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斋 > 戏子奋斗日常 > 第68章

第68章


  第68章  

  不过这次秦明月倒是料想错了,祁煊巴不得她成天连戏园子都不出,怎么可能会没事找事让人帮她安排什么堂会,这事是孙珩自己干出来的。

  孙珩这人有点矫情,当着祁煊的面嘴里说挺潇洒,实则心里早就后悔了。

  越是研究秦明月此人,他越是觉得看不透她,她的面孔很多,但每一次见到都能给他一种全然不同的体验感。

  可男子汉大丈夫,说到要做到,所以他其实一直默默地关注着秦明月。

  知晓她惹出大乱子,知晓如今广和园遭了冷遇,他就想怎么也要帮一把。

  于是才会有他和自己的几个猪朋狗友打了招呼,安排了请广和园来府里唱堂会的事儿。

  南宁公府和敬亭侯府只是打了个开头,后面还有好几家正打算往广和园送话。

  其实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很多人都看出来整件事与广和园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充其量就是被人当刀使,背后主使人就是那安郡王。

  至于安郡王背后的人,不用想就是惠帝了。

  上面人是没功夫和一些下等人计较的,就算有那小鼻小眼想泄恨的,也得能这节骨眼过去。

  等这节骨眼过去后,就如同祁煊所言,他也回来了。

  而目前广和园之所以会遭了冷遇,不外乎大家刚开始都想避讳,等了解其中的关窍后,倒是不用避讳了,可大家都不见动静,谁也不想打这个头阵。

  孙珩虽是个纨绔,从小也是在宫里在京城厮混长大的,一些暗里机锋自然深谙在心。

  有他帮着开个头,想必广和园也不会再遭冷遇了。

  不过这一切秦明月并不知道,她还只当是祁煊安排的。

  闲话少叙,广和园这边连着接了几处府上的堂会,到底也是有真本事在身,虽不若之前那样引来无数人追捧,但也是满堂喝彩。

  京中许多贵女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最近家中那不成器的纨绔哥哥突然好懂自己的心意,竟将那广和园请来家中唱堂会了。

  对于这些个大家闺秀们,朝堂上的事和她们的生活是挨不着边的,她们日里闲着在闺阁中,能寻到的乐子极少,好不容易出一次门,不是烧香就是礼佛,实在乏味得紧。

  能坐在家中就能看到风靡整个京城的戏,还能约三五个好友一同吃吃茶,可不是一大美事。

  她们自然不知道,她们的哥哥们不过是因为想巴结,亦或是人提了抹不开面子,总而言之与爱护妹妹是挂不上边的。

  这日,汝阳侯夫人过寿。

  因为不是整寿,所以并没有大摆,只是约了三五个相好的夫人,和自家的一些亲戚女眷们过府吃宴。

  衡国公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她和汝阳侯夫人是多年的交情了,两家又结了亲,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她今日必然要过府贺寿。

  不光她来了,正是新婚燕尔的莫云泊和钱淑兰都来了。

  是钱淑兰缠着婆婆和夫君要来了,因为她也听说了今儿汝阳侯府请了广和园的班子来唱堂会,十分好奇让众人争相议论的戏到底是怎样的。

  “你个顽皮的,喜欢看戏就请了班子回府演了你看。

  不过你耿姨之前也提过,让我带你俩过府做客,即是如此便同去就是。”

  钱淑兰满脸喜悦,莫云泊却是笑得勉强。

  打从两人成了婚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少了。

  钱淑兰眸光一闪,凑了过来:“子贤哥哥,你不知那广和园的戏可好看了,听人说和一般的戏不大一样。”

  不大一样?

  莫云泊不免怔忪了一下,自是想到了白蛇传,也想到了秦明月。

  他这段时间一直闭门在家,自然不知道广和园如今在京城的风头。

  既然衡国公夫人都答应了,三人便一同出门,分坐两辆马车到了汝阳侯府。

  到了地方,汝阳侯夫人忙命人将他们引到了里面去。

  “快来我看看,真是一对玉人儿啊!”

  汝阳侯夫人四十多岁的模样,满脸红光,可以看出今日心情不错。

  她身穿酱红色遍地金长褙子,梳着高髻,带着一水的赤金红宝头面,显得格外的雍容华贵。

  莫云泊行了礼,钱淑兰膝盖刚弯下,就被汝阳侯夫人拉了起来。

  “你俩是新人,这新婚燕尔的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贺寿,我可不敢受你的礼。”

  钱淑兰满面娇羞地偎在她身边,“耿姨不老,还年轻着呢。”

  衡国公夫人在一旁笑着道:“再是新婚,也是晚辈,今儿你过寿,受得他们这一礼。”

  “瞧瞧这小嘴甜的。”

  汝阳侯夫人打趣完钱淑兰,又去和衡国公夫人道:“行了行了,就你外道,我说不受今儿就不受。”

  衡国公夫人一脸的笑:“好好好,今天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一落下,旁边坐着的几位夫人奶奶们都捧场的笑了起来。

  因为这里女眷多,莫云泊自是不宜久留,告罪下去了。

  不过今儿汝阳侯夫人的几个儿子都在,拉着他去了男人们那边喝茶说话。

  到了午间,自是吃席喝酒。

  酒过三巡,茶也喝了,下人们过来禀道说戏台子那边也准备好了,大家自是看戏去。

  汝阳侯府也算是富贵了几代的簪缨世家,府邸格外气派豪华不说,戏台子也不是那种小门小户可比的。

  偌大的一个院子被专门建成看戏的地方,正北正东正西三处各建了三栋楼高两层的观戏楼,而正南处则是一个偌大的戏台子。

  雕梁画栋,彩绘描金,一股富贵之气迎面扑来,一看就知道乃是顶顶富贵的地方。

  也幸好广和园的人出入公侯之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也不见局促。

  那边一传话说贵人们马上就到,这边就已经准备就绪了。

  又让大家等了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才见一众衣衫华丽的女眷从门处进来。

  这边女眷们刚到没多久,男宾们也来了。

  三栋观戏楼,足够大家坐得宽敞松散。

  三声锣响,戏开始了。

  ……  

  打从那角儿一上来,坐在正东那处观戏楼二楼的一个男人眼睛就直了。

  这边坐的都是些各家各府上的公子哥们,能坐在一起,关系都比较亲近,甚至还是连着亲的亲戚们,说话自然无拘无束。

  汝阳侯府嫡幼子耿冲,素来和莫云泊关系不错,见莫云泊望着戏台子出神,顺着望了过去,看见那台上如娇似玉的人儿,当即笑得戏谑:“我可不知子贤还有这等癖好,你可是刚成亲的人,难道是我那弟妹不够温柔懂事,竟让你这苦行僧似的性子,也忍不住去偷看长相貌美的‘女人’?”

  耿冲比莫云泊年长两岁,本人早就成了亲,也是风流公子哥一枚。

  不说寻花问柳,流连烟花之地,家中姨娘小妾也是不少的。

  他之所以会说莫云泊是苦行僧,也是莫云泊不沾女色是出了名的。

  寻常你叫他做什么都好,但凡提到去哪处喝花酒,他都是敬谢不敏。

  莫云泊还处于震惊之中,耿冲见他不答,心中诧异之余,忍不住道:“这叫秦生的戏子你别看他长得比女人还美,实际上是个男人……”  

  不待他把话说完,莫云泊蓦地打断道:“你说她叫秦生?”

  问话的同时,眼睛依旧还盯着戏台子那处,其中闪过了痛苦、茫然、震惊、回忆,种种复杂无以言表。

  明月!你怎么会来了京城!是来找我的吗?

  他看着台上那宜嗔宜喜的人儿,眼睛都舍不得挪开。

  耿冲点点头,“外面都是这么称呼,至于是本名还是艺名,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我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你小子看戏归看戏,我也知道这广和园的戏好,这叫秦生的角儿生得也招人,不过有件事你得先知道,这小子可是安郡王的人,我见你和那安郡王交情不错的样子,别为了个戏子随意开罪了人。”

  安郡王?

  安郡王的人!  

  莫云泊突然坐不住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荣寿一直没死心,所以把明月弄来了京城?

  那当初自己托他交给明月的信,他到底有没有交?

  好你个荣寿,朋友一场,你明知我与明月的关系,竟然、竟然……  

  莫云泊仓促离席,并没有引来多大的关注,耿冲见此也知道这其中肯定另有端倪,心想自己莫怕是说错了话。

  可翻来覆去的想,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遂也不想了,专心致志去看戏。

  只有正北那处观戏楼上有人注意到这里,钱淑兰笑得一脸娴静,眼睛转回戏台子上面。

  心里却是想道:安郡王你羞辱于我,我就让你背上抢朋友女人的名声。

  至于她那夫君,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喜欢的女人一起背叛,想必这会儿心里十分难受吧。

  不过没有关系,回去后她会好好安慰他的,子贤哥哥你终究属于我,也只能是我。

  而与此同时,戏台子上的秦明月也满心震惊。

  大抵是演戏的感觉格外敏锐,所以她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感很强烈,便不经意地看了过去,谁曾想竟然看到了莫云泊。

  到底也是处惊不变惯了的,她只是动作略微停顿了一瞬,就若无其事调开自己的视线,不再去看那处,继续跟着剧情接着往下演去,可心里却是宛若滚了的开水锅一般,来回不停地翻滚着。

  心里乱得厉害,可是想了一会儿,她就不想再想了。

  其实早就应该会想到这一遭,毕竟京城也就这么大的地方。

  早在她于广和园登台之时,她就预想到会与莫云泊有再见的这一日,秦明月在脑子里想象过各种各样两人相见的情形,各种情形都想到过,所以她不该吃惊是不是?

  这么想着,心到底是平静了下来。

  一场戏罢,换下了衣裳,秦明月就开始催促大家赶紧收拾,好离开汝阳侯府。

  说是这么说,这么多东西要收拾、拆检、装箱,还是直到天快擦黑才出了汝阳侯府。

  等到了广和园时,已是暮色四合。

  大家正从侧门往里面搬箱子,也就秦明月一个人闲着,她就站在那里帮着看东西。

  好不容易等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她正打算进去,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明月。”

  她的背有些僵硬,不想回头,可那声音又叫了一遍。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扭过头来,“你怎么来了?

  可是有事?”

  就好像以前两人说话时那样,似乎之间并没有发生那一切,并没有发生自己毁诺,两人情断之事。

  莫云泊心如刀绞,眼中装满了痛苦。

  打从汝阳侯府出来,他就打听到广和园的地方找了来。

  时候尚早,广和园的人也没从汝阳侯府回来,他就站在这里等,一直等到天黑,才等到人。

  这期间莫云泊的心仿佛被放在油锅里炸似的,脑子里冒出各种各样的念头,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明月竟会来到京城,为什么就成了荣寿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

  太多的不解深藏在他心中,也因此当他见到秦明月这般若无其事的样子,再也承受不住了,冲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将她拖到了一旁拐角处。

  “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来京城了?

  你和荣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外面人都说你是他的人?”

  这一连串质问让秦明月错愕,也让她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其实不是不怨,苏州那会儿,在班里所有人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偷看她时,在大哥面露沧然之色说他们身份太低贱之时,在收到祁煊送来的书信之时,在一个人独处回想之前两人之间的种种之时,秦明月心中总会难以克制地冒出一股怨意。

  明明要不起,为什么要招惹她呢?

  明明做不到,为何要承诺她?

  !她是身份低贱,可她不是东西,不是想扔就扔,想不要就不要的东西!  

  可这一切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思,贵人大如天,她一个小戏子就是那地上的泥,随意踩了也就踩了。

  她明知道这是迁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但还是有一种怨意。

  这种怨意是她穿越之后太多的无可奈何,也是她积累在心中太久的不忿。

  尤其莫云泊脸上难掩的醋意,和口气中的质问,更是让秦明月心中突然多了一种愤怒。

  他凭什么这么质问她?

  !  

  因为他的不慎之举,因为他的身不由己,因为他的无可奈何,给她带来了多少危险。

  差点、她差点两次都死了,还有班里那么多人,还有大哥,若不是祁煊……  

  “你用什么身份在质问我?”

  秦明月的口气很冷,宛如千年玄冰,平日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布满了一层薄冰。

  冻得莫云泊忍不住地发抖。

  “明月!”

  秦明月挣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声音冷漠下来:“莫公子,如若无事,小女就失陪了。

  小女虽身份低贱,但并不是没有自己的事。”

  话音很明显,没有功夫陪你们这些公子哥在这里耽误时间。

  “明月!”

  莫云泊的脸痛苦得都扭曲了,他声音颤抖而乞求:“明月,你告诉我好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  

  秦明月抬起头,冷冷地打断他:“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和荣寿……”  

  她心里冷冷一笑,合则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首先不应该是表现自己的愧疚,而是质问她和祁煊之间的关系?

  秦明月突然发生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  

  “你心里想我们是怎么样的,那就是怎么样的。

  这样的回答满意吗?

  还有什么要问的?”

  “可……”  

  秦明月扭身就要走。

  莫云泊一把又拉住她:“你们俩怎么能如此?

  怎么能……”  

  “怎么不能?”

  秦明月冷笑打断:“在你家里派人来害我的时候,是他暗里命人救下我的,在你新婚妻子认出我来,想在李家打死我的时候,是他亲自救下我的。

  莫子贤,我秦明月没有卖给你,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事!”

  “我……”  

  莫云泊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秦明月这短短的几句话里信息量太多,他额角一炸一炸地疼,感觉就快要爆炸了。

  “荣寿他风流成性,又喜新厌旧,他对你不是认真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明明心里知道不该这么说的,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莫子贤!”

  秦明月拔高音调,往后退了一步,“你别让我瞧不起你行不行?”

  “我托他交给你的信……”  

  “我看过了,是你的笔迹,他也没有拆过你的信。

  你想让我说什么?

  顺着你的意思给你做妾?”

  这才是真正让秦明月最愤怒的地方。

  她不是傻子,也许她两世都称不上是个有学识的人,可她看得懂,那信中莫云泊虽并没有直说,但话里话外都还有留恋,甚至是不死心的意思。

  一个即将成亲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留恋不死心?

  这其中的意思还用说吗?

  娥皇女英多么美好,既顾全了家里的意见,又成全了自己心意。

  可凭什么呢?

  她以为他懂自己,她之所以会说出不做小不当妾,从不是为了自抬身价,而是真就这么想的。

  秦明月从不是一个喜欢自己为难自己的人,倘若她喜欢钻牛角尖,早就不用活了,所以她罔顾了自己看出来的东西,就当那是一封断情书。

  今日若不是莫云泊重提此事,她只会将此事就此尘封。

  莫云泊脸上划过震惊、羞愧、自惭形秽种种的颜色,“明月,我并没有玷污你的意思,我只是……”  

  秦明月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疲惫感,也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她选择了最简单利索的解决方式:“晚了,你来晚了。

  你不是最想听到我亲口承认我和祁煊有什么吗?

  现在我告诉你,我是他的人了,你来晚了!”

  她眼睛看着他,笑着,脸上的笑容恶意而又畅快。

  看他脸上所有东西都化成碎片,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去,“以后别来找我!”

  丢下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了?

  晚了!  

  “啊……”  

  身后似是传来一声痛苦地咆哮声,秦明月脚步未停地继续往前走着,眼睛却是猛地一闭。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个声音蓦地在一直低着头站在那里的莫云泊耳边响起。

  “夫君……”  

  却是钱淑兰坐着马车,不知道怎么找了来。

  她下了马车,着急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手。

  “夫君,你没事吧?

  怎么站在这里?

  你不知道娘都急坏了,命人四处找你……”  

  莫云泊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钱淑兰笑得无辜:“我坐着马车四处找你,谁曾想竟在这里看见了你……”她回头去看站在马车边上的小桃和马夫。

  小桃和那马夫忙连连点头,“五公子,你不知道奶奶到处找您呢,快围着京城转了一圈儿……”  

  莫云泊冷笑,不去听两人说,转头看向钱淑兰,“你背着我做的事,你当我不知道?

  钱淑兰,你别当我莫子贤是傻子!”

  钱淑兰笑容勉强起来,袖下的手却是紧攥:“夫君,你说什么呢?”

  莫云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竟是连马车都不打算坐,似是要步行回家的。

  站在原地的钱淑兰低垂着头,脸上闪过愤怒、嫉恨等等表情,须臾才提起裙摆追了过去。

  “子贤哥哥,你等等我!”

  ……  

  “月儿姐,你没事吧?”

  竟是宝儿那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来,站在拐角处等她。

  秦明月撑着笑,“我没事呢,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见你,念儿姐姐说你在外头……”他顿了一下,小声道:“那人是谁,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伤害了月儿姐?”

  秦明月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拿手指点点他的小脑袋,笑道:“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那个人不过是个陌生人。”

  是吗?

  不过这话宝儿并没有问出口,任秦明月牵着他往回走去。

  “他是不是那安郡王?”

  突然,宝儿问道。

  秦明月失笑:“你还知道安郡王啊?

  谁告诉你的?”

  宝儿搔了搔脑袋,“是我听念儿姐姐他们说的,他们说安郡王待月儿姐很好,待大家都有恩。

  那就是说那人不是安郡王了?”

  “他不是,安郡王受旨出京赈灾了。”

  “赈灾?

  是不是就是去宝儿的家乡?”

  “应该是吧。”

  “那他一定是一个好人吧……”  

  “嗯,他虽然脸长得凶了点儿,嘴巴毒了点儿,看起来恶形恶状了点儿,但其实是个好人……”


  (https://www.baishuzhai.cc/ibook/84/84773/4631062.html)


1秒记住百书斋:www.baishuzhai.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aishuzha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