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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砚台


  总算挨到旬末休沐,西远领着几个孩子,陪爷爷‘奶’‘奶’回莲‘花’村。.:。

  老赵赶车,爷爷坐在老赵旁边,‘奶’‘奶’抱着不点儿坐在中间,屁股底下垫着厚厚的棉垫,几个孩子围坐在‘奶’‘奶’周围,卫成西韦骑着小红马,跟在车后。

  出了彦绥城,上了官道,马车跑了起来,卫成西韦嫌马车跑的慢,超过马车,在前面跑一段再往回迎一段,也不怕麻烦,狗蛋和小勇,看二哥五哥骑马,跟着“啊啊啊”兴奋的喊,伴着卫成西韦的笑声。

  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叶子已经金黄,秋风吹过,‘肥’大的杨树叶哗啦啦落下,像展翼的黄蝴蝶。

  落叶铺满了道路,一直向前延伸开去。树上,偶尔有啄木鸟用长嘴巴“笃笃笃”敲着树干,看见马车过来,歪了歪脑袋,然后接着“笃笃笃”的敲。

  原野里庄稼早已成熟,大豆直‘挺’‘挺’的立着,饱满的豆荚仿佛随时都会炸开;‘玉’米怀抱着浅黄‘色’的穗,红‘色’的须,如老爷爷在晒太阳。

  天空中一排大雁,“嘎嘎”两声名叫,排成“一”字向南飞去,无边无际的田野,在远处与蓝天相接。

  “大哥,前边是万德镇。”狗蛋坐在西远怀里,指着官道尽头‘露’出的房檐屋角。

  “对,过了万德镇,再有十里路就到咱村了。”‘奶’‘奶’回答。离村半年,老人想家了,一进万德镇地界,觉得看什么都亲切起来。

  “我们狗蛋记‘性’真好,从万德镇经过一次就记住了。”秋阳点了点狗蛋的额头。

  “嗯,因为万德镇路口有两棵大柳树,柳条往下垂,带弯儿的,我来的时候趴车窗看见啦。”狗蛋仰头得意的跟秋阳说。

  “狗蛋,啥柳树柳条不往下垂啊?”程南捏了下狗蛋的鼻子。

  “你别说,我们狗蛋瞧的就是仔细,这两棵柳树还真跟别的柳树不一样。”车离得进了,大家一瞧,还真是,万德镇路口的两棵柳树,枝条虽然往下垂,但是枝条不是直的,弯弯曲曲,曲折盘旋,连叶子都打着卷。

  “这是龙爪柳,跟咱村的柳树不一样。”爷爷给几个孩子解释。

  “我们狗蛋眼睛就是好使,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别人谁都没发现。”‘奶’‘奶’不忘夸小孙子,狗蛋咧着嘴歪着小脑袋,头上的朝天辫随马车一颠一颠,眼里满是笑意。

  马车跑得快,十里路转眼就到,卫成和西韦骑着小红马,早早在村口老榆树下立着,“哥,你们可真慢。”两个孩子边说边跳下马。

  “我们一匹马拉了一车人,跟你们俩一人一马能比吗?”西远跳下车,白了两个弟弟一眼,西韦和卫成嘿嘿笑,牵着马跟在哥哥身后。

  “哎呦,婶子,回来了?您这一走可是小半年。这是不点儿?可真出息不少,都认不出来了。”碰到村里人,都热情的跟爷爷‘奶’‘奶’打招呼。

  ‘奶’‘奶’边跟碰到的村民说话,边往家走,后面西远抱着不点,狗蛋牵着大哥的衣角。

  “秋阳啊,回来了?”一个胖胖的‘妇’人跟秋阳打招呼。

  “哥,二胖他娘。”卫成跟西远挤眉‘弄’眼。

  “回来了,婶子。”秋阳笑着回道。

  “能待几天啊?有空来婶子家坐坐。”农‘妇’听秋阳回话,一脸的阳光灿烂。秋阳跟以前可是不一样了,以前只听说他跟西家大小子识了几个字,没人当回事,如今正经八百去的城里学堂,是读书人了。

  读书人在普遍没有几个人识字的大燕国,可是相当有地位的,即便没有功名。

  唉!当初糊涂,没有答应王家提亲,谁能想到这孩子不声不响去了城里,还拜了先生。而且,看秋阳如今的样子,比万德镇那个老秀才还神气,不是普通人了。

  秋阳冲二胖娘笑了一下,这回没有应声,“小远,我从这儿回我家了。”秋阳跟西远说了一声,转身往自家方向走,虽布衣长衫,气质风华,却让人不自觉的仰慕。

  “哼!让他们家一开始瞧不上秋阳哥,现在傻眼了吧?”卫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在哥哥耳边嘀咕。

  西远笑了笑,人的本‘性’惯于奉高踩低,即使相对朴实的村民也不能避免。

  到了家‘门’口,‘奶’‘奶’没直接往里走,而是在大‘门’口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大‘门’上的铜环,拍了拍‘门’框,“还是咱家好!”

  “‘奶’,城里那个也是咱家。”西远跟‘奶’‘奶’逗哏。

  “‘奶’知道,可就是老房子看着亲近。”

  “你呀,就是不会享福,让你在城里待几天,跟上刑似的。”爷爷和卫成西韦一起把大‘门’打开,好让老赵将马车赶进院子。

  “爹,娘,你们回来了?”西远娘正在屋里做午饭,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看到老太太,满脸‘激’动之情。

  “回来了。可算回来喽!”‘奶’‘奶’领着不点儿,往堂屋里走,“老大他们夯围墙去了?”

  “是,围墙再有两天就能‘弄’完,剩下南北两个大‘门’早找木匠做好了,这回彻底完事了。他爹早晨临走前还嘱咐我,说您今天和爹回来,让宰只‘鸡’,我都顿锅里了。娘,您还想吃啥,我给您做。”西远娘一边给老太太开屋里的‘门’,一边跟老人家絮叨家里的事。

  “没啥想吃的,咱家的茄子还有没有了?总觉得外面的菜跟家里的味道不一样。”‘奶’‘奶’放开不点,让她自己在屋子里跑,坐在炕沿上‘摸’‘摸’这儿,‘摸’‘摸’那儿,西远娘每天都擦扫,收拾的干干净净。

  “有,小韦,把马拴上,去园子里给‘奶’‘奶’摘几个茄子回来。娘,我后来种了几垄晚茄子,现在正是吃的时候。”西远娘边说边接过卫成提进来的包裹,给‘奶’‘奶’放到炕上。

  中午的时候,西明文西明武回来了。一家人团团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连西明全两口子都过来了。

  不点儿小,一走半年,不记得爹娘了,‘奶’‘奶’让叫她就叫,但是一下都不让老三两口子抱。吃饭时,也坐在‘奶’‘奶’怀里,别人谁都不行。老婶的神情有些失落,西明全却没觉得怎样。

  人多坐不开,家里放了两张桌子,西远领几个小的坐一桌,狗蛋挨着大哥二哥坐,除开始喊了声爹娘,再没跟那两口子亲近一点儿。他记事儿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是怎么才到大伯家来生活的。

  “娘,你说狗蛋是不是记我仇了?”老婶有些讪讪的。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怨孩子啊?我们狗蛋可不是小心眼儿的孩儿,走了半年,你还想让孩子跟你咋亲!”老太太白了三媳‘妇’一眼儿。

  “娘,我没说狗蛋不好。”老婶急忙陪笑脸。

  老太太没吭声,懒得搭理她。用筷子把茄子‘弄’成小块,给不点儿放到碗里,不点现在用勺子自己能舀着吃,就是吃得哪都是,‘奶’‘奶’吃饭前给她系了个围嘴儿。

  “矮(‘奶’),呲(吃)。”不点把小勺子里的东西往‘奶’‘奶’嘴里送。

  “‘奶’不吃,我们不点吃。”‘奶’‘奶’笑了,握着不点儿的手,将东西喂给不点。

  旁边,西明文满上了四盅酒,哥仨加老爷子,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那天要不是程义他们拉着,我们哥仨揍不死从老大。”老叔喝了两口酒,大声嚷嚷。

  通过他们的对话,西远了解到,‘玉’米被祸害后,二叔咽不下这口气,正好有一天,从老大干活时碰了二叔一下,二叔借机就火了,顺手给了从老大两扁担。

  从老大心里有鬼,没敢针尖对麦芒地跟二叔动手,他几个兄弟想帮忙,被程义他们拉偏架拉开了。

  老叔当时也在场,很让人意外的跟二叔站在一条战线上,看来啥事他心里也不是一点都没数。

  帮家里干了两天活,西远领着卫成西韦西阳返回彦绥城,这次没带西勇和狗蛋。时节已经进入老秋,北地一早一晚比较凉了,家里的房子当初是‘花’大价钱盖的,比城里的暖和舒服,孩子住在家里少遭罪。

  不用教两个小的,西远更闲了,每天把要卖的吃食做完,自己没事拿本书来看,或者三五日去先生那里一次,帮先生查找资料,听先生讲解功课。

  叶先生是江南人,说话有江南一带的软糯口音,抑扬顿挫,非常好听。他一生受诗书浸染,学识渊博,别有一番儒雅风范。西远觉得,与先生‘交’谈,是一种享受。

  彦绥城有几位书生,读书时遇到不懂之处,来请教先生,一来二去,西远与几位相熟了,几个人没事儿常常相约出去,或者喝酒吃饭,或者品茶聊天,总之,日子过得还比较惬意。

  进入初冬,一天夜里,下了场大雪,早晨推开‘门’,积雪有半尺厚,西远在院子里跳了跳脚,回头拿扫帚和栓子张财一起扫雪。

  下午,外面晴了,天空瓦蓝瓦蓝的,但是天气却比较寒冷,西远怕冷就没有出去,一个人窝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

  这时,外面‘门’环被人扣动,西远开‘门’,见一小厮立在‘门’外。

  “请问,王秋阳住在这里吗?”小厮脸冻得通红,一边说话一边跺脚,天冷,在外面站一会儿脚就冻得跟猫咬似的。

  “是,你是……”西远细打量,确定自己并不认识。

  “啊,那就对了,这是我家少爷送给王公子的。”小厮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门’里一放,一溜烟往巷子口跑去。

  “你家少爷是哪一个?”西远又可气又好笑,好嘛,给人家东西,连姓名都不留。

  “郑轩。”小厮的声音远远传来。

  又是这个郑轩,西远没办法,把东西拿了进去,等秋阳回来再说吧。

  晚上秋阳回来,西远把东西悄悄给他,并把白天的事情跟他学了一遍。

  “郑轩那天跟张华打架,把我的砚台打破了,估计是想赔给我。”秋阳说着把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方砚台,西远虽然不懂,但是也能约略看出东西好坏,这方砚台,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能要,明天给他还回去。”秋阳冲西远笑了笑,把盒子又盖好。

  “小远,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我一进院子就闻到味道了。”秋阳心思醇厚,东西一放,拉着西远去堂屋吃饭。

  晚上,西远的八卦之心还在熊熊燃烧,剩下他和卫成西韦后,西远转弯抹角的问,这两天学堂有没有啥事发生。

  “哥,你想想,我们学堂那么多奇葩,能没事吗?”“奇葩”这个词是哥哥以前褒义贬用的,西韦和卫成很懂得举一反三。

  “都啥事,给哥说说。”

  “嗯……前天,郑轩踹了张华一脚。”西韦想了想道。

  “为啥踹张华?”

  “哥,要说起来还跟你有关系。”卫成坐在西远旁边,把脑袋搭在西远肩上,笑嘻嘻的跟哥哥说。

  “我离他们八十丈远,咋还能扯上关系?”西远真是奇了怪了。

  “真的,哥,那回你领狗蛋去学堂,郑轩不是打你一下嘛。”西韦也凑在哥哥跟前。

  “我记得这事,跟他打张华没啥关联吧?”

  “哎呀,哥,你别打岔,听我俩说。”卫成搂着西远的肩膀,晃了两下,“后来,郑轩去学堂,没事儿找秋阳哥聊天,秋阳哥没搭理他。”

  “嗯,秋阳哥说你这么好,郑轩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觉得郑轩不是啥好人。”西韦补充。

  “然后郑轩总琢磨跟秋阳哥搭话,秋阳哥一直没怎么理他。前天,先生让我们休息一会儿,秋阳哥在那儿习字,张华过去死皮赖脸的跟秋阳哥磨叽,郑轩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看见了,上去就踹了张华一脚。”卫成边说边笑,他不待见张华,张华能够吃瘪,他很开心,即使让张华吃瘪的对象是郑轩。

  “哥,你都不知道,张华可熊了,让郑轩一脚踹地,吭都没敢吭。”西韦也感觉‘挺’解恨,“结果张华摔倒的时候,把秋阳哥的桌子碰翻了,桌子上的东西都掉到地上,砚台打破了一个角儿。”

  “哈哈,郑轩当时直‘摸’脑袋,然后要把他的砚台给秋阳哥,秋阳哥没要,郑轩一点招都没有。”卫成越说越高兴。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为郑轩,为了赔一个砚台,连他家住哪儿都打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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