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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


  从不曾想,他们也会这般无言以对,纵使是最初,起码也有相求来维系,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沈思容却连所求都淡漠了。

  她求一个正名,求一个公道。却把自己囚进了深宫,也将自己生生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你当真与此事无干?”萧元启低声问道。

  沈思容讪笑一声,他现在问又有什么意义?是以此来彰显他太子的仁德吗?打已经打了,罪名她也背上了。

  “多说无益。”

  生硬的回话,让萧元启好似吃了一粒石子儿,卡在喉头间上不去下不来。早先他听闻沈思容伤了身,大病一场,定下心不来看她,却还是来了。不容人通报就进了殿,正巧,听见了她与寒香之言。

  他不可谓说是不怀疑的,怎么这么巧她偏生只跟寒香说?因为寒香是自己的人吗?还是她真的就是无辜的。

  萧元启打量着病态的沈思容,那垂下的发丝绕在肩上,床边的案上还放着未喝完的姜茶汁。他暗暗的便信了几分。

  都道是太子殿下狠戾智绝,他却看不清眼前这女子的心思。

  “传太医。”

  萧元启沉声的说道。他便是要试探就试探到底,他告诉自己,若是这次,沈思容当真没有骗他,那他往后便以太子之尊信她。

  沈思容不知他又要干什么,大病后的身子是在经不起闹腾,她看了一眼背身过去的萧元启,上身一阵不支,靠躺在了床榻上。

  此次过来的依旧是宁太医,经过吴氏那一折,萧元启自然是要将此事拦在众人心里,所以不便外传。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你上前去,给太子妃好好的探一探脉,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萧元启不耐地甩袖免礼他的礼。

  宁太医闻言,走近床榻,微微向沈思容一鞠躬,便探上了沈思容的手腕。

  殿内安静得连外殿的宫女说话声都似乎能听得分明,不一会儿,宁太医撤下手来,拱手一拜:“回殿下,娘娘体寒气虚,又受了伤,所以才一直发热不止,已经拖了几日了,待微臣回去开几服药多调养些时日便无大碍。”

  “就这些?”萧元启直言问道。他没有从宁太医口中听见想听的东西,难道说,他又错信了她一次?

  想到此处,萧元启怒意又起,盯着沈思容的目光像利剑扫过。

  “这……”宁太医犹豫不已,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寒香。

  “但说无妨。”

  萧元启知他是顾忌,便安了他的心。

  “娘娘体内有少许的麝香,这麝香暂时不会对娘娘贵体有害,只是会让娘娘不能受孕。”宁太医说着,汗珠都直往下掉,短短的时日,他方知这宫内比那硝烟的战场还要血腥。无论是上者,还是后妃。

  又是麝香,果真是麝香。

  萧元启此刻周身硬气勃然而发,他走到沈思容眼前,沈思容却偏过头去,不想看他。

  之前要说是伤了心,在明明白白知晓真相的这一刻,她的心才是真伤了。听见他要唤太医,以为是怜悯之心,又或者是对之前杖责一事有所愧疚。再听着,她方明白,不过又是一次试探。

  “我,冤枉你了……”

  对于萧元启来说,能说出这话来,已经很是难得了,可是这话对于沈思容而言不过是一句如同浮云的话,并无实质。至少,此刻,不足以她再心折。

  “你,好生休息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沈思容很大胆的藐视他的威仪,不答他一字。萧元启虽不悦,但因为理亏,也没有加以怪责。

  “娘娘。”

  寒香在萧元启走后便要扶她躺下,沈思容出乎意料的反握住寒香的手:“你刚刚是在为我生气吗?”

  “娘娘……”寒香皱起了眉。

  沈思容往寒香肩上靠了靠,身下人明显一怔。她无力的闭上眼。她若是没有看错,寒香刚刚在听太医说完话时,眼中有血色流过。

  萧元启一走,沈思容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靠在寒香的肩上,说着说着话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随宁太医一同出殿的萧元启,心中不觉黯然。他对于部下和朝廷官员尚能相信并委以重任,可是对沈思容又为何如此严苛。她并无什么背景,也坦言过会站在他这边。那为什么每每遇到沈思容的事情,自己就总是难以控制心绪,哪里还有一分那个明主的样子。

  既然确定了事出于秋菊苑,萧元启也不会随意放过柳然,柳然的父亲是守边的将领,祖上还有些功勋。重要的是现在边境不宜动,他必须好自斟酌。

  到了秋菊苑,柳然还是一副温婉的模样,她绝口不提吴氏和沈思容的事情,面对萧元启打探的目光也是忽略不计。

  “那绣品的事情,我已经查清了。”萧元启眸光粼粼,直盯着柳然不放。

  “呵呵,那便好了。”

  柳然说得好像是旁人的事情,但越是这般,越让萧元启对她多生了一个心眼:“我念你祖上为我昌黎国效力不少,一再忍你,你若是再做出这些小动作,就不要怪我狠绝。”

  “殿下……卑妾……”柳然一副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生不忍。

  萧元启哪里容她狡辩:“你不必解释,此事我查的很清楚了。我告诉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卑妾岂敢。此事卑妾确实是不知情啊。”柳然眼睫颤抖着,害怕的缩着肩胛。

  “哼,你倒是敢瞒我?太医已经证实了,太子妃体内也有麝香。你还敢狡辩。”毫不吝惜的将柳然甩开,萧元启强硬气势全然迸发。

  “卑妾,卑妾只是一时糊涂啊……”自知逃不过去,柳然摄于萧元启的怒火,只好说道是一时糊涂,随即她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够了。”萧元启拍案而起。

  “你好自为之,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

  一个内监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看样子已经在门外守候多时了。看着那碗里黑糊糊的汤汁,柳然心惊胆颤的望向萧元启,身下不住的往屋角挪动,像是要躲开什么。萧元启冷哼一声,她便不敢再动,但亦不敢伸手去接那药碗,更不敢问这是什么。

  “喝。”

  柳然被灌下那一碗药后,腹中即可绞痛起来,她嚼着泪求道:“殿下,卑妾知错了……啊……”

  厉声一叫,柳然爬着上前拉住萧元启的衣摆,萧元启毫不怜惜的踹开她来:“这药是断你生育的。你既然如此心狠,那便自己尝尝这滋味吧。”

  说罢,萧元启便大步离开了秋菊苑,只留下身后在地上作痛打滚,眼中带恨的柳然。

  事情未过几日,太子妃的禁足便取消了,太子殿下还几番赐下东西,并且每日必然要到揽月殿去。

  这消息一传出来,宫中人皆是哗然,都道是太子殿下对太子妃情根深种,实在忍不下心来罚她。而妒忌一说,也演变成了另外的版本。

  吴氏小产一事被消隐得干干净净。至此,宫中原本猜测风向的人更加坚定的站在了太子妃一边。

  吴晚晴在沈思容解了足禁后派人前来探望几次,不知是为了示好或是探听虚实。柳然却再未进过揽月殿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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