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百般阻挠
“墨祁临，为何要这么做？”苏锦瑟眼睛倏然一眯，看着那高位上懒散的红衣少年，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成梓柳眉轻挑起，侧头看着苏锦瑟，淡然道：“锦瑟，祁临也不过是想为馨儿出一口气。”
苏锦瑟看着那上方毫无在意，依旧放肆执酒壶的少年，双眼倏然一眯，“你可知百里晔被关在郡守大牢？御剑山庄已经被人蒋福派人驻守？”
闻言，墨祁临狭长的眸子微微向上扬，轻轻擦去嘴角边上的酒珠，邪气道：“怎么、锦瑟不高兴吗？”
苏锦瑟眸子黯淡下来，红唇轻扯，“高兴？本座为何要高兴？”
墨祁临懒散的靠在宝座旁，目光有些邪气，却并未有看下下方，他放下手中酒壶，淡淡道：“还以为，百里晔入狱，锦瑟会高兴呢，原来这些年你们的纠葛都是明面上的啊，难道、锦瑟对百里晔还余情未了？”
苏锦瑟看着站起身的墨祁临，那高台上，那抹红衣此刻让她看着格外的碍眼，看着那少年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咬着牙，“我是在问你，为何劫走齐雪宁！”
墨祁临眉眼轻佻，带着一丝邪气的看着下方的苏锦瑟，好似在说，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锦瑟看着那似邪似魅的人，红唇一勾，“御剑山庄怎么会知道我相约晋宁公主？并且还在手下毫无察觉出现在风月谷，这其中没有你墨祁临的手笔，本座会相信？”
成梓看着墨祁临缓缓的走下高台，微微叹气，说道：“锦瑟，祁临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
苏锦瑟冷声一笑，把视线看向成梓，“我当然知道他没有害本座的意思，此番前来千机阁，本座就是想问问，他墨祁临是什么意思，百鬼盟可是他渔翁得利的棋子？”
成梓微微垂眸，便是转身，“千机阁与百鬼盟的关系，你们两人心里都应该知道，这么多年两大派系相安无事，祁临，长姐不想你因为馨儿的事情，与锦瑟心生隔阂。”
“此番事情，你的确做得不够妥当。”
成梓说的不够妥当，是在说墨祁临可以做的更狠的，居然把最关键的人物给放走了。
墨祁临微微垂眸，苏锦瑟看着成梓走出大堂亦然垂眸，待脚步声渐行渐远，大堂中依旧无声。
待墨祁临走至苏锦瑟身边时，他眉梢轻扬，嘴角有着邪气的笑意那么明显，“此番你不是也什么亏也没吃吗。”
苏锦瑟听着眼前这厮的轻描淡写，差点气笑了，讥讽道：“是没吃什么亏，有些心惊胆颤多谢阁主所赐。”
“有心惊胆颤就对了，与沈洵合作一同对付百里晔，能不心惊胆颤吗。”墨祁临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眸，慢慢往苏锦瑟靠近，薄唇一勾，“果然在面对百里晔时，就连沈洵那种人都能合作。”
苏锦瑟微微往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的那张玩味的俊脸，嘲讽道：“我还没有问你晋宁公主消失的那几日，她被你关在什么地方呢！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你居然把到手的棋子给放了，这一点都不像祁临你的作风啊。”
墨祁临眉宇间全是妖娆的气息，那双眼睛却是未有看向面前的女子，邪肆一笑，“一个麻烦的棋子，本座不会自找麻烦。”
“锦瑟都能想通的事情，百里晔也不会那么蠢。”
苏锦瑟好似听到什么惊天事情般，沉吟片刻后，才是淡淡道：“麻烦？有生之年能从你口中听到麻烦二字，还真是有幸。”
墨祁临噙着玩味的笑容，却是想起齐雪宁在梧桐村，那几个姑娘这两日扭着任沣问齐雪宁的下落，又是想起齐雪宁开口就能让他浑身血液倒流的本事，轻轻的嗤了一声，也不知沈洵那只狐狸是怎么忍下那不安常理出牌公主的。
“你在出神。”苏锦瑟盯着墨祁临那张脸，玩味的说着，“你可知，在你短短出神的片刻，死十次都是最少的？”
似乎看着苏锦瑟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墨祁临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便把目光转向别处，岔开话题，“这么晚了，就陪我执一壶酒吧。”
“我来是陪你喝酒的吗？”苏锦瑟很是淡然的说道，“我来这里是让你给我百鬼盟一个交代。”
苏锦瑟说着，便是看到那少年已经往大堂大门走去，她眉间一蹙，便跟了上去……
……
一夜之间，好似整个柳州因为那晋宁公主平安归来，便归于平静，然而，此番御剑山庄的人，被郡守大人蒋福全全带进郡守大牢。
御剑山庄更是被官兵驻守。
一大早，沈洵便等在客厅，等着这几日不见的人，果然，没有隔多久，便看到与宇文洌相继走来的人脸上还带着笑意，那一抹笑意让沈洵眼中有一道暗芒划过，到底要是怎样的人，才能这般刚刚出事，便马上有着没心没肺的笑意？
还是说，齐雪宁本就是一个心思极深的人？
踏进客厅的齐雪宁看到那稳坐在梨花椅上的沈洵时，微微一愣，瞬间恢复脸上的笑意，便走向主位，待坐下后，齐雪宁才是开口，“沈丞相真是早啊。”
沈洵微微垂眸，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他淡淡说道：“公主身子可好一点了？”
闻言，齐雪宁挑眉，好似才想起她被御剑山庄的人劫走了，还被囚禁在密室中，甚至差点死了，“恩，没多大事。”
沈洵捕捉到了齐雪宁眼中瞬间的晃神，问道：“公主还记得是怎样去的御剑山庄吗？”因着百里晔振振有词的说齐雪宁他御剑山庄的没有劫走，可是齐雪宁偏偏在御剑山庄中找到，他不得不确认一番。
“如果沈丞相被人打晕，你会记得怎么去御剑山庄吗？”齐雪宁噙着朱唇反问道。
“可是，公主失踪的有整整四天四夜，但是公主并未有饥饿的症状，这明显公主在失踪这几日是吃好喝好，甚至睡眠都很足，除了当时暗一把公主从御剑山庄救出来时，有些明显的窒息与晕厥，好似一切都很正常，并不像一个被囚禁在密室且还那么长久人的症状。”
听着沈洵这一番话，齐雪宁与宇文洌眼中都有些疑惑。
“可是，公主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有记忆，那也是在风月谷被人打晕那些记忆。”宇文洌淡淡的看着沈洵，他也觉得很是蹊跷，昨日他抱着齐雪宁的时候，并未有看出齐雪宁身上有一丝被多日囚禁密室的症状，不过，为何公主没有记忆？
齐雪宁深沉的看着沈洵，好似也想听听沈洵会怎么说。
沈洵就那么毫无忌惮的对上齐雪宁的那双眸子，轻言道：“公主醒来时，脑中就没有想起别的？”
齐雪宁深深的盯着沈洵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隔了好半响，她嘴角勤着丝丝的笑意，“沈丞相是想说什么？”
“虽然公主此次的确受了不小的委屈，但是微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断定一个人就是劫持公主的凶手。”沈洵依旧没有移开视线，与齐雪宁相视着。
“这么说来，沈丞相的意思便是眼见并不一定为实咯？”齐雪宁对于此番被人利用一番，心间本就有些动怒，如今再是听到沈洵这般说，好似她就该被人利用，她忽然起身，肃然道：“御剑山庄的庄主可是在郡守大牢？”
沈洵有些意外的看着突然起身，有些威严的少女，也是跟着起身，说道：“正是。”
“既然本公主是在御剑山庄找到的，本公主没有理由不去见一见那个想把杀了的人。”
少女的声音落下，人已经往大门走去，沈洵看了一眼宇文洌，便是跟上。
宇文洌见状，并未有起身，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起齐雪宁要他找的东西时，眉间轻蹙，从怀中拿出那一张宣纸，意味不明的盯着上面所画之物。
……
郡守大牢中，蒋福坐在长桌主位，对面坐着的是歪在椅子上的百里晔，看着堂堂御剑山庄庄主吊儿郎当的模样，蒋福牙齿要紧，低沉声响起，“就算你真不知公主为何会在你御剑山庄的密室中，单单你派人刺杀公主，就是死罪。”
“蒋大人，什么死罪活罪的，你们公主不是没事吗，没死我就没事，所以，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啊。”百里晔扯着嘴角，看着对面的蒋福，“依我们俩的交情，你不至于做的这么绝吧。”
蒋福脸色一黑，往边上的狱卒看了看，随即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先出去。”
“是，蒋大人。”
待只剩下蒋福与百里晔时，蒋福才是重重叹口气，说道：“自来都是江湖与朝廷各不相干，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为何就偏偏要去派人刺杀晋宁公主啊，你可知，在看到翊卫出现时，我都差点觉得，我这郡守的位置不保了。”
百里晔想起那些翊卫的身手，想他堂堂御剑山庄庄主武功也是不弱，可以说是在江湖上排上前几位的人物，可是那些翊卫出现，就连面容都看不清，比他御剑山庄培养出来的暗卫不知高了多少个高度，眉间就蹙了蹙。
“百里晔，本官此次可与你挑明了说，若是平时，本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次，先不说晋宁公主手段如何，单单沈丞相那一关你就过不去，可还记得当年百鬼盟被沈洵驱逐到柳州边缘的场景？”
“就算你与沈洵私底下也有不小的交情，但是，你可不要忘了一来柳州就把大周家满门诛连的晋宁公主，就算晋宁公主出现在御剑山庄你真不知，但你要刺杀晋宁公主是真。”
蒋福说着，便是起身，大袖一甩，“此番，本官实在帮不了你什么。”
百里晔微微一愣，他脸色也严肃了不少，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大周家的事情我并没有关注，你说那只有十几岁的公主真的有那么邪门？暗中就没有沈洵的手笔？”
对于百里晔的疑问，蒋福淡淡一笑，“不管有没有沈洵的手笔，这柳州的大周家已经成为过去，在大周家满门诛连后，整个柳州的以往嚣张跋扈的家族，都是夹着尾巴，低调了不少，就是怕晋宁公主一不高兴便盯上。”
“这么邪门？”百里晔垂眸深思，喃喃的说道。
突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蒋福待看清出现在大门处的齐雪宁与沈洵时，微微惊愕，便立即跪地，“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齐雪宁淡淡一笑，略过蒋福的行礼，便是看向那椅子上坐着的男子，看那面相也不过二十四五的模样，五官上等，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活脱脱的小鲜肉。
百里晔缓缓抬眸看着那用着俯视眼光看着他的少女，是的，只能称之少女，虽然五官还未有长开，但是足以倾世，不知待十八九岁时，这女子该是何等的模样。
“是本公主的威严不够，还是御剑山庄庄主挑衅本公主上瘾。”齐雪宁红唇轻轻一动，意味深长的眼中有些层层的寒意，“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跪拜？”
听着这一道有着寒意的声音，蒋福脸色一僵，立即说道：“殿下，百里晔自来都是不知礼数，还请公主恕罪。”
“不知礼数？”只见少女红唇勾抹一道弧度，“暗一，刺杀公主，藐视皇室，不知该当何罪？”
暗一在齐雪宁身后，恭敬的说道：“理应问斩。”
百里晔脸色一黑，刚刚还在想着少女容颜，下一刻便听到这些话语，真是应了那句话，天底下最美的东西，最毒。
想他堂堂御剑山庄庄主居然输在了这个小女子的气势上，想着这一切都出自那该死苏锦瑟的手，他就恨得牙痒痒，便起身，单脚跪地，“草民见过公主。”
齐雪宁冷然一笑，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暗一便站在齐雪宁身后，现在可谓真是寸步不离，齐雪宁走一步，他便跟一步，就连齐雪宁就寝后，他也守在房门外。
“听说你要杀本公主。”
对于齐雪宁这般直直的问出来，百里晔到是一噎，他该怎么说？说是想让苏锦瑟背上一条皇室的命？让苏锦瑟不好过？
对于百里晔的沉默，齐雪宁好似知道一般，只见她缓缓开口，语气轻柔得不得了，“不知在你们这些江湖门派的眼中，皇室公主的命是不是就让你们似如草芥？你们江湖上之间的恩怨却是要把本公主牵扯进来。”
先是轻柔的声音落下，还未有等在场的几人回过神，瞬间掀起杀意的声音再次让在场的人身子一抖。
“真以为本公主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拿起的棋子？”
“殿下息怒。”蒋福立即开口说道，接着是沈洵，“公主，此事还待查证。”
百里晔微微低垂的头慢慢扬起，他看向齐雪宁，正好，齐雪宁也是看着他。
齐雪宁淡淡的打量着百里晔，微笑道：“百里公子可觉得本公主需要待查证吗？”
百里晔微微抿着唇，好似此刻他说什么都是错，因为他的确派人是去杀这晋宁公主。
齐雪宁微微扬唇，她带着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百里晔，说出的话却是让沈洵与蒋福大惊。
“暗一，柳州郡守蒋大人的位置，就由你暂且顶替几日，至于这御剑山庄，想要本公主命的人，要是不宰几个人的脖子，还真当本公主好欺负呢。”
暗一立即恭敬说道：“是、公主。”
齐雪宁看着蒋福脸色有些憋屈的模样，齐雪宁淡淡说道：“蒋大人与百里公子可是有交情的人，不适合接手这件事。”
蒋福微微低头，“微臣明白。”
齐雪宁在是把视线看向正是看着她的沈洵，说道：“沈丞相亦然是不能参与这件事，本公主不管你与御剑山庄有何关系，御剑山庄要杀本公主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沈洵微微垂眸，供着手，说道：“公主，微臣并无要替百里晔求情，只是这件事还有许多疑点，就像刚刚微臣说的那般，公主或许失踪的那几日并没有在御剑山庄，难道公主就不好奇，这背后到底是谁把你当棋子一般利用？”
闻言，齐雪宁缓缓起身，走至沈洵面前，两人身高有些差距，齐雪宁微微扬头，她浅浅的凝视着沈洵，意味不明的说道：“这么说来，沈丞相是要追查到底咯？”
“微臣的确有这个想法，毕竟公主是千金之躯，微臣也是奉皇上之命，保护公主安危，若是此番轻易的处理了百里晔，斩草为除根，公主还会有危险。”
听着沈洵的振振有词，齐雪宁淡然一笑，“可是这也丝毫不影响本公主处置御剑山庄，这两件事不相干，沈丞相可以继续查，本公主的怒气必须有人承担，沈丞相这般百般阻挠，不如……”
“沈丞相替御剑山庄承担三分可好？”
沈洵眼中冷意微微掀起，他单脚跪地，“微臣恐慌。”
“恐慌就闭嘴，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本公主知道，是人都有三分情，你与御剑山庄庄主有情义，可是，干本公主何事？”
齐雪宁说着，视线又是挪向百里晔，轻声一笑，“百里公子，若本公主是你，想要杀死一个人，那定然不会让猎物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此次，你输就输在，自以为把本公主当做棋子，更是被人摆了一道，本公主不管是百鬼盟，还是别的派系，敢这般利用与本公主，就算上天入地，本公主也会把他找出来。”
齐雪宁说着，轻哼一声，“暗一，通知下去，三日后，御剑山庄庄主斩首。”
百里晔脸色一冷，瞬间的功夫，这间牢房中的气氛冷到极点，沈洵咬着牙说道：“公主，你不能这么鲁莽。”
齐雪宁却是冷冽一笑，眼中凌然之气那么明显，便是走出牢房中。
齐雪宁是何等聪明的人？在别苑客厅时，沈洵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怎么不知，她为何会失踪？至于那没有的记忆，这世间本就千奇百怪，把她的一段记忆抹去，她完全觉得这世间有这种人的存在。
一想到只要她死去，沈洵，百鬼盟，以及御剑山庄都会承受她父皇的怒气，足以看出，这背后之人的用意，不过，照着她会出现在御剑山庄，她就有些好奇，劫走了她，为何不杀了她？是那人自以为是的觉得。
她齐雪宁蠢笨如猪？任由这些江湖中人随即利用？还是当她是一个弱女子？
待她走在这大牢中的时，身后的沈洵便追了上来，在她身后说道：“公主，你真的要杀了百里晔吗。”
“沈丞相的耳朵好像有问题？”
沈洵微微一噎，隐藏着眼中的不明情绪，继续说道：“公主，百里晔不是周家，若是此番杀了御剑山庄的庄主，江湖上怕是会掀起一股不服皇室的势力，到时候，就算公主有天大的本事，江湖也会涉及到民心，陛下这么多年的民心，不能就这么的毁在公主的手中。”
齐雪宁停下脚步，身后跟着的沈洵差点就撞在了少女的身上，他看着眼前的身影，定了定神。
齐雪宁冷声道：“民心？父皇的名声以及在南晋的民心，区区一个江湖派系就能动摇？”
沈洵明眸一动，刚是要说什么，就听到齐雪宁冷冽的声音，“沈丞相是注定要与本公主过不去是不是？”
“微臣不敢。”
齐雪宁闻言，好似想起什么一般，红唇一勾，说道：“看在你这么奋力的为御剑山庄求情的份上，那这三日你就好好调查咯，若是你找到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本公主就放过御剑山庄，以及宇文凉卿在北翼的事情，本公主一律不计较。”
沈洵在听到宇文凉卿与北翼的事情后，脚步停下，看着缓缓往前的背影，恭敬的说道：“微臣定是不让公主殿下失望。”
齐雪宁淡淡一笑，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杀气凛冽。
晌午的时候，便是从传出三日后斩首御剑山庄庄主的事情，柳州这一次再次的沸腾了。
千机阁，苏锦瑟来找到墨祁临时，正是看到那少年漫不经心的在逗鸟。
“墨祁临，你去把百里晔给救出来！”
只见少年说道：“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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