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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秋狩


  慕容定秀恩爱秀到皇帝面前去了, 清漪高兴的忍不住笑,憋了好几次,眉眼里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盈盈笑意。----她双眼微眯, 清澈的笑意如同溪流潺潺流淌,慕容烈忍不住看直了眼。眼前女子和身旁的娇媚女子不同,妩媚天生之余还有一份别样的婉转柔情。叫人移不开眼。

  元明月看到慕容烈那痴痴模样, 轻笑一声, 转过眼去,只当没有看到。

  “现在陛下那里还在狩猎么?”清漪说着,眉眼忍不住扬起来。她双眼明亮,清澈见底。

  “嗯,陛下那里还在狩猎, 堂兄得了头筹, 恐怕一时半会的陛下会想着要多猎些飞禽走兽, 堂兄怕阿嫂旧等,所以叫我过来和阿嫂说一声。”

  慕容烈的话语说罢,一阵急促的鼓声轰隆隆传来, 女子的娇嫩呼声炸开, 听着像是后妃们在为皇帝欢呼。

  “看来陛下应该是有斩获了。”元明月在床上直起背脊望了一眼,笑盈盈看向清漪, “杨娘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了。”清漪摇头, “那边都是后妃,我们去了也不妥当。”

  她就不爱呆在一堆快要成斗鸡眼的女人里头,尤其那些女人还都是后妃, 见面她还得不厌其烦的给这些女人点头哈腰,想想腰就痛。

  “那好,我在这儿和杨娘子说说话。”元明月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她坐在那里,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羡慕来,“杨娘子好福气,有大都督这么个好夫婿,今日这事传出去,恐怕不知道多少女子羡慕杨娘子,羡慕的夜里睡不着呢。”

  她有些感伤,“我没娘子这么好福气,十五嫁人,十六就成了寡妇。”她说着,轻轻抽了口气。

  清漪无意触及旁人的伤心事,她安慰道,“元夫人不要伤怀,过去的事就叫它过去吧。人总要往前看的。”

  “娘子这话说的对,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元明月笑道。

  话语才落下,从前面来了一个中官打扮的人,头戴高高的冠帽,开口就是去势男人的尖细嗓子,“杨氏,左昭仪叫你去一趟。”

  清漪一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我这就去。”

  她和左昭仪从来没有来往,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这会竟然叫她去一趟?清漪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怪异。

  “正好,我也要去内命妇那里,我正好和杨娘子一块去了。”元明月说着,含笑招手叫侍女给她穿鞋。

  两女一同往后妃所在的地方走去。她们到的时候,又一阵急促的哨声冲天而起,那些后妃们马上从床上起来,欢呼雀跃,为那边根本就看不着的皇帝加油打气。

  女子们的欢呼一片接着一片,甚至还把广袖扬起来,几乎快要连成一片。那个样子看的清漪都替这些女人的脸担忧,秋季天凉,身上穿的多,衣料厚重,袖子也分量不轻。这一下抽在脸上,个乖乖,恐怕脸颊都要被抽红一块。

  清漪这么想,突然耳多捕捉到些许压抑的痛叫,眼睛循声望去,就见着个俏丽女子,脸颊红彤彤的,细看还有些肿,就是不知道是被自己还是被别人的袖子给抽到了。

  清漪站在那里,一阵秋风吹来,带了些萧瑟的凉爽。她伸手,不留痕迹的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今日的确算不上暖和,还有些冷。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偏偏要选今天。

  清漪站了好会,那个左昭仪也没有来叫她。清漪一会儿就回过味来了:这位左昭仪难不成还要给她个下马威不成?

  她无意交好后宫佳丽,所以平日里也不进宫拜见这些后妃,就是今日她也是在一旁乐得清闲。

  清漪心思微动,或许皇帝已经跑远了,鼓声和哨声停歇下来,那些后妃们暂时可以歇口气,不过就是这样,还是没见左昭仪的影子。清漪抬眼看了身旁陪她站着的元明月,两人目光一对上,元明月会意,直接上前去找左昭仪。

  元明月本身就是宗室,又是女子,对着这些后妃,少了许多束缚。清漪见着元明月到了后妃堆里,直接去了最前头一个女子的坐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神情有些倨傲的女子点了点头。

  不多时之前前来传唤她的中官就来请她过去。

  清漪颔首,跟着中官前去,不多时走到一个年轻妩媚的女子面前。清漪望了一眼,确定左昭仪所在的位置,给她行礼,“妾拜见左昭仪。”

  左昭仪姓李,是个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元绩被性情泼辣的鲜卑女人给弄怕了,不管是他纳入后宫的,还是宠的厉害的,都是汉人女子。

  李昭仪生的柳眉杏眼,是再常见不过的美人面相,只是她这会眼眸微挑,不管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

  清漪站在那里,李昭仪上下打量了一趟,并不急着叫她坐下,元明月见李昭仪都这会了还没动静,轻轻扯了扯李昭仪的袖子,“昭仪,杨娘子都来了,何不叫她坐下?”

  李昭仪闻言,这才慢慢的看向清漪的脸,那目光叫人很不舒服,似乎是把她放在称上,仔细掂量,看看有几斤几两。

  清漪面上不显,心里已经皱了眉头。

  “杨娘子,请坐吧。”李昭仪慢吞吞的,似乎一句话都恨不得要在嘴里咀嚼个两三遍,斯条慢理的说出口,听在耳里,说不出的傲慢。

  清漪在床上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她抬眼,面含得体的微笑,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

  李昭仪把清漪上下给打量了个遍,脸色有些不好,她斜睨着她,眉头微蹙,“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见过杨娘子,今日听到娘子大名,想起还未见过杨娘子的面。所以今日将娘子请过来见上一面。”

  清漪俯身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心里狂躁的骂了好几声这话她信了才是有鬼!

  说是要来见一面,话里话外,都是说她以前不够恭谨,不进宫来拜她。她拜李昭仪,凭什么?说起来左昭仪位比三公之上的丞相,但是内外朝又不是一回事,自个在后宫里头就行了。真拿出来说事,根本没有几个会当真。

  “妾身上并无入宫的门籍,所以入宫苦于无门,还请昭仪见谅。”清漪心里把李昭仪给骂成了狗,脸上还是恭谨叫人挑不出错来。

  李昭仪似乎存心和她对上了,仔细打量她一下就笑了,“杨娘子没有门籍好说,不过我听说大都督之母韩夫人,已经被封了郡君。可是韩夫人的面,我也没有见到。”

  清漪听她提起韩氏,眉头一蹙,知道李昭仪这是真的来找事了。心下恼火,两人第一次见面,之前从未谋面,而且她也没有听说过慕容定和李家有个什么恩怨。这没事找事,简直叫人愤怒。

  “阿家到长安,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实在不适合入宫。”清漪脾性一上来,也不管面前这位比三公都还要尊贵的左昭仪了,直接怼道。

  李昭仪听清漪如此直截了当,吃了一惊。缓了一息,恼怒起来,柳眉一竖就要发作,元明月见状,拉住李昭仪,“小嫂子,宫中有规矩,宫外之人身体不适者,除非是官署里头的那些大臣,不然不能入宫。否则要以重罪论处。韩夫人之前在北方居住,到了长安,有些水土不服,自然是不能入宫的。”

  李昭仪挑不出这话的错,心里的怒火也因为元明月的一句小嫂子平息了些许,可还是不甘心,“但是……”

  元明月不给李昭仪犯蠢的机会,她压低了声音对李昭仪附耳道,“小嫂子退一步罢,面前的这个娘子,可不是普通官眷,先不说她的夫婿是手掌重兵的京畿大都督,就是他的那位阿叔,小嫂子也该忌惮一二。那位可真的不是个仁厚人!”

  “而且这位又是中书舍人的侄女,出身世家,昭仪这么做,到时候传出去,这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叫人给淹死。中书舍人一张嘴,利如尖刀,到时候正说起来,就算是陛下恐怕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啊。”

  李昭仪打了个冷战,浑身上下哆嗦了一下。从背脊底部生出一股凉意,顺着脊梁往上头窜,这股凉意冲上头颅,如同一盆冰水,直接将之前怒火给扑了个干净。

  她这也是替前头的皇帝出气,入宫虽然时间不长,但她很快把皇帝的性情给摸透了。知道皇帝前头被人拂了脸面,必须要从别处找回来。没有什么比自己来更合适的了。

  于是她柿子捡软的捏,这会被元明月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给打清醒。

  慕容谐如今就是之前的段秀,手掌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这在之下的一人,如今也要唯他马首是瞻。

  李昭仪想明白过来,终于知道面前的人不是随意能拿捏的角色,又回想起来慕容定和眼前这女子甚是恩爱,万一真的叫慕容定知道自己开罪了爱妻,回头就叫她不好过。

  李昭仪好歹没有蠢到底,她马上顺着清漪之前的话往下说,“原来如此,我深居后宫,也不知道韩夫人身体不适。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李昭仪别过脸去。

  清漪坐在那里,背脊依然笔直,李昭仪满脸尴尬,她转过头去。元明月打了个岔子,说起最近从西面的吐谷浑来。

  吐谷浑和慕容氏百年前是一家,元明月和清漪说起来,“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边的人还和现在的年轻人有甚么区别。杨娘子看过么?”

  有了元明月的插科打诨,也没几个人记得之前李昭仪和清漪的剑拔弩张了。

  清漪摇摇头,“哪里见过,都百年了,恐怕已经和当地人差不多了吧。”

  “对,瞧我,真是一个地方待久了,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元明月笑道,“说起来最近长安里头来了好些胡人,带了不少新鲜玩意儿,小嫂子们恐怕也得了不少,不知哪日方便叫妹妹开开眼界?”

  “这话说的好像你八辈子没见过似的,你阿兄京兆王最疼你了,难道还没给你这些?”嫔妃们一听就笑了。

  过了会有人来报,说是要开宴会了。

  皇帝这一回算是满载而归,只是头筹叫慕容定得了去。慕容定骑射了得,虽然坐骑一直都在皇帝后面,但是他一出手,就是射的了一只鹿。自己没有拔得头筹原本就是憾事一件,慕容定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不把获来的猎物上送,反而在人提醒的时候,说是要把鹿茸割下回去给自己妻子补身子。

  元绩被慕容定气的都说不出话来。偏偏碍于慕容定的身份,也不好和他计较,幸好后来他也满载而归,才挽回了些许颜面。

  回来之后元绩令人用猎来的猎物来开宴会。

  不多时,宴会开始。宴会之上酒香肉香四溢,元绩坐在上首,左右环视了一圈,他对手边的慕容谐笑道,“丞相,今日难得众多人才济济一堂,朕想要试一试在座诸位的本事。”

  慕容谐眼睛一抬,而后对皇帝一拜,“不知陛下要如何试?”

  慕容谐明面上对元绩十分恭谨,也没嫁女儿到元绩那里,谈不上什么在后宫的压制,所以两人相处十分和谐。

  元绩想了会,叫人搬上来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挂有一个钩子,元绩令人把这个木架子放置在百步开外。然后再在钩子上悬挂一块玉璧,玉璧中间有孔,垂挂以丝绦。

  “这是秦汉时候的美玉,通体无暇,如果在座诸卿谁能射下它,那么就归谁所有了。”元绩道。

  皇帝此话一出,顿时在座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一枚玉璧,价值不菲。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来。

  有好几个人纷纷起来,跃跃欲试。

  慕容定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割肉的匕首,看了一眼对面的慕容延,慕容延今日穿着一身赭黄的袍子,头发都梳拢起来。显得面如冠玉,俊美的厉害。

  慕容家的人少有长得难看的,俊男美女数不胜数,慕容延也没有例外,今日他稍稍收拾了一下,坐在那里,引人注目。

  慕容定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鼻子里头轻轻哼了一声,扭过脑袋去。不去看对面的慕容延。

  慕容延哪里会不知道慕容定在打量他,他扫了慕容定几眼,轻笑一声。

  皇帝一眼已出,只见已经有好几个人出席试一试。平常人百步穿杨,都没有几个人,何况还是要在百步之外射中一根丝绦,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就是因为难,所以才更叫人想要试试。

  不多时,见着有人搭起弓箭来,对准那边的木架就射。

  慕容定来了兴致,屏息去看。他是射箭的好手,看这些人用的弓箭,就知道他们到底能有几斤几两。见着有几个人用的弓不强,慕容定哈哈一笑,当做看笑话,果不其然,那几个人的箭射出去,都没到木架子上,直接给落到了地上。

  慕容定继续看着,见到一个年轻男子上前,拿起弓箭,拉弓搭箭屏声静气,准备拉开弓。慕容定面色一变。

  此人就是元穆。这段时日,元穆越发沉默,但慕容定见到他,依然还是丰神俊秀,甚至眉目里还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韵味。

  元穆拉弓如满月,箭簇发出,一箭直接钉在了丝绦的上方,将丝绦缠绕的几道钉断,丝绦在木架上垂死挣扎,玉璧摇摇欲坠,却也没有掉下来。

  “颍川王这些时日不见,骑□□进了不少啊。”

  慕容定听到有人这么感叹。

  慕容定见不得元穆这么抢风头,直接翻身而起,挑选了一把强弓来,调试一二,直接拉开,他膂力强劲,两人合力都未必拉得开的弓,被他一人拉开,箭镞在弓弦上,慕容定屏住呼吸,眼睛眯起,只停顿了一会,听得耳边呼啸一声,然后那边的玉璧上的丝绦尽断,悬挂的玉璧掉下来。

  中官眼疾手快接住。在一旁宣判高低的中官立刻去禀告皇帝,“陛下,大都督已经将玉璧给射下来了。”

  元绩一愣,看向慕容定的目光里多了点点复杂,而后他对慕容谐一笑,“大都督真是武力过人。”

  “他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当不得陛下夸赞。”慕容谐道。

  “丞相不必谦虚,大都督是个有才之人,不过朕还没有见识过巨鹿公的本事,不知道巨鹿公可否让朕看看?”

  慕容延闻言从床上站起来,他对着那只空荡荡的架子连射三支箭,三支都在之前慕容定射中的地方。

  皇帝拍手笑,“巨鹿公果然技艺也不输给大都督,只是可惜之前叫大都督得了玉璧了。”说完,又叫人送上来一块玉璧给慕容延,“不过巨鹿公技艺超群,朕再赐予一枚。”

  “多谢陛下。”慕容延道。

  元穆眼眸里眸光流转,他似是无意的瞥了慕容定一眼。慕容定察觉到他看过来,抬眼冷冷瞥去。

  两人身不动,但眼光如刀,已经过了好几个回合。最后还是皇帝出声,两人才双双返回坐席。

  这场宴会慕容定吃的颇为食不下咽,元穆是个缘由,皇帝的做法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既然说了射中者得,后面又抬出慕容延来,还又赐了他一枚玉璧,摆明给他难看。

  美酒喝下肚子,慕容定只觉得半点味都喝不出来,喝到嘴里和喝水似得。

  这一趟出来,简直糟透了。

  慕容定的目光在慕容延和元穆身上转了一圈,狠狠咬了一口肉,似乎咬着的不是野猪肉,是这两个人的肉一般。

  慕容定略过慕容延,目光沉沉望着元穆。元穆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眼来,毫无畏惧的回望他。目光冷冽如寒冬里的烈风。

  慕容定轻蔑的挑起嘴角。元穆此人一看过去,好像是个绣花枕头,但这些日子,他也没找出这个家伙的错处,都不好发作他。

  想起方才的那一箭,慕容定的神情里多了几分趣味,似乎是野兽在捕猎猎物之前,在心里掂量这个猎物的尽量,需要自己到底要花费多少力气。

  秋狩到了傍晚时分,皇帝回宫,剩下的那些大臣各自回家去。

  慕容定把猎来的鹿叫人宰杀了,两只鹿茸一支给清漪,另外一只还有半扇鹿肉给韩氏。一部分鹿血送给了慕容谐。

  鹿血大热大阳之物,对于男人来说更是迅速壮~阳的东西。清漪听到下头人回禀的时候,一口水呛入了喉咙里,咳嗽的死去活来,把兰芝给吓得差点要叫医官了。

  清漪咳了好会,才把呛入喉咙里头的水给咳出来。然后又笑成一团,终于气顺了之后,清漪想了一下慕容谐那会的脸色,又忍不住笑。

  给慕容谐送鹿血,难道他还觉得慕容谐老了,不能和韩氏夜里好好过么?这家伙也真不怕被慕容谐吊起来打。

  白日里头都跑了一天,清漪还要对着宫眷你来我往的费心思,累的挺厉害,沐浴完之后,整个人就趴在哪儿不想动。慕容定进来,就见到清漪整个人靠在凭几上,一头乌发披落开来,后面架了好几个熏炉,湿透了的头发都摊开在上面。

  乌黑的长发映衬着白皙的肌肤。慕容定吞了一口唾沫,喉咙里似乎又冒上了一股血气。他将涌上来的血气压下去。采花贼似得,放轻脚步走到清漪身后。慕容定挥挥袖子,将坐在后面的兰芝给赶到外头去。

  慕容定坐下来,拿过之前兰芝给清漪梳发用的梳篦,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发。

  乌黑发丝从木梳里流过,还带着怡人的芳香。

  慕容定魂牵梦萦,双眼里起了一层绿光,丹田处起了一股热意,沿着经脉四处窜动。清漪闭着双眼,露出一抹笑来,“六藏,技艺长进了。”

  她柔转的嗓音入他耳中,激的他一把丢到手里的梳子,直接将她按倒在床面上。湿润的头发如同蔓草,丝丝缕缕缠绕在他的指间。慕容定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捧住她的脸吻下去。

  很快慕容定叫她知道,他长进的可不仅仅是梳头发的手艺,还有别的,叫她又爱又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一边舔兔几一边愤愤不平:心机羊是要烤了的,还有黄鼠狼也要吊起来,嗯嗯嗯……就这么决定了。

  老大尾巴狼一把掀翻手里的小药丸瓶子:谁要他送蓝色小药丸的!!!

  谢谢小天使的霸王票,爱你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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