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再会
那天夜里，我几乎没有睡，大概是失眠了，只要一闭上眼，昔日过去的事都会完整的呈现在我的脑海......
晚会的那天夜里，还记得我就站在奔腾的金沙江边，扬手一扔，"扑通"云状玉片再度回归它该去的地方，一切的秘密都已经解开，老李女儿的死就是因为那浑沌的歌曲，还有自古以来的漩涡，其实是保护周围村庄的机关，我不知道自己这个做法是否正确，再度让云状玉片沉睡，也许千年后又有一群人再度得到这个钥匙，去解开重重迷团，拜访沉睡中的云璃，无论如何，那都不会是我的故事了。
这几天，起灵哥坐在摇椅上，想受冬日珍贵时有时无的阳光，映照在身上很是和煦，而我，偶尔一起在园子里晒太阳，也会窝在被子中睡懒觉，还有继续赶工那条围巾，失败了几次后我总算掌握到诀窍。
起灵哥成天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他从不过问关于我的事，除了用餐之外，我们就是两个活在平行时空的人，没有交集。
天空...有多久让这雪下不下来...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当我再度离开起灵家，却没想到有些事是一去不复返的。
因为那时他也正准备离开，这是多么巧的事，连眼眶都来不及红。
那天早晨，我刚睡起便看见一身装备坐在客厅的起灵哥，他会这样无非是要出远门，对上他的眼，我明明知道答案却仍是忍不住问了，"要出去？"
"嗯。"他回答得很简略，如同往常一般，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敛起眼眸，我微微低下头，"是很远的地方对吧！"
没有犹豫，起灵哥点点头，原来他现在是等我醒来做最后的道别。
早知道这段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却没想到短得如此急促，看起灵哥转身离去，我伸手，想要拦住他，却又发现自己没那个资格，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离。
终于，门快闭上的那霎我忍不住了，"起灵哥！"他从门后探出身子来，我连忙道："你等我一下，有东西给你，在门外等我便好。"
我匆匆忙忙的跑回房拿起那个装着日夜努力成果的袋子，深怕起灵哥不会等我一般，又跑到大门口，期间还不小心绊了一下，还好...他还在...
带着些许的期盼和苦涩，虽然只有三天的时间，这围巾我已经大致收好了线，长度也够他围几圈了。
伸手递出袋子，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何在此刻带了一点哭腔，"这个你带着吧！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不过冬天很冷的。"
起灵哥接过了，他的大掌蓦地拍了拍我的头，转身离开。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来来去去，从不停留，我和他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中比较有缘分的而已，我拿什么来奢求他留下？
最后剩下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随他安静离去的...是我的心...
据齐羽所说，离西湖最近的茶馆，正好能一瞥湖光美景，我到的时候他还没来，在二楼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落坐，心底还想着刚刚的分离。
细细品尝这儿最著名的西湖龙井我安静的望着楼下，是不是只有他的身影才能唤起我？
很久以后，我常在想，这一刻，我希望看到的究竟是齐羽还是起灵哥。
"等很久？"
"没，顶多一个小时而以。"我头也不回，似是有些赌气道。
齐羽没说话，只是自己坐了下来，我手一伸，原本想要拿杯子的，却怎么摸也摸不到，头一翻回来，却见他拿着我的杯子喝得悠闲，嘴上挂着痞痞的笑容。
"不是为我准备的？"
我气得牙痒痒，齐羽分明是故意的，我也不跟他抢，就当让他了，只是静静的开口道："我们要说正事了吗？"
齐羽低头呷了一口茶，"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不先说说金沙江的事吧！"
这件事他也知道！我蹙起眉头，动了怒气，"为什么派人跟踪我？"
"事情闹这么大只要是有点情报来源的人都知道，更何况那浑沌只有妳能封印。"
突然的一阵无力感，活在这世界真的很累，时时刻刻的猜度他人的心思，何时能停？
"我们可不可以别说这个了，我不想听。"疲倦的闭上眼，我只觉得风浪吹打得太过猛烈。
"我就问一句，值得吗？"齐羽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蓦地睁开眼，却见他那双眼竟藏着哀恸，寂寥中又有说不出的痛苦。
那一刻，我沉默了，却又淡淡扯起一个笑容，如同往常一般，只是多了分无奈，"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过去的，就只能是我已经被迫接纳的，后不后悔是一回事，重要的是我选择了它。"
忽然，齐羽伸手抓住了我的，眼神中扫过淡淡的一丝哀愁，随即又恢复原本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找到了金沙江后该前往的道路。"
这一刹那，我感觉到自己眼神充满了光采，"在哪？"
"妳个小傻瓜，說妳就是笨，前往下个地方的提示都藏在墓中，妳以为孔雀东南飞只有故事的意义？"他递过另一个茶杯，为我倒了一杯茶。
"你的意思是那故事还暗示着其他东西？"我不解的埋头苦思，又将孔雀东南飞的故事重新想了一遍，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我思考的样子，齐羽很是享受，"妳把这问题想得太难了。"他用手轻敲我的小脑袋瓜。
"唉呦，你打我做啥？"我嗔了齐羽一眼，连我自己都感觉到眼神中一定是满满的愤恨，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人丢到十八层地狱，明明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这就是我的第一感觉。
应该说，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确，这次铁定也是错不了的。
"东南方向指的大概是在我国东南方的台湾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我眼角一抽，这时候碰上可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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