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二十二.活祭坛
"祭坛在前面了，走吧！"吴邪走过来拉了拉我的手臂。
我转头一看，昏黄的灯光下映照出他们两人的脸庞居然都透露出一些沧桑，那一刻，我曾经这样下定决心，回去后就离开他们，别再纠缠不清，说好要自己走下去的路也该实践了，放了他们也是放了我自己。
"嗯。"轻轻应了一声，我抬头，这祭坛至少有两三层楼高，样貌与马雅金字塔一模一样，其实不只是外表有共同性，它们都是一个与神沟通的媒介。
我们一阶一阶，层层而上，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也不在乎什么陷阱了，随着灯火越来越黯淡，有一种说不出口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我们，让原本喜欢插科打诨的胖子都闭上了嘴。
接下来的路，明明不长，却是越走越沉重，我终于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怜妹子，小哥不是说灯暗前要出去，咱们这时间已经不够了啊！"
"是阿，快走吧！"吴邪也帮着劝说。
我没有回应，抬头看向走在最前方的起灵哥，"你说这里是不是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胖子反问一句。
"哪里都奇怪。"我说这话也不是单纯来闹事，是真感觉有些问题。
"先走再说。"既然起灵哥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跟上大家的脚步。
终于到了顶部，原来灯火真的是从这个祭坛散发出去的，在两旁通天的石柱上依旧忽明忽灭的亮着，看起来随时会熄灭。
祭坛正中央是张石床，在它的正上方三公尺处漂浮着两颗闪耀的东西，与两边的烛火恰巧连成了一条线。
这一刻，很熟悉，事隔几年，我当初从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回到这最初开始的地方。
"这...天啊！违反地心引力了吧！"胖子盯着那散发璀璨光芒的斑彩石，眼底满是讶异。
"话说和鬼玺扯上关系的好像没一个地方是正常的。"
我忽然紧紧抓住起灵哥的衣袖，心底难掩激动却又害怕，"陪我去看看吧！"
没有回应...我也就当他认了...
中央的石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反覆查看了很多次也没发生什么事，所以决定了，我要重复以前做过的事。
"斑彩石现在拿不到对不对？"
没有迟疑，起灵哥立马点点头，拿不到也要拿，我有非得得到它的理由。
整个人躺在石床上，起灵哥没有阻止我，倒是胖子和吴邪被我的举动吓了好一大跳。
"这......"
"相信我一次。"
两手扣在一起，放在胸前，我缓缓地闭上眼，感觉意识越来越薄落，四周虽然原本就没有声音，但此刻是真正的无声。
"什么东西黏黏的！"吴邪猛得低头一看，就见鲜红色的液体顺着祭坛的四周慢慢攀爬而上，似乎透出了一个纹路，绽开了一朵朵血玫瑰，慢慢地朝石床上蔓延过去，最后竟然爬到我身上了，当然，那时候我已经失去意识完全不知道。
斑彩石，是鬼玺的眼睛，而现在，我看见的，似乎就是以前的人，那最初的回忆……
"云璃，他们让妳守着我就是这个意思吗？"冷眼抬眸望向眼前的人，我不知自己是心寒还是已经看透一切。
"是什么意思只要妳自己这样认为就可以了，我不会改变妳的想法。"她一向是个看清世事的人，会说出这番话也是自然，更何况现在这种状况根本不怪她。
时间一下子被快转，那一日，云璃笑得很开心，她问我："妳觉得记忆有重量吗？"
"记忆吗？应当是有的。"若记忆没有重量怎么会压得人喘不过气，又怎么会在心中占了这样大的一部分。
"我也觉得是有的。"云璃抬眸望向不付存在的蓝天，蓦地笑了，她跟我后来预见的起灵哥很像，都不喜欢笑，也不常笑，每当笑的时候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所以我宁愿看她愁眉苦脸也不要像现在这般。
而那次就是我见云璃的最后一面，她死了，说来也不算死，只是再也没有来生，永生永世，就在金沙眼下沉睡了。
曾经感慨，曾经惋惜，到后来的淡漠和遗忘，这个故事我一直埋在心底的最深处，直到现在想起那最初世的一切。
眼前忽然画面一转，七彩的颜色流转。
这一刻，外头的三人大骇，我睁开的眼睛发出与脑海中看见一样的光芒，宛若斑彩石已经回到了我的眼里，上头漂浮真正的斑彩石却越发黯淡。
然而，起灵哥眉头一皱，一把将我扛在肩上，招呼着胖子和吴邪逃走。
"小哥，跑这么急做什么？"吴邪还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胖子牵着跑了。
"别问这么多，跟着跑准没错。"
忽然，一阵天摇地动，居然是脚底下踩着的祭坛动了起来，一瞬间，被放在通天柱上的两根蜡烛灭了灯火，霎时四处无光，只有朦胧由斑彩石散出的光还免强照出四周的样貌。
我睁开眼恰巧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别动，刚刚祭坛也想拿走妳的眼睛。"起灵哥的声音不疾不徐。完全不向扛着一个人跑的样子。
"这...你先放我下来，我要去拿斑彩石。"我手想扳开起灵哥紧圈住的手，却发现他无动于衷。
"轰"忽然地底传来一阵雷声，让四周猛得震了一下，祭坛发出的震动更大了，原本灭去的烛光忽然又炸开了火光，亮起的却是幽绿色的鬼火，我当下明白了一件事，祭坛是活的，把斑彩石封印在这里是应用了两两互相牵制的力量。
"啪"
斑彩石失去光彩，滚落地上，掉进了祭坛之中越扩越大的黑洞中。
"放开我，我要去拿它！"
再次钻进镜迷宫中，我眼看着自己离斑彩石越来越远，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里，如今却还是勾不着它，为什么？
"为什么不放我下来！"我怒吼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妳还想着要什么斑彩石？"吴邪不解，难得动了怒，离那妖火有一段距离，起灵哥终于放下了我。
"你们懂什么？我等了多少年不是你们可以想像的。"眼底带着哀愁，我看着他们三人，心里头藏着的怨恨比正在扩张的黑洞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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