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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确定艾菲姐姐不是无法忍受你?”画儿毫不留情的推开玲珑,然后将筷子塞她手里,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说:“吃!”

  “吃饱了就想睡觉呢!”玲珑不愿意。

  画儿失笑:“你不是无聊吗,刚好吃完了睡一觉,能休养身体,还能保命,多好?”

  “说你是猪猪都不不愿意!”艾菲将剑收回去。

  玲珑哧溜哧溜吃面条,心里愤然的想,老子这样子,还真被当成猪养活了。

  吃完,玲珑无一例外的睡着了。

  看着她呼呼大睡的样子,画儿疑惑的看着房梁问艾菲:“艾菲姐姐,你觉不觉得,我家小姐越发的嗜睡了?”

  房梁上的艾菲顿了一下,淡声说:“你去找人,让夜离殇过来看看?”

  画儿走后,艾菲从房梁上下来,抓起玲珑的手腕子给她号脉,过了一会儿,艾菲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类似于忧伤的情绪,轻轻的将玲珑的手放下。

  画儿再次回来时,艾菲已经不在床榻前。

  任凭画儿在下面怎么喊,她兀自在房梁上打坐,全然不理。

  画儿以为她已经离开,便再也没喊。

  夜离殇很快就来了,见秦道非不在家中,他搓着手一脸禽兽的想戳玲珑的脸。

  “你要想清楚!”艾菲在房梁上冷声提醒。

  夜离殇咽了一口口水,抬头怂恿艾菲:“难道你不想弄死这混蛋么?”

  “每时每刻都想!”艾菲由衷的说。

  夜离殇点头:“就是啊,那我们合伙将这女人杀了吧?”

  “要杀也是我自己杀,与你何干?”艾菲也是个护短的女人!

  夜离殇蹙眉,嘟囔道:“果然,跟这女人沾边的都是些怪物,老子还是谨慎些好。”

  艾菲没有说话,只是却紧紧的握住身边的剑,一脸的防备之色。

  夜离殇大抵是受虐成狂,即便秦道非人不在面前,他也习惯的弄了个巾帕放在玲珑的手腕上,这才冷静下来,替玲珑号脉。

  “奇怪,凤玲珑的脉象越发的虚浮无力了,这样下去可不乐观。”夜离殇嘟囔着说。

  艾菲眸色一凉,淡声问:“你查出什么问题了么?”

  “没有,这女人大概是平时净想作弄人,没休息好,哈哈哈哈!”夜离殇伸手戳玲珑的脸,觉得好玩又戳了两下。

  艾菲翻了个白眼,薄凉的说:“你基本上离死不远了!”

  “只要你不告诉秦道非,老子就不会死!”我再戳。

  “是么?”身后传来一个薄凉到让人发寒的声音,让夜离殇伸出去的食指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来。

  娘喂!

  夜离殇从怀里掏出一把药粉,撒完就溜。

  待药粉散尽后,秦道非幽冷的站在那些药粉之中,虽然没沾上药粉,但是那眸色冷得比沾了药粉还要肃杀。

  “疾风,去把夜离殇给我抓回来,我要让他知道知道,动我秦道非的女人,是什么下场!”秦道非勾唇,笑的好不残忍。

  “好呀,我这就去!”疾风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再说夜离殇,一口气狂奔到二皇子的府上,不管不顾的闯进书房,便躲在二皇子身后,瑟瑟发抖。

  “说,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二皇子状似不经意的喝着茶,慢悠悠的问。

  夜离殇拽着二皇子的衣袖,低声下气的说:“我摸了一把凤玲珑的脸。”

  呵!

  “那你自求多福!”二皇子欲起身离开。

  求生欲强的夜离殇抓着二皇子的衣袖,跟个无赖似的跳到二皇子身上,双腿绞在他精壮的腰身上,哀求道:“救救我!”

  “摸了几次?”二皇子问。

  夜离殇扳手指算,“严格说起来我也不算摸,就是用手指戳了一二三四五次!”

  “我帮你把爪子剁下来,给秦道非送去?”二皇子似笑非笑,还一二三四五次?

  一下都足够让秦道非弄死他千百回了!

  夜离殇咬着衣袖,哀怨的说:“老子发现,凤玲珑亏损得越来越厉害了,秦道非要是弄死我,就真的没人能救凤玲珑了。”

  “为什么?你的药居然救不了她?”二皇子忽然严肃的回头问。

  夜离殇说:“我也很疑惑,所以我打算……”

  嘭!

  二皇子书房的大门被疾风一脚踹开,一看到夜离殇跟二皇子那缠缠绵绵的架势,疾风便下意识的退后捂脸。

  人家还是个少年呢!

  “好似,我承杰书房的大门,你们都是可以随意踹的?”二皇子似笑非笑的说。

  疾风假装听不懂,躬身道:“二皇子,我家庄主说,要把夜公子弄回去,生死不论。”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闹?”二皇子发火了!

  疾风错愕的看二皇子,“出什么事情了么?”

  二皇子将夜离殇推出来,淡声说:“秦道非的心头肉病情加重了,你觉得急不急?”

  嗖!

  疾风消失不见了,过了几秒钟,他又回来,一把抓着夜离殇就走。

  二皇子连根毛都没捞着,怀里空空如也!

  “好家伙!”二皇子磨牙,但也仅限于磨牙。

  他在桌案前坐了片刻,对暗卫说:“跟上去看看,不要让秦道非把人弄残了。”

  “是!”暗卫朝逍遥庄跑去。

  疾风扯着夜离殇回到逍遥庄,将人往秦道非面前一推,急切的说:“庄主,人抓回来了,但是他说……”

  夜离殇扑上去一把捂住疾风的嘴,摇摇头肃穆的看着他。

  疾风哼哼唧唧!

  “你想怎么死?”秦道非问夜离殇。

  夜离殇呲牙:“爽死!”

  “疾风,让他爽死!”秦道非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的样子。

  玩闹中,夜离殇凑到秦道非耳边说:“玲珑病重!”

  秦道非不动声色,对疾风使了个眼色,疾风会意点头。

  夜离殇说:“原阳那边……”

  “原阳……”疾风咬牙,朝房梁上飞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艾菲薄凉的声音说:“你真是一天不找死都不痛快!”

  “老子一看见你就浑身不自在,只要你没死,我就要替原阳的那些人报仇!”疾风二话不说就往艾菲身上砍。

  秦道非淡声说:“你们要打架,滚出去打,不要吵着玲珑!”

  不多时,打斗的声音渐渐远去。

  秦道非沉声问:“怎么回事?”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了,你们得赶紧去找我师父!”夜离殇拧眉说。

  秦道非冷冷的说,“你这边真的无能为力了么?”

  “我越治越难,你说呢?”虽然夜离殇并不想承认,但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得不让秦道非考虑一下他师父。

  秦道非看了看房梁,“你怀疑她?”

  “我怀疑一切的人,一定有人在后面做手脚!”夜离殇说。

  秦道非沉思了一会儿后,淡声对夜离殇说:“你去准备,我们很快就出城!”

  “你打算怎么走?”夜离殇问。

  秦道非说:“我要给惜音看腿疾,玲珑非要跟着去!”

  “这倒是很符合凤玲珑的性格!”夜离殇呲牙笑。

  秦道非也露出森森白牙:“我们俩之间的账,慢慢算!”秦道非说完,夜离殇便开溜了。

  秦道非将玲珑抱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

  “玲珑……”

  “嗯,我要睡觉!”玲珑迷迷糊糊的要挥手打秦道非,被秦道非一把攥住手腕子。

  他亲了亲玲珑的额头,淡声说:“起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有银子么?”玲珑问。

  秦道非说:“给你十万两黄金!”

  “真的啊?”玲珑立马精神抖擞的坐起来,看秦道非长得就跟黄金一样可爱!

  秦道非怒目。

  玲珑连忙收敛,幽幽的问:“你要跟我谈什么?”

  “……”秦道非在玲珑耳边说了一串,他肃杀的气氛,让玲珑有片刻的疑惑。

  说完之后,秦道非就走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玲珑按照平时的时间醒来,画儿已经端了清水等在一旁。

  玲珑穿鞋问:“秦道非呢?”

  “妙音阁呢!”画儿说。

  玲珑拉着画儿就走,“我们去看看?”

  “洗脸!”画儿扯玲珑,玲珑反扯画儿,“要什么脸?不要了!”

  噗!

  画儿有一口老血,不知当吐不当吐?

  两人着急忙慌的走到妙音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秦道非说:“我打算带你去城外让一位高人给你看看伤。”

  听到两人的对话,玲珑的脚步顿住,眼泪也顺着衣襟掉落下来。

  画儿害怕玲珑承受不住,便伸手拍了拍玲珑的肩膀。

  却听见里面谭惜音柔弱的说:“道非哥哥不怪我么?”

  “就如你所说,我欠你大哥一条命,就算为了他,我也不能放着你不管是不是?”秦道非冷声说。

  谭惜音沉默着没在说话。

  玲珑的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一点点的往下掉。

  “小姐,我们回去吧?”画儿拉着玲珑要走。

  玲珑却不听,她狠狠一脚踹在房门上,那扇房门在阳光下轰然倒下,扬起的灰尘许久都不曾散去。

  “谁?”谭惜音颤抖着身体,紧紧的抓着秦道非的衣袖,不安的说:“大夫人来了!”

  “没事,我在这,她不会太过分!”秦道非安慰。

  玲珑冷笑着走进去,抱着手冷冷的看着秦道非:“秦庄主还真是风流人物啊,一个杀了你孩子的女人,你居然还能当成是宝贝。”

  “玲珑,她已经这样了,何必呢?”秦道非说。

  玲珑发了狠的扑上去,撕扯着谭惜音的头发说:“何必呢?你说我为什么?她杀了我的孩子,让我流亡在塞外两年,九死一生的回来,好不容易查清楚是她的错,你居然告诉我,何必呢?你想让我放过她么。是不是?”

  玲珑疯了一样的扇谭惜音的耳光。

  秦道非见玲珑打得太狠,抱着她走出门口。

  玲珑疯狂的撕扯秦道非,一边扯一边打他,“秦道非,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你放开我,今日你要是不将谭惜音送官,我就弄死你。”

  玲珑的嘶吼和大闹,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可玲珑不在意,她质问秦道非:“你真的要给她治疗?”

  “玲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一直纠结过去好不好?”秦道非有些无奈。

  玲珑狠狠踢了秦道非两脚,“你说过去就过去,你说放下就放下,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逃亡一下试试看,你怎么不去塞外吃死人的肉喝死人的血活下来,你去啊,你带着谭惜音去啊,啊啊啊!”

  玲珑哭的悲切,画儿都忍不住扑上来,抱住玲珑求秦道非:“姑爷一定要这样么?”

  “玲珑……”

  秦道非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沉闷的声音,紧接着谭惜音爬出来,拉着玲珑的裙摆哀求:“大夫人,求求你不要打道非哥哥,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滚,贱人!”玲珑一脚踹在谭惜音脸上,眼里全是恨意。

  秦道非沉重的闭了闭眼,柔声说:“玲珑,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来来去去就这两句话,玲珑火大的甩了秦道非一耳光,“好啊,那你把谭惜音给我弄死!”

  “大夫人,道非哥哥给我治好了腿伤,我就自己去衙门自首,你不要为难他好不好?”谭惜音哀求道。

  玲珑冷冷的回头,看着谭惜音问:“你说话算数?”

  “算数!”谭惜音沉痛的闭眼。

  玲珑抹干眼泪,恨恨的说:“那我也要去!”

  “玲珑……我带她去治病,你跟去做什么?”秦道非问。

  玲珑见自己手抹不干净眼泪,抓着他的衣袖抹了一把,顺便把鼻涕擦到秦道非衣袖上,冷哼道:“一对狗男女去治病?谁信呢?再说了,我一天不没看见谭小妾我就浑身不自在!”

  必须跟着一起,不欺负谭小妾她连吃饭都不香!

  秦道非磨牙,玲珑挑衅。

  “好吧,画儿带你家小姐去收拾细软,带着她一起去!”秦道非冷冷的拂袖,自己下楼去了。

  玲珑整理好衣衫,淡淡的收拾了自己的仪表,淡声对画儿说:“画儿,我的那些个匕首簪子,都要放好,免得扎着谭小妾!”

  “是是是!”画儿这会儿不敢惹这小祖宗,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秦道非回到书房,交代事情的时候,疾风看着秦道非脸上红红的指印,一直憋着笑。

  “想笑就笑,我不会弄死你的!”秦道非冷声说。

  不弄死?

  弄残了岂不是更惨?

  疾风摇头如拨浪鼓:“庄主,属下一点都不想笑,您继续吩咐!”

  “庄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切记一定要稳妥,还有查那位胡媚娘的事情,暂时停止下来,我不在的时间里,只能接小生意。”秦道非说。

  疾风点头:“庄主真要带大夫人去么?”

  “那怎样,让她一个人在庄子里,你能管得住她么?”秦道非反问疾风。

  疾风摇头:“那不能,庄主还是将大夫人带着吧,那小祖宗,谁是她的对手啊?”

  “去弄个大点的马车,舒适一些,然后再弄个小一些的。”秦道非说。

  疾风挑眉问:“大的给大夫人用,还是小的给大夫人用?”

  “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还不去做事!”唐力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扼住疾风的脖子,就往外拖。

  疾风终于憋不住笑,大笑起来。

  秦道非磨牙,却无计可施。

  出发前。

  秦王香域听说秦道非要带谭惜音去治病,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恨恨的说:“要我说,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留着就是个祸害,你还要救她。”

  “母亲别忘了,当年没有谭坚,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枯骨,这个情还不了谭坚,只能还给她了!”秦道非淡声说。

  秦王香域心疼的摸了摸秦道非被玲珑打的脸,“那你就由着凤玲珑当着大家的面打你么?”

  “是儿子做错了,这事怪不得玲珑,她心里苦,让她打一下便打一下,母亲在家,还希望不要做让儿子难堪的事情。”这样,他会忍不住让她难堪。

  秦王香域抽了抽嘴角:“你这混小子,这样对待你娘,你也不怕我死给你看。”

  他都扬言要找人那什么他表妹了,秦王香域哪里还敢作妖?

  “母亲,回去休息吧!”秦道非说完,便朝前面的马车走去。

  马车中,玲珑坐在软榻上,榻上放着个小几,小几的两边分别坐着方晴和画儿,小几上还摆着酒菜。

  看见秦道非,画儿颤巍巍的想逃走。

  玲珑一把抓着画儿的头发,笑眯眯的说:“画儿你要去哪里?”

  “我跟唐大哥去外面看风景!”画儿说完就要抢头发。

  玲珑指着秦道非说:“秦庄主去看风景,我们来喝酒!”

  方晴见状,轻轻用筷子点了点玲珑的手腕子,玲珑只觉得手臂一麻,便下意识的放开了画儿的头发。

  画儿拉着方晴就走,“姑爷您慢慢收拾,不用客气的!”

  画儿临走前还特意跟秦道非打了招呼。

  秦道非邪肆的勾唇,“放心,我会好好的收拾她的?”

  玲珑缩了缩,支支吾吾的说,“那……那个……秦庄主……你要冷静!”

  “打我脸?拽我头发?还擦鼻涕到我衣衫上?”秦道非每说一句,就靠近玲珑几分。

  最后,玲珑被逼到角落里面,整个人都被秦道非压迫在身体下,只要他随便动动手指,玲珑就能那什么那什么的那种?

  “那个,是你让我演戏演逼真一点的,你不能怪我!”玲珑颤巍巍的用衣袖挡着自己的嘴。

  秦道非磨牙:“我是让你演戏,你倒是真舍得打?”

  “那我要是假装打你,别人一定会怀疑,别人要是怀疑,我们的目的不就露馅了么?”玲珑还在狡辩,一点都不肯承认,她就是想扇秦道非的耳光。

  在妙音阁,看秦道非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玲珑耳光甩得啪啪响,别提多得劲儿了。

  秦道非邪肆的勾唇,笑着说:“那你的戏演完了,是不是该我了?”

  “秦道非,你要打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么?”玲珑眼里全是惧色。

  秦道非一把握住玲珑的手腕,将她那喋喋不休的红唇露出来,淡声说:“你手无缚鸡之力?”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打他耳光,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消,还真是一等一的手无缚鸡之力。

  玲珑点头:“嗯,我好虚弱,我好娇弱,你看为了打你,我自己的手心现在都是肿的,可可怜了!”

  玲珑还装可怜,将自己发红有些肿的掌心放在秦道非面前博同情。

  啪!

  秦道非轻轻的打了一下玲珑的手心,玲珑眼里瞬间便聚满了泪水,委屈巴巴的说:“疼着呢?”

  然后……

  秦道非便心疼了,握着玲珑的手腕子一番抚摸,“下次还假公济私不?”

  “我需要药膏!”玲珑继续卖惨。

  话说,她打秦道非,还真是用足了力道的,手心整个都是红肿的。

  秦道非无奈的叹息,从暗袋里面取了消肿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在玲珑的手心,柔声说:“你就是吃准了,我忍不下心弄死你。”

  哈哈!

  呵呵!

  嘿嘿!

  玲珑装傻,主动依偎到秦道非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襟撒娇:“人家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嗯,下次肉偿!”秦道非很好商量的。

  玲珑摁着脑袋:“哎呀,我头疼,我要出去吹吹风!”

  然后泥鳅一样从秦道非怀里滑出去,撩开帘子就要去挤唐力画儿和方晴。

  秦道非抓着玲珑的脚踝轻轻一拉,玲珑就圆滚滚的滚回来了。

  噗!

  “这让我想起拖死猪的样子,好像跟这就差不多!”方晴笑啊,心情好啊!

  玲珑哀怨的说:“方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哦?”方晴拧眉疑惑的问:“那我想问问,为什么慕容笑总是能在我正好出街的时候堵我?”

  玲珑泪眼看天,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将方晴的行踪,用五百两银子的贱价卖给了慕容笑。

  “谁知道,可能慕容笑是狗吧?”玲珑发现,还是窝在马车里面比较安全。

  方晴赞同的点头:“对,还有一只死猪帮忙,猪狗不如!”

  噗!

  玲珑闷声说:“秦道非,你的朋友侮辱我?”

  “有么?我怎么没听到?”秦道非幸灾落祸的笑。

  玲珑再次泪眼看天,看来自己宿敌太多,不安全呀?

  玲珑他们在这边马车上欢声笑语,而在另外一边,谭惜音就显得孤独了许多。

  秦道非说,出门不宜多带人,说玲珑的丫鬟也能照顾她,便拒绝谭惜音带丫鬟同行。

  可是,他们所有人都挤在大马车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照顾她。

  谭惜音悲切的想,“虽然道非哥哥嘴上说放过我,可是他没有原谅我,他已经不关心我了?”

  为此,到夜里方晴与画儿回到谭惜音的马车休息的时候,谭惜音冷冷的推了画儿几下。

  “二夫人要干嘛?”画儿虽然照顾她,但是语气从来不好。

  谭惜音闭着眼,淡声说:“画儿,我知道你过去的所有事情,而且那权杖上的毒药看似解了,其实幽冥堂的毒药,岂是一般人能解的?你要想活下去,就要帮我一个忙?”

  听了谭惜音的话,画儿身体一震。

  她没想到,谭惜音居然会主动承认了这个事情。

  而且是毫不掩饰的那种,甚至带着要挟。

  想到这里,画儿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暗夜中,睡在最边上的方晴轻轻的握住画儿的手,轻轻的捏了几下。

  画儿稳住心神,淡声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要你给凤玲珑下毒,就下两生膏,我要她跟她的孩子一起死在两生膏的毒药下,给我的家人陪葬。”谭惜音幽冷的声音,让画儿浑身发冷。

  她冷笑着说:“谭惜音,你还是不知悔改么?”

  “只要凤玲珑不死,我就不会悔改,永不会改!”谭惜音恨声说。

  画儿没有回答,静静的坐起身来,撩开帘子朝外面走去。

  方晴在暗夜中,取了自己身上的药膏,将谭惜音迷晕后,淡淡的坐起身来看着她。

  “谭惜音,你真是……该死!”方晴说罢,紧跟着画儿走了出去。

  画儿一个人蹲在一块大石头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无助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的那些过往,总有一天一定会被人翻出来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谭惜音竟也知道,而且谭惜音说的很明显,她要用这个胁迫画儿。

  画儿是不会让她胁迫的,她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手腕,或许她真的到了该自我了结的时候了。

  “你一个人躲在外面做什么?小心山里有猛兽!”唐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画儿身后。

  画儿看着唐力,柔声说:“我没事,就是那里面有些拥挤!”

  看见唐力在,方晴便没好跟上来。

  唐力发现了方晴,借着月光,他淡淡的看着画儿,思忖了一会儿后,唐力蹲下来,与画儿同一视线。

  “画儿,需要聊聊么?”唐力问。

  画儿摇头说:“我不需要聊天,唐大哥去休息吧,我很好!”

  是的,很好!

  她越是这样,唐力越是心里不安,他淡淡的看了画儿一眼,然后起身朝画儿她们的马车走去。

  画儿看着唐力远走的背影,眼里闪过无数的眷恋,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心动,可是这心动来得太迟了。

  唐力走到马车边上,方晴便说:“看好画儿,她情绪不好?”

  “还是你去吧,她很排斥我!”唐力说完,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画儿的方向。

  彼时,画儿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画儿!”唐力大吼一声,惊动了熟睡中的秦道非,他撩开帘子问:“怎么回事?”

  唐力与方晴一起出动,两人将跌跌撞撞往悬崖边跑的画儿拦下来。

  “我去方便方便,你们干嘛呢?”画儿无所谓的笑了笑。

  方晴对唐力使了个眼神,唐力虽然担忧,但是还是往后退了。

  待唐力走后,方晴淡声说:“你要是死了,玲珑估计也活不下去了,她这一生经历的东西太多,没了父亲,没了孩子,没了家业,再没了你这唯一的亲人,她会死的,那日你被谭惜音用计谋毒打,她的样子我永远也忘不了,就好像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人一样,特别可怕。”

  “方晴姐姐,我不能让谭惜音要挟我家小姐!”画儿凄婉的说。

  方晴拉着画儿的手远离悬崖,两人走到一处草地上坐下,方晴淡声说:“我建议你把谭惜音要挟你的事情告诉玲珑,她有一万种让谭惜音哭不出来的办法。”

  “不,若是小姐知道谭惜音要挟我,要么就会杀了谭惜音,要么就会为了我妥协,我不能让小姐被掣肘。”画儿摇头,心里已经如止水。

  呵呵!

  方晴轻轻的弹了弹画儿的额头:“你根本不了解玲珑,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再也没有人比她更聪明了。”

  “小姐从小就聪明,那时候老爷天天被小姐欺负得哭哼哼,小姐十一岁的时候,凤家都还是靠着祖产平稳度日,可是有天,小姐在凤记钱庄,三两下就从一个老头手里忽悠了一件古董,当时小姐用三百两银子买进那古董,转手出去的时候,整整十万两银子,要不是失去肚子里面的孩子,她一定能重新让凤记活回来。”

  “告诉她吧,她很脆弱,但是她也无比的坚强,她不能失去你,但是也绝对不会被谭惜音这样的人掌控。”方晴说。

  画儿低着头,始终不言。

  “怎么,你还打算背着我跳崖啊?”不知何时,玲珑已经披着一件秦道非的衣衫走了过来。

  看见玲珑,画儿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哭。

  玲珑泛着泪光戳她额头,“你也好意思?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一点都没学会我的泼皮?”

  “小姐,我只是不想你被人掣肘?”画儿还是那句话。

  玲珑坐在画儿对面,眸光薄凉的说:“她?谭惜音,不存在的,我要弄死她,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只是现在还没到时间而已!

  “小姐……”画儿不依的看着玲珑。

  玲珑耸耸肩,淡声说:“明日你且看着,我怎么收拾了她给你报仇!”

  玲珑站起来,踢了画儿的脚一记:“那些往事,已经发生了就面对,不要让别人把它当成攻击你的利器。”

  “我要怎么做?”画儿抬头,坚定的看着玲珑。

  “她要是敢再拿那件事要挟你,你就以牙还牙,让她尝尝那种滋味,人我给你找,弄不死她我凤玲珑都不好意思姓凤!”玲珑霸气的说。

  方晴挽手,似笑非笑的问:“那你姓什么?”

  玲珑思忖了半天,“就姓鸟好了,叫鸟二哥!”

  “凤玲珑,你真是个流氓!”方晴咬牙说。

  画儿低着头,已经没脸见人。

  玲珑呲牙:“记住没有,对付无耻的人,你要比她无耻,要不然你都别说你是我家画儿。”

  “我记住了!”画儿跺脚,方才壮士断腕的壮志,被玲珑一句“鸟二哥”,弄得烟消云散。

  看见玲珑哼着小曲走过来,唐力忍不住勾唇乐。

  看见唐力在一旁偷乐,玲珑坏笑着靠过去,扯了扯唐力的衣袖,“唐力小哥哥,我帮你救了个人,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大夫人真是爱说笑,人是大夫人的,是大夫人的!”唐力觉得,玲珑太可怕了,连滚带爬的朝马车走去。

  他想,在庄主身边,可能会比较安全吧!

  翌日清晨。

  众人行至一个小镇,玲珑要求在镇上用餐,秦道非这个宠妻狂魔,自然是各种应允。

  “那个,你们先进去,我跟谭小妾有些体己的话要说!”玲珑赶众人走。

  体己?

  画儿他们都知道,玲珑一定是要收拾谭惜音,便拥着秦道非走了。

  众人进入酒楼后,秦道非拧眉问:“你们都打算由着她胡来么?”

  “要不,您去劝劝去?”方晴将难题丢给秦道非。

  秦道非思量了许久,淡声说:“吃东西,好赶路。”

  于是,马车上只剩下谭惜音跟玲珑两个人。

  玲珑慵懒的用手支着下巴,看谭惜音妆容精致的小脸,啧啧啧的摇头说:“谭小妾真是天生丽质呀?”

  “大夫人留我一个人在外面,难道是想毁我容颜么?”对自己的容貌,谭惜音素来是有自信的。

  玲珑摇头如拨浪鼓,“我是那样的人么?”

  说着,从她衣袖里面游出来一条通体发红的小蛇,不是当初她吓得项王掉下湖的那只么?

  “你……你要干什么?”是女人都怕蛇,谭惜音看见蛇的时候,舌头便已经开始打结。

  玲珑嘟嘟嘴,“真是讨厌,你不要吓着我家小红!”

  “凤玲珑,你想毒死我么?”谭惜音的瞳孔缩紧,已经不敢看玲珑和那只蛇。

  玲珑拍着大腿笑:“我告诉你,这条蛇确实有毒,但是她的毒很奇妙,要是中了这种毒,就会变成淫娃荡妇,没有十几个男人,根本就无法解毒,你说我要是让她咬你一口,然后让你当着秦道非的面,在大街上跟那么多男人苟合,秦道非会怎么看你?”

  “你……你……你不敢!”谭惜音嘴巴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玲珑不敢做的事情。

  玲珑笑了,“你居然说我不敢,真是……做了那么久的死对头,你也太不了解你的对手了,我告诉你,我能干出来的事情也不少!”

  言落,玲珑笑着伸手摸到谭惜音大腿上,“你说,要是秦道非知道你腿没受伤,他会不会就把你丢在这个小镇上了?你要是落单了,你觉得我会不会放过你?”

  也不知玲珑掐住了谭惜音的什么地方,谭惜音当即疼的冷汗直流,但是和玲珑的话比起来,这点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她惊骇莫名的看着玲珑,“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逼画儿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谭惜音,我告诉你,你从来都没有资格跟我斗,你更没资格要求我家画儿做任何事情,你要挟她,就等于要挟我,要挟我的下场,可远不止玉石俱焚这么简单哟?”

  玲珑再次狠狠的抓住谭惜音的那个地方,谭惜音终于受不住,将腿缩了回去。

  是的,谭惜音的腿没事,好得很!

  呵呵!

  看到她再也装不下去,玲珑得意的笑,“你看,我就说么,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你不要试图跟我耍心眼,继续装下去,或许你还能在秦道非身边,但是别忘了,不能再要挟我家画儿,要不然……”

  玲珑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拍拍手走下马车。

  然后贴心的伸手,扶着“残疾”的谭惜音下车,像个贴心的大姐姐一样,与守在一旁的小厮联合将谭惜音往屋里抬。

  谭惜音整个过程都沉默着,进去之后也只是忧伤的看着秦道非,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可是,秦道非却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玲珑身上,虽然他没有明目张胆的直接盯着玲珑,可是每当玲珑要做什么,他都能快速做出反应,并先于玲珑将东西递给她。

  看到秦道非这样,谭惜音的心,不是不凉的。

  只是,她知道,就算她心凉透了,对秦道非而言,她都已经只是个不得不带在身边偿还过去恩情的……累赘!

  是的,她是个可怜的累赘!

  用完早饭后,大家再次启程。

  画儿拉着玲珑走到后面,神神秘秘的问:“小姐,你把她怎么样了,她进屋后脸色很不对?”

  “你放心,我不会打她的,以后她应该也不敢在要挟你,若是她敢的话,不许自己扛着,要告诉我,我自然会收拾她……画儿,能活下来很不容易,我不想我们两个人,再有任何一个人受伤。”玲珑睥睨着画儿,似乎很在意她动不动就要寻死。

  画儿低着头愧疚的说:“小姐的话我记住了,我……我会努力的好好活着。”

  不知为什么,玲珑总觉得,画儿过于哀伤,根本就不像是要努力活着的样子。

  只是,玲珑却不敢逼她太紧,毕竟画儿跟她不一样,她没有玲珑的厚脸皮,也没有她强大的抗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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