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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变故


  清漪没能把他掀翻下去,这家伙长得魁梧高大, 身上哪儿都是精壮的肌肉。和上回一样, 他过了饕餮的几日。

  只是苦了清漪,养在身边的那条狗时不时嗅嗅她裙子, 然后满脸困惑的望着她。清漪又气又尴尬,想着慕容定出去之后又是四五个月才回来, 也算了。

  慕容定夜里回来,兰芝带着人在外头心惊胆战的等着。她这几日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声音, 心惊胆战, 恨不得以头抢地。可是她不带人守着,放不下心。

  这男人在床上也没个轻重, 兰芝还真的担心清漪会不会被他折腾的惨兮兮的。

  内室之外是忧心忡忡, 室内却是一片春色挡不住。

  慕容定的汗珠洒在她洁白无瑕的身躯上, 喉咙里喘着粗气, 手掌搓着她柔软的躯体,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她软到了极致, 手指抠住榻上边上的低矮的小护栏,娇声款款,逼得慕容定狂风暴雨似得席卷而来,要把她溺死才罢休。

  慕容定抱住她的腰, 改趴为坐,又是一番吱吱呀呀的摇动,才算是勉强结束。

  清漪两条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喘息个不停。她浑身上下都没半点力气,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掌心下都是湿热腻滑的肌肤。长发全部落下,披沿着肩头长长的挂在两人的身上。他气息滚烫,对于她来说却恰到好处,暖暖的,湿湿的。她不由得动了动,就听到他喉咙里闷哼了声。

  慕容定两条胳膊绞在她的腰上,过了好会,他抱起她的脸,狠狠的亲了好几口。滚烫的唇贴在脸颊唇上,清漪半眯着眼睛,哼了两声。

  亲了好会,慕容定才依依不舍叫人进来收拾。清漪随意抓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她懒懒的伸腰,纤细的腰肢在单薄的衣衫下一览无余,慕容定无意瞥见,又没脸没皮的贴过来。

  “还没抱够呢?”清漪把身后的男人当靠垫,慵懒的靠在他身上,话语里都带了她自己没有发觉的舒适。

  “抱不够,”慕容定老实答道,“你之前太狠心了,把我晾那么久,好不容易挨上你的边,怎么样我都觉得不够。”

  “……”清漪鼻子里吐出气来。

  这家伙脑子里头缺根筋,不管怎么说,他若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没错,留下说话的人气的半死。

  “好了,也够了。”清漪轻轻挣开他,她站起来,内室旁边的净房去清洗身体。等到回来,两个人都已经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慕容定见着她回来,眼睛一亮,胳膊伸出来就把人给捞了回去,抱在怀里,一刻都不想浪费了。

  清漪伸手推了一把,没有推动他,她有些嫌弃,“和头熊似得……你压着我了!”

  “就这么一会!”慕容定抬胳膊抬腿压住她,一幅死活不给让开的模样。清漪挣扎了厉害了,才稍稍放松了些。

  慕容定把清漪熊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怀中温软的触感,让他舒服的眯眼,从内心发出长长的喟叹。

  过了好会,清漪都要以为他睡着了,听到他开口,“我这趟出去,指不定要甚么时候回来,我先把你的气味味道都记住。到时候也有个念想。”

  清漪听到这话,身体一僵,她缓缓抬起头来,瞧见的就是他满足又开心的脸。

  “你……你是怎么看上我的?”清漪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久以来,心底的疑问。

  她怎么也想不通慕容定是怎么看上她的。她记不得自己以前在那里和慕容定见过,也不觉得自己能有让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何况慕容定还不是个轻易被女色给迷了眼的人。

  慕容定有些奇怪,低头看她,“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

  “我想听。”清漪咬住下唇,抬起小鹿也似的眼来。

  慕容定抬起头仔细的想了想,过了会,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这个嘛……我不告诉你……嘶——”

  清漪抬手就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你也别生气。”慕容定撇了撇嘴,仔细回想当时的事“其实那会,我就是奔着你来的,我听说你长得漂亮,就想要看看,谁知道到了地方,你们家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兴风作浪的小兔崽子们给端了。不过我那会也没见你,瞧到有骑兵追着一个方向去,就追过去看看,那时候敲见你躺在泥塘里头,和没人要的小猫似得,我就扛回来了。后来觉得这女人够泼辣,压得住场面,我就喜欢上啦。”

  清漪一听,就知道这混账玩意儿没说实话,她伸手又捏他腰上的软肉。慕容定嗷了一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求饶也似得道,“你别捏了,再捏,那地方就要青了!”

  他严严实实压在她身上,把她的手臂按在一旁,清漪左右扭动,脸上涨得通红,“你还骗我,不说实话,你……”

  “你们女人怎么要知道这个干嘛,我心在你身上不就行了?”慕容定压在她身上,望着她道。

  清漪瞪他一眼,伸手推在他肩上,“沉死了,走开。”

  慕容定从她身上挪开,她抓起被子盖住头脸,不搭理他。

  慕容定想了半日,也没弄明白她怎么突然发脾气了。慕容定小心翼翼推了身旁那个被子包,鼓起来的包动了动,他痞笑立刻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抱住她,按下她的挣扎,噗噗直笑,“你身体不好,手脚容易冰凉,我来给你暖暖。”说着,他真的把脚抵到了她纤细的双足上。他浑身火热,像个熊熊的火炉。她被那暖意所迷惑,身子贴了过去。

  他再一次把她抱在怀里。

  他贴着她的脸,亲密无间的,“我心里有你,你要说为甚么,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说你那会被贺突拓那个混账玩意儿给欺负成那个样子,我当时找上门就准备把他开膛破肚,肠子都挑出来拿去喂狼,后来见着他被你挠成这个模样。我想你的性子是真烈!多好啊。”

  清漪横了他一眼。

  慕容定和没看到似得,抱住她闷笑,“我不喜欢性子太柔弱的女子,有个甚么好?男人一逼就脱衣服,赤条条的一躺随便人怎么玩。说实话,这种要是外头打野食,男人最喜欢这种,但是真的要作为喜欢的人,甚至家中的妻子,怎么可能看得上?”

  清漪睁着眼睛,一时半会的还反应不过来,她这个性子以前就算是对着元穆也从来没有表露过。那会对慕容定,她很不客气。没想到他竟然还喜欢这种的?

  “女人嘛,泼辣点好。柔情似水的,哪天不知道被人骑在脑袋上了。”慕容定一笑,摸了摸她光滑如缎的长发,想起往事,他似有感叹的叹口气,“你温柔了,别人当你软弱可欺,可是你凶起来,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这世道欺软怕硬,我难道要一天到晚守着个哭哭啼啼,没事给我找麻烦的人吗?”

  清漪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她性情泼辣,可是还有女人比她更泼辣吧?鲜卑女子性情暴烈如火,而且个个都能骑马射箭,她们比她还更强劲。

  话到了嘴边,又默默的吞了下去。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尤其男女之间的事,看似有个规章可循,可是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她咬住下唇迟疑了一下,趴在了他的胸口。这还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亲近,慕容定愣了愣,而后脸上的笑容更盛,胳膊环住她,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安抚小孩子似得。

  这次慕容定出去打仗,和寿春的那次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太一样。这次是南北夹击,蠕蠕人和南边的梁军来势汹汹,多少叫人心里有些打鼓。哪怕对朝政一窍不通的人,见着这么大的阵势,也知道这次事态非比寻常。

  清漪这趟给他准备了不少棉袄,南边冬天冷起来,能叫北方人哭爹喊娘。北边也还只是干冷,但是南边是湿冷,浑身上下似乎泡在冰水里似得。

  她亲自把那些准备好了的棉袄都看了一遍,慕容定回来看到她检查那些衣物,他大大咧咧的往旁边一坐,瞧她低头查看针脚,灯光落到她脸上,将额头到下巴那块勾勒的格外精致,也格外美。

  “我这趟出去,归期不一定,不过应该也快了。”慕容定心中柔软了一大片,他突然开口,“洛阳的所有事都交给你了,若是洛阳里头真的有事,记得叫人给我送信来,也别管甚么别人会不会拿信里头的只言片语做文章,这都打仗,谁要是有心思弄这些,蠢的简直没边了。”

  清漪低垂的睫毛动了一下,她抬起头来,“洛阳里头的……”

  慕容定冲她眨眨眼,点头,“你懂我的意思,我这段时间,总觉得要发生甚么,所以我把李涛给你留着,以防不时之需。阿娘到时候应该也会回来了,我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给你了。”

  他面上是罕见的慎重,清漪也被他的这份郑重感染到,放下手里的东西,点头,“到时候你去就是。”

  慕容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身体往隐囊上一靠,又恢复了那个浪荡样儿,“或许是我想多了,这会打仗打的厉害,大丞相应该也不会想着要对谁动手。这阵前换将乃兵家大忌,他不会干这亏本事。城阳公主这会躺在船上动弹不得……”

  慕容定说着,看向清漪,颇有些促狭,“你听说她的事没有?”

  清漪看向他,城阳公主的事,想要知道都不行。女人原本就爱传这些消息,而且鲜卑人家也没汉人那么多的规矩,她听人说,城阳公主现在基本上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坠马的时候伤到了腰,医官拿针刺她都没有知觉。所有的起居都需要有人来伺候。

  “这样才好!”慕容定痛快抚掌大笑,“这个女人凶狠歹毒,我才不忍她,她是她,大将军是大将军,我对付她,叫她知道些厉害!”说着,他翻了个身,脸直对着清漪,“除掉了她,这洛阳里头孤寂也没有哪个敢明火执仗的冲着你来了。”

  “我还不如自己去学弓箭呢。”清漪说着,想起自己这么久竟然又忘记练习骑射了。

  慕容定抓过旁边一颗葡萄塞到她嘴里,“你学也行,找个鲜卑女教你,鲜卑女人和男人差不多,能骑马能射箭,也是好师傅。”

  “随便还能练练身子,”慕容定满脸坏笑,他眼睛跐溜落到了她的腰上,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

  “去你的!”清漪脸涨的通红,手上的衣服揉成一团砸在慕容定的脸上。

  这次用兵用的很急,段秀也没有给派遣出去的将领多少留在洛阳和妻儿惜别的时间,几乎是命令一下,但凡是被任命的将领当天出发。慕容定还迟了两日,虽然只有两日,但在旁人看来也很不像样了。

  第三日天刚刚放亮,慕容定就领着人绝驰而去。

  清漪回到家中,让之前那个鲜卑女子教她鲜卑话,另外还教她骑射。

  她站在院子里,五步开外摆着一张靶子,清漪手里持弓站立,她慢慢拉开弓,将箭搭在上头。拉开弓弦需要些许力气,她眉心微蹙,将弓拉得满如圆月。

  手上这弓差不多半石,能拉开三石以上的人寥寥无几,她自然不在其列。这半石的弓,还是鲜卑小孩子用来锻炼臂力用的。

  她把弓撑的满满的,过了好会才放下来。

  “娘子已经很不错了,每日拉弓三回,时日一长,就可以射箭了。”鲜卑女子过来,操着一口并不熟练的汉话。

  “嗯,我再慢慢拉会。”清漪说完,又开始练起来。

  她练这个不仅仅为能强身健体,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件事沉心好好做一做。

  两日之后,韩氏从慕容谐别邸中返回家中。慕容谐不在洛阳,她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干脆回来算了。

  清漪得知韩氏回来,赶快前去迎接。

  一见面,韩氏看到她从袖子里露出的手掌,眉头皱了皱,“你这手怎么回事?”

  清漪闻言垂首,看见自己的手指上有几道伤痕,上头已经结了痂,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醒目。

  “啊,妾前两日练习弓箭,一不小心伤到了手。”

  “弓箭?”韩氏让身边的卫氏搀扶着自己,不叫清漪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学这个了?”韩氏说着颇有些不解的看向她,“这些东西学起来可不轻松,要吃苦头的,”她说着,盯住清漪的手指,“到时候手上还要留个老茧,难看死了。”

  “六藏在外,家里又有阿家坐镇。妾实在是……”清漪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韩氏立刻就懂了,她带着清漪到后园里看看花草。后院里原本是一片荒芜,后来清漪让专人打理,倒也打理出一片气象来,看上去像模像样的。姹紫嫣红,在炙热的阳光下,竟然还生出了几分美。

  韩氏带着人在凉亭里坐下,清漪让人送上了温热的饮品。

  韩氏随口喝了一口,就放下来了,她四处打量,过了好会,她赞许的点点头,“你打理的不错。”

  “这可和妾没有多少关系,只不过是叫人来打理。”清漪道。

  今日韩氏装扮的很清淡,头上不过一支金步摇,身上也没有穿多少鲜艳的颜色,她听了清漪这话,嘴角微勾,“就算事是别人做的,可是还需要你安排。”

  韩氏说着,她看向清漪,“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和我这个老妇在家里,少出去走动。就是你娘家也不要往来太过频繁。”

  清漪吃了一惊,她不禁抬头看向韩氏,韩氏依旧浅笑着,“这段日子,恐怕是多事之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些坐立不安。还是不要出去,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韩氏脸上多了几分祥和,伸手替清漪整了整袖子。

  “是。”清漪垂下头来。

  ****

  形势紧急,大军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洛阳里头原本恢复了些的热闹,似乎又要摇摇欲坠,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不复存在了。

  洛阳虽说是居天下之中,可是位置却离和南朝的位置不远,若是梁军拿下沔州,襄阳郡等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进来了。顿时洛阳里头人心惶惶,幸好过了那么三四个月,陆陆续续有好消息传来,镇南将军在沔州击退几次梁军,将梁军挡在沔州之外,使得梁军不得长驱入内。

  而北面暂时还没有消息,六镇离洛阳很远,就算有消息,光是传过来,在路上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但想来应当也不差。

  就在这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宫里的元绩却已经左立不安,方才元颓和他商量若是这南北的危险一除,要给段秀什么样的封赏。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皇帝上次对他的不逊,还是为了讨好段秀,竟然提出要赐给段秀九锡。元绩又惊又怒:赐给臣子九锡,分明就是禅让的前兆!

  侍中几个人全都围在元绩周围,元绩脸色惨白,袖中的手,一直在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元绩看着左右,“他要动手了对吧?狼子野心终于是忍不住了,想要自己做皇帝了!”

  元绩想了好会,“此人不除不可!”

  年轻宗室们面面相觑,他们看到皇帝面色,可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请缨。

  “你们说说,该怎么把他引入宫廷来?”元绩看着宗室们。

  沉寂了一会之后,终于有人道,“不如说太子已经出生了,让段秀进宫探望,然后趁机……”说着那人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可是皇后怀孕九个月,还没到生孩子的时候,若是用这个理由将段秀召入宫,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妇人产期不定,九月产子,段秀又有何处不信呢?”元谵道。

  元绩颔首。

  为了让段秀相信皇后产子,元绩还特意派遣了一个宗室前去道喜。

  他摸着袖子里的刀,脸色十分难看。中常侍在一旁瞥见提醒,“陛下的脸色……”

  “给朕拿酒来!”元绩接过中常侍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总算是把那难看的脸色给压了下去。

  过了好会,那边人声骤起,元绩立即握紧了腿上的环首刀,段秀带着元颓直直冲向御座。

  正是此刻!

  元绩反手拔刀,借着酒水生出的胆子,劈刀砍去。

  原本平静的湖面立刻被搅动了。

  清漪在家中写要寄给慕容定的家书,才写了两笔,李涛大步从外面闯进来。

  清漪手里的笔一抖,立刻就在黄麻纸上,落下了一刻黄豆大的墨点。她抬头看着面色青黑的李涛,“怎么了?”

  李涛满额头的都是汗珠,他手中刀已经出鞘,寒光颤颤。

  “怎么了?”清漪放下笔,立刻起身。

  李涛眼下顾不得给清漪行礼,“娘子和夫人快些和小人走!再不走朝廷派来的人就要来了!”

  清漪心中吃了一惊,心下电火之间,立刻给了反应。她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兰芝,“叫人去让夫人准备走!”

  说完她飞快的跑进内室,拿了一个首饰盒,径直和李涛快步向外跑去。

  李涛怕她走不快,直接就背着她一路向外狂奔。兰芝紧紧在后头跟着,生怕自己跟不上被抛下。

  李涛已经准备好了车,清漪和兰芝钻进去,不一会儿韩氏也飞奔而来,卫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在后面。

  韩氏见着那些亲兵如临大敌的模样,问也不问,直接带着卫氏钻入马车中。

  亲兵们骑马在四周护卫,一声令下立刻朝着城门处狂奔而去。

  兰芝在车内六神无主,她紧紧抓住清漪的手,带着哭音,“六娘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逃了呢?

  清漪脸色铁青,她看了一眼外面,此刻大街上一片纷乱,人人惊慌躲闪着两辆横冲直撞的马车,车马跑的很快,颠簸不已。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袖子中颤抖的手指。

  她会没事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的大尾巴打在地上啪啪响:啊,我当初是怎么叼到兔子的呢?

  段秀狼吐出舌头,手捧便当:沃日,看似兔子一朝变狼,大意了!

  谢谢小天使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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