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蚂蚱女友
只是早上被窗外的什么嘈杂的声音惊醒了，相旸浠比平常就早起了40分钟，5：20，放冬天里，则正是男儿读书天刚亮时，回笼觉是不想再睡了，只好翻翻一些人文方面的闲书，看着看着居然就差不多到了7：00，看来书不是都用来催眠的。
照例地，8：00开始往事务所赶，那不是学校，不能光为渡金，谋生的同时还得为人民服务。
“嘿，早啊，相相。”不用抬头，光听这语调相旸浠也能猜出是谁，“喂，某人啊，那个辣条女刚刚来找过你呢。”
“她找我干嘛啊？”
“可能有事吧？”
“还有什么事是你敲不定的？”
“唉，那难说啊，譬如......你就可以借着单身八方云游，打败天下无敌手，而我就如那个什么困兽啊，呵呵。”
“你就自恋吧。”
“我——唉，那个——来了。”小杜突然噤声了。
相旸浠好奇地转过身，门口莲步生花地飘过来一团火，只灼得两人眼火热：大红色吊带背心网纱无袖假两件高腰蕾丝包臀连身裙，脚蹬一双紫色中坡跟时尚凉拖。胸前一串硕大无比的水滴孔雀长款挂链，在她的一扭一动间夸张地于脖子处左右摇摆。
“师兄早。”相旸浠疑惑地把目光丢给小杜，那意思你小子招呼吧，就转头向胡兰兰微微笑了下，抬脚进屋了。
“唉，人家找你呢。”小杜急叫道。
“是啊，所里要新购一批办公用品，来采纳下你的意见呢。”
“这好像是采购员与现金会计之间的事吧？直接分配下去不就得了。”相旸浠也不抬眼。
“这不怕你们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让我来统计一下。”然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小杜。
“就是，人家不新来的吗？再说了，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了，所里就这十来多个人，多走动走动，互相不是也有个照应？”小杜忙不迭地拉过椅子，“美女请坐。”
“还是这瘦猴善解人意。”胡兰兰看着气狠狠瞪着他的小杜赶忙解释，“对不起，大家私下都这么叫你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看小杜的脸色缓过来了，“谁叫你皮包骨头的，像是五八年新出土的呢。”
“我好不容易脱离了原来的生活圈，到了新的环境，以为这外号再也不会被人重新拾起来了。”小杜似是无限忧伤地。
“是不是到了这里就有了家的感觉啊？这里还真不错哦，环境好，人也不错。”看相旸浠不再抬头，胡兰兰没趣地站了两分钟便讪讪地出了门。没两分钟又折回来了，小杜有些过分殷勤地站起身，“怎么又回来了？”
“没你什么事，破猴。”然后对着依旧低着头的相旸浠，“相师兄，外面有个蚂蚱找你，被门卫拦在那了，这回该谢谢我了吧？”
相旸浠和小杜都疑惑地对望了一眼，然后相旸浠起身到大门口，原来又是妘媋来了，只好跟值班的打声招呼，让她进来，小杜正在屋里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新奇，结果看着一身绿裙跟在相旸后面的妘媋哈哈地笑了，“赶庙会呢？还是来撞色了？真是红灯停，绿灯行哦。”
妘媋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正在笑的小杜，小杜忙掩下口，“没事，请坐请坐。”
“刚才那一身红孩儿打扮的是新来的？”妘媋对着“风吹雨打浑不怕”的相旸浠。
“是。”
“够媚惑的，到底是私企。”女人的敏感度让妘媋突然对那个从未交过手的辣条女突然就有了敌意，还描眉画眼的，不知对男人怎样卖弄风骚呢，不过有一点她也不得不承认，除了年龄占优势外，妖女的身材不但没得说，眼睛也是那种大大毛毛的，引女人妒忌，招男人发疯的。可相旸浠听到那后一句似乎全走了味儿。
“你说什么？”妘媋刚要重复一下，立时也回过味来，讪笑道，“法律部门即使不穿正装，对便装也该有最起码的要求吧？总不能穿得象歌舞厅里似的？”
“那是人家的事，你又不上班？”相旸浠一句话掐断了她所有的枝枝岔岔。
妘媋看又新走进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知道在这里再磨蹭下去也不合适，就借口只是路过。
“两位师兄早。”杨清、李浩看他们两人早到了，神态有些不太自然，因为按规定新人是有一年的试用期，年终考核评审还得他俩签字的，又看相旸浠正忙于应酬，就先都奔杜江那边去了。
“你，中午还在食堂吃吗？”临走时，她又似乎有点不甘心，一直想等相旸浠主动说一句邀请之类的话，可这木头人就是不开口，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也不热，不主动也不拒绝。
“你又想到什么鸡堡了？再吃就成小肉鸡了。”相旸浠打趣道，“要不，今天晚上的吧？中午出去太热了。”
“好啊，你想去哪儿？”
“你想去哪就去哪吧。”相旸浠实际上是哪里都不想去，只是碍于与妘媋有着那么几年小学同学的交情，其实小学在以后的成长岁月中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的母亲十几年非一般的感情，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忽视的。
妘媋没想到这次相旸浠这次答复得居然如此干脆，不由兴奋地，“那我打听打听，晚上下班后打电话给你吧。”
“好啊。”妘媋这次可真是欢跳着离去了。
“典型的马太效应。”小杜语气酸酸地。（马太效应，20世纪60年代，著名社会学家罗伯特·莫顿归纳“马太效应”为任何个体、群体或地区，一旦在某一个方面（如金钱、名誉、地位等）获得成功和进步，就会产生一种积累优势，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取得更大的成功和进步。.）
相旸浠恶作剧地，“吃饭的时候多吃点肉，长得胖一点，去整容科在眼睛下面做个现在叫卧蝉的东东。”看着小杜茫茫然的神情，杨清嗤笑着，“就是原来叫眼袋的那玩艺，台湾的男生很崇尚的。”李浩也抢着道，“现在韩国也很流行的，那些女艺人李孝利李贞贤宝儿的都是做出来的。相旸浠接着道，“保证让这里爆棚，法廊、夜总会的全部咔嚓，街上的那些公关小姐也根本就不值一提，空姐恐怕都忙着要陆地，飞机脱离航道失事都找不着主了，说不定天上的仙女都争着要下凡呢。”
小杜终于缓过劲来狠狠地剜了相旸浠一眼，“请你告诉我，你身上有哪一块是真的？”
相旸浠毫不在意地，“你这就会产生晕轮效应了，到时我们峰南县医院院长可能还要送你面锦旗，感谢你为医疗机构做出的贡献。”然后来一句上海的言，“尔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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