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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曾经付出了感情


戒语如此容易地就承认了,但还有些人并不相信,在诏狱司卫的围拢中扯着嗓子道,

        “戒语大师,您如果有什么冤屈一定要说出来,我们不信你做过这样的事。”

        “是啊,我们不信,戒语大师您一定是被他们胁迫了。”

        这个他们具体指的到底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周蕴的目光扫过那一群人,见他们一脸的愤愤不平。

        似乎就是已经认定了是周蕴胁迫了戒语似的。

        他倒是的确是胁迫了对方,可戒语本就是在做这等事,他的胁迫,戒语敢不应吗?

        周蕴的目光落向另外一边的,平西侯和大皇子周岚的人。

        他悠然地问他们,“戒语既已伏罪,你们呢?可认罪?”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有死有伤的一群人身上。

        刚才戒语的指认已经叫他们陷入了迷茫,但他们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在这一刻应该怎么做。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他们异口同声地开口,

        “我们认罪,是戒语大师找了我等,设计害死苏家的二小姐苏乔,然后又让我等潜入北边难民的队伍,煽动人心,散布对苏乔不利的言论。”

        “不可能!你们绝不是在诓骗我们!”

        他们认罪的声音落下,最先不相信的是那群来自北方的难民。

        “是,我们就是诓骗了你们,我们对上京对苏乔如此熟悉皆是因为那我们也是上京人士。”

        人群中一个小头目回过头去,对上那些殷切看过来的难民们的目光,一字一顿地承认道。

        怎么会是这样呢?难民们不可置信,痛心无比,他们是真切地相信北方连连大雪是因为苏乔。

        只要解决了苏乔北方的雪就会停歇,他们的未来将会无比的光明灿烂。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算什么呢?

        曾经的希望就这样被剥夺了,一直一来都是被欺骗的吗?

        “你们真是!天杀的,天杀的啊!”

        难民们跟着发泄了一通,彼此抱着痛哭起来。

        为茫茫然的未来,为只留绝望的心间。

        一时间这屋子里便只剩下恸哭之声,哀哀切切的,引人动容。

        苏乔看着他们,心情不由跟着沉下去。

        如果她不曾看见,她可以装作自己不曾知晓。

        可是她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的,关于这些人的困顿。

        他们是流荡于空中的浮萍,一道力道稍微重一些的风就会叫他们委顿于地,零落尘土中,彻底地掩埋下去。

        世光之下,有些人活得这样艰难,朝不保夕,无力去抗争,也无法去抗争。

        命运是那样的残酷,不给他们一点机会,只让人如草芥,随风而荡。

        苏乔没法装作自己不曾看见,她的内心迫切地驱使着自己去做一些事。

        从出现在破庙之中的时候,被落下一粒懵懂的种子,一直到现在,那种子生根发芽。

        迎风而长,遮天蔽日,几乎要冲撞出来。

        但是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最好的时机。

        所以苏乔什么都没说,周蕴重新将戒语和那些大皇子周岚和平西侯的人收押。

        苏乔和周一以及其他戮王府的人一起留在了现场。

        左狱司令跟着周蕴离去之前回头看了看从案卓后走下来的苏乔。

        她身量虽小,姿态却卓然,那张脸生得俊秀风流,行动之间,洒然利落,令人见之忘俗。

        左狱司令没忘记刚才周蕴特意护着他的动作,想到这里,他为自己此前居然对此人生出伤意而觉得胆寒。

        幸而那诏狱司卫过来了,及时叫他的动手没动下去,不然左狱司令难想象自己现在的后果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对着那位传信息的诏狱司卫递过去感激的一笑。

        苏乔走到了周一的身边,他藏在难民之中,刚才并没有参与动手。

        “属下疏忽,差点让您刚才受了伤。”

        苏乔心里想着事,神情有些厌厌地回他,“没事。”

        周一观察着苏乔的神色,疑惑地道,

        “事情已经解决,您为何看起来心情有些不佳?”

        苏乔被围在恸哭的声音中,她又怎么会觉得心情畅快呢?

        “这些北边来的难民,朝廷可有组织救援了?”想到周一在朝中供着个一官半职,苏乔便开口询问道。

        闻言,周一顿时明白了缘由,他略一点头道,“这件事朝中自有定论,听说陛下有意让主子负责赈灾之事。”

        “果真?”苏乔脸上的愁容陡然间散开了。

        旁人她或许还会担心一下,但是若是这件事是由着周蕴来负责。

        那苏乔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周一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日前朝堂上曾就这件事爆发过争论,朝中其余人自然是不希望这件事落到主子的头上,被陛下搪塞过去了。”

        景帝那么做,足以说明他还是属意这件事由周蕴来负责。

        但是最终的情况如何还不好说,是以周一就没有将这话说满。

        苏乔:“昨夜里,周蕴曾经去过一趟皇宫,如果陛下有意,定然会在昨夜同他说起这件事,我去问问周蕴。”

        “我带您悄悄过去。”

        两人悄悄地离开了人群,沿着小路去了周蕴办公的房间。

        周蕴并不在屋子,想来是在处理那些人。

        他的速度极快地让那他们签字画押,承认下自己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然后不过片刻就拉着人去了菜市口。

        此刻非是午时三刻,但是诏狱司的处置犯人,从来不看时辰。

        一行人被镣铐铐着,带到了菜市口,最前面打头的则是戒语。

        队伍拖了长长的一列,一边走,一边有人鸣锣,而在响烈的锣声后,是那名诏狱司卫用洪亮的声音在宣告众人的罪行。

        一条一条,一一列出,速度极慢地当街游行。

        不多时候,这列队伍边上就围拢了许多的人。

        人群中有人将信将疑,有经历了审案经过的百姓在旁恨恨解释。

        他们此前有多拥护戒语,此刻就有多恨对方。

        大概是因为曾经真切地付出过了感情,此刻才能在此说出最难听的话语吧。

        这动静瞒不过上京中各家的耳目,他们还在疑惑着周蕴为何突然出了府邸。

        仍在小心地猜测着周蕴将狱司令派出去抓了戒语的意图。

        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完全给了他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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