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真够卑鄙的
方渐明笑道：“集团永远是我们的，只不过暂时让那群傻瓜帮我们经营罢了，什么时候拿回来也就是我们一句话的事。今天我叫那个臭给你个副总裁，明天我也能叫她滚出集团。你别急，是我们的，我们会一样不少拿回来。”
张天年道：“这个我信。孩子，你从国外回来以后，我发现你变了不少。做事细致周到，考虑全面，又能顾全大局，一下子进步不少，我差点都不认识你了。”
方渐明嘴角一撇，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不像你的儿子了？”
张天年微怔，没想到自己才刚一开口，这小子竟然啥都猜到了。
“呵呵，在你面前，真是半点心眼也不敢使。”张天年叹息一声，道：“我老了，心思拼不过你了。没错，我就是想说，你变得太多，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方渐明不以为意：“人总是会变的。再说，我都死了一次，为什么不能变一变？难道你想让你的儿子活到死那天也是个二百五？哼，如果我不变聪明，怎么能斗得过林扬，如果我还像以前那么笨不长心，怎么能从潘家兄妹手里把本属于我们的集团再重新拿回来？有的时候，不是我想要变聪明，是这个世界逼着你，不得不玩心眼。”
张天年道：“胜然，我不管你怎么变，但是我只求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哼，笑话。”方渐明坐下来，道：“我为什么不能拿自己当回事？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回事，谁还会拿你当回事？我说老爷子，你是不是守了几天大门，当小人物当惯了，再给你副总裁就不会当了？”
“胜然——”
“我告诉你，这世上永远只有一条生存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方渐明指着张天年的脸，道：“你以前怎么隐忍怎么低头那是以前，现在，我要你堂堂正正做你的副总裁，有一天，我会叫你做董事长。”
正在这时，一个手下进来趴到方渐明耳边说了几句话，方渐明猛的瞪起眼睛难以置信道：“真的？”
“没错，林扬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手下汇报道。
方渐明喃喃的自语：“这个林扬，真是狡猾，我把他的女人绑了他都不肯用经书来换，现在却为了救如梦把经书给了那个老头子。我看他真是脑子进水了。”
“爷，我们该怎么办？”手下问。
方渐明想了想，刚要开口，红太走了进来，说道：“陌家少爷来了，他说想见您。”
“陌千寻？”方渐明问。
“正是。”红太道。
“他来干什么？”方渐明心想，张胜然“死”的时候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连葬礼都没来参加，这个时候却跑来这里，难不成想睹物思人？
“我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方渐明这样告诉自己，接着对红太道：“带他去书房，我这就过去。”
红太点头答应一声，离开了。
方渐明对刚才的手下道：“先把那个老头儿给我监视住，一会我再告诉你怎么办。”
手下领命离开，张天年道：“我去公司，继续扮演我该扮演的角色。”
“嗯，这就对了。”方渐明拍拍张天年的肩膀，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尊重，反而更像主子对下人的调侃：“去吧，做你该做的事，等着我把集团收回来，让你重新做董事长。”
说罢，方渐明去了书房，而张天年却一阵阵的感到失落。
“孩子，我不想做董事长，我只想做一个父亲。”张天年那双老眼里，有泪光闪过。
书房里，陌千寻站在窗边看着别墅花园里的景色。
其实这里没什么景色可言，一入冬草坪上就被覆盖了一层白雪，三两株四季常青的柏树算是院子里唯一有生机的东西。
不过陌千寻看的不是这些，他在怀念过去。
他盯着院子里的石椅，喃喃道：“以前张胜然没死的时候，我们曾坐在那棵树下的石椅上喝茶，谈时事，谈女人，谈未来。现在，物是人非，他死了，我没死，但是已经不是原来的我。曾经牛气哄哄的以张胜然为中心的上流圈子现在也散了，不对，应该说圈子还在，可是领头人却早就换了。这都是拜那个林扬所赐，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跪在我面前喊我一百声爷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渐明已经走进书房，看到陌千寻一副睹物思人的娇情样，嘴角撇了撇，很不屑的笑了。
他轻咳一声，道：“哟，这不是陌家少爷吗，来我这有事？”
陌千寻收回思绪，转身一看，方渐明站在门口正冲着自己微笑。
“方先生，你好。”
“不用客气，陌少爷，请坐。”
陌千寻坐下，红太送来两杯热茶，又退了出去。
方渐明端起杯子小口喝着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就是在等陌千寻先说话。
他对这个小子的脾气了如指掌，这小子虽然长了一副男儿身子，可是脾气秉性却阴柔得很，跟个女人差不太多。尤其是这小子心里藏不住事，一点城府没有，这一点，几乎跟大多数女人一模一样。
所以在方渐明眼里，陌千寻就是个女人。
果然，陌千寻沉不住气，直接开门见山道：“方先生，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说来听听。”方渐明也很干脆。
陌千寻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道：“你先看看这个。”
方渐明放下杯子，慢悠悠拿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几张照片，偷拍的，模糊，角度也不固定。至于内容，全是方渐明的人跟踪九毒王的情景。
“这是什么？”方渐明明知故问。
陌千寻道：“方先生是爽快人，我们就直说了吧。你派人监视九毒王，因为你知道他来清岛是为了找林扬拿《乾坤经》。你监视他，无非就是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从九毒王手上抢经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方渐明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承认他派人监视九毒王的事情，因为他不清楚陌千寻来的目的，如果轻易承认，万一陌千寻是来套自己的话回去再汇报给陌青涯，这岂不是中了敌人的计。
陌千寻道：“你的人同时也在监视着林扬的一举一动，只不过因为我人手有限，你派去跟踪林扬的那批人我没能拍到照片。”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渐明问。
陌千寻道：“你监视谁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想拿到《乾坤经》，单单派几个人去监视九毒王或者林扬，根本不行。九毒王和林扬一个是用毒高手，一个是——”
陌千寻想了想措辞，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林扬，最后只好说：“而林扬是全能高手，你派去的那些小兵小将在他面前就像豆芽菜一般不堪一击，不等他们偷经书，估计就已经被林扬发现了。”
“这么说，你有办法？”方渐明问。
陌千寻得意一笑，道：“你需要我的帮助。有我给你提供情报，保证你事半功倍。”
“怎么帮？”方渐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问道。
陌千寻道：“你应该知道，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林扬已经把《乾坤经》交到了九毒王手上，换取了救如梦的解药。”
方渐明端着杯子的手明显一顿，这个消息他也是刚刚得知，陌千寻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着陌千寻那张白皙柔媚的脸，问：“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从陌青涯那得来的消息——陌青涯也派人监视林扬了吧？”
“没错。”陌千寻爽快承认道：“我大伯派人监视林扬已经很长时间了，来之前我听他在书房里与崔人命商量着怎么对付林扬，怎么从九毒王身上拿到经书。”
方渐明突然问：“既然陌青涯也想对付林扬，你为什么还来找我？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和你大伯商量好的圈套，引我上钩呢。万一我答应跟你合作，回头反而被你大伯捅了黑刀，岂不是太傻逼了。”
陌千寻道：“我大伯只想拿《乾坤经》，别的事他根本不管。他表面上对我很好，可是我一提到报仇，他总是敷衍我，或者说好听的哄着我。”
“为什么？他是你大伯，理应支持你报仇才是。”
“哼，因为他拿我报仇这件事当幌子，这样就有了对付林扬的借口。可是我看得出来，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为我出头，就是为了那本破经书。我恨他，现在，我不想让他再拿我当借口。”
“所以你现在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找林扬算这笔账？”
“没错。”陌千寻道。
“那我能做什么？”
陌千寻咬牙切齿道：“我帮你拿到《乾坤经》，而你需要把活的林扬带到我面前，我要给他一次终身难忘的羞辱，让他一辈子都记得我。”
“怎么拿经书？”这是方渐明最感兴趣的事。
陌千寻道：“既然《乾坤经》那么重要，林扬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九毒王就不管了呢。他一定是在等着你、陌青涯和九毒王来个火拼，他坐收渔人之利。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偷听到陌青涯说，他准备让你先去九毒王那里抢经书，然后他来一招黄雀在后。”
“真够卑鄙的。”方渐明道：“继续说。”
“不如，我们就来一招将计就计。”陌千寻眯起眼睛，道：“到时候，我们这样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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