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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理念考验


  随着他心里反抗的疑惑越来越多,出现在他身边的敌对分子也更加强大,有飞来飞去的天使,有狼皇,有黑暗女神和她的女巫,还有跑来跑去的吸血族……

  古怪的风老能有理念至上的说法很合情合理,古往今来,巫师的力量并非全全部源于自身,而是利用空气和自然中的力量,以不同种方式调动成攻击或防守的技巧。

  在更早的年代,帝国军队还没有成型,北方异族还没有南侵的时代,巫师就是帝国,巫师就是希亚大陆上的主宰。

  从巫塔的先祖梅拉时代开始,他们对理念和理性愈发重视,梅拉也是古典巫师的起源。

  古典巫师的眼里,巫师仍然是世间万物的主宰,他们的理性可以决定山峦和城池,可以毁灭也可以决定兴起,古老巫师遗留下来的理念让风老等少数内心保留骄傲和荣耀的老巫师深信不疑,而不顾外界风云变幻和势力兴衰。并在巴林厄北部的崇山峻岭里创造了一片由古典巫师主宰的圣地。

  远古派巫师崇敬自然,古典巫师信奉理念和理性,如今的混乱时代巫师喜欢金钱胜过一切。

  或许谁都不是错的。

  陆奇的左手升腾起堕天使火焰,右掌调动虚无之火,漆黑的火焰挑起纤细的火苗。

  而他的眸子也在此过程中变得差异极大,左眼依旧保留原先的白色眼白,但右眼却比黑宝石还要漆黑,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潭,而且还有少许黑色火苗在时而溢出。

  黑白两色火焰分别占据了他的左右身躯,反差极大的对比让他的法术路线显得极为诡异不正常。纯白的圣洁与邪恶的虚无混为一体,不可融合的正反双方在同一时刻交融。

  一个和爱茵差不离的吸血族扑到他面前,在双色火焰里飞快消融,如同被火焰融化的黄油。

  另一个跟两个翅膀,面容比雕塑还要死板的炽天使驾临到他头顶,绝无生机的“真理”和“天使火焰”暴雨般往他的头上坠落,陆奇双手高举,黑火与白火交替缠绕,双蛇交尾似的向上交替延伸,惨白与吞噬构成异样的绚丽,双色火焰很快缠绕到“炽天使”的身上,对它进行了无情的封锁和绞杀。

  同时,另一个手持巨剑的狼人也冲到他的面前,陆奇睁大右眼,虚无吞噬之力犹如自那九幽之中而来一般,携带着滔滔黑炎,顷刻把“狼皇”撕扯成碎片。

  “不太妙,难道风老和德邦家族有什么其他想法?”陆奇重重的吸了两下鼻子:“这要命的法阵不仅能困住我们,还能根据参赛者本身的意识出现相应的对手。不怕法阵里的怪物很强,就怕意识里的东西全都暴露给他们看。”

  陆奇从靴子里抽出“坦克帝王”,横剑长劈,划破冲到面前的几个怪物,接着在原地十米范围内一面跑动,一面以运动战的方式躲避并反击。

  “再强的法阵也终究是法阵,对环境布置和周围地理环境要求度极高。风老纵然有博学的知识和常人不能窥察的理念,最后还是要遵循法阵的基本原则。”陆奇心头飞快的转过各种念头:“诚如远古巫师所言,自然之力决定巫师的法术极限。也如古典派巫师的准则,理念决定了个别巫师的个头技巧,风老所能运作的范围依然在这片棋盘状土地上,从他的代号和擅长使用的法术推测,他的法阵是风系法术。”

  “再匪夷所思的法术,也是用理念控制物质,更深层次的说,还是用物质控制物质。”陆奇用十字剑挑翻了一个模样跟艾拉很像,但丑的不得了的女剑士。他曾经受过的教育让他对一个原理深信不疑:任何简单的问题都可以复杂化,但任何复杂的问题宏观上也可以简单化。

  用法术破解法阵是个复杂的问题,但用物质和肉体衡量法阵是个简单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再节约力量,将法力源源不断的供给虚无之眼,虚无之力的漩涡在眼前顺时针旋转,面前方圆百米内能量分子的聚集程度,在黑白世界里格外分明。

  正如他所预料,想安然无恙走出法阵的可能无异于手无寸铁走出一个迷宫,因为法阵并不是静止的,各个区域的法术力量令参赛者绕着一块小小的了领地转圈,还误以为是在走直线。而且攻击他的怪物格外的多,他越靠近法阵边缘,越容易受到群起攻之的待遇。

  唯一的破绽就在于法阵的中心,那是法术力量的原点,是力量最浓郁的地方。

  陆奇没有疯狂到想去正面跟风老抗衡,他在要打一个赌。

  思考了一会,他以格外扭曲的轨迹开始跑动,跟随虚无之眼指引的路线,时而向前,时而向后,很快就靠近了棋局中心。

  果然,在那个地方,他看到了一个身影,他跑着,接近着,却逐渐发现那背影熟悉而又陌生。

  陆奇在距离背影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没再接近。当那身影转过身,并向他走来时,他半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青色风烟凝聚的身形愈发清晰,跟活人已没什么两样,走进他五尺之内,突然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陆奇挥手一剑,将那青色身影刺破,余波流淌,如涟漪扩散、消失……

  “晚辈情报部隶属,红手套作战大队,序位9巫师陆奇,拜见风老前辈。”陆奇刺破影子后,朝那个方位单膝跪地。

  随机一声苍老的声音在他耳畔响彻:“好狠毒的小子,你,认出刚才的身影是什么了吧。”

  “没有。”陆奇回答:“那只是个攻击傀儡,换而言之,本质上是您的傀儡。”

  “我是问,他长得像谁。”苍老的声音不满陆奇顾左右而言他。

  “长得,略有三分像我的父亲。”陆奇回答。

  “从你的意识里调出的影响,应该不会错,那是你的父亲,你消灭了他,虽然只是一具幻象,但老夫又理由怀疑你的内心是否坚守必要的原则。”

  那声音说:“巫塔的最高的道德准则,第二条是什么,立刻回答我。”

  陆奇:“巫塔信条第二则:服从巫塔的指令,如服从父亲那般庄重,对待巫塔内的成员,需要有对待家人般忠厚之心,勿起歹意,勿起私念。”

  “哼,巫塔四大信条,忠孝礼信,你先破了一条。你即使是所有人里表现的最优秀的,但也不配做巫塔的巫师。你心里根本对你的父亲没有敬爱之心,从你下手的果断里,我能察觉到你心情根本没有任何波动。”风老不知身在何处,但声音却严厉斥责:“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可以判定你通过此次比赛,但你必须从巫塔里除名。不孝之人必然不忠,这等人才留着也是祸患。”

  “呵呵,研究学问的人到老了也是老书呆子。”陆奇心里想了几秒钟,开始据理力争:“晚辈是按照您的教诲做事的,您一再强调,用理性而不是用简单的本能做事。掌握至高理性的巫师会拥有理念的力量,那才是纯粹的巫师,正义的巫师,对内外邪魔做出公正裁决的巫师。刚才不管面对您的法阵,还是虚影,卑职勉强做到以理性分析,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除此以外,晚辈无做他想。”

  风老显然没料到陆奇诡辩的能力还挺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竟让知识渊博如他,也一时没反驳的理由。

  一块方砖上,驼背如虾米似的身影浮现,风老坐在地上,抬手喝道:“你且起来吧。”

  陆奇规规矩矩的再行礼、起身。

  风老说:“你有黑暗女神的虚无之力,又有圣杯和苍白灵火,看得出来,你是情报部的干将。我不多为难你,你且试着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可以酌情给你一个奖励。”

  “请风老赐题——”

  风老问道:“你身在情报部最前线的作战部队,杀伤无数,想必也战功赫赫。巫塔内对红手套有意见者不胜其数,你回答我,红手套的本质是什么,该用什么样的理念做事,才能不违背巫塔的四项信条。”

  陆奇差点乐了,跟老书生谈话总是有这样或那样可笑的问题。

  陆奇根本不用思考,就有了答案:“红手套,跟巫塔一样,是巫师贯彻意志的工具。红手套的作战人员服从于委员会的指挥,任何情况下,任何对手前,在任何地点,都以奥古斯都陛下和委员会的指令为最高目标,舍此以外,都是次要。”

  “这是你理解中的红手套?”风老反问。

  “是巫塔所有战斗人员的宗旨,军团也是如此。”陆奇认为,一个组织里不同的机构好比机器上不同的螺丝钉,如果简单的回答忠孝礼信不会让风老这等老学究满意,从组织学的角度上说,机器上有的功劳大,有的功劳小,有的有原则,有的没有原则。只有各司其职,听从安排,没有多余内部磨损的机器,才是好机器。

  至于机器本身是建立在物质和利益分配基础上,而绝非信仰和理念,他不打算说出来挨骂。

  长久的沉默后,风老一抬手:“我对你的答案不是很满意,但也已经及格了。你通过了比赛,分数会是所有人里最高的,你想要什么东西,说吧。”

  在知识渊博的老人面前,陆奇不需要客气和伪装:“我希望能有时常听到您指点理性学说的机会。”

  “准了,你随时可以来。”风老说:“徐荣和爱茵都会理解的,他们都曾跟我有过交流。我们属于不同的部门,我不好直接跟那两个人下令,但你想来,随时都可以。”

  陆奇第三次拜谢,小步后退就要离开这里。

  “等一下。”风老叫住他:“我要提醒你,你多数法术都与巫塔的经典法术无关,虚无之眼、苍白的灵火都和巫塔的理念背道相驰,你回去后,要舍弃他们,学习巫塔最正宗,最经典的法术。”

  “好的,晚辈明白。”陆奇微微冷笑,老学究的话,有些可以听,有些可以不听。法术上的建议就属于不用听的范畴内。

  离开的路上,陆奇果然没再受到袭击,他不用辨认什么方向,径直往前走,不到五分钟,就走出了风老法阵。

  来到边缘,一脚跨出,迎面阳光刺眼,深秋凉爽。

  德邦家族的战晋正跟几人闲聊,等那清瘦的身影跨出棋局外,望见陆奇若含笑意的脸庞,好多人,包括见多识广的战晋在内,都瞪圆了眼睛,像是嘴里被塞了一把秋末的大苍蝇。、

  “是红手套的人!”最好辨识的是那一身黑红相间的皮革外套。

  “是奴族的奴隶!”有人惊喝。

  “好像是乌兰族……”

  “妈的,谁让奴族参与比赛的,战晋,这事儿你是怎么弄的?”有人引开了话头,很快有更多人附和。

  “奴隶怎么可以参与巴林厄最高等级的比赛,战晋,你这是让其他的参赛选手和各大家族蒙羞!”

  “我可以接受看奴隶更野兽搏斗,可以接受奴隶参与比赛,但我接受不了奴隶得了高分和奖品。那等同于人类举办算术比赛,让一只猴子的了金奖,脸呢,尊严呢?”

  朋友和同僚炸了锅似的让战晋调查陆奇是否有作弊的问题。

  战晋也是一脸为难:“乌兰族小子是红手套的人,有爱茵徐荣的脸,我哪个敢得罪啊?我都听说了,铃兰家族等几个家族打算联名举荐他晋升,兄弟们你们以为我权力很大啦?我也是个跑腿办事的,别看我是一族之长、军团长,但不敢得罪的人比你们一样不少。而且他能通过比赛,说明风老对他也是认可的吗,风老都没意见,咱们较个什么劲啊?”

  提到研究院副院长风远桥,众人才乖乖闭上了嘴。但有的眼神里依然不加掩饰的带着憎恶和轻蔑。

  那些人的争论和侮辱陆奇听在耳朵里,看在眼里,他甚至见到一个相貌是典型西南境贵族的男子朝他用极大的力气,吐了几口吐沫。

  但他权当做没看见,孤独的坐在场边的地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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