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成交
终于还是提到了这个问题，莫舒扬有些无奈地轻叹口气，认真地道：“我知道我现在就相当于一个俘虏，本来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但看在你也有所求的份上，可否留点余地，傻喵回来后我可以把它交给你，你把我当丫鬟使唤我也忍了，但这箱子是我的底线，你碰了，便只有撕破脸的份。”
司徒琅怔了怔，看着她微昂的俏脸，认真的神情，扯了扯唇角，道：“本王可以答应你，在本王手下办事，一向能者优权，以你的才干，只要安分些为本王做事，功劳越大，自由越多。”
莫舒扬听了，觉得不错，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才有权利，只要她有为自己争取自由的余地，暂且跟着他又如何，何况这人够强，在她熟悉禹国之前，大概还是要依仗他。
她干脆地道了声：“成交。”便转身往外走去。
精致的屋子外，亦是精致的景致。
一出门便是一条悬在荷塘之上的木廊，木廊外，荷池清浅。
或许是因为南方温暖，即使中秋刚过，仍有稀稀疏疏的荷瓣在夜色中舒展，晶莹剔透的露珠将月光采集，附在荷瓣上，朦胧而梦幻的光芒迷了人眼。
“这是哪？”
身边果然有人暗中跟着她，莫舒扬早知如此，丝毫不恼。
那人道：“这是禹国南境周州州府里的一座别苑。”
“那要去哪里打水？”
莫舒扬话音一落，那黑衣人忽然现身，走在莫舒扬前面，语气平平地道：“跟我来。”
这别苑华美精巧，却不大，没多久，莫舒扬便端着一盆水走在回来的路上了。
门被一脚踹开，莫舒扬端着水盆出现在门前。
司徒琅微皱着眉抬头，见仍着一身军装的莫舒扬气宇轩昂地进来，手里违和地端着一盆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道：“让你这大将军干活还真是诡异。”
莫舒扬走过去将水盆放置在案上，道：“把手放进去吧。”
司徒琅挽了挽袖子，将右手浸在水中，温度刚好合适。
随后，他用左手拿起一份空白的文书，递给莫舒扬，道：“把那份文书上面的内容抄在这里吧，一字不动，一样工整。”
莫舒扬将文书接过，看了看那份印着鞋印的文书，上面的字繁复难写，而且还是用毛笔，工整倒不是问题，她也是练过毛笔字的，但就是太慢，这个时代的字实在不同，每一笔每一划她都要对好。
拿好东西走到另一张案前坐下，她默不作声地开始，甚是认真的样子。
直到司徒琅将所有要批的文书都批完了，见她还在垂头抄写，有些疑惑，想着浸泡的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起了身，脚步轻缓地走到她案前。
一看之下，发现她的笔法甚是娴熟，甚至有自己的风骨，只是每个字写得一顿一顿的，有些奇怪。
“你不认得字？”他问出声。
莫舒扬正沉浸其中，听到这忽然的一问，立即停笔抬头，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司徒琅眉头微皱，有些疑惑，“你这笔法看着就是练过的，怎么会不识字？而且你方才不是看懂了上面的内容吗？”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生养在墨国皇宫的正经公主，从小时在别处长大，那个地方的字跟这里的有相似，却不尽相同，只是写起来要比这里的简单多了。”
“那是什么地方？”
“无可奉告。”莫舒扬答道，随即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继续埋头抄写。
眼前的女子只留给他一片白皙光洁的额头，如此放肆，他觉得他应该有个主子的样，起码斥责几句，却又顿觉别扭。
稍稍有些不自在，他开口说道：“待会儿本王会命人给你寻几套衣服来，明天上路前换上，你今晚的住处也安排好了，左三会带你过去。”
“左三是谁？”莫舒扬终于再次抬头。
“你方才去打水的时候不是已经发现他了吗，他是本王的隐卫之一，以后会一直跟着你，是监视，但也是保护，你若是拒绝，没有好处。”
他说完便转身，抬步往外走去，独留莫舒扬一人在房间里继续抄着，还没走出房门，忽闻身后的人答了一句：“只要不看我洗澡，随便。”
脚下险些一个踉跄，司徒琅回头看她，只见她仍是埋头抄写的姿势，黑暗中左三的脸有些抽搐……
那一个案子说起来虽简单，但文书里却是详尽非常，只是多加的描述全是诸如当夜并没有人看到皇后走出宫中，谁摆脱嫌疑，皇后近日并未与冷纤苑有过瓜葛，不知为何会死在那里，之类的说辞。
她将抄好的文书放回司徒琅的桌子上，兀自摇了摇头，这个案子照文书上的描述，简直就是一个无头案，他突然退兵回朝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她要出门，左三便无声现身，走在她前面，知道他是要带路，莫舒扬也不多说什么，只跟在他后面走着。
两三句话能把人气倒的主子，还有一群闷葫芦隐卫，莫舒扬觉得自己最近还是沉默些比较好。
不过，之前所看见的，跟在司徒琅身边的两个逗逼护卫，怎么都没影了。
这座别苑并不小，只是走到比较外围才有人，当是这州府里的丫鬟侍卫，司徒琅大概是不喜人打扰，里面的死寂跟这里截然不同。
左三将她带到她今晚暂住的房间，便又隐入暗处。
房间挺大，又好几个丫鬟，她一进去，便有热闹恭敬地上来问道：“姑娘是要先用晚膳还是沐浴？”
“……先用晚膳吧。”
“奴婢们这就去准备。”
她们走开之后，莫舒扬有些疑惑地对着空气问道：“我一个俘虏的待遇居然这么好，有美宅有丫鬟，你们也一样？”
“爷说，这是知州大人殷勤提供的，不用白不用，等到了王府自然不会有如此好的待遇。”
“……”莫舒扬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那如你们这样的隐卫在王府中是什么待遇？”
左三倒没有隐瞒，道：“隐卫哪里都能住，屋顶，树上，房梁，住宿条件不太好，都能钱多，而且，咱们没钱也会跟着爷。”
“……”
在莫舒扬看来这有点可怜，赚的钱上哪花，不过这家伙一副骄傲的语气是肿么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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