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疯子
廖老夫人的生日宴在廖家主宅举办的，廖雯作为女儿本来是应该提前到场和廖夫人聊聊天的，但廖家那边派人来传话意思是午宴到场就可以。
廖雯接到消息时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平静了许多。
午宴到场是客。
但没人感觉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对，毕竟廖雯的情况圈子里都知道。
中午十点多，廖雯还是提前了一个多小时来了，廖家的大厅已经有了不少宾客。
廖雯如同众多宾客一般将请柬给了门童。
作了廖家二十年的大小姐，大厅不少人都是认识廖雯的。
不过众人目光落到了廖雯手上牵着的两个小孩身上，一男一女。
小姑娘矮一点，穿着红色的小裙子，花苞头扎着蝴蝶结，圆溜溜的眸子澄澈干净，面对大厅众多打量目光时下意识握紧了廖雯的手。
“妈妈…”
小男孩看起来就稳重了许多，小西装，板着脸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但依旧可以看出眉目间的精致。
小姑娘是廖雯的女儿周粥，小男孩…
“那是陆家的孩子吧？”有人认了出来。
“陆家？陆家怎么回来参加廖家寿宴呀？”
陆家属于百年豪门，廖家没败落之前也够不上陆家，何况这几年廖家已经走向了落魄，陆家依旧是如日中天。
这时有人也终于明白过来：“廖家那个大女儿嫁给了周家吧？周家陆家有合作。”
旁人也是恍然大悟：“周，陆两家关系好，俩孩子青梅竹马，日后…”
此时本在招待宾客的廖悦在廖雯进来时就注意到了，同时也听到了这句话，她盯着门口进来的三人咬碎了后牙根。
最终她目光落到了陆之熙和周粥身上。
她抢了廖雯与季家的婚事，廖雯嫁给了周家，周家本就比季家强，若是廖雯的女儿过得比她女孩还好。
那她这些年做的都算什么，莫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廖悦眸底昏暗色的，阴翳涌动。
“悦儿。”那侧廖老夫人，喊了一声女儿。
廖悦立刻反应过来，收起脸上的情绪，温和的应声：“妈，姐姐来了。”
“不是让她晚点来吗？”廖老夫人揉了揉额头有些不耐：“算了，让人看着点她，我先带你去和那边几位夫人打个招呼。”
廖老夫人并不打算叫廖雯过来，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廖家面子往哪里搁？
廖悦眸子垂了一下。
今天寿宴办的很大，来的都是本市的富贵人家，廖老夫人口中的几位夫人也都是廖老夫人的人脉网。
两人母慈女孝，廖老夫人带着廖悦一一介绍几位夫人。
这时突然有人问廖老夫人一句…“老夫人，周家和陆家是不是打算定娃娃亲呀，两个孩子也经常放在一起。”
也许是认为廖老夫人是周粥外婆能知道什么，那人说罢还意味深长笑了笑：“老夫人以后有福气喽，”
廖老夫人表情一僵，含糊了两句：“没听说过那事。”
廖老夫人明显不想谈及廖雯以及周家。
然而周家陆家作为本市顶流的豪门哪里是，廖老夫人可以避开不谈的？
在场不少人都是因为廖家是周家的姻亲才过来的，自然是多想打探一些周家的消息。
廖老夫人应付的表情都僵了，直到实在受不了找了个借口离开。
躲开人群后，廖老夫人脸色是直接黑了下来的。
廖悦这才试探性开口：“妈，我看陆家那孩子一直和周粥在一起，别不是陆家真有…”那个想法。
“你姐姐那个情况，陆家怎么可能要…”廖老夫人皱眉，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廖悦的猜测。
廖悦也反应了过来，笑了，廖雯那个情况，那有正常人家愿意和一个疯子结亲家。
不过廖悦不会把得意表达出来，只是继续温柔开口：“但那俩孩子青梅竹马，未来看上眼了，难不成陆家会棒打鸳鸯？”
廖老夫人没当一回事，随口说了句。
“你让漾漾多接触一下陆家那个孩子，是叫陆之熙吧？我们家漾漾乖巧又懂事来肯定比那丫头讨喜。”
正巧这时家里佣人牵着季漾漾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瞬间就闹了起来。
“我不要。”季漾漾挣脱开佣人小跑过来，委屈的抱住廖老夫人的大腿：“陆之熙是周粥的朋友，她们才不会和我玩呢。”
廖老夫人也皱眉，但还是自家亲外孙女只能低头哄着。
廖悦眸色却暗了一下，看了眼在廖老夫人怀里撒娇的季漾漾有些烦躁。
若不是季漾漾没出息怎么会被周粥在这件事上压一头？
与此同时，宴会场另一侧周粥正乖巧的跟在廖雯身边，陆之熙也守着周粥。
因为周家的原因，哪怕在场人都知道廖雯疯了，会犯病，但还是会来打招呼。
顺便和陆之熙搭个话，陆家就这么一个独子，未来陆家十之八九就是陆之熙的。
廖雯今天也格外的清醒，待人接物都没出差错。
直至搅屎棍的出现。
“雯雯。”
一声温和的呼唤，廖雯抬眸就看向季砚正站在不远处温和的看向这边，眸底带着几分怀念。
廖雯握着周粥的手猛的紧了。
“妈妈？”周粥抬眸不解。
“雯雯…你最近过得怎样。”季砚已经走进了，试探性询问，似乎是关心。
廖雯没有回话满目的复杂，再次见到季砚她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周粥不明白季砚和廖雯的纠纷，只是廖雯情绪不对劲有些担忧。
脑子里的系统及时出现科普【宿主，面前这人是季漾漾的爸爸，也是你妈妈廖雯以前的未婚夫，后来被廖悦撬墙角了。】
“妈妈！”周粥下意识喊了。
廖雯也因为这声呼唤回过神来，她垂眸掩饰住眼底的复杂：“挺好的。”
“当年的事情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若你过得不好就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帮你。”季砚满目的愧疚与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廖雯有些想笑却不知道怎么笑出来。
“雯雯，虽然我们没有缘分成为夫妻，但是我们青梅竹马十多年，你别怕麻烦我…”
旁人看来多么深情温柔的一个人呀。
“小姨父。”周粥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开口打断了季砚的话：“我妈妈没有说她过得不好，她是说她过得挺好的，你是不是听错了呀。”
小姑娘仰着头眸子带着几分不解，语气中又带着几分认真。
“我爸爸对妈妈很好的，你没老婆吗？为什么要来问我爸爸的老婆过的好不好？”
季砚一时间被哽住，但对上周粥清澈的眸子时又责备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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