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人较量
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被二太太当成凶手来看待，三太太就气愤不已。澜意和顾流景看着三太太，这二太太和三太太之间，还有这等的恩怨？不过要说，杀子之仇，恨也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这凶手是不是三太太。
“要说在场，也得有证据不是？二婶娘虽然骄横了些，但也不敢对三婶娘动粗的。”二太太骄横，但三太太并非省油的灯，所以按道理，这件事总不会至于到现在还没有解清，还恩怨不明吧？但若这件事可疑的话，又不是三太太的话。那么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就多了。
“哼，就算是先我几天进门，也哪里敢对我指手画脚？”三太太冷哼一声，虽然二太太先她进门，又算是年长过她。但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同是嫡妇，哪里会让二太太占到好处？“那时候的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我们一同听到大哥儿落水的消息，然后都想赶着去看看。没料到却突然不知道怎么的，你二婶娘就摔倒了，随即都见红了。”
三太太回忆起来，还是有些许凝重的，然后很快又隐过不高兴：“而婶娘我刚好跟你们二婶娘是一同走的，她便认定我故意撞倒她，害她流产！”三太太说到最后，目光变的阴鸷起来。
“那时候我根本没有碰到她，连身都没近，她自己走路不稳，自己摔倒想要找个借口就算了！偏偏大夫说她胎儿中毒本来就不保的时候，居然就硬说是我下毒的，一副要将我狠狠处置的凶神恶煞。当初险些没有闹到官府里面去，后来找不到证据，老王爷和老太君也无心管这个，才不了了之的。”三太太想起当初的情形，还是忍不住涌上愤怒的：“要说她有证据倒是算了，无凭无据的，这么多年来居然冤枉了我如此多年。婶娘哪里能够忍得下这口气。今日来来说的是，这三侄媳的状况，倒是和你们二婶娘当年有点儿相似，所以才将这件事说出来。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查，最后我只要找到那个凶手！”
说到这个凶手，三太太几乎是咬牙切齿，眸子闪过狠辣。虽然这样说，但是那个人也是难以对付的，不然其实自己多年来也留意着，也被人下手了。那人不但害人，连人家的子嗣都狠毒的伤害，实在是天理不容。
“三婶娘觉得，这次的这件事和当初的相似？”澜意看着这三太太，虽然说这三太太平常的行径不怎么好，但是真正阴毒害人倒是没有。相对而言，二太太反倒还要恶毒点。只是三太太是想来假意蒙混，还是真的心有怨气，这是谁都不知道的：“只是，这也是婶娘的猜测，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查当年的事情，也不可能了。”
只是那一年，还真是多事情，那人大概是因为好运气，刚刚好碰上大哥儿的事情，才侥幸逃脱，还是大公子的事情，本身就与那人有关？但，那人十年前就计划了，也太厉害，太让人害怕了吧？
“这件事虽然过得久，但是却也是真的，而且你们想想，二太太是怎么样的人，她那样的小心，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哪里会这么容易胎儿不保，除非是被人下毒的。而且当初那个大夫也说了，胎儿是有点古怪的！”三太太见澜意两人都不怎么相信自己，便想着疑点，虽然事情过得久，但也是真的啊！怎么能够说只是猜测呢？而且她说这些，都是给他们提醒的，这样说，难道认为自己在想撇清关系？
“婶娘先别紧张，我们不是不相信姨娘，但是这件事也是蹊跷，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半点的可疑，不是吗？而且婶娘想一想，二婶娘是不是跟谁有什么恩怨？不然哪里都会想着害他们二房？”要说这件事，倒是有几分急冲着二房来的。但是王妃和八太太等各房又算是怎么回事呢？事情怎么越查，就觉得越诡异呢？
“哼，二房那人的个性，是跟谁都有恩怨，这还用说吗！”三太太冷哼一声，提到二太太就一肚子的气。仗着自己是年长些，又是嫡房的就自以为了不起。不过看到澜意和顾流景看着她的表情有点古怪，三太太便知道自己失言了：“你们也知道，你们二婶娘是怎样的性子，跟人家有什么争执恩怨这是必然的。例如庶出五弟妹若不是文姨娘的媳妇，又有后面老王爷在撑着，也不知道怎么被她对待。而当初刚刚进门的七弟妹，因为出身不大好，却也是嫡房的，也就经常被她欺负。八弟妹九弟妹这些啊，又是庶出，又没有子嗣的更是瞧了不少她的脸色，而婶娘我啊，跟她就是一见面就不对盘的，后来更加是势成水火了。”
三太太也不隐瞒，这各房每个人都差不多说了个遍，连自己也不例外。但也可以看出，各房还真是面和心不和的。
“可是虽然这样，但各位婶娘也是宽宏的，哪里会对二婶娘做这样的事情呢？”澜意疑惑地说着。这其中，定然是有人隐藏的极好的。到底，什么是她的掩饰呢？
“宽宏倒是真的，被你们二婶娘这样的人压着，底下的不是年纪小庶出的，就是出身不好的，哪里敢跟二太太来斗？我也只是因为生了你们五弟，才底气足点的。只是可怜那些进门迟的，就像是你们七婶娘，出身不好，以为嫁进豪门，但是你们看你们七叔父的性子，即使有了小八子，也是在外被人欺负，在院子内受你们七叔父的气。”
三太太感叹着，在这大院子里面，哪个会真的是宽宏，不过都是因为自己娘家没本事，丈夫没本事。要是七老爷有本事，就算是她们是嫂子，七太太也不用像以往的忍气吞声。
“哎，不说这个了，该说的婶娘我也说了，现在关系的也不仅仅是婶娘我一个人，意儿，你们也是应该小心的，凶手一日不除，终是寝食难安！”三太太这话，倒是中肯：“这么多年来，不怀孕的不怀孕，要不就是刚有喜又流产，这是邪门的很啊！时候也不早了，婶娘就先走了。”
三太太说完，便起身一个人走了，也不等澜意和顾流景说些什么。
两人看着三太太的背影，都感觉有些个莫名。三太太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呢？
“三婶娘来说了不少，但是却只是知道当年二婶娘流产与这件事相似之外，却没有什么有关的线索！”顾流景重新想了一遍三太太说的话。只能说，如果二太太这事情有关的话，那就是那人在十年前就已经动手了！“现在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我们原来的范围大的。另一个就是按照三婶娘说的那样，二婶娘的流产和这一次的事情有关，凶手在十年前就已经出没了。这样的话，范围就少很多了。”
“只是，我觉得三婶娘说的并不是没用。还记得我们说的无仇无怨，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二房两次流产，这件事并不是偶然，并不是刚刚好的。我觉得是有人暗中在密切的注意着的，或者我们可以从仇怨这件事上，好好的查一查。”直觉之中，澜意觉得，那人一定是因为仇恨，才对王府，对二房下狠手的。
“仇怨？如果是府内的彼此勾心斗角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吧？而且像二太太这样心气高的人，要想害的在王府内也只有母妃一人，旁人还不一定用得着她费心呢！若是在府外，除非是二叔父官场上的矛盾，不然貌似是不可能因为二婶娘跟外面有恩怨吧？”这二太太一介的女流之辈，没有道理会和人招来这样的事情的。
“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我们还是得查过才知道。”澜意还是觉得，这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这事情折腾了一整天，两人也极累的。这事情，也不是要求一时三刻就得查出来，也不用太过拼命。
“就慢慢查吧！这个点也不早了，估计今天没什么人会来了，我们也该歇息了，最近忙了太多别的无关重要的破事，说起子嗣，我们是该做点有益的事情了！”说着，顾流景手便搂上了了澜意的腰，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
因为爵位的事情，然后到现在接二连三的发生各样的事情，他们都很久没有两人好好的说说话了。
“天都还没黑，你就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澜意想打落腰上的手，顾流景忽然凑这么近，说这样的话，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在想做什么了。只是说真的，两人还真有些日子没有安安静静的做喜欢的事儿了。只是，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呢。
“什么乱七八糟？我们都很久没说知心话了，这也要天黑才能说的？这也算是乱七八糟？”看到澜意微怒薄嗔的样子，软玉在怀，让已经有了心思的顾流景心神忽然一荡。
“有什么知心话好说的？你不要在这里故意抓字眼。”澜意白了他一眼，居然学那些痞气什么的，好啊，既然说知心话，那么他们就好好说呗：“不过你既然要说，我姑且陪着，说罢，二爷有什么知心话想说的！”
顾流景听了一阵的懊恼，这澜意分明就是故意的了：“意儿，我们这些天忙活别的，也该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出了这次的事情，老太君和母妃大概最想的是抱孙子了。”言下之意说的很明了，顾流景相信，澜意是听得懂的。
才什么时分，他就精虫上脑了。刚刚才说着要紧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快有心情了！“现在的事情正多着呢。你倒是有心情想子嗣的事情，不过多久，不是还要出征么！”想到府里的事情，她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而且一想到有孩子的话，就会像各房的那些人一样被盯住，她可是不想。
“事情再多，我们也得吃饭睡觉不是？”顾流景把头搁在澜意的肩膀上，知道她是担心很多事，但是他们也担心不来这么多：“这次出征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看看父亲如何，然后抵挡着西凉进犯而已，上场杀敌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而二房现在是元气大伤，应该说已经不行了，你还担心什么！”
“二房不过是小喽啰而已，二太太倒不是真正恶毒的，我想都应该是长年累月积累着的怨愤导致今天这样的矛盾。而且，藏在背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高手。若是真的有喜，我光是想想，就害怕不已。”澜意一想到连二太太三太太这样精明的人也没害了，连老太君这样的人精查不出什么，她就知道那个人，十分的狡诈。
澜意说的话，让顾流景也是同意的，有这么多事情在前，若是澜意怀孕，的确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啊吃不了果子，我觉得也应该闻闻香味。”说着，捧着澜意的脸，双唇准确地贴在澜意那温软馨香的唇瓣上。
第二天醒来，二房的法事还在继续。而给老太君请安回来后，长醉和清笛都有消息回来了。
“怎么样了？”两人紧张地看着他们，买办的人那里若是查不到，那是很难查出来的。
“少爷，少奶奶，我们观察调查了一整天，都没有任何的发现，东西也重新交给海玉检查过了，没有一点儿的问题。”长醉和清笛都同时地摇摇头，两人样子都十分的懊恼。那人该是多厉害，他们都已经立刻去查了，居然能够发现的这样的快：“那人我觉得一定是王府内的，不然没有理由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
清笛脸色冷凝的道，这王府要是藏有这样高明的敌人，那还真是难办。
“看来那人，小心的很。”如此一来，他们要从买办那里查到蛛丝马迹，就不容易了：“好了，这件事先放下。我们不妨跟他玩玩，查一查这么多年来，二房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包括二太太，二老爷等，只要是与别人有过矛盾的，不管府内府外，都要一一全部的查清楚，务求一件不漏！”
澜意的这方吩咐，让清笛和长醉倒是不明白了。怎么好端端还查去了二房？难不成还是他们自导自演不成？不过既然要查，他们自当尽力。
“是，少爷，少奶奶！”两人回答了一声，便立刻地出发去办。
“你说那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呢？”澜意歪着头，心里琢磨着，这敌人接下来是应该怎么做：“他虽然已经大部分得手了，但现在筹谋了这么多年的计划，一下子曝光了，而且被人发现了，暂时收手是应该的。但我想，绝对不会放弃。那么这条路不能做，那么下面呢？按照一个人的正常心理，自己报仇不成，仇人没事，而又被人大乱了，计划停滞不前，那么应该会怎么做？”
“当然就是，挡我者死。”顾流景含着笑吃了一口茶，十分轻淡地道。这是一般的人的正常思路，何况他们的敌人，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们这样的调查，怎么可能让他们不愤怒，不着急。难怪澜意说要先这个黑手找出来，不然还真是难以安心。他们在王府尚且战战兢兢，更何况一个什么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的孩子。
“那人应该是恨上我们的了，虽然这一次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人料定是不会想到夏玉凝会怀孕的，更是没想到最后海玉查出来了府里的人都中毒了。如果她现在收手的话，我们可能很难查出来。但是，那人却不是这样的人，她想必是在想如何对付我们。”澜意暗暗想着，现在总算是能够和那人同步一点点了。那人以为，买办那里不动，那么他们就一定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查不了了吗？“或者，我们可以攻击那个人的弱点。”
“弱点？”顾流景不是很理解，那人还有弱点？
“没错，其实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人的弱点便是，王府的子嗣。”澜意的话，让顾流景豁然开朗，但是子嗣的话，哪里有？“如果我们的话，我觉得，那人不一定会相信，反而是藏得更深了。”
澜意点点头，“这倒也是，但如若这样的话，我们如何等天时地利？难道要顾流云立刻娶了柳玫嫣进门？然后一起演出戏？”澜意轻笑着，想到顾流云应该办亲事，倒是一件让人能够舒坦些的事情。
“你倒想得美，五弟并没有这样的意思！”顾流景白了一眼澜意，她倒想当这个红人。
“反正你们都是盲婚哑嫁，我倒觉得谁跟谁没所谓。难道五弟还想挑个见也没见过，也不认识的人都不挑人家相府三小姐不成？”澜意冷哼，她是觉得柳玫嫣不错。性子好，人也单纯些。以后到平南王府，需要的不是太聪明，只是宽容大方的就好了。
那样，矛盾也会少些。
“我们当初好像也是如此！不过盲婚哑嫁，是什么意思？”盲人和哑巴一个娶一个嫁？顾流景想着，但是好像是不大对的。而且听她的口气，也不是什么好词儿。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望了一眼顾流景，看到他拧着眉头在想，她便忽然想看看顾流景是怎么猜的。
“盲婚，难不成是盲人？哑嫁难不成是哑女出嫁？”见到澜意不怀好意的样子，顾流景摇摇头，他是没听过，也不知道，只能从字面上面去猜测。
“哈哈哈！”澜意大笑着，没想到顾流景猜的这般……“这样都被你想到，你还真是奇葩啊！盲婚哑嫁是男女互不相识，然后结为夫妻，像我们当初倒就是盲婚哑嫁了！”澜意忍不住地大笑着，边笑还边说着。
顾流景脸上微微的尴尬，她哪里想来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两人正坐在闹着，刘妈忽然撩开帘子走进来。
该不会今天又有人来吧？
“爷，少奶奶，小三少奶奶来了。”夏茗韵！两人同时不解，夏茗韵居然来了？顾流景第一时间是反感，这个当初想爬上自己床的女人，能有几分好感的。只是他还没出声打发，澜意便开口了，“让她进来吧。”
既然都上门了，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是有事情才来的。现在二房这么多的事端，就好奇这夏茗韵上门，干什么。
顾流景瞪了她一眼，见到夏茗韵从外面进来，也只是闭目养神着，连看一眼都费事。
“三弟妹今天怎么一个人来？是二房有什么事儿吗？”澜意看到夏茗韵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不免好奇。虽然夏茗韵这性子向来没有什么人能忍受，贴身婢女也老是被她打骂。所以来这平南王府之后，日子是老是被夏玉凝掌控着的。
“不、不是。”夏茗韵看了一眼澜意，然后目光又落在顾流景的身上。现在看，顾二爷真是越加的比顾三爷要出色了。尤其是在围场比试的时候，更是让人折服。夏茗韵的目光，让澜意都觉得不舒服了。她就算是没脑子，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吧？
“咳咳，那么三弟妹来这，是来找澜意叙旧的，还是为了其他？”澜意眯着眼睛特意咬重了其他二字。这夏茗韵，越发的不知所谓了。
“我我当然是来找二嫂聊天的，但是、但是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是来请二哥帮忙的！还请二哥一定要帮帮韵儿！”说着，夏茗韵居然扑通地跪在了顾流景的跟前，双眸泛着水雾，十分可怜地看着顾流景。那眉眼里面，是阵阵的惹人怜惜之意。
澜意一下子就腾起火来，这夏茗韵真心是不要脸皮了。二哥？韵儿？亏她喊得出口！幸好的是，顾流景从头到尾，一点儿都没有理会夏茗韵，连眼皮子都没抬。看到这样，夏茗韵是很失望的。但看到旁边澜意那沉冷的脸，她知道一定是因为澜意，顾流景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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