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历练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机门位于林秀间的大殿群建筑中心，一道神华凝入一口巨钟，此钟钟体青绿，布满符文，给人一种厚重的岁月侵蚀之感，似乎存在此番天地早已是几万年之久，然而细看又更是让人生畏，那些早已存在无数年的锈斑透发出阵阵沧桑古意，似乎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随着神华入钟体，钟体便被神华萦绕，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当！”一阵悠悠的钟声想起，钟声响彻整片大地，厚重而悠远。给人一种隆重威严的气息。钟声总共响了一下，钟声拖得很长很长。
每到这个时候，凡人都能根据钟声判断天机门的发生的事。天机门有一套自己的机制，比如说钟声的击响次数便有规定，不同的仙界事宜就有不同的鸣钟法则。当然，普通的事，像这次历练虽然是很重要的事。但是，因为在修炼界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也只能算是最基本的。如果是仙界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么必然会有凡人听不出的鸣钟法则。
钟声悠悠，而林天却正在呼呼大睡之中。所有弟子都穿戴整齐，着一身灰布衣。从四面向场中央汇集，因为这次历练是一次凝气境界的历练，大多凝气境界以上的白衣弟子却是没有来。
天机山环抱的主峰上，几乎凌驾云端的天机门中央场地，青白的石砖铺就的地面上，散发微微光晕，宽阔而浩大。伴着朝霞，束束阳光似隔云端斜射到青白的场地上以及周围的古建筑上，衣着灰色修炼服的弟子，个个都表情严肃，仿佛要去经历一场大战似的。
圣洁而富有灵气的清晨，几道各色光束从，远空激射而来，末了停在了一干弟子前面。一位老者，两位中年男子，身边各带了一个弟子。男子身旁各带一名和林天比起来稍大的弟子，除了老者身旁的女弟子外，再无其他女弟子了。
两个男弟子，身材高挑，着一袭白衣，白皙清秀的脸庞。都力挺挺的站在那里，女弟子则白皙清秀，一头黑发如瀑，身材修长，身着白衣衣袂随晨风而举，一脸朝气可爱的小脸吹弹可破，一双含水大眼，楚楚动人。她是几人中年龄最小的，与林天相仿。
老者带着两男一女随神虹而至，静立。随后，各院内神虹冲起，各大长老临虹而至。虚生掌门也从正殿徒步而出，一身青灰道衣。
始一见静立前方的老者便开口到:“不知道友驾临，有失选迎，惭愧惭愧！”
老者同样免不了唏嘘了一番，这才渐入正题。旁边三个弟子始终紧跟左右，也不敢四处张望。
老者抓住身旁的女弟子，道:“这是坐下弟子叶灵儿，还请允许她参加这次历练，本门现在这种状况，道兄你是知道的，自从逍遥祖师离去后，逍遥门日渐衰落，门中弟子除了核心弟子外几乎少有人愿意拜入门下。要不是祖师爷留下的底蕴，我看也不可能撑到这一世！”老者正是逍遥门门主。
“道友不必担心，逍遥祖师旷世奇才，定会逆境重出！”话虽如此，逍遥老者也不抱什么幻想了。虽说修炼界寿命都很长，可是在这片天地突破到集仙境界的也是寥寥无几，集仙可谓是人生最难跨越的一道坎了。集仙之所以称之为集仙是因为其特殊的意遇。古来，集仙境界便有道之机遇之说。唯有破入突破这一境界才算真正的修仙者，与仙道更近一步。
逍遥门欧阳逍便是卡在这一境界，无法进步，这才舍身去一些险地寻求突破的机缘。至今也已过少年，当初欧阳逍便说过，此去百年内可回，若千年未归便可能陨落了。
如今已过千年，逍遥门衰败。
所以逍遥老者才如此带着众弟子参与天机门的这次历练，当然这都是事先商议过的。
天机门门主虚生不过也是安慰逍遥老者而已，他也有些没底。
老者一阵感慨的叹了口气，略带点没落与无奈的哀伤。他没有再说什么，倒是他身边的弟子们也都是面带苦涩，可想这一门派失去祖师庇佑后没落到这般地步。修炼界本就这般的残酷，要是没有祖师爷当年留下的那点底蕴，也许逍遥门早已不复存在了。
诚然，别门派的都是出于修炼资源的觊觎。一个门派，曾经极度辉煌，积攒下来的天蚕地宝也是多不胜数。这正是他们眼红的原因，修炼界修炼资源很多。但是大多在比较危险的区域，通常都有各种强横的生物看守，很难得到。
“那？这两个年轻人必定是逍遥门杰出的后辈吧！”
“道友谬赞了！这不过是肯留在门下修炼，我看根骨还行，所以带到你这边了！”
“哎～！你也不必谦虚了。我看他两人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说到这，我倒是听说道友门下可是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弟子！听说疑似什么太初洪荒时期的圣体，可有此事？这种体质可是极为罕见的，在太初时代传说可是极为出名的，我等生在这个时代虽不曾经历太初洪荒圣体的辉煌时代，可也想亲眼见识见识！”老道人似乎很激动。
“这！”
“嗯？道友有何难言之隐？还是不便让我等见识见识？”他这句话可谓激动至极脱口而出，而后才感觉到了自己失态。可是话已然说出，便是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于是急忙补道:“不怕道兄笑话，我这人很少这般失态。还请道兄不必介意，只怪我太过激动才会如此！”
他哪里知道虚生此刻的想法，林天是他带回来的没错，却是放羊式管教，怕是上不得台面，所以才犹豫。
今天，本是历练开始之日，昨晚已经派人通知林天了，也不曾想虚生四下细看，竟没有发现林天这小子。
“不是我不想让你见他，只是他天性顽烈至极，此时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还请见谅！”
话刚说完，屋里林天打了个喷嚏。咒道:“是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了？”继续倒头大睡，其实林天知道今天是师门众弟子历日子。和他倒是没多大关系，所以也不在乎。
跟随逍遥老道来的弟子倒是没多大反应，不过叶灵儿，蹙了蹙眉头。本来她只是想见见圣体的，一听林天是个极为顽烈，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侧耳细听起来，心想:“倒要看看是怎么个顽烈法！”
“道竹，你到寝房去看看你师弟，为何这般时候了还不见其人影？”
“是！”
“道虚。”
“是，掌门有何吩咐？”
“你遣几个弟子四处找找！”
“是！”
一阵安排过后，虚生掌门给逍遥老道看了坐。
又把此次历练的规则和一些注意事项给大家宣布了一番。
“杨坤。”
“在。”
“吴涛。”
“在。”
“吴凯。”
“在。”
“李林，李倩。”
……
“最后一个，林天。”
话刚说完，全场先是一静。而后像是炸开了锅似的纷纷讨论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看到众多天机门弟子如此表现，老道身边的弟子更加捉摸不透了。倒不是虚生长老故意如此，其实有这样的弟子虚生也实属无奈。
“掌门！林天找到了。”
“在哪呢？”
道虚心有所顾，看到有外人在也不好意思直说。于是支支吾吾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虚生长老一见道虚如此表情，便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可是也不好怠慢了逍遥道长。
“道虚，到底怎么回事？”
“林天师弟还……还……还在睡觉呢！刚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嫌我吵了他，结果……结果我……”道虚说着摸了摸被踹的屁股，一副无辜的样子！
林天，不如天机门其他弟子想的那般，许多事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林天，从小不被关心，又有疯子师父一段时间的教导性格不改，倒是学会了疯子师父的气性，从来都是随性。只要不合心意，是必要进行些行动的。
虚生长老看到道虚如此表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虚如此表现哪里像个天机门弟子，这般的懦弱怕事！此刻虚生倒是忘了林天的不是了，而是转过来把气撒到了道虚的头上了！
“道虚，这……这……这，成何体统！”
见掌门气极，道虚一愣才发现一干弟子正盯着他看。道虚知道自己错了！他哪知道这只是惯性使然而已，平日间习惯了。
“咳……道虚啊！去看看你师弟，就说我要见他！见他后直接说我要见他，免得你又如此狼狈，哼！这臭小子！”
“是，掌门！”
虚生长老和逍遥老道，一道向道台中央走去。下方弟子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虚生一手浮尘，一手捋花白的白胡。白色发鬓随风而起，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那种自然而然散发的气机，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弟子。许多弟子都被这种积极向上，仙风道骨的气机所带动，自身产生了极其强大的自信感。
这是一种神韵所散发的个人意志，比如现在，虚生长老便是在散发出自己强大的信念，凝成一种气机，给弟子们加油鼓气。
这时，虚生正到了林天的寝房门口。竟一时不知以何借口再次敲门，他怕的是再被一顿痛打。可是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状着胆子第一句话就是:“师弟，掌门找你有事！”
“哦～？师父找我有什么事？”本想不耐烦的林天，一听说师父找自己，便也没好发作。即便自己再大逆不道，也不会对自己的师父不敬。
“掌门没说，只说让我找你去。”
“出去等我，要是你敢跑，后果自负！还有要是你敢骗我，嘿嘿……”外门，道虚一阵寒颤。以前，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因为记恨林天，有过骗林天出去，几个人埋伏林天的经历。他知道林天这是要提防他，如果他今天跑了，日后林天有的是各种手段整自己。
一刻钟后。
林天和道虚一道走来，没有传说中的凶神恶煞，也没有传说的那样纨绔。倒是有些稚气和稳重的气质，林天身材挺拔，面相普通，但还算清秀。属于修炼界最为普通的那种，要是放在众多弟子中甚至不容易发觉他到底有何出众之处。不过，林天天生身形极好，根骨极佳，在炼体宗也是千古难寻。这些都是因为他体质的特殊，传说太初混沌初世，太初洪荒圣体天生亲近大道，在炼体方面也是极尽强悍。
也许是因为第一印象较好，林天倒是有些让人觉得也不是那么目无尊长，在长辈面前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表现出长辈厌恶的行径。
临近了，林天先是向虚生长老行了见面礼。后又向逍遥门的逍遥长老行了见面礼。
林天的反常表现，别说是在场的弟子和虚生长老了，就连跟随逍遥长老一道来参加历练的弟子也是疑惑不解。林天不仅是礼貌，而且极为谦虚。
期间逍遥长老的提问就体现了这一点，林天并没有丝毫的夸耀自己的意思。而且说话极为得体，也没有其他弟子见到长辈时该有的紧张。
林天，表现得极为平常而又有些不凡，不过究竟是什么让林天如此转变就不得而知了。
老道有心询问林天更多的关于修炼和太初洪荒圣体的事，不过也只不过换来以礼相待罢了。
话至极尽，无话可说，场面顿时有些静了。几个弟子稍稍皱眉，因为他们极少见到如此场面，林天只是一个小小的天机门弟子，竟然以这种圆滑的方式回避逍遥长老的问题。却也是让长老无话可说。逍遥道长老明知道林天有意回避问题，心中也颇为不满。
虚生长老见状便忙打圆场道:“林天，长老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许遮遮掩掩的，成何体统！”语气有些生硬。
逍遥老道哪里不知道虚生长老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连忙道:“罢了，林天侄儿不想说。我们这些长辈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我想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逍遥长老为人谨慎，隐约间从林天的身上看到了将来林天可能会有不小的成就。
这只是一种隐约的渺茫感，似真似假，作不得数。于是，逍遥长老何其圆滑，一句侄儿便把刚才的尴尬抛之九霄云外，更是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道兄说笑了，他会有何难言之隐，不过还请道兄不必放在心上才好。”虚生长老连忙接道。
一阵唏嘘是免不了的，林天虽看不惯老辈人的婆婆妈妈，但是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婆婆妈妈也是好处多多。
寒暄过后！
自然先由虚生长老一阵的教导，给一干弟子讲了历练期间的常识和历练的重要性等等……
接下来，虚法长老解散了弟子回去准备历练的用品，让弟子到丹房各自领取了五颗聚灵丹以备修炼聚灵所用，修炼时可以增加灵气以达到加快修炼的目的。接下来又吩咐众弟子准备了历练所需物品。当然林天算是逃不过了，被迫参加历练。
晨光初透。
众多弟子集中在天机门中央道台前。
“下面各自带领坐下弟子去准备，天机山下见！”话音刚落，各弟子便被各自的师尊带起化虹而去。
天机山下，则是一条古老的石道。道旁古树，青石铺就，道旁有亭房。常年灵气萦绕，池园荷叶，叶子清翠碧绿。正直夏季，一派仙家气晕。各种兽类游走，飞禽走兽怡然自得。
不一会儿，一道道各色神虹降至，于池边聚集，一些弟子更是激动万分。刚才云端看苍茫大地，古意苍苍，久久未绝。现在又是仙境清明，怎能不会引人陶醉？
古道通尘世，各弟子告别师父后将是历练开始。踏上古道，入世历练。林天一阵感慨，独自踏道远去。
随后，逍遥门三弟子也跟随前行。最后，众弟子也踏上了古道入世历练。
弟子走后，道道神虹腾空划去，直奔天机神峰，消失不见。天机山下又恢复了原本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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