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菜农
离开天云河城的那一天，天气出奇的晴郎，当所有的车辆从旅店开出时，原本每日刮的大风停止了，阴沉的天空也变得明净起来了。这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在天云城这些日子，巴拉拉算是见识了天云城的大风的厉害了。
嗯，其实不论在卡比拉山，还是在天云城，风似乎从来都没有停过，这已是天堂铁路上的一道景观了。
巴拉拉坐上了大巴车上，心中黝黑的念叨着，这似乎又离卡奇拉城近了一步。
可是离的越近的时候，巴拉拉越觉得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这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滋味也真是难以忍受的。
这一天，大巴车一路都没有停，车一直开到了发耳卡之后，所车便开进了一座的旅店里去了。
嗯，如果说巴拉拉对发耳卡有什么感触的话，那就是这家旅店实在太冷了，整个的旅店没有一点的火星气，炉子是熄灭的，床上的被褥是冰凉潮湿的，整个的旅客仿佛除了他们这些的客人，再没有其他人，嗯，还有那厕所，脏的根本无法下脚，甚至连巴拉拉他们在多秘多所在住地都根本不如了。
巴拉拉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了。
好在只住五六天的时候，说不定要往下搬了。
不但是巴拉拉，就是其他人也都皱眉之皱起来。
发耳卡。巴拉拉不由地摇起头来。
在到了发耳卡当天，那位一位没见面的小瘦瘦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旅店，小瘦瘦来看他们这些多秘多车间的旧相识了。可惜他还是那么的大咧咧，说着肆无忌惮的话，透露着黑色吻公司的小道消息。
据说第一个月的工资马上要发了，据说要马上签订劳动合同了，据说只有一半的人留下来，据说现在还有人找人想进来，到这条天堂铁路来养护，把这里当成好地主，反正巴拉拉听了心直往下沉。
这家伙除了带来了发工资的好消息，似乎其他的都是在打击巴拉拉脆弱的自信心。
从小瘦瘦的语气中，巴拉拉怎么听，似乎自己都留不下来一般。
“小瘦瘦，你最近真是瘦了。”
巴拉拉不想听这家伙说黑色吻的事情，只要引起小瘦瘦对他体重的注意，小瘦瘦这家伙最是喜欢听别人说他瘦，哪怕回到一过称，马上会找你来发上一场飙的。
不过小瘦瘦显然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自己的体重上。
唉，巴拉拉只好无计可施的坐在那里。
小瘦瘦说起某某人是某某人的亲戚，某某人和谁有关系，听的巴拉拉心中直发凉。
算了，实在和这个家伙聊不到一块。巴拉拉干脆到外面去闲转了。
可怜的巴拉拉，寻思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依旧可以留在天堂铁路的理由了，除了自己比较能干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不过你再能干又能怎样呢，想找个苦力的，不论到哪里其实都非常好找的。
能干可不是能够留下的标准。
巴拉拉心中实在是郁闷。
巴拉拉看着发耳卡唯一一条县城的大街上来往不多的人流，不要说比起卡奇拉城了，就起比起巴拉拉所在的沙棘城来，也实在没法一比，整个的县城到处充斥着垃圾，看上去也只是个脏乱差。
当然比起多秘多来还是强多了。
巴拉拉出门想给自己买点水果，可是沿街转了半天，实在是对水果的价格狠不下心来，算了，还是回去喝白开水得了。
说起来，巴拉拉也真是够寒酸的，当初从沙棘城离开之时，身上就带了个准备回去的路费，在卡奇拉城又花掉了一些，加上买了些生活的必须品，现在身上的零钱已是羞涩不忍看了。
现在已来了两个多月了，巴拉拉还没见过一个铜子。
嗯，那个时候似乎拖欠工资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比如说，巴拉拉在打工的那些老板哪里，工钱都是一年一结的，平时只给你借点生活费，到了年底，如果老板没钱的话，你的收入很有可能就打水漂了。
不过黑色吻公司可是个国企，就算是拖欠，也不应该到时不给吧。对于这一点，巴拉拉倒是十分的放心。
巴拉拉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转，不过才走了半个来回，巴拉拉就没兴趣。
街上的店铺、来往的人，大多都沙棘城、卡奇拉城都相差无几，都穿着相同的服装，说着相同的话，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有什么区别的话，大概就是商品的价格了。
到处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处都没有什么新意，到处都是熟悉的人流，到处都是企盼的眼睛。
其实不论到了哪个城市，你都会发现，城市都是一个样子的，根本没有多少的特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这大概就是城市的特色了。对于没有多少钱的巴拉拉，这里生活还真不如甜水镇了。
不过现在让巴拉拉回到甜水镇，巴拉拉也不会再回去的。
毕竟在城市里呆习惯了，再回到甜水镇那些地方，巴拉拉会觉得时间都停滞了。所有人都慢悠悠的，好象时间不是他们自己的。
巴拉拉不过走了几步，便看到了沙棘城一起出来的几个家伙，里面有一个小伙子巴拉拉认识。
“小菜农。”
这家伙个子不高，在来这前，这家伙可是刚刚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天天“宝贝、宝贝”的叫着，正热乎的不得了。
小菜农已喝的晕糊糊的，被几个人扶着，一脸的绯红之色，正不知道和那些家伙说些什么。那几个家伙也分明喝了酒。
不过远远地看到巴拉拉，这家伙还是过来打了个招呼。
“小菜农，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
巴拉拉实在有些羡慕这个家伙，这小子不但一来就分开了发耳卡车站，还在车站附近，并没有分开其他偏远的工区去，你看看一到下班就出去喝个酒，出来逛个街，这种小日子还真是有些滋润呢。
喝酒，其实是一种并不奢侈的享受，但在巴拉拉心底酒其实并不好喝，无论哪一种酒，都根本难以下咽。
不过巴拉拉还是喜欢喝酒。
巴拉拉在林雅不辞而别后，巴拉拉就喜欢上了喝酒。
而且数次想戒掉，都根本没有戒掉。
毕竟喝酒的后那种飘飘欲仙的那种感觉，那种可以酣畅淋漓的感觉，那种快乐了可以大笑，疼痛了可以毫无顾忌的叫喊的感觉，实在让巴拉拉难以舍弃的。
嗯，这酒不戒也罢。
人生如果没有了酒，那将丢掉多少的乐趣。
对了，为何不买瓶酒去，每天晚上喝几杯。
巴拉拉下定决心了。
“老巴拉，你现在可以呀，竟去了小机队了。”
小菜农看来并没有喝多。
“小机队。”
巴拉拉一愣，怎么，现在这个就是小机队了。这么多人，不过如果干这个活也挺好。一天就那么几个小时，以后如果正式的通车后，只干天窗点，日子岂不是过的更加的逍遥了。
“你没听说吗，发耳卡车站干完，就要成立小机队，怎么你还不知道。”
小菜农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这么重要的消息，巴拉拉看来根本就不清楚，这家伙还在里面干活呢。
这家伙这种的事情都不知道。行不行。
小菜农的神情看巴拉拉像个十足傻帽了。这种的好事，巴拉拉都不知道。这家伙这些年是怎么混的。
“噢，的确没听说过。”
巴拉拉不由地摇头苦笑了一声，难怪这两天小豆子和欧里多在他在的时候都有些古怪，说话都十分低声，好像是怕什么事情让巴拉拉知道了。
这群家伙做事还都挺缜密的。
算了，自己现在除了能和那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还能说上两句，其他人根本就不熟悉。
“你真的没听说，听过一共只要十几人。”
十几个人，巴拉拉一听便知道没戏。没戏的事情自然打听都懒得打听。
“好了，我走了。”
小菜农看着其他人都走远了，这才和巴拉拉告辞。
这小菜农干活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不知为什么回了趟沙棘城，便回来辞职了，嗯，不过回去之后，没有几天，小菜农不但回来了，跟着来的还有他的漂亮媳妇，这家伙又去卡奇拉城找到了狮子头一号，在狮子头一号面前诉了好多的苦，说了许多的软话，后来狮子头一号又让他回来上班了，当然了，要留下观察一段时间。
劳动合同后面再签。
可是小菜农又没有坚持两个月，又跑了回去。
据说这家伙将媳妇放在家里实在不放心。
据说看到的都说那是个漂亮的媳妇。
据说他十分爱他的媳妇，一天当宝贝般的哄着。
据说……。
小菜农回家的好景也不长，在他回家后过了没有半年时间，一天小菜农出去卖菜，回来后发现媳妇将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将他的折子拿走了，将家电卖了，将衣服打包带走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见到他的漂亮媳妇。
漂亮的媳妇再不和他过了，漂亮媳妇也再也找不到了。
当然，这已是巴拉拉回到卡比拉山来了近一年的时间，巴拉拉才听说的。
嗯，后来巴拉拉回到沙棘城时，见过小菜农一次，这家伙还是孤单一人，骑个电车背个菜蒌在大街小巷中卖着自己种植的蔬菜。
在看到巴拉拉时，小菜农车便停到巴拉拉面前。
小菜农看上去有些邋遢，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老巴拉，你们哪里还要不要人。”
巴拉拉抬头看着小菜农，这家伙比起当初见到时要老的许多。原来年轻人的锐气早已不再，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一些，看来人倒霉脸色也要变差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你想回去。”
巴拉拉不由的苦笑，这小子来回折腾了两次，还真是以为黑色吻公司是你家开的。
“啊，我打听一下。”
“这个，我可说了不算，你也知道，那地方……。”
巴拉拉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这家伙看起来混的实在不怎么样，嗯，现在这德行，难道他不知道这世界有许多的东西是根本靠不住的吗。
比如说根本不想成心给你过日子的媳妇。比如说放在大街上没人看护的花瓶，那是会丢的。
“噢，听说你小子现在都当干部了。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怎么还不行？”
小菜农的脸上露出一丝的期盼之色。
巴拉拉只好苦笑的摇摇头，随后找个理由离开了。
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巴拉拉看着小菜农追上那几个家伙，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回到旅店，原本想买酒的心思，也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了旅店里，嗯，还好，小瘦瘦早已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一起干活的几个了。
这些家伙莫非都受到了小瘦瘦的打击，个个都变得少言寡语了。
小瘦瘦那个混蛋，从来就没有带来过好消息。
巴拉拉见他一次，信心就饱受打击一次。
巴拉拉躺在床上，随后拿了本书看了起来。这是一本古老而陈旧的小说，他们说这是世界名著。
天色很快就晚了，在昏黄的灯光下，巴拉拉看着几个家伙，果然又剩下小豆子在旅店里了。
巴拉拉不由将写着林衡的电话号码拿出出来，又细看了半天，嘴角不由一翘，这电话号码巴拉拉不过看了一眼便完全记熟了，不过现在看着那上面林琴的笔记，巴拉拉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情绪。
这林琴的字写的十分工整，就是笔迹较粗，看上去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写的字迹。
不过现在女汉子当道，这林琴不会也是一位女汉子吧。
女汉子……。林雅那柔弱的身影似乎和这个词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去。
巴拉拉看着昏暗的灯火，心中长久叹息一声，的确的，比起巴拉拉来，当年林雅的果断显得是多么的绝然。
莫非当年自己只是做了一声的春梦而已。
巴拉拉不由地笑了，有些恶意的，如同魔鬼般的笑了起来。
对，就是魔鬼，就是那个看透了世间了一切，嘲讽这个世界，却又如此迷恋这个让他去诱惑其他人坠落的魔鬼。
可惜的是，这个魔鬼无所不能，巴拉拉却是胆小如鼠，就是芸芸丛生中微小的沙尘。
问题是，这个魔鬼早已居住在巴拉拉心里，他从来也没有离去，他不时的诱惑着巴拉拉，可是让巴拉拉更加的胆怯。
呵呵，如果巴拉拉有着魔鬼的智慧，有着已看透个世界的慧眼，那就应该有魔鬼无所不能？
不，魔鬼也是失败者，他是被上帝打败后才沦为魔鬼的，如果他胜利了，也许他就是上帝了。
魔鬼与上帝，不过只是胜利者和失败者的角色转换罢了。
巴拉拉现在就是失败者，所以从那以后就变成了魔鬼，可惜的是，魔鬼最为主要的诱惑，强大，可怕的能力，在巴拉拉身上一点都不存在。
自己的心中不过只是寄宿了一个魔鬼的影子罢了。
魔鬼，就是魔鬼，只是这魔鬼是胆怯的，早已消失了与上帝争斗时的无畏和勇气。
魔鬼，哪怕自己真的能做个魔鬼也好了。
在魔鬼的喋喋嘲讽中，巴拉拉沉沉的睡着了。
在睡梦中，巴拉拉发现自己又坐在那长着几株桃花的池塘边，自己又在那里绝望的哭泣。
又如同一只孤独的狼一般，在那里独嚎，可是整个的星空下，却只有巴拉拉一人。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伤心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一场最初的爱情。
巴拉拉心中有些茫然了。
“
“我怎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渐渐苍老；
我怎能以为我死去了还要陪上送葬的你，
我怎能让整个天地间只留下你的哭泣。
当风掠过长空，雨掠过大地。
我怎能以为一切都理所当然？””
巴拉拉心中传来一声久远的叹息，这自然是巴拉拉写的诗了。不过原本只是想为了想让雅雅看到罢了。
不过诗歌从来都改变不了什么，她改变不了巴拉拉的命运，改变不过过去，也改变不了注定的命运，改变不了未来。她只能让巴拉拉更加的软弱。
问题来了，诗有什么作用？
现在又碰到林琴了，难道不应该让她看看吗。巴拉拉嘴角不由地抽搐起来。
难道这是一个巴拉拉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了。
不，就是爬也要爬过去，绝不在一个地方再跌倒一次了。
巴拉拉心中有些慌乱，有些茫然，可是却悄悄地下定了决心。
哪怕就是忍受痛苦，也不能忍受没有爱过的遗憾。
外面又开始刮风了，不知是不是窗子没有关紧，巴拉拉躺在床上，可是浑身发冷。
这鬼天气。
发耳卡车站不过十几组道岔，现在所有干活都熟练之极了，几乎很轻松的就干完了。
就算是将机器几个人合伙扛在车上，也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工作变得有条不紊，时间似乎也变得充裕起来。
这天，巴拉拉正在线路上忙活不停呢。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便来了。
“大家都将手中活都停下。”
巴拉拉一听，将手中的机器都停下，机器的轰鸣声随即便停止了。
“刚才公司老总通知，是多秘多车间的人马上回去，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就赶回多秘多去。”
“赶回多秘多。”
这消息来的如此突兀，以致巴拉拉懵了。
这不是要赶到卡奇拉城去吧，完蛋了，我的卡奇拉城，我的……。如果这样，再次见到林琴，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呢。
“快点，都回去收拾一下，老黄，你将他们带着走，今天晚上必须赶到多秘多。”
巴拉拉将手套取下来，放在机器上，这才向着路基下走去，嗯，在发耳卡不过五六天，刚刚适应了这种的工作和节奏，现在突然要回去，实在让巴拉拉有些不习惯了。
看来成立小机队这件事情，与他们多秘多车间的人根本就没有关系了。
巴拉拉不由地有些咬牙切齿起来了。
巴拉拉心中更是有些慌乱，在离开发耳卡车间时，巴拉拉原本要做一件事情，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做的。
“小豆子，欧里多，你们帮我将东西收拾一下，我去去就来。”
“你有什么事情，今天晚上不是要赶到多秘多吗。”
“我有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了。”
巴拉拉心中有些惶恐不安，他飞快的翻过了栅栏，便向着街道的东面跑去。
这条街道不过只有三公里长而已。
在这一刻，巴拉拉忘记了这里是海拔四千五百米的高原，忘记了这里可以让心肺撕裂，可以让人急促喘息而死，甚至忘记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的狂奔乱跑了。
总之，巴拉拉就像是一个被人追赶的小偷一般，此时不要命的向前跑着。
嗯，幸好跑过的也只有一公里的距离，巴拉拉的还算是彪悍，倒是没有当场死去了。
没有几分钟，巴拉拉便跑到了一家电信店铺去了。
这几天，巴拉拉已转了好几天了，嗯，这家电信店铺有一款交话费送的手机，巴拉拉一直犹豫，可是现在马上要回多秘多了，无论如何，也要买上一部了。
多秘多县城还没有手机卖的。
想要买一部手机，在多秘多县就不知要多长的时间了。
嗯，巴拉拉大口喘着气，有些焦急地推开了门。
里面只有一位留着长发的美女，此时她看着电脑，头都没有抬一下。
幸好店里没有其他人。
“大姐，交话费送手机。”
“你好，不知你看上了多少钱的手机。”
“最便宜的。”
巴拉拉不由苦笑起来，虽然大气不断，还是赶快开口，开玩笑，手中无钱，心中发慌，现在身上满打满算也就二百，办个卡之后，就彻底断了回家的路了。
“一百九十九。”
美女的笑容一直不断，嗯，只是看着巴拉拉分明有些冷淡下来了。巴拉拉不由拍拍胸口，半天才大喘了几口。
“给。”
巴拉拉从衬衣兜里掏出带着体温的二百元，这里面可是自己留着跑路的钱。
“嗯，这一百九十九的就剩下这一款了，你看一下。”
“好好好。”
巴拉拉看着那女子从柜台里拿着一个盒子出来，随后打开了，里面除了一个屏幕小小的手机之外，就剩下一个充电器。
“这个手机是送的，其他的钱就在话费里了，这话费是包月的。”
“好，好，好。”
巴拉拉根本没心思听她再说什么。他在电脑屏幕上随便看了个号，就点点头。
不过一会儿，手机卡便到了巴拉拉手里。
巴拉拉飞快的向着旅店的方向跑去，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激动起来，现在至少可以和林琴打个电话了吧。
当他跑到旅店门前时，一辆中巴车已经等着他了，其他人都到了车上，这车也刚刚缓缓的从院子里面开了出来。
巴拉拉急忙招招手，在车停的下的瞬间急忙上去了。
小豆子将巴拉拉一个包递给了巴拉拉。
巴拉拉兴奋的摸了下小豆子的头，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后他摸了摸揣着怀里的手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的欢快之色。
好半天，巴拉拉才将气均平了，现在不但肺有些疼痛，似乎就是嗓子也裂了。
巴拉拉伸手将手机拿了出来，又将那卡取了出来，有些笨拙的将卡装进了手机里。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将手机开关打开了。
在嘟嘟的几声响后，那手机显出一行数字，巴拉拉这才仔细看了一眼，这手机估计除了打电话外，再没有什么功能。
巴拉拉和做贼似的将心中默记的号码摁了进去。一时间巴拉拉竟心跳不停了。
打，还是不打。
巴拉拉突然非常地紧张起来。他又急忙将电话摁掉了。
嗯，做贼心虚。如果真是表现现在的状态时，巴拉拉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做了贼。
生怕被人抓住，生怕裸露出心中真实的想法。
这些年了，原本十分熟悉的人都变得十分陌生了。
打通了说什么呢？说，这些天，我非常的想你，如果可能，我还愿意重新的爱你，愿意再次和你一生一世，嗯，哪怕……。
哪怕只有一天的爱情也好。
巴拉拉突然苦笑起来。
巴拉拉叹息了一声，将电话放进了口袋里。
就算是真的打了电话，巴拉拉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其实是无话可说。
巴拉拉望着车窗外，不由地发起呆来了。
爱情吗，如果真的是爱情，那爱情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如果还是林雅……。巴拉拉早已畏惧。
比起当年来，心中的勇气似乎早就消耗一空，巴拉拉想鼓起勇气，还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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