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打架
叶父叶母很快发现，小太妹也是有很多层次的，和现在的叶棠相比，之前的叶棠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叶棠染了头发，虽然小混混们都染头发，但大家都是染一个颜色，顶多挑染个一绺半绺的其他颜色，可是叶棠自己一个人的脑袋上至少有六七种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花花绿绿的简直就是个小花园。
叶棠画了妆，烟熏妆画的浓墨重彩，要不是白眼仁都看不见眼睛在哪，整个一面目全非，要是不出声叶父叶母也认不出来是她。
叶棠上身紧身衣，衣服上缀满了金色银色的亮片，还露出半截小蛮腰，下身热裤网袜，露出两条大长腿，手指甲、脚趾甲都涂了黑色的指甲油，耳廓上的一排耳钉都换成了骷髅造型。
本来叶棠还想去纹身，可是她实在怕痛，就放弃了，只在肩膀上贴了一条龙的纹身贴纸。
现在的叶棠走出门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太妹，任谁都不会错认，和曾经第一中学的三好学生再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盛森以优异成绩申请到斯坦福大学并入读一年后，终于在暑假获得爷爷允许拿到护照回国，见到的叶棠就是这个样子。
实际上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叶棠，那天他站在街边等人，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打扮奇形怪状的小太妹也站在街边，头也不抬地正在打游戏。
有个身形瘦削略显猥琐的男人走过去，那个小太妹仍然埋头于游戏中，两个人似乎说了几句话，忽然小太妹勃然大怒，一拳打到那个男人脸上。
此时他并不知道那个小太妹就是叶棠，叶棠正处于愤怒之中，她好好的站在街边打个游戏等周峰他们一行人，结果来了个样貌猥琐的男人问：“多少钱？”
她以为问她正在玩的手机的价格，随口答：“八百多。”
那个男人还流连不走，“这么贵？”
叶棠继续头也不抬地答：“八百多还贵，功能很多的。”
那个男人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一遍，似乎下了狠心，“行，那你跟我走吧。”
叶棠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我干嘛要跟你走，神经病！”
“你不是出来卖的吗，一晚上八百多这么贵，要不是我好你这口嫩的，我才不舍得出这个大价钱呢。”男人一脸****地对着她笑。
“放屁，你******才出来卖呢！”叶棠二话不说就冲着男人恶心的脸挥出一拳。
周峰一行人从远处走过来，看见叶棠和那个男人打架，大喊：“棠棠，怎么回事，这Y的欺负你啦？”
“靠！他以为老娘是出来卖的，他那只眼睛看见老娘是站街的，我非把他揍趴下不可。”
那个男人还在嘴硬，“你穿成这样子不是出来卖的是什么？”
“靠！老娘爱怎么穿就怎么穿，要你管！”叶棠愤怒。
“哎呦，这小子不老实啊，让哥几个修理修理他！”小混混里的老大发话了，大家群情激昂，拳脚无眼都往那个男人身上招呼。
天啊，那个小太妹是棠棠！盛森听见叶棠的声音，听见别人对她的呼唤，才认出来，那个头发五颜六色、画着万圣节妆容、穿着暴露的女孩是他的……棠棠！
在繁华闹市区打架，很快就围拢了一群人围观，还有人打电话报警。
“住手，快住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盛森奔过去喝止。
叶棠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青色西裤黑色风衣身材修长的男人奔过来，定睛一看竟是盛森。
盛森脱去了少年的稚嫩，看上去沉稳大方丰神俊朗，叶棠有一瞬间的羞赧，在因为自己俗怆的打扮被误认为站街女的尴尬时刻，碰见盛家人真是糟糕透顶。
“你Y谁呀，敢管闲事？”周峰吼道。
“棠棠，快让他们住手！”
叶棠也见情势不对，这些小混混向来人来疯，愿意在女孩面前逞英雄，下手没有轻重，于是喊他们住手，“老大，阿峰，不要打了！这个臭男人已经受了教训，再打就出事了，你们快住手！”
小混混渐渐收了手，周峰指指盛森问：“叶棠，你朋友？”
“我不认识他！”叶棠扭头不理盛森。
鸣着警笛的警车呼啸而来，“快跑，条子来了！”
“警察同志，他们打人！就是他们，快抓他们！”猥琐男不顾身上的伤痕大声吼道。
小混混们顿时做鸟兽散，落在后面的周峰、叶棠和几个小混混被警察逮个正着。
警察清点人数准备回警局，赫然发现一个衣饰简洁、只在腕上戴了一只看上去不菲价格的手表的年轻男人也坐在警车里，和这群杀马特造型奇装异服的小混混一看就不是一类人。
“你也参与打架斗殴了？”警察问。
“没有，不过……我是目击证人，”盛森反问，“警察审讯不是也需要目击证人吗？”
一行人到了派出所，赵所一见到周峰和叶棠就说：“又是你们！不是飙车就是打架，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把派出所当你们家了！”
又看到盛森，不禁惊讶，“你不是盛……”
“赵所，你好，我是盛森，又见到您了。”盛森礼貌客气地说。
案情简单明了，很快就审讯完了，盛森问赵所：“赵所，这件事情会怎么处理？你知道……我妹妹也牵涉其中……”
赵所瞄了盛森一眼，知道他说的妹妹就是叶棠，盛棠变为叶棠，这中间肯定有一段复杂的豪门秘辛，他也不予多问，只思索一下说：“这关键要看受害人的意愿，如果他愿意私了就会简单很多。”
“那我能作为叶棠家属见见受害人，和他谈谈私了的事情吗？”盛森要求。
“可以。”
盛森见到那个猥琐男的时候，他已经简单的处理了伤口，仍在龇牙咧嘴地呼痛。
盛森打招呼，“你好，伤口还疼吗？”
猥琐男看见盛森说：“你来了正好，你是目击证人，你告诉警察，那些古惑仔无缘无故地把我打成重伤，我要告他们！”
“恐怕不是无缘无故吧？”盛森说，“你把我妹妹误认做站街女，想要……我妹妹当然很生气，才会冲动之下动手打你的。”
“你说什么呢？你妹妹？”猥琐男恍然大悟：“哦，那个穿着暴露的小太妹是你妹妹……”又上下打量盛森一番，“你们家的风格差很大嘛。”
忽然又语气一转，“你妹妹那副样子和站街女有什么区别，老子嫖她也不是白嫖，她不愿意就算了，现在打伤我就要负责任！”
“那你想让我们怎么负这个责任？”盛森气定神闲问。
“除了赔偿我医药费、误工费，还要向我磕头道歉，否则我一定把这种小混混送进少管所里，好好地教训他们一下！”
“磕头道歉？先生，你的要求未免太过离谱。”盛森说，神情中略带轻蔑，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打量了猥琐男一下，“我看先生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附近公司的白领，你想，如果你公司的领导和同事知道你业余时间的爱好是……，而且还喜欢□□，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那个猥琐男明显慌张了，“你想干什么？”
“先生，你别紧张，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想赔偿您……”盛森轻笑安抚道，他从钱包里掏出支票簿，随手拿了一支笔，刷刷写下一个数字，把那张支票递到猥琐男的面前，“这些钱是赔偿您的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希望您满意，不要继续追究。”
猥琐男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明显抖了一下，这个数字远超过他的想象。
***
这件事情处理好后，盛森一路尾随叶棠走出派出所。
“你不要跟着我！”叶棠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盛森很恼火。
“棠棠，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叶棠健步如飞近乎于奔跑地向前走，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男人。
“棠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们会和那帮古惑仔混在一起？你在叶家不开心吗？”
盛森一路唠唠叨叨，简直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吗，跟个唐僧一样，烦死了！
叶棠看到转角有家烟酒行，过去喊老板：“给我拿盒好日子，再来只火机。”
老板狐疑地看着这一男一女，女的浓妆艳抹要买烟，男的清隽斯文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
叶棠娴熟地点燃了一支烟吸了几口，舒服地眯起了眼。
“棠棠，抽烟对身体有害，你是女孩子，年纪小又还在读书，怎么可以学人家抽烟呢？”盛森叹气。
“抽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我还会喝酒呢，而且我酒量不错……哦，我忘了，盛大少爷对烟酒过敏，啧啧，真可惜，这辈子你都领略不到香烟和美酒的美妙滋味了。”叶棠魅惑一笑，冲着盛森脸上喷了一个烟圈。
盛森一阵呛咳，叶棠开心地嘻嘻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看在你帮我打发了那个臭男人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赶紧问，问完了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要跟着我了！”
盛森哀伤地看着叶棠，“棠棠，你变了好多，你为什么和那班小混混混在一起，他们逞凶斗狠，就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打架斗殴，和他们在一起你会很危险。”
“危险，有什么危险？我老大他们都很讲义气，今天就是他们帮我教训了那个臭男人，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混，用不着你管……盛少爷你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交的朋友你都不喜欢，当年的张建伟如是，今天也如是，幸好我现在姓叶，不用再劳盛少爷你费心了！”
“那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为什么每个人都问我开不开心？我当然开心，我现在最开心了，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今天不想明天的事，不知道多潇洒！”叶棠夸张地舞动双手说。
“你在叶家……过得不好吗？”
叶棠定定地盯着盛森好一会才斩钉截铁地答：“好，为什么不好？我爸妈对我特别好，因为我是他们亲生的！”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盛森不依不饶地问。
“我现在这样碍你什么事了？”叶棠被这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激怒，激动地说：“我就是过够了虚伪讨好别人的生活，我就是要自由自在地爱跟谁混就跟谁混，爱怎么混就怎么混，你管得着吗？”
盛森只是沉痛地看着叶棠，叶棠更恼火，“在外国呆时间长了，听不懂中国话了？好！我用英文告诉你，It’snoneofyourdamnbusiness!”
(https://www.baishuzhai.cc/ibook/42/42591/2791908.html)
1秒记住百书斋：www.baishuzhai.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aishuzha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