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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爸爸


  献给爱丽丝的旋律响起在攸林的耳畔,她抓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到是爸爸的来电,攸林难免有点心虚,犹豫再三,她还是接通了电话:“爸爸。”

  “你现在能回家一趟吗?我和你妈离婚了。”

  本来已经做好了让爸爸念叨一顿的准备,还想好了对付的词,可现在,攸林全都掰不上用场了。她就像是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不再转动,嘴巴不再说话。

  诺久,爸爸继续说:“你跟你妈妈走吧,我一个人可以。”楚廉杰看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对攸林说,“我已经把你妈妈赎出来了,以后她如果再做出什么事,我也管不了了。”

  攸林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爸,你说,妈妈做了什么事情啊?”

  “走私人口。”楚廉杰短短的四个字犹如一把重重的铁锤在两个人的心脏上敲了四下。“真的吗?几时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那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她被抓进警察局了没有?”

  “昨天法院的人过来,把我也抓了,幸好你不在家。”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攸林简直不敢相信,爸爸这么严肃的人,从来不会开玩笑的,楚廉杰这么突然地告诉自己的女儿:他和苏雯要离婚了、苏雯参与了走私人口,这两件事,让攸林防不胜防。

  ……

  攸林闯进楚家,果然看到苏雯的房间空荡荡的,妈妈,已经搬走了吗?楚廉杰回头看到了攸林,说:“你妈妈搬走了,我已经帮你们买好了房子,不过会离这里很远。”

  什么叫‘我已经帮你们买好了房子’,说得自己跟楚廉杰好像是外人一样,攸林跑进了楚家:“我不走,我要是去妈妈那里,她会把我卖了的。”

  “把你卖了?你怎么知道?”楚廉杰看到攸林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你早就知道你妈妈是那种人了吗?”

  “就这几天啊,她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说什么要帮我安排相亲,说白了就是要带我去钓凯子嘛。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家出走的,妈妈没告诉你吗?”

  “她没有说。”楚廉杰彻底服了苏雯。“我就知道。”攸林紧接着符合地回应,“诶,对了,妈妈不是说,攸舞。”攸林说着,伸出手指着第四个房间里的照片,“已经死了吗?”

  爸爸顺着攸林的手望去,看到了攸舞:“是啊,心脏病去世的。”

  “那我告诉你。”攸林的表情缓缓地严肃下来,楚廉杰转头看向攸林,等待着攸林说下一句话,“姐姐其实……还活着,我是说,攸舞没死。”

  “你说什么?”楚廉杰很是不相信的看着攸林,“你脑子没烧坏吧。”

  “爸!我说的是真的,我还想问你的脑子有没有烧坏呢!妈妈说攸舞得了遗传心脏病去世,她只拿出一张纸证明。其它的,我们看见姐姐的尸体了吗?从来都没有啊。”

  “那你看到攸舞的人了?”楚廉杰不相信苏雯的话,但是攸林也总得拿出一点证据吧,去了一趟法庭,楚廉杰也注重起证据这个东西了。“爸爸还记不记得,我们前些天在看电视,国际新闻上轰轰烈烈地播着一个金色头发的新加坡女子作家?”

  楚廉杰听攸林这么一说,记起了一点模糊的回忆碎片:“好像是有这么一则新闻。”

  “恩,我说的,就是那个金发女子了,她的笔名叫舞,真名,就叫楚攸舞,她就是我的姐姐啊。”

  (“攸林,你那段时间去新加坡,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个金发女孩的故事?”

  “有,当然有啊,我怎么会没听说呢,我要是跟你说,她还认了我做妹妹,你信不信啊?”

  “切,你个死丫头,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苏雯用手指捅了捅坐她旁边的攸林的脑袋。)

  原来攸林那时不经意说的一句话,是真的。楚廉杰终于回忆起了事情的整个过程:“那她现在人在哪里?”攸林这时就有点儿心虚了,攸舞走了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肯定是不想回这个家了,现在爸爸想从自己的嘴里知道她的下落,那么……

  “你倒是快说啊。”楚廉杰也觉得攸舞死去的消息很可疑。

  “我不知道姐姐肯不肯让你找到她,她去新加坡那么久,才这些天回来的。可是她来中国之后,也没有回家,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吧。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的,我是看了,她的本子上,写着‘碎攸舞’三个字,所以才……”

  “她不可能不想见我,也许她不想见的人,是你的妈妈。”楚廉杰极其肯定地说。攸林听楚廉杰说完话,好像心里有一扇门被打通了,攸舞不回来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妈妈。现在妈妈已经搬走了,那么再去叫攸舞,不就可以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不过,你不能见完她就把我扔给妈妈了。”攸林弱弱地说,楚廉杰和蔼地对攸林笑笑,“不会的,如果你喜欢这里,我当然愿意你留下。”

  “好!一言为定。”

  ……原进被护士们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玛丽马上迎上去,紧张地问:“原进怎么样了?他,他还好吗?骨髓交换还算成功吧。要几天才可以恢复?”

  护士面对玛丽洪水一般的问题,只是微微地笑着,不语。然后推着原进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玛丽不解地站在原地:“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们没空回答你。”查德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到了玛丽面前,把自己脸上的口罩摘下,笑着说,“这是一个奇迹,我对我自己的技术有了更大的信心了。”

  玛丽的表情慢慢地过渡过来,最后在兴奋的极点停下:“你成功了?!!”玛丽一时兴奋,竟然抱上了查德医生,查德医生并没有反抗,“是啊。呵呵……”

  “我先去看原进咯!我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要是有的话,哼哼。”玛丽阴阴地对查德先生笑着,查德先生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对玛丽说,“我把他的腿打断,再帮他接起来。”

  “哈哈哈哈。”……

  “原进,想吃点什么?”玛丽温柔地问着原进,原进摇摇头,难受地喊疼,“我的腿好疼。”

  “你说,你的腿很疼?”玛丽惊喜地望着原进的腿,竟然看到原进的腿在棉被下微微地抖动,“你的腿可以动了啊!原进,太好了,太好了。”

  “玛丽姐姐,你叫一下医生好吗?我的腿越来越疼了。”

  “好,我现在就去叫,呵呵。”玛丽离开原进,朝着门口走去,但是她还没有完全出门,查德先生就进来了,“那小子正在喊疼吧,我就知道。”

  “是啊,应该是麻醉针的药效过了吧。”玛丽跟在查德先生的身后,来到原进的病床前,“小子,腿疼是正常的事情,忍个两天就会过去的。”

  原进歪着脑袋看查德先生,他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鸟语,玛丽这时对原进解释说:“原进,查德先生说,只要你坚持两天,腿就不会疼了,而且,你还可以和大家一样,站起来走路了。”

  慢慢地原进仿佛看到了一片希望的光芒:“真的吗?!”玛丽摸摸原进的后脑勺,那里有一块地方是长不起头发的,“是真的,你在床上休息两天,就起来试试。”

  “可是,我有点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站起来。”原进睁着恳求的眼睛看着玛丽,玛丽为难地再去看查德先生,“他说他现在就想站起来走路,怎么办?”

  “No,nonono。他现在要是站起来,他一辈子就别想站起来了。”查德迅速地说,他必须让玛丽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玛丽回过头,又摸摸原进的头,“查德先生说,你现在不能站起来,你腿上的神经刚刚接好,要让它慢慢地适应,知道吗?我们不急啊,你就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姐姐会陪你聊天的,你哪里都不用去了。”

  “好,我一直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恩,原进真乖。”玛丽拿出自己哄孩子的方法哄原进,查德微笑着看完玛丽最后一眼,就出门了。

  攸林把楚廉杰带到宾馆,在攸舞的门前停下:“就是这里了,我不在家里的那几天,就住在姐姐的隔壁,看,在那边。”攸林指着自己的房间对楚廉杰解释。

  “我知道了。”楚廉杰伸出手,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最终,叩响了他召唤攸舞的第一个敲门声,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扎朗走到门后,开掉门,看见一个面色和悦的中年男人,他的年龄和约本老师差不多。而这个男人的后面,还跟着攸舞的妹妹,攸林。

  “你好,你是。”楚廉杰开口问着扎朗。

  “我是攸舞在新加坡的朋友,今天特地来看看她,我叫扎朗。”

  明明就是那种关系了,还朋友,是朋友会在别人房间里呆这么久啊。攸林在楚廉杰的后面嘟起了小嘴。“你好扎朗,攸舞在里面吗?”

  “在里面,你找她吗?”扎朗比楚廉杰高出半个头,他便恭维地稍稍低头与楚廉杰对话。“是的,我也是,特地来看看她。”

  “帅哥,就让我们进去吧,没什么的,他是我姐姐的爸爸。”攸林在后面解释,扎朗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原来这位就是攸舞的爸爸,你快进来吧。”

  “好。”楚廉杰侧过身拉起攸林的手,攸林在瞬间被怔住,她随着楚廉杰进了攸舞的房间,扎朗则跟随在他们的后面。楚廉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一个金发女子背对着大家,坐在笔记本前面,与一个外国女子进行远程聊天。

  楚廉杰就在见到攸舞的一霎那,停止了大脑的工作,攸林乖乖地站在楚廉杰的旁边,与楚廉杰一起看着攸舞。许久,不语。

  “攸舞,你家里来客人了。”玛丽对攸舞说,攸舞感觉不对劲,便下意识地准备转头。(这次不需要音乐,只需要一个很慢很慢的镜头)

  楚廉杰的眼里充满了期待,攸林微微笑着,扎朗也是。

  攸舞的身子转过最后一点弧度,终于,她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她在新加坡多年来,最牵挂的一个人。此时,她竟忘了怎么向自己的爸爸开口。

  楚廉杰静静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副如花似玉的容貌。一丝欣慰爬上了他的眉头:“孩子,回家吧。”攸舞无从出口也无从回答,她看到攸林朝自己一个劲地点头,示意自己答应爸爸。

  “孩子,。”楚廉杰感慨地说。这时,大家都可以看到,不可一世的攸舞的眼里,落出了几滴晶莹的泪珠,扎朗走到攸舞的旁边,说,“见到爸爸怎么不回答呢?”攸舞看了扎朗一会儿,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于是她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爸爸:“爸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了,什么都好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孤单吗?冷冷清清的。”楚廉杰巡视着这个房间,宽敞还算宽敞,室内打着暖气,看上去什么都齐全了,但感觉起来总认为少了一些东西。

  “是啊,我妈妈,被爸爸休了。”攸林忍住泪水,“所以,姐姐你回来吧!”攸舞听完攸林的话,疑惑地看着楚廉杰,轻问,“休了?”

  “有你,和攸林,我就够了。”楚廉杰把攸林的手握得更紧了,攸林此刻感觉自己已经得到了真正的父爱,它就在自己的身旁,来得那么实在,一种长辈给予的温暖轻轻地将攸林包裹起来,让她觉得无比安全。

  攸舞深呼吸,红着眼眶看自己的爸爸:“等等我。”

  “好,我们等你。”楚廉杰惊喜得几乎说不出话了,他的表情变化不大,却实实在在地说明了他此刻的激动心情。攸林也非常开心,她笑着对扎朗说,“姐夫,你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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