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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瘟疫


  红房子里臭烘烘的。女人,男人,孩子,老人,吃喝拉撒睡都在红房子里。

  有老人跪倒在地,虔诚的神态,双手恭敬的带着苍老如柴的身子匍匐在地,口里发出哀嚎:“老天这是要灭人了。”

  红房子里有活人。

  他们恐惧,眼珠子的都不敢动一下,好像怕瘟疫的病菌在他们睡熟了之后,悄悄来袭击他们。

  红房子里的人在减少,乱葬岗的土堆在增多。野狗吃饱了,趴伏在土堆上,眨巴一对蛮有精神的眼珠子,期待新鲜的尸体出现。

  最终有人出主意,无论是有气的还是没有气的,统统埋葬掉以绝后患。

  霎时间,枫林镇这块在地球仪上没有标明的小地方,成为哭的天地。

  女人哭孩子。

  老人哭命苦。

  男人要紧牙巴骨,铁青一张脸,很吓人的眼神盯着一个地方呆呆出神。

  野狗们欢喜,学狼叫,半夜三更呜呜的吼。那一晚黑沉沉的天,没有一丝儿光亮,有几个捂住口鼻的人,手里捏着粗大的木棒就像驱赶牲口那样把病歪歪,走路踉踉跄跄,面带菜色的人们驱赶到一个新挖开的大坑里。

  不能走路的自然有人抬,必须在天亮之前斩断瘟疫的根。

  在通往红房子的那条路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打着灯笼,吆喝蹒跚走路要死不活的人们。

  大坑就在乱葬岗。

  红房子里通向乱葬岗的路,就只有哪一条路,路好走,也不会耽误事。

  噬魂路因此得名。

  被驱赶的人们,眼里冒火,愤恨驱赶他们的领头人。

  枫林镇以石姓占据三分之二,被驱赶的人中大都是外姓,也有少数是石姓。

  有人暗自猜测这是石氏家族在排除异己,利用瘟疫大做文章。想石氏家族一统枫林镇,猜测会动摇人心,有人反抗,也无济于事。

  在天亮之前,红房子里清除一空,乱葬岗那口吃人的大坑在天亮之前被填埋上了。殊不知,在埋葬之后,老天突然下起大雨。

  土坑在大雨的冲刷下,泥土松动塌陷,有一口气的人真死了,有身体稍微强壮一点的努力挣扎,最终从大坑里爬起来了。

  他爬出大坑,跌跌撞撞行走在逐渐变小的雨水中。慌不择路,走到石林爷爷家门口。

  石林爷爷就是主导这次清除计划的首要人物。

  他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急忙起身来看,打开门看见一个人鬼一样歪歪斜斜的走,就大喝一声道:“谁?”

  那个人本来是偷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结果经他这么一问,吓得妈呀一声叫,拼命的想跑。

  石林爷爷面对感染了瘟疫的人,绝不手软,他挥舞锄头一下一下的砸在想跑却跌倒在地人的身上。

  血染红了地面,顺着雨水流到低洼处,雨水变成淡红色最后侵入地层。

  石林爷爷搞得在冷雨中出了一头大汗,呼哧呼哧喘息中退回屋里,预备拿来一床破篾席包了拖到乱葬岗去。

  整个枫林镇笼罩在死亡阴影中。

  石林爷爷去而复返,却惊讶的发现,尸体不见了。

  与此同时,去乱葬岗的路上,有一高一矮两个移动的身影在搬动一件貌似很沉的东西。

  康震天吃惊问石峰老爸道:“是你跟谁?”

  “我哥。”石峰老爸艰难的吞咽唾沫又道:“我哥老实本分,随了我妈的脾性,看死那么多人,难受,躲在一边儿哭。后来,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拉着我来看,结果看见……”

  “看见你爹杀人,然后你哥跟你把这个人弄去乱葬岗埋掉?”

  “嗯。”

  康震天知道红房子怨气重,要是季子墨去了红房子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当下他吆喝上石峰老爸,再带上几个身强力壮的邻居壮人气阳气直奔红房子。

  果不其然的是,红房子里正在举行一种邪恶的召唤仪式。

  季子墨被救,他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那些鬼魁会把他当成祭祀品,而没有把石峰带走。

  这话问出来,康震天没有答复他。

  而是着重的在准备一场阴婚。

  结婚对象是石林跟那个什么清菊,也就是钟疯子的养女。

  钟疯子曾经有把石林的生辰八字跟清菊合了,这也就是石林遭遇不测的结果。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石林不会被钟疯子剥皮,其魂魄被禁锢在灯笼里出不来。

  镇医院,苏清眉还昏迷不醒中,她的手腕有一道很深的口子,缝合了好几针。伤口上缠的白沙布,侵了血出来。

  季子墨握住她的手,心疼的凝望着她。

  夜色笼罩中的枫林镇,行走在大街小巷的人变得朦胧,整个枫林镇越发显得诡秘莫测。

  到了晚上8点整,夜色深沉安静。并且起雾了,雾气下的路灯灯光变得迷离,牵制着遇风摇曳的树影在地上形成奇怪的图像,还有鬼祟爬动在垃圾桶边的老鼠,几乎很少有人出现在季子墨的视线中。

  站在窗口久了,腿脚酸麻。季子墨把铺盖拉来给苏清眉塞好,避免感冒,就走出病房去了卫生间。

  小镇医院的卫生间也不错,不像是早些年,臭,脏,还满地都是大小便。

  光洁的墙地砖,干净明亮的镜面。一溜儿的小便池,蹲便池有隔间门,一扇门挨着一扇门,全关着的。

  季子墨超不喜欢一个人呆卫生间。这样会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双手,那张脸。原本以为来了枫林镇,那只威胁他的女鬼会出现,却出乎意料的是,没有看见那只凶恶的女鬼,却遭遇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扭开水阀门,任凭水流冲刷在手指间。

  手指上皮肤上起了跟皮肤贴近的水泡,没有停留多久,又不见了。

  洗好手,站直身子,全神贯注的凝视镜面中的季子墨。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亦是如此。

  突然,镜面中的季子墨脸上显现出一抹惊悚的诡笑。

  季子墨惊呆,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脸,没有觉得是在笑。心下愕然,他有觉得镜子里的季子墨不是自己,本能的反应,慢慢伸出手,去触摸镜面中的那张脸。

  手指触摸到一袭冰冷,他苦笑一下,正预备缩回手时,来自耳畔鬼祟的呢喃:“你阻止不了的。”季子墨猛然抽手,却是来不及,从镜面中很真实的伸出来一只手,把他牢牢的抓住。

  骇~季子墨急抽手。

  手抽回来了,隐隐还能感觉到握住那一刹的紧迫感。但是,镜面中的他,,跟站在镜面前的他,又是一模一样的表情跟举止了。

  刚才那一声呢喃,让季子墨迷惘了一下。不存在,又那么真实的听见,他迟钝的动作回首看,卫生间里就他一个人,只是少了水滴声。

  季子墨摇摇头,想驱赶走有刚才莫名其妙的怪声。面对镜面,跟看陌生人那样看着镜面中的自己,没有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可他却觉得在红房子呆了之后,自身就像有两个季子墨存在。

  季子墨被自己这个怪诞的想法搞得怔了怔,再次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脸。

  有人进来,对这个一直站在镜子前的人感到惊讶。这个人在门口足足等了几分钟,因为季子墨站在那,在别人看来神情超不正常的样子,所以人家狐疑才不敢贸贸然进来的。

  实在是因为尿囊憋得难受,才鼓起勇气,也是小心翼翼,急的步伐从季子墨身后快速闪身进了隔间门。

  因为这个人的进来,季子墨才打住继续观察自己,抬腿小步离开了卫生间。

  病房里的护士给苏清眉量体温,出病房时跟季子墨错肩而过。

  “她怎么样?”

  护士露齿一笑道:“挺好,是睡眠不足,加上其他原因有点脱水。其他都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怎么可能醒不来?”

  “她在睡觉,我待会来拿体温表,医生9点钟会诊,然后巡视病房你就可以问一下主治医生她的情况。”

  “谢谢。”季子墨说话之际进了病房,他没有发现护士眼神一闪而过的期待,期待再给他说几句话。他的声音清晰有穿透力,哪怕病房区过道有其他声音,也是一字一句直达心底,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痴迷感。

  还有他的样子,冷酷霜寒的脸上表情沉寂的有几分骇人,冰冷的目光锐利冷酷极具魅力,他的身上有着别的男人没有恒久的吸引力,深深吸引住她。

  忽然间,她很羡慕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因为有他在照顾,比世界上任何女人都幸福。

  或许生病也是一件享受幸福的好事,护士病态的胡思乱想,痴痴的凝视一下已经进了病房走向病床的季子墨,最后满脸失望的离开了。

  护士很漂亮。

  粉红色的护士服,恰到好处的贴身穿,衬托出玲珑小巧的身段,外带那妩媚精致的脸蛋,当真十足是一个绝美活的白衣天使。

  可面对如此绝美的天使,季子墨的眼神却露出来淡漠不屑的神情,确切的说,这张脸他不感兴趣。

  季子墨心里,眼里全是苏清眉。他看见她的眼睫毛在动,他的心也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他的手快要把她的手捏化了。

  苏清眉终于睁开眼,很吃惊,想动却动不了,只是轻微的抽抽鼻子,想哭,又极力隐忍住,鼻尖开始乏红。眼珠子红了,眼泪水控制不住流淌了出来。

  “别哭,我在这。”季子墨何尝不感到心酸。他跟苏清眉的故事不多,却是那么刻骨铭心。他们俩基本都是靠表情,眼神来沟通,正如一句叫做“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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