕被偷，这也是等流果。邪淫的等流果，是夫妻关系不好，彼此相互怀疑或伴侣对自己不忠等，这种因果业力在现世成熟的也很多。要知道，在家庭或父子、夫妻关系中，我们都像是住在旅馆的旅客一样，相处时间很短暂，所以应该要彼此珍惜，任何事都要站在对方的立场着想，这样就可以变得很和乐。如果没有这样做，就会让前世邪淫的业力一直成熟，造成家庭纷争不断。前世常说妄语的人，今生会被别人毁谤或欺骗。有些人没什么过失，但是常常受到别人的毁谤；事实上没有犯罪，但却会受到诬陷。挑拨离间的等流果，是眷属不合，亲友之间互相争斗，彼此怨恨，周围的人无法和谐相处。很多人无法解决人事问题，经常和别人起纷争或闹不愉快，这是前世两舌，讲了太多他人是非，今生才会常有是非跟随，所做的任何事情也经常被别人否定。前世挑拨离间，也会让今生好端端的家庭，虽然什么都不缺，但家人彼此就是看不顺眼，天天吵架，要分开也分不了，这也是挑拨是非的等流果。恶语的等流果，会常常听到不悦耳的声音；自己无心说的话，也会成为争吵的起源。绮语的等流果，是讲话没人相信或听从，或讲了真话，可是别人以为是谎言或严肃的认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有些人讲一句话就被牢牢记住，周边的人对他的话都能认同感受，这是前世没有闲聊是非的业力，或是今生不爱聊是非，这种人言语方面的福报就很大。另外，对大众讲话会有恐惧症，也是前世绮语的业果。”
左轮：“看来，我们平时的一举一动，真是得多注意了。”
甄师傅：“是啊，所以，千万不要轻忽自己的业力，因为过去世所做的恶业，自己知道的有多少？不知道的又有多少？重点是，因为我们大起无明，所以根本无法知道还有多少业果没有成熟，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疾病或伤害会突然到来，也因此，对过去生世中所造的恶业，都要经常用心且透过真诚的忏悔，才能从短暂生命中的痛苦或突然的天灾人祸中得到解脱。”
大雁：“忏悔，什么是忏悔？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罪亡心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左轮：“大雁姐说得对。”
甄师傅：“贪心的果报，是想得到的永远得不到，不想得到的却反而来临，经常遇到不如意的人或事。瞋恨的等流果报，是今生所受的伤害特别多，所想的事情都无法如意，经常怀有恐惧。就像有些人想做生意，还没开始之前，就想了好多不如意的结果，而如果失败以后，就会害怕而不敢再做了。有些人做事情，第一个念头就先想到负面的，就是前世伤害别人，所以今生做任何事都会有恐惧感。邪见的果报是没有正知正见，除了自己迷惑不定之外，还常常影响四周的人，让人产生错乱，因此，一生中都在是非善恶不明的恶见中度过，还会受到邪魔外道的种种扰乱。很多人都有这种情形。但虽然大家是佛教徒，知道信仰三宝、对因果深信不移才是正见，可是对佛法多少都会带着半信半疑的想法，而一旦有这种想法，邪知邪见要在心中产生就很容易。如果是这种情形，即使为你讲解了所有佛法，也无法影响你太多，但如果是算命的人告诉你应该怎样做，甚至很荒唐的事情，你却都愿意做，反而是偏门的方法，你比较容易相信。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喜欢走偏门，喜欢没有正知正见、怪力乱神、非正法的信仰，像这样福报不够的人还是多一些。魔子魔孙永远都比佛子佛孙多太多倍了。所以，如果经常让自己的心识错乱、见解不正，果报就会这样。”
左轮：“贪嗔痴，邪知邪见就是愚痴了。”
甄师傅：“异熟果和等流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果报，又称为正报。除此之外，还有发生在自身所处外境上的果报，例如出生和生长的环境上，自身所受用的一切，称为依报，就是增上果。增上果会成熟于外在环境上，决定我们投生的环境。杀生过多的人，会投胎到很多障碍，容易丧失生命，很危险的地方。造偷盗恶业的人，会生在偏远的山区，或出生在贫瘠缺粮食的地方。像非洲就有这种贫穷人，他们吃一种土，好让自己不会饿死。造邪淫者，会生在污秽的环境。说妄语者，会生在财富不安定的环境，常遇到恐怖不安的违缘。造离间语、爱讲是非的人，会生在悬崖深谷的地方，而且周边的朋友之中，会多一些讲是非的人，这就是共业。一个不爱讲是非的人，周边也都是不爱讲是非的人，所以古人用「物以类聚」来形容，这也是佛教讲的共业。当你不小心堕落到一群讲是非的人之中，而很快的被影响，你也学着跟他们一起讲的时候，就会跟着一起承受共业。常用恶语伤人，会生在荆棘丛生、乱石堆积的地方；喜欢说绮语，会生在气候不定、季节颠倒，五谷不收的地方。贪心恶业者，会生在没有粮食，痛苦众多的环境。瞋心过重者，会生在恐怖多烦恼的地方。邪见过重者，会生在财富不足，没有亲友，缺乏保护的地方。”
左轮摸摸甄师傅的肚子：“老人家腹中的学问，不少啊。”
甄师傅：“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世界是你们的。”
吴暇：“师父，士用果是什么？”
甄师傅：“如果业力只是成熟短暂时间而已，那影响或许不会太大，但实际上不是这样，它是会漫延的，就像杀生会让身体生病，前世伤害别人会让心灵有痛苦。一个人心里痛苦的时候，会影响到家人，甚至亲朋好友也会被影响而受苦受难。病痛也是一样，刚开始是一个小癌细胞，后来一直增长，最后漫延到全身，这就是佛教讲的士用果。所以，为什么古人讲「祸不单行」，就是士用果成熟后，会让恶果加倍的不断成熟，而不是做了一次，就只成熟一次。”
大雁：“我想请问，这些妖魔鬼怪真能修炼成精吗？真那么可怕？”
甄师傅：“你们去过五台山吗？昔隋时仁寿中，此山有毒龙焉。以业通力，变形为羽人。携丹药货于长安，诈称仙术，以欺愚俗。谓此药之灵，服者立升于天。呜呼，无知之民，轻信此语，凡服此药而升天者，不知其几何。又安知堕彼羽人之穴，以充口腹耳。而一方之民，尚迷而不悟。大山岩穴，龙蛇所居。岁久成妖，肆其凶孽。吞啮不已，祸及生民。变怪升腾，非人所制。”
左轮：“那怎么办？”
甄师傅：“观音大士，以悲愿力，现比丘身。结草为庵，止于峰顶。以妙智力，伏彼妖通。以清净风，除其热恼。慈念所及，毒气潜消。龙获清凉，安居岩穴。民被其德，各保其生。昔之怪异，不复见矣。由此灵贶达于朝廷。以其于国有功，于民有惠。建圆光寺于峰顶，而酬酢之。观音大士，于无量劫，久成佛道。为度众生，不离寂光，现菩萨身。又复普应群机，垂形六道。以三十二应，十四无畏，四不思议无作妙力，寻声救苦，度脱群萌。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直同月印千江，春育万卉。虽则了无计虑，而复毫不差殊。良由彻证唯心，圆彰自性。悲运同体，慈起无缘。即众生之念以为心，尽法界之境以为量。是知无尽法界，无量众生，咸在菩萨寂照心中。故得云布慈门，波腾悲海，有感即赴，无愿不从也。”
小芸：“是啊，若非应身大士，孰能救济。”
左轮：“这些精怪，的确是一般人防不胜防的。东海古迹岛，有五色耐冬花，四时不凋。而岛中古无居人，人亦罕到之。登州张生好奇，喜游猎，闻其佳胜，备酒食，自掉扁舟而往。至则花正繁，香闻数里，树有大至十余围者。反复留连，甚慊所好；开尊自酌，恨无同游。忽花中一丽人来，红裳眩目，略无伦比。见张，笑曰：‘妾自谓兴致不凡，不图先有同调。’张惊问其何人，曰：‘我胶娼也，适从海公子来。彼寻胜翱翔，妾以艰于步履，故留此耳。’张方苦寂，得美人，大悦，招坐共饮。女言辞温婉，荡人心志，张爱好之。恐海公子来不得尽欢，因挽与乱。女忻从之。相狎未已，忽闻风肃肃，草木偃折有声。女急推张起，曰：‘海公子至矣。’张束衣愕顾，女已失去。旋见一大蛇，自丛树中出，粗于巨桶。张惧，障身大树后，冀蛇不睹。蛇近前，以身绕人并树，纠缠数匝，两臂直束胯间，不可少屈。昂其首，以舌刺张鼻。鼻血下注，流地上成洼，乃俯就饮之。张自分必死，忽忆腰中佩荷囊内有毒狐药，因以二指夹出，破裹堆掌上。又侧颈自顾其掌，令血滴药上，顷刻盈把。蛇果就掌吸饮。饮未及尽，遽伸其体，摆尾若霹雳声，触树，树半体崩落，蛇卧地如梁而毙矣。张亦眩莫能起，移时方苏，载蛇而归。大病月余方瘥。疑女子亦蛇精也。”
大雁：“左兄弟，你《聊斋》读多了吧！”
左轮：“在无量劫之前，有一恶国，名曰弃老。彼王国法，年老即逐。有大臣最孝，密作地室藏之，尽心供养。一日有天神手提二蛇，问国王言：‘能辨二蛇雌雄，保汝国安；不然，吾当灭汝。’王甚忧虑，遍访在廷，无有识者。大臣私问其父，父言：‘置彼细软物上，其性躁者是雄，性柔者是雌。’即以其言答天神。天神复问：‘谁于睡者，名之为寤？谁于寤者，名之为睡？’大臣问父，父曰：‘此谓比丘，较之凡夫，名之为寤；比诸罗汉，名之为睡。’天神指王大象，问若干重，众复惘然。臣归问父，父言：‘置象船上，看船入水若干，而称大石，以齐其水痕，便知斤两。’天神又问：‘何以使一掬水，多于大海？’臣父传言：‘若能具至诚心，以一掬水，奉施佛僧及父母、困厄病人，受福无穷。海水虽多，不过一劫。’天神化作饿人，连骸拄骨，而来问言：‘世有饿人，更惨于我否？’众莫能对。父言：‘人若悭贪、嫉妒，后世堕饿鬼中，百千万岁，不闻水浆之名，举动骨节火燃，如此饥火，当胜汝百千万倍。’天神又化一人，手脚杻械，项复加锁，身中出火，举体焦烂，而来问曰：‘世有更苦于我者否？’臣父言：‘人若不孝父母，逆害师长诽谤三宝，后世堕地狱中，一日一夜，万死万生，当惨于今百千万倍。’天神化一女人，端正无比，而来问曰：‘世有更美于我者否？’臣父言：‘人若敬信三宝，孝顺父母，好施忍辱，精进持戒，得生天上，端正殊特，过于汝身百千万倍。以汝较之，如瞎弥猴。’天神以一旃檀木，四面方正者，问曰：‘谁为根？谁为末？’臣父言：‘放著水中，根自在下，末自在上。’天神又以二白草马形色无异者，问曰：‘谁母？谁子？’臣父言：‘与草令食，若是母者，必让草与子。’如是数问，一一答之，天神大喜，许以拥护国土。时王大悦，而问臣曰：‘汝自知耶，或教汝耶？’臣具以实告，王乃迎养其父，尊之为师。大臣言：‘王当普告天下，不计弃老，有不孝者，加以大罪。’而后恶法遂除，人知孝养。”
甄师傅：“呵呵，左兄弟蛮会夸人的。”
左轮：“姜是老的辣，我们岁数小，好多事情得您老拿主意。”
吴暇：“心若有定，无好亦无坏。心中有佛，无失亦无得。”
左轮：“这哪儿是哪儿？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吴暇：“没什么，就是脑子里忽然想到的。”
左轮：“应该这么说：心本如如，无好亦无坏；心即是佛，无失亦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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