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霸气怼人的巨星影帝 2
片场内，终于从外边忙完赶回来的导演一踏进来，就敏感地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奇怪。
一大屋子浩浩荡荡百十号人，全都静悄悄地提着脚后跟走路，一声闲聊也没有，似乎是生怕弄出了一点声响，惹到了麻烦。
导演心底打了个转，不由有些惊讶，逮着缩在一旁的助理就问道：“怎么了？”
只见，助理富含深意的眼神悄悄地往片场一南一北割据站在两个极端的男主演身上转了一圈。
一边的沈东石脸上青黑交加，脸色气得煞白，一双阴沉下来的眸子冒着冰冷的寒气，让周围人忍不住悄悄躲走。
而另一边，池泽却是悠然的躺在躺椅上翻看着剧本，低垂着眸子，一页一页看得专心致志，嘴角还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没发觉对面远处沈东石的异端一样。
两个人的状态，当即就让导演头疼。
他没有闲心理这些乱事，直接扬声用力拍了拍手掌，举起扩音小喇叭高喊一声：“来，准备开拍！”
立时，凝重的片场气氛终于又松动了起来。
纵是沈东石不情不愿，心里怄得慌，但最终只能按着导演的吩咐，拖着步子走到了片场中央，一抬头就对上了池泽的目光。
平静，而悠远。
看似云淡风轻，但眼底深处分明隐藏着一丝微冷而轻蔑的笑意，让沈东石看到的一瞬间就忍不住心头轰得引起了怒火。
“这场戏是你们的关键对手戏，我跟你们简单说一下。”导演匆匆走来，站在两人中间，介绍起这场戏的背景来，以此引导演员入戏。
“在这部警匪片里，你们是一黑一白两个对立的角色，到最后一次冲突中东石终于发现自己身边最亲密的战友竟然是黑/道的卧底，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又惊又痛，颤抖着手把枪口转向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导演看向了沈东石，提示道：“你明白了吗？这场戏的关键在你。”
听到他的话，沈东石面上阴沉，说不出什么情绪，一双眸子深不见底，面无表情。他匆匆点点头，有几分底气地倨傲道：“导演，我出道这么多年了，演过的角色也不少，知道怎么演戏。”
他的话音刚落，导演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心，肃穆看了他一眼，终是没有作声，在开拍之前就打击他的自信心。
他沉着脸没有说话，严肃地望向了另一边的池泽，却见池泽竟是微微扬着点笑意，点头道：“我出道时间短，经验不太丰富，还请沈老师多承让。”
这话一出口，导演明显地感受到沈东石身上的气势更加阴沉如水，乌压压地黑成了一团。
谁不知道池泽出演过的作品虽然没有沈东石多，但人家是实打实地拿奖了！
沈东石狠狠地瞪了池泽一眼，一双阴测测的眸子说不出来地冒着邪风，一语不发，就硬挺挺地摆着架子飞快走到了一边，仿佛多同池泽多待一秒钟就能厌恶极了一般。
见他的这副敌视的态度，池泽却不在意，笑了笑就对导演轻松道：“导演，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导演：“……”
他纵然有心调解两句，但见两人的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当下心中头疼地知道现在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见去了，干脆就横了眉，赶鸭子上架，直接发狠地说道：“好，各部门注意，5、4、3、2、1，开拍——”
“何俊，是——你？”沈东石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拿着手中的一个文件不敢置信，缓缓抬头望向自己身边最亲密的那个好朋友，自己一直以来并肩作战的战友。
池泽沉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接着自己的上一个动作，从门外跨步走了进来，自然地关上了房门。
他倚在门边，一双清正的眸光轻轻落在沈东石身上，平静的没有多少波澜，反倒让沈东石看了更加痛苦。
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东石瞪大了眼睛，随即难以置信地阖了阖眸子，似是心痛到极点，每一个字都艰难地从嘴里挤了出来。“我现在才确信。”
“刚刚——”他脸上的神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简直就有些疯魔，“刚刚，我是猜的。”
听到这句话，池泽愣了许久，直到滚烫的烟灰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灼烫了手，他才似受惊一般蓦然回神。垂下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嗤！”他摇了摇头，似是好笑又无奈，“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你。”
“你——”听着他语气瞬间转变，沈东石的眼睛猛然睁大，拔高声音就张口怒声冲着他喊来。
却不料，池泽竟轻轻挑挑的一句话，事先堵死了他。“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他微微抬着下巴，从高处俯视坐在沙发上的沈东石，下垂的眼梢和目光里落满了沉静而幽深的光芒，漆黑的暗色吞噬了一切，仿佛最深处的静幽黑暗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池泽垂眸望着他，脸上的表情虽平静，却又深远，与沈东石的激动情绪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像是一个冷静成熟的成年人在看着小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喊发怒撒脾气一般，任是对方怎么折腾，也只是一个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的幼稚孩童。
“你以为你是谁？”
池泽缓缓开口，平静而蕴含着危险的语气，让他的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有些幽深的意味，几乎一瞬间就让对面的人不寒而栗。
“我——”
沈东石又惊又怒，脸上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愤郁的眉眼显然已经让对方的嘲讽给彻底激起了愤慨和怒气。
池泽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低头从容地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氤氲的烟雾。
他的表情，也越发在烟雾背后模糊而昏暗，流露出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
只听，一声低沉而嘲讽的话，隔着烟雾慢悠悠地响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当下间，沈东石的脸色就变了，一双眸子瞬间赤红，差点要喷出怒火。他的一双拳头都紧紧地攥着，指节用力捏到发白，分明是在努力克制着怒火，不让自己被他乱了节奏。
但是紧攥在他手掌心里的文件，却是褶皱的不堪。
池泽随意地将手指上的烟灰抖落，噗嗤噗嗤地就那么在沈东石的眼前落下，些许的颗粒和烟尘逸散在空气中，随着烟雾渐渐弥漫开。
甚至有一部分，就那么迎面冲着沈东石的脸而来。
他的脸色警惕绷紧，眸子淬上了寒意。
池泽悠闲恣意地吸完烟，将烟头摁灭在沈东石身旁的沙发上，离着他的脸只有几毫米的距离。烟头最后那一点灼烫的温度和烟草味的气息，几乎是窜进了他的鼻间，让他脸色难堪地厉害。
然而，池泽却一瞬间像是解开了枷锁一般，放肆了自己的行为。
他的手慢慢收回，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近在咫尺地对上了沈东石，轻声说道：“你以为自己特别牛逼，能力出众，这几年连着做了几件大事，博得了一切风头，是吗？”
一样一样甩出来，让沈东石的眉心忍不住紧皱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了他。
他蔑视地嗤笑了一声，漆如点墨的眸子里像是涌动着暗流，让人望不清楚里面究竟有多少迷雾与沼泽。
“是够厉害的。”池泽幽幽地拍了几下手掌，懒散而疏狂的动作分明每一下都没有丝毫真心诚意，反而充满了讽刺。
池泽冷静低嘲地瞥了沈东石一眼，“要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出头，哪还有你什么事？”
眼看着沈东石的眸子里掀起了冲天怒火，他蓦然轻笑一声，嘲讽极了地在他耳畔低语道：“就凭你还想跟我争，你也配？”
瞬时间，沈东石的脸色就涨红了满面，怒火直接烧到了额头。
不大的房间里气氛紧绷得一触即发，仿佛连每一分的空气都是凝滞而沉重的，让人不堪重负。
然而，池泽却只是轻轻地扫了沈东石一眼，出人意料地仰面一倒，将自己的身体舒展放松地倒在了躺椅上，眸子幽深而平静地望着他，“尽管去揭发我，我等着你。”
他的话音未落，沈东石就“噌”地一下怒火连天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从站位看分明比坐着的池泽高大了一大截，但是从气势上来说却不知道怎的，远远不如对方深沉而底蕴十足。
“你以为我不敢？”沈东石强忍着怒火，每一个字都硬生生地从牙缝间蹦了出来。
“敢，你当然敢。”池泽伸长了一双修长的大长腿，惬意舒适地翘起了腿，将脚搭在了茶几上。
“尽管去，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
现场的气氛蓦然一冷，沈东石脸上的怒火被彻底地点燃了起来，一双赤红的眸子眼瞧着就要红得彻底，涨红的脸更是气得浑身怒火。
他还不及发作，就忽然听到导演打断，“停！”
一口怒火霎时间就憋在了胸口，好不难受。沈东石怒目瞪向池泽，犹然见到他翘着腿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对自己微微一笑，扬起的唇角仿佛流露出一丝轻视而讽刺。
当即，沈东石就有些炸了。
旁边的经纪人、助理眼见形势不好，急忙匆匆快步跑着奔上来，什么话也不说，就将水杯塞进了沈东石的嘴里，仰头给他灌下去，让他说不出来话，只能梗着脖子怒到满脸发狂。
反而是卓诗慢悠悠地从后面赶来，尽职尽责地做全了自己助理的本分。
池泽悠然看着她，问道：“我演的好不好？”
卓诗：“好！”
打脸打得太痛快了，简直就是从演技上碾压吊打，一直让沈东石翻不过来身。
果然，听了她的话，池泽也有几分高兴，脸上的笑意更加愉悦。
他微笑开口道：“嗯，过来，给我揉两把。”
卓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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