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也许只是错觉
“噢，看来你不相信我是林琴了，也罢，就算是我是林雅，你现在见了我，难道还有什么话说吗。”
林琴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店铺外，此时外面行人已少了许多。在店铺当中，眼前这位巴拉拉也是平常之极。当年……，也许不过只是一个少女在最无助之时，渴望一种的保护而已。
这也许有感激，可是无关爱情。
林琴的声音不知为什么竟低了几度。
“你真的不是林雅。”
巴拉拉心中却是有些失落了，其实就算是见到她，又能怎样呢。眼前这个女子如此的年轻，如果是林雅的话，恐怕比她要大上个四五岁吧。
从年龄上看去，也的确不象。
看来自己连林雅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了。巴拉拉自嘲了一笑。
“我只是想看看林雅还好吗，还有，当年她为何不辞而别……。”
巴拉拉的声音蓦然有些低沉下去了，虽然答案早就在亚兰那里得到了。巴拉拉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巴拉拉还是希望这话由林雅亲自告诉自己。
就象是一个溺水而死的人，就是到最后也不相信自己会被水淹死吧。
巴拉拉心中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往事不堪回首，现在看到林琴之时，巴拉拉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往事，不过就发生在昨天，一直就没有远去。
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就象是有些人，不是说忘记就能免忘记的。
哪怕是相见成陌生，可是还是不能忘记。
不过眼前之人并不是林雅。好在如此，也让巴拉拉有些自然，没有什么拘束。
就算是如此，巴拉拉心中还是很快乐。
这快乐终于让巴拉拉看到一个和林雅一模一样的人，哪怕这人根本就是林雅。
“你现在还记着她，还没有忘记，也许她早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也早就忘记了你的模样。”
林琴不由地在巴拉拉对面坐了下来，此时看着巴拉拉，脸上竟露出一丝的同情之色。
是呀，当年一个去上大学，一个高中没毕业，两者的差距便早已拉开了，何况这么多年过去。
眼前这个男人还没死心吗。
就算是不死心又能怎样。
就算是时光倒流回来，又能怎样。
就算是到了现在，雅雅也根本不会选择巴拉拉的。
“呵呵，我知道，我原本不知道林衡在这里，你知道歪唧唧吧，这个家伙告诉我，我也是刚好来卡奇拉城有事，如果不是我有点时间，正好想随便找找，不是我在外面一眼便认出你是雅雅，恐怕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巴拉拉看了林琴一眼，心中无法确定，也只好将她当成林琴了。
“呵呵，其实我是不应该出现的，既然事情都过去了，自然就让他过去的。”
巴拉拉嘴里有些发干，此时发现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艰难了。
“出现，你专门打听来的，歪唧唧……。”
林琴不由地盯大眼睛，看着巴拉拉，此时她的专注的神情和林雅一模一样。
“嗯，你应该记着吧，我们两个都挺好。”
“噢。”
“嗯，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许多事情，就不打扰你了。”
巴拉拉打量了琴店半晌，这才有些留恋的站了起来。恐怕自己离开这里，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知道林雅好就行了，知道她结婚了就好了。
这些都是意料中的答案，可是真正知道了，心中还是那么的苦涩。
巴拉拉心中一时间还有些不舍，哪怕千古，惟此而已。
不过似乎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
只是巴拉拉心中从来就没有想到，原来林雅还有个妹妹。
“你这就走了？”
“怎么，你想留我，还是雅雅也在卡奇拉城。”
巴拉拉心中莫名一动，此时看着林琴，竟一脸的期待之色。
“你想什么呢，我是问，我既然找到这来了，难道就不想给我雅姐说点什么吗，我可以给你捎话的。”
林琴站了起来，随后却又坐了下来，这才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还有，你还没有见到林衡，难道你不想见他吗，当年他可是将你佩服的不行，说你作文写的好，诗也像模像样。最主要的，你竟敢追他姐。”
这是什么吗。
“噢，林衡还记得我作文写的好。”
巴拉拉不由地笑了，当年的愚蠢之事，恐怕就是因为作文写的好，还有所谓的诗也写得像模像样。
巴拉拉不由苦笑起来，自己当年那么自以为是，更多的原因，恐怕就是巴拉拉自认为自己会成为一个诗人，如果是一位只是干农活的巴拉拉根本配不上林雅，那也就早就死心了，可是如果巴拉拉是个诗人呢。
如果诗人也配不上林雅，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能配的上林雅？
呵呵，当年的愚蠢让巴拉拉吃尽了苦头。
巴拉拉，一个愚蠢而已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个天真的以为诗人就是一种的职业，就是写写诗，只要成名了，就能够衣食无忧的家伙。
呵呵，直到巴拉拉过了四五年才明白，原来根本就没有诗人这个职业，也没有一个人靠写诗将自己养活。
所谓的诗人，原来都是被用来放逐的。
所谓的诗人，原来只是一个称谓而已。
尤其是在当代，更是没人敢称自己是诗人。仿佛这也是一个丢人的称号。
只要无法产生金钱的事都无关重要，都是愚蠢的。
巴拉拉就是一个愚蠢的家伙。
“是呀，我们家只有林衡一天到晚的称赞过你，不然我怎么只看你一眼，就认出你呢。”
“没有想到还有人知道巴拉拉这事。”
巴拉拉自嘲的笑了。
“其实雅姐也知道。”
林琴看着巴拉拉，这个时代，对于诗人这个称呼，其实就是一种的讽刺。一个笑话了。
“算了，不等了，不过我的确给雅雅写过一首，不然就给你写出来？”
巴拉拉心中颇多的感慨。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皮很厚，这些从来都没有让人看了玩意，现在竟要给这位林琴看了。
“噢，我倒是可以让林衡看看。”
林琴大感兴趣的模样。
许多年了，也许只有这一点，才是真正的巴拉拉，自负、任性，而又忧郁、深沉，热情而又深切。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一个人了解他，他也不需要任何的了解。
那怕就是雅雅……。
“有纸吗，有笔吗。”
巴拉拉突然觉得他回到了少年时代，那时真是年少轻狂，不知天下有羞耻二字，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如蝼蚁。
“噢，还从来没见过巴拉拉写诗呢。”
林琴随后便拿了一个笔记本过来，随后又拿了一只圆珠笔。
巴拉拉不过看了一眼，随即便一挥而就了。
“谢谢，不论如何，都谢谢你，林琴……。”
巴拉拉看着林琴，心中有些感激，这女子不管是不是林雅，自己心中似乎都可以释怀了。
“为什么谢我，好了，我给林衡看一下，我想他一定会很惊奇吧。”
巴拉拉心中有些小得意，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自己写诗之件事情，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一点，算了。
“好了，我走了。”
“嗯，你不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如果我弟想找你呢。还有，你在卡奇拉住几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
巴拉拉的脸色不由地露出一丝的尴尬之色，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用过手机，嗯，这也不过才来卡比拉山一个月的时间，也没发工资，自然也没钱买个手机办张卡了。现在身上没几个钢板，吃饭之事自然也就算了。
“我还没电话。我们那里没有信号，电话就是个小摆设。”
巴拉拉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可是上帝都知道，在天堂铁路这里，哪里有没有信号之说，就是在了偏僻的卡比拉山也有信号。
“噢，这样呀，不然我将林衡的手机号给你，到时你给我们联系。”
“好。”
看着林琴用秀丽的小字将一行数字写在一张粉红色的便笺上，巴拉拉心中更是有些自嘲起来了，这小姑娘字可是比巴拉拉写的好多了。
巴拉拉将那便笺拿了起来，只是看了一眼，便记住了那电话号码了，不过巴拉拉还是将便笺收了起来。
“如果你这几天还在卡奇拉城，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的饭吧。”
“好呀，如果我还在，我来找你和林衡。”
“好，来的时候，记着打电话。”
“好。”
巴拉拉摆摆手，这才向着店门外走去了，出了店门，巴拉拉回过头来，看了林琴一眼，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于林琴在干什么，巴拉拉一点也不知道。
“雅雅……。”
巴拉拉心中最深处仿佛有块坚冰在冻到极致后而破碎了。巴拉拉直到走过了那条街，转到卖电脑街上，这才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巴拉拉感觉到浑身疲惫，站都不愿意站起来。
“林琴，呵呵，原来时间会变，林雅会变成林琴，只有我还是巴拉拉，我怎么就变不了。”
巴拉拉自嘲一笑，这才看着散发着黄白光芒的街灯，随后哈哈的大笑了一声。
一切在巴拉拉的眼中显得荒谬。
原本能够再次看到林雅，对于巴拉拉来说，也是一种的奢望了。
可是为何心还是如此的痛呢。
“以后再不会来了吧。”
巴拉拉站立起来，这才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起来。嗯，直到后来，巴拉拉迷了路，这才忍痛花了数十块钱，打的回到了驻地。
此时已是小半夜了，大出巴拉拉的意料，在他住的招待所里，竟根本没有一个人。
“这些家伙，竟一个都没有回来。”
巴拉拉心中有些不满了，嗯，不是不满，而是，似乎自己当时应该在林雅那里多等一会儿，直到等到林衡这小子回来，或者让林雅直打瞌睡，这才恶意的走。
对，下次就这样，一定要让她熬不住，主动让自己走才行。
不过，下次，巴拉拉心中却是打不定主意了，有没有下次，巴拉拉可是一点都没有信心。
还有下次吗，恐怕是没有了吧。
虽然自己心底还有雅雅的位置，可是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已和她是两重天了。
巴拉拉不由轻叹一声，便蒙头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当所有人从床上起来，小豆子睡眼朦胧，从床上爬起来发了一会儿呆，又向着床上一头栽倒了。
“喝多了。”
“嗯。”
“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
“你们几点回来的。”
巴拉拉有些无语，这几个家伙可真是厉害，看身上的外衣都没有脱掉，估计刚刚回来没有多久。
“刚刚。”
巴拉拉不由地一咧，哪怕自己就是小豆子这个时候的年龄，也根本没有如此的敢夜不归宿过。
巴拉拉从宿舍里出来，便看到那位从望天河车间过来的领导了。这领导看到所有人都磨磨蹭蹭的，竟不由地发起火来了。
“你们怎么回事，象什么样子，都给我站好。真是不像话。”
巴拉拉急忙走了几步，便站好了。
“嗯，以后都利索点，就你们这样，你们还想在黑色吻公司长干下去吗，你看看你们一个一个，哪里有点年轻人的气质，个个都象是丢了魂似的。”
巴拉拉不由四下看了一眼，说实话，这些家伙们大多都是年轻人，此时个个萎靡不振，看上去竟没有几个在这间旅店里过夜。
卡奇拉城，还真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这些家伙不过下午才来到这座奇迹之城，都能玩个夜不归宿，而在家伙的恐怕只有这位叫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领导还有几位上年纪的老家伙住着，其他年轻人都跑到外面去了。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可是这位领导的口头禅。动不动就说，所以大家都私下叫他罗马了。
罗马看起来很火，说话的声音很大，以致四周的麻雀全都吓跑了，更不用这说些还没有签合同的小青年了。
“今天晚上如果我看到谁不在这旅店里，我立即就让他打着铺盖卷滚蛋。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你们现在的行为，全都给黑色吻公司丢人。”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非常的生气。
巴拉拉心中一凛，可是到了这里，巴拉拉可是早早的就回来了，嗯，这算是没给黑色吻公司丢脸吧。何况这些小子们在卡比拉山呆了一个多月，哪里不要说是长个喝酒一地方，就是连个人都看不到。
嗯，以后这些家伙再来就应该提前立个规矩，不然不是一到晚上就找不到人了。
嗯，所有人都郁郁寡欢，看来挨了骂都有些不高兴，不过好在此时都上了大巴车，再没有谁多说什么了。
车在在卡奇拉城开始转悠起来，巴拉拉心中郁闷，根本没有看清楚车在如何走了，又转过了哪里，最终便在一个货场的车站内停了下来了。
只见那里有一条专用线，线路上什么都没有，此时在线路不过两米处停着一辆随车吊，在那吊车上放满了涂成黄漆的机器。
看来是要学习操纵那机器的。
巴拉拉看着那机器，心中竟有些失望。在自己的求职生涯中，可是干过许多的工作，当中就包括操纵机器了，这机器不过看了一眼，便知道它简单之极了。
巴拉拉不过看了一眼，便老老实实的建在一边了，不久又开来了一台货车，上面放着一台的发电机，后面还跟来了一辆小车。
看这阵势，倒是十分壮观的。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早已上前，不过一会，从那小车里出来一个背有些微驼前额有些秃顶，身材也不高的领导。
嗯，巴拉拉低下里便叫他黄金掌。此人不喝酒的时候对谁都客客气气，还擅长管理，下面干活的人没有一个不服他，不过他一喝酒，那手掌就如同佛家的大力金刚掌了，嘿嘿，这手掌将多少年轻小伙都灭掉了。
黄金掌一直领着巴拉拉他们从天云河车间到发耳卡车间，好好的干了一个多月。
“叫所有人都过来。”
巴拉拉看了别人一眼，不离不继的向前走去。
“上去几个人，将机器捆好，然后调到线路上来。”
罗马开始点人了，巴拉拉不幸第一个便被点中了，随后还有几个人，巴拉拉的动作倒是飞快，不论什么时候巴拉拉的动作都是飞快，嗯，他一步便窜上了那吊车上。随即便找了钢丝绳，这时第二个家伙才爬了上来，此时吊车也被人操作起来，缓缓地将一台台的机器都调了下去。
另一边早就几个人将电缆线扯了下来，随后开始安装起来，这个时候，几个机器生产的厂家的人，便开始给大家讲解起来了如何操纵这机器来了。嗯，就是将线路起道后，借助这种机器将石砟密实，嗯，不过几个手柄，还有几个人配合，其实很简单。
巴拉拉第一个上阵，在机器的轰呜声中，不过几下便非常熟练操纵了。
后来一个个的来，这大半天，所以的人都是学着操纵这玩意。
很快地便到了吃饭的时间，嗯，大伙儿全都被接到了卡奇拉车间食堂去吃了顿饭。结果巴拉拉心中又感叹了半天，什么时候能来到卡奇拉车间呢，那可就离林雅又近了一步，嗯，这时候见到林琴，莫非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还是卡奇拉城原本就是奇迹之城。
巴拉拉心中实在是羡慕之极了，他在卡比拉山羡慕在多秘多工区的家伙们，到了天云桥车间，又羡慕天云桥的家伙们，到了发耳卡车间，又羡慕发耳卡的家伙们，可是当巴拉拉看到林琴（林雅）时，巴拉拉的已是对卡拉奇城充满了热望。
如果能够来卡奇拉车间，恐怕就可以每天晚上看到林雅了，到时是不是还能够重新拾起曾经的爱情呢。
巴拉拉突然觉得能够来到卡奇拉城才是最大的愿望。
事与愿违。
在吃完中年饭之后，巴拉拉还在犹豫要不要晚上再去见林琴时，嗯，这个时候的巴拉拉可是很纠结，不过随后，仿佛一切都成了天注定。
不过一会儿，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便让所有人上车，然后前面是那几辆吊车压道，后面则是他们大巴车跟着，一路之上浩浩荡荡，便向着卡比拉山方向飞驰而去了。
巴拉拉看着越来越远的卡奇拉城，心中带着一丝的不甘和失落了。
也许就是这一次，以后心中可以再也没有林雅。
巴拉拉心中默默的念叨，当看着那离开的城市的时，巴拉拉心中轻声的吟诵起来。
“漫漠的飞雪飘舞着你的白发，
冥冥苍穹有决定你我命运之神。
恨我放下切割命运的屠刀，
立地成佛，
结果屈从于命运的摆布。
没有相隔的日子随着你的离去而来，
在繁华的秋季诉说着萧瑟的春梦。
当远方的炊烟袅袅升起，
倦鸟归巢，
你的身影如斜阳般幻灭。
留住什么难以忘怀，
在寂寥中诉说彼此的秘密？
唯有星空与大地仿佛永远。
想起曾经包含所有，
结果因此一无所有。”
这是巴拉拉献给林雅的爱情诗，也是为自己的爱情寻找一个最终的归宿。
也许当爱情不在的时候，我们心中真正能留住的不过只是几首充斥着韵律的情诗而已。
我的爱情，我的相思，我曾经为之付出的一切。这一切，不过就是寥寥的几行文字。
我曾经爱过，曾经为之心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巴拉拉心中不由地一阵黯然。
而这情诗，往往是最爱的人根本读不到的，不，也许是最不愿意读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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