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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起音


  “……总而言之,这次的事件就算到此结束,辛苦几位大人了。”

  圣艾普沃尔大教堂里,浓郁的圣光如水般流淌在空气中,将封闭的教堂映得一片明亮,就连阳光都显不出光芒;在这一片浓郁的光辉中,红色长袍的老人手持权杖,向着周围说道,在他的周围,浓郁的圣光中透射着六幅光影,光影有男有女,却都看不清脸庞——那是从不知道多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用秘术将画面和声音连接起来的奢侈通讯。

  在一段漫长的总结之后,红衣的老人用这样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画面上的几人顿了顿,良久才有人出声,叹了口气,用听起来稚气未脱,却相当老成的声音说道:“这样啊,那么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就到此为止了……你们几个怎么看?”

  “附议”

  “嗯”

  “好”

  “知道了”

  “我没意见”

  在那个人发话后,另外的几个人先后出声,然后他隔着光幕,对红衣老人说道:“你看到了,那就这样,我下了。”

  说完他的光幕就淡了下去,很快只留下一片白色的光在他原来的位置,然后仿佛以这个为信号,其他的几个光幕也先后淡了下去,直到最后。

  最后那道光幕上的光影消失之后,整个教堂里耀眼但不刺眼的光也黯淡下去,露出红衣老人周围教堂的原貌——还有从那道光幕的位置缓缓落下的,背生双翼的少女。

  “呼~”落地的同时,那一对雪白的羽翼从空气里消失,金发的少女长长的松了口气,她看了看教堂和教堂里唯一的一个人,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毛,也不管对方看没看到的点点头,就转身向大门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少女的眼睛亮起来,伸出手迫不及待一样搭上了门闩……

  “亚尔薇特大人。”

  哦,糟糕——明明还差一步路就能出去了,以少女的实力,一扇门而已完全费不了一息功夫……不过还是迟了一步。没人看见的地方少女的表情僵在脸上,无声的努力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然后才装作无事的转过身,做出一副淑女家教一百分的疑惑神色。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辛普森主教?”

  但愿不要有事但愿不要有事但愿不要有事……脸上做着满分的Lady表情,少女心中却很是无奈的祈祷着,一遍一遍的重复,以至于她祈祷的对象也无奈的醒了过来。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想有事,但是我说了不算啊……】

  “也没什么大事。”被称作辛普森主教的,红衣权杖板着一张脸的主教老人面无表情,用完全不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只是冒昧的一问,亚尔薇特大人离开后,应该是跟往常一样,先去到雄鹰王国的吧。”

  完全是陈述句啊!少女颇有一种年幼时面对礼仪导师的纠结感——不过转念想想,把那个严肃的老女人和这个古板的老男人放在一起,怎么感觉就这么停不下来呢——她连忙不动声色的压下胡思乱想,轻轻地点了点头,用仍然轻柔的语气问道:“是的,主教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请不必紧张,亚尔薇特大人,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古板的老男人浑然不知自己在少女的眼里,已经穿上了一身紫色流苏的紧身撑腰裙,仍旧一板一眼的说道:“只是从第七厅那里得到线报,守夜人最近的活动从帝国转向了王国,雄鹰王国可能也会有,所以不麻烦的话,希望您能顺便照看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少女点头示意,用很完美的礼仪毫不客气的表达了告辞的意味,然后在看到回礼的瞬间转身拉开门,迎着太阳走了出去。

  然后很自然的顺手关上门,呼的长出一口气。

  【你要不要这样啊】一个声音从少女的心底响起,仿佛与她自己一模一样,却带着很明显的无奈【那个辛普森主教的话,按照你们人类也那么大年纪了,你至于不至于这样啊?】

  “可是我紧张诶。”少女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而是转过身面对着阳光明媚的庭院,深深的吸了口气,露出同样明媚的表情来。

  “姐姐你是不知道啊,我十二岁之前经历的可是完全的大小姐教育呢,那种吃个饭都要三十多种理解的教导,我到现在都只能表示接受不了呢。”

  【那种生活我倒是很难想象来着】灵魂深处那个跟自己有着一样名字的天使如是说道,亚尔薇特走下台阶,一边绕过水池,一边对着好像能看到的那个天使耸了耸肩膀——动作做到一半才想起来,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吐了吐舌头,露出了笑容——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主教是这样说的啊,守夜人……吗。”

  【那个组织跑到什么地方都不奇怪,但是恐怕总是会做出点奇怪的事也说不定。】

  “的确,说的是这样没错……”对于这样奇怪的评价,亚尔薇特沉吟着点点头,然后轻笑了下“说起来啊,守夜人这个组织可是让大家头疼了一段时间呢,因为根本理解不了他们想干什么啊~”

  【理解不了才是正常的吧】灵魂里的天使倒是回答的毫不犹豫,用很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科林不是说了吗,疯子的世界只有疯子才能理解,就是这么回事吧。】

  “啊哈哈,说的也是呢……不过说起科林,”说到那个意外事件之后认识的意外之喜,亚尔薇特感觉自己跟灵魂中的天使心情都好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教堂**院的门口,她转过脸,在门廊的阴影中看向明媚的天空,勾起一个微妙的笑容。

  “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吧,不知道那个小鬼现在在干什么呢?”

  跟她想的没差,在她灵魂深处的那个,跟她有着同名“亚尔薇特”的天使也微笑起来。

  【八个月的时间,突然回去的话,会吓他一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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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林站在水面上,闭着眼睛,伸出双手拉开架势,随着脚步一圈圈的画着圆,演练着一套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的动作——很多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完全空手还软绵绵的架势,没人看得懂这是做什么的,只是因为科林是镇长的儿子,而且还是师从某个“法师”那里,所以这些看不懂的名堂……说不定是什么厉害的门道呢?

  科林又是传承了他老师那样的性子,喜欢一个人往安静的地方钻,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来围观他的名堂了。

  只不过……

  “咕咚”

  心力越发不稳,一脚发力不对,科林已然踩进了水流表面之下,流水立刻打湿了他的鞋子,还好少年的反应很快,下一脚就稳稳的踩回了水面上。

  收手,收势,科林最后双手抱圆,收起了拳架子,看着自己的双手,面色郁郁的叹了口气,走上了岸边。

  十二岁的科林已经有了大孩子的样子,维持着锻炼的身材,哪怕因为年龄的问题还没有开始窜个子,现在的科林也比同龄人要高出些许,堪堪追的上发育期的女孩子;而他的身板却显得比同批的男孩要单薄一些,毕竟在阿斯顿这个地方,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能确保肉食,不是为了练武去打熬身体,就是天天狩猎往林子里钻——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经典武学,那都是基于气血产生的斗气,所以为了斗气锻炼的身体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

  相比之下,前期需要从细胞中提取查克拉修炼的科林就显得“清秀”和“纤弱”得多,颇有法师的风范了。

  法师啊……科林摇了摇头,不自觉的伸出手,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掌上:蓝色的查克拉火焰升腾而起,然后迅速的开始回转起来,构造出一个稳定加速的漩涡;漩涡旋转了没有几秒,就看到沿着回转的方向,无数道斜着的火线从水平的漩涡外缘冒出来,很快就把一个漩涡缠绕编制成了一个螺旋球。

  接着“啪”的一声,崩溃成一捧炸开的火花。

  螺旋丸,波风岚止离开阿斯顿时,最后教给科林的技法,作为一个三阶段难度为A级的超高等忍术,科林花了整整一年,勉强把螺旋丸能控制过第二阶段“强度”,卡在了“可以用来对敌”的门槛上。

  但是除此之外,科林打开过岚止留下的“忍术卷”,却只能挑选些简单低阶的东西出来——岚止的幻术封印了卷轴,比较偏后的内容完全是一片空白:在这个“力量”被按照变化的等级区分的很清楚的世界里,只有能力达到允许的底线,才能看到当前可以学到的东西,这就是岚止留下的教育方法。

  只是……螺旋丸的难关已经不远了,初心的忍术上手并不困难,如果不是因为精神修为还不够,还需要等时间的话,科林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可以钻研下一个级别的忍术,而不是为了师傅“要活着”的叮嘱,开始练起自己过去没怎么在意过的“空手”体术。哪怕是师从波风岚止,也免不了受到这个世界价值观的影响,对空手的战斗方式没有安全感——毕竟岚止只教导了他两年,也因为从来没见识过,空手可以做到的程度。

  师傅啊,你曾经说过,现实总是比我想象的要危险得多;你曾经说过,如果不够格的话,宁愿我在家里做小少爷,也不希望我出去丢了性命;你曾经说过,让我不要怨你在结业考核的时候,故意提高难度——这些我都明白,我都可以理解啊。

  但是你也说过的吧,我既然选择了你的路,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同一个地方;你也说过的吧,毕业考核通过了,我就是有资格佩戴护额的正式忍者了,而正式的下忍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从你走后已经一年了,一年了啊……

  我接下来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你告诉我啊……

  科林握紧拳头,眼睛里映着天空,满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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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第一卷,第一更,点燃血液,开始烧起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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