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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生孩子


  清漪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见到杨隐之了, 杨隐之在军中,自己有些许功劳,加上慕容定有意提拔,已经成个了小将军, 只是他资历太浅,虽然和慕容家是亲戚, 慕容定也不敢拔苗助长, 将他捧得太高。朝堂上还有军中不是人精就是自持功劳的老将,没有实打实的功劳, 这些人就能一拥而上活撕了他。

  慕容定现在还是打算叫杨隐之在下头多多锻炼, 好多积攒些功劳, 到时候提拔起来,他也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这是用材唯贤, 举才不避亲。

  “现在川蜀,想要恢复到过去的样子,可不容易。”清漪娇嗔也似的瞪他一眼,伸手推了推他, 慕容定马上一骨碌起来,老老实实盘腿坐在那里给她做实打实的人肉靠垫。

  “以前川蜀死了太多人, 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呢。”清漪眉头皱了皱,之前魏国还没统一北方的时候, 川蜀也是战乱的重灾区,也不说胡人的叨扰,就是汉人们也是忙着打来打去, 战乱之中容易出人疯子。屠城之举,常而有之。川蜀那地方就被屠成了个半空城,到了现在人口都没有恢复过来。

  在这个靠着人力种田,看天吃饭的年月。人口不足是最大的弊端,打仗种田,少了劳动力和兵源,就算土地再肥美,也成了个长得漂亮的瞎子,中看不中用。

  “要是十二郎去了川蜀,恐怕都要自己下地吧?”清漪说道。她靠在慕容定身上,纤纤指尖戳在他大腿上,“你说,我还真信啊?”

  她指甲修的圆圆的,用了点力道,隔着层层衣物戳了过来,半点不疼不说,反而还弄得他心痒痒。慕容定嬉笑着握住她的手,持到眼前。她的手生的很美,肌肤白皙,手指纤细修长,骨肉均匀,轻轻捏了捏掌心,只觉得自己握住的是一团软云。

  慕容定亲了亲,觉得不过瘾又小心的揣在手里揉了好会。清漪不耐烦要打他了,他才作罢,“好宁宁,就是因为难,所以才能显现出他的能耐,要是谁都能干成,那也显不出他来。”

  清漪当然知道是这个道理,要是真去,这还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也很难,何况杨隐之年岁摆在那里,对如何治理一方,也完全没有经验。

  清漪想了好会,咬着唇,“真是愁死人了。”

  “好了好了,别愁,你一发愁,我也跟着愁。看你皱着眉头,我就忍不住心疼。”慕容定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抱住怀里的大宝贝。她大着肚子,肚腹滚圆,但是靠在他身上,还是不觉得她到底有多少重量。

  慕容定看过别的孕妇,不说养的滚胖,也是丰腴了不少。清漪只是比过去稍稍长了点肉,肚子倒是老大,估计吃进去的都给孩子了。

  他想到这里,顿时心疼不已,“宁宁你好像还太瘦了点,不如我去叫人寻几个善于做膳的厨子,给你专门做饭菜吧?”

  清漪一听,回过头和看傻子似的看他,“你一会儿说要我别吃太多,到时候孩子难生,一会儿又说我太瘦了,要多吃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嗯?”

  慕容定顿时很认真的想了想,结果思来想去,想了好几次之后,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来。他纠结万分的抱住她苦苦思索了半会,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

  这怀里小女子的事,可比朝堂上的那些争吵,还有打仗可难多了!

  “你呀,就知道多想。”清漪见他纠结成这幅模样,也有些心疼他,她从他的掌心里腾出手来,轻轻的拍了两下他的脸颊。

  他看着她的目光如同小鹿似得,瞧得清漪心底狼性沸腾,恨不得推到吃干抹净才心满意足,手才架在他的肩膀上,就见着自己的肚子。圆滚滚的肚子告诉自己她这会很不方便。清漪抬过去的手又讪讪的放了下来。

  她抱住肚子躺倒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这孩子还有多久才能出来。”

  “至少要足月了才能出来吧?”慕容定摸摸她的肚子,“听老人说,孩子在肚子里呆的太少或者是太晚都没有好处,还是要足月才好。那样孩子身体才康健。”

  清漪掰着手指算自个还有多久才能逃脱生天,结果一算,还有两三个月,顿时苦着脸,一头扎进他怀里,纤纤素手握成拳头捶在他胸口,“都是你,要是早点的话,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这种事哪里能由人说的算的,能不能怀上都看天意。慕容定却也不生气,被她捶了那么几下,反而更高兴了,他柔声劝她,“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宁宁就不要生气和自己过不去了哦~”

  这话语有几分在哄孩子,清漪却也十分受用。

  两人正窝在房内说着话,外面已经有人找来了。夫妻两人说话的时候,正经不到一会,就一定会腻歪到一起。尤其慕容定年轻气血旺盛,娇妻在怀,一时压制不住,就可能要做出什么事来。清漪哪里肯当着一群年少侍女的面上演香艳戏,定下规矩,慕容定来的时候,如果没有另外的吩咐,统统都退出去。

  兰芝见到一个高大的军士,步履匆忙向这边走来,连忙拦住他,“郎主和娘子在里面,不可以轻易入内。”

  那军士闻言,停下脚步来,对兰芝抱拳,“末将有大事,必须要见大都督,还请入内禀报。”

  兰芝有些不情愿,里头两个人正你侬我侬呢,她也不想去打扰,但兰芝也不是完全分不清轻重的人,她听完这军士的话,还是进去禀报了,不多时她就出来,“郎主让你进去。”

  军士进去的时候,只有慕容定一人坐在里头,清漪已经到了屏风后面。

  “你有事?”慕容定瞧着面前的军士开口。

  “大丞相让大都督赶快去他府邸中,说是有大事。”军士叉手道。

  慕容定一听眼前军士竟然是慕容谐派来的,顿时神情一变,他胳膊从凭几上撑起来,“有大事?”

  “是,大丞相叮嘱属下几次,说一定要告诉大都督赶快赶过去。”

  慕容定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其他,马上下榻跟着来人走了。清漪听到外头脚步一阵杂乱,然后脚步声远去,过了几息,两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门外。

  清漪走出去,已经不见慕容定的人影。兰芝走进来,见着清漪站在那里,过去扶她。

  “六娘子,郎主怎么突然走了?”兰芝问,来人只说有大事,可是怎么样的大事能把一个男人从娇妻身边给拉走?

  “自然他有事。”清漪听兰芝今日还这么问,不由得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她那一记敲得不重,兰芝也不捂着被她瞧过的地方,望着她直笑。

  清漪见兰芝这样,反而没了脾气,“恐怕这事还不小呢。”

  此时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春夏之时,白日长,夜晚短。天都要擦黑了,可见已经多晚了。

  慕容定驰马到慕容谐的丞相府前,直接拉住了黑风的缰绳,从背上跳下来,半刻没有停留就往里头走。

  丞相府邸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他不用家仆的带路,自己去了慕容谐的书房,拉开门,发现里头坐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得慕容谐重用的夫蒙陀。

  “大都督来了。”夫蒙陀见到慕容定,从床上站起来。

  “夫蒙将军请坐。”慕容定一面入内一面和在场的人打招呼。慕容谐随手给他指了一个离自己还算近的位置,叫他坐下。

  慕容谐取过一只小匣子,从里头拿出一封军报来,“八百里加急军报,说是梁军一路北上,势同破竹,逼近洛阳。那个所谓的太上皇后段氏害怕,带着那个小伪帝竟然弃洛阳而去,一路北上,找她的兄长去了。”

  慕容谐话语一落,顿时就有人破口大骂,“他阿娘的,东边的人难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么?喝酒喝多了,还是在女人身上呆久了,竟然还忘记了祖宗传下来的本事,竟然叫人给一棍子捅到家门口了。”

  “段氏也太没用了,不求她有甚么表现,也别这样,梁军还没打进来,就抱着吃奶孩子一路逃窜吧?这女儿儿子,根本就不像他们阿爷的种啊?”

  “就是,就是,想当年段秀的威风谁能比得上,现在倒好,儿子女儿没见一个能上台面的。”

  慕容谐手指屈起敲了敲案面,“上不上台面我们不知道,不过梁军打到洛阳了的确是真的。”

  慕容定道,“大丞相,现在洛阳既然被梁军攻占,恐怕离我们也不远了。”

  洛阳和长安相去并不是很远,行军那么十几日可能就回到这边。

  将军们自然也明白,顿时个个神色凝重起来。

  “这些梁人,既然攻下了洛阳,恐怕一时半会,他们绝对不会走的。那些人吵吵闹闹想要拿下洛阳不知道多久了,既然到了洛阳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至于段兰……”慕容定轻笑了声,说不出轻蔑还是讥讽,“也暂时不知道他的打算。”

  “那你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是,东边既然已经叫梁军得了手,恐怕一时半会的,两者肯定会胶着,此事对我们来说,一是需要防备。毕竟长安和洛阳就那么近。二是,如果东面和梁军打起来,那么正好是我们南下扩充土地的好时机。”

  夫蒙陀点头,“大都督说的甚是,梁军既然敢北伐,那么他们一定是动用了主力,主力和东边交缠,若是两者不相上下,那么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

  “……”慕容谐手肘靠在凭几上,手指轻轻抚弄唇上的短须,眼眸眯起,似乎在仔细思量慕容定的话。

  慕容延见状,对慕容谐一礼,“可是,如果段兰不敌梁军呢?此次梁军能长驱直入,百年之内绝无仅有,段兰自己也不见得会有和梁军决一死战夺回洛阳的决心。毕竟对段兰来说,洛阳对他只是一个地方,从他紧紧占据晋阳来看,可见一斑。”

  “所以我之前也说了,必须要严阵以待,以防不测。”慕容定道。

  慕容延没有半丝情感的望着他,“可是我听六藏的那些话,似乎很想直接和阿爷说,想要挥兵南下。”

  慕容定面上没有半点怒色,反而笑出声来,“六拔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说的事去占便宜,吞了梁国的地,可没说要挥兵南下。不过……”慕容定话机一转,面上笑容更盛,“总有一日我们定能南下,成就大事!”

  他这话说的十分有气势,就算是一开始想要和他抬杠的慕容延也无话可说,嘴唇动了动,最后又闭了回去。

  “嗯。六藏和六拔都说的对,有便宜不占,那就是乌龟王八蛋。”慕容谐此话一出,顿时惹来一片笑声。

  “眼瞧着他们都要打起来了,我们还蹲着不动,实在是不像个话。”慕容谐思索一二,“这样吧,夫蒙将军和六拔两个带兵前往东边,若是段兰真的是个孬种,想要静观其变。那么我们出手。”

  梁军毕竟是从南边过来,不说孤军深入,但是入了敌境内,风险非常大。

  “到底是真的是胆气十足,还是故弄玄虚,想要虚晃一枪,空手套白狼,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慕容谐说着看向慕容定,“六藏到时候留守长安。”

  慕容延面色一变,慕容定眼睛里透出淡淡的失望来。他更想出去打仗,长安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就是个土疙瘩,丢在一旁百多年,一时半会的也繁华不到哪里去。偏偏叫她在这个土疙瘩里头守着。

  “我到时候亲自南下会会南边的那些人。”慕容谐说着来了兴致,他笑着看向四周的将领,“我和蠕蠕,还有朝廷打了这么多年,和南边的梁国还没打过几次,还真有心想要领教南边的人到底有多少本事。”

  众人又笑开。自由慕容定,板着个脸,慕容谐转过头来看他,他这才露出一丝心不甘情不愿的笑来。

  慕容谐派出慕容延前往东面严防死守,自己也紧紧的盯着南边的动向。

  段兰没有立即用兵,而是驻兵怀州,迟迟按兵不动。

  慕容谐仔细等了好会,终于自己带兵南下。南边北伐,从来都不会只派出几个不入流的角色小打小闹,只要是北伐,必定几万大军出动。主力在外,地方上驻守不足,加上慕容谐来势汹汹,很快靠近川蜀的那些地方尽数被慕容谐攻下,划入了自个的地盘。

  而在洛阳的梁军害怕腹背受攻,而且又深入敌境,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场面僵持下来。

  在僵持中,长安的夏季过了,迎来了初秋。而清漪就是初秋某个还带着炎炎热意的早晨发动的。

  开始只是觉得有些不对经,有点儿疼,后来疼痛越来越强烈,有规律的一阵接着一阵,腿间一片潮湿。兰芝马上叫过来慕容定安排好的接生婆,一番忙乱之后,产房被布置好,直接就送了进去。

  慕容定和韩氏等在外头,慕容定坐在那里,两只拳头握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出来,他紧咬牙关,双眼死死盯着产房那边。

  韩氏见他这样,不由得劝说,“你也别太着急了,她在里头,你在外面,再着急也是没用。”

  “阿娘,你说我现在到庙里给那些佛祖上香,还有用不?”慕容定看向韩氏。

  韩氏顿住,过了好会,她哭笑不得的开口,“这临时才去求佛祖,恐怕不会灵验,再说了,你之前不是准备了好几个接生婆还有女医么?应该还是有用的。”韩氏说到后面,迟疑起来。

  妇人生子,十个有三四个会死在上头。她还真的不知道清漪能不能撑得过来。

  “我不信佛,可要是宁宁这回平安无事,要我把庙给重修一番都成。”慕容定握紧了拳头在膝上捶了下,今日恰好是休沐日,所以他可以和韩氏一块在这里等消息。要是被在宫里的官署里头,处理没完没了的公事,家里宁宁还在生孩子,慕容定觉得自己恐怕会疯。

  “母子平安,也值得了。”韩氏嘴唇抿紧,过了好会,她看向卫氏,“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有消息,你去问问。”

  卫氏应下去了,不多时就回来。慕容定见她回来,马上问,“到底怎么样了?”

  卫氏跪下来,“接生婆说,娘子年岁不大,又是头次生产,有点艰难。”

  “甚么!”慕容定听后,一把推翻了手边的凭几,“甚么?”他目眦尽裂,目光几乎要噬人。

  卫氏被他那血腥的目光吓得瘫坐在地上,嘴和死鱼一样微微张开,死活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了,你别添乱!”韩氏一把拉住慕容定的袖子,免得他干出什么见血的事来,“妇人第一次生孩子都艰难点,我当初生你疼了三天三夜,你给我好好坐着!”韩氏使劲儿把慕容定往床上摁。鸡飞狗跳的当口,外头又有侍女进来禀告,“夫人,郎主,大丞相来了。”

  “他来做甚么?”韩氏怒容毕露。这里已经够乱的了,还有来一个老家伙给她添乱么?

  慕容定也是呆住了“阿叔来了?”

  他一抹脸,就往外头走,好歹把人给迎接进来再说。

  慕容谐今日听说清漪发动了可,特意过来看看。毕竟是小辈们的第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会看重。

  男孩好,女孩也不差,反正鲜卑人也看重女儿。

  “阿叔怎么来了?”慕容定一路小跑到慕容谐面前,他心里焦虑,只能暗暗压制住。

  慕容谐抬目一看,望见他眼底的焦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家新妇怎么样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慕容定顿时和点了火的爆竹似得,炸开了,“那些个女人就是个蠢货,只会吃不会做事的没用玩意儿!我养了她们这么久,我等了那么久,她们竟然告诉我宁宁生的艰难?”慕容定双目血红,狠狠咬着后槽牙,费尽浑身上下的气力,才没有冲进去把那些酒囊饭袋给砍了。

  慕容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给我好好静静!平常打仗时候的脑子去哪里了?进去!”

  慕容谐伸手抓住慕容定的后衣领子就往屋子里脱,两人一进屋,慕容谐见到安坐在上的韩氏,生硬的脸顿时柔和了下来。

  “坐吧。”韩氏见着慕容谐手里还拖着慕容定,慕容定呲牙咧嘴,又不敢真的挣开。那滑稽的模样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韩氏不免也跟着按捺下心里的烦躁,叫人给慕容谐铺上清凉的竹席。

  慕容谐丢开手里的慕容定,往韩氏身边一坐,两人这样和正经夫妻没个区别。

  “只有到你这边,我这心里才好过点。”慕容谐望着韩氏直笑,眼里都是韩氏的倒影。

  韩氏乜他一眼,这会儿也没有和他打情骂俏的心思,“这边为了六娘都乱着,你过来简直就是添乱!”

  “我今日听管事说,你一大早就过来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再说了,六藏这小子头回做阿爷,我也该过来看看。”慕容谐眼睛只看着韩氏。

  “这么大年岁了,也没个正经。”韩氏嗔道。

  “我只在你面前不正经。”慕容谐马上接上。

  慕容定坐在床上,心急如焚,也顾不上那边打情骂俏的慕容谐和韩氏。他这会进不了产房,只能在外头干坐着等消息。

  谁来的狗屁规矩,不准男人进产房。慕容定坐在那里咬牙切齿的想。立这个规矩的人都该拖出去砍了!

  慕容定在床上待不住,眼角余光瞥了母亲那边。见着韩氏端坐在床上,对那边的慕容谐爱答不理,慕容谐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越发的殷勤起来。

  慕容定看着顿时气闷的要命。

  产房内因为产妇不能见风,屋子的窗户都关的死死的,这个时候,秋老虎都还没有褪去,外头的阳光火辣辣的。屋子里头是密不透风。

  清漪躺在床上,手里死死攥住一段吊下来的锦缎,满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沁出。

  阵痛袭来,她死死攥住手里的锦缎用力,过了好会,阵痛暂时褪去,兰芝马上给她喂羊汤,好叫她补充点体力。羊肉汤在灶台上煮了许久,肉都要化开了,香气扑鼻,清漪挣扎了那么久,闻着香味喝了两碗,喝完之后哭了出来,“我好难受,疼死了……”

  兰芝手慌脚乱的给她擦拭眼泪,“六娘子忍忍,哪个女人生孩子不这样呢,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不生,叫他自己生去,我疼,我疼……”话语还没说完,肚子又一阵痛楚传来,清漪反手死死抓住布条,痛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去。

  产房内顿时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咬住尾巴毛眼含热泪:本狼等兔几生小狼,老叔和老娘在跟前恩爱!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老大尾巴狼一乜:不会。

  慕容大尾巴狼嚎叫:你是我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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