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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随即一双黑色的眼睛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是谁?来过。

  “火帝!”正在房间里换衣服的凤歌,瞪着忽然从天而降摔倒他脚前的火帝和银狼,震惊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你怎么了!”一眼便看见了火帝异常苍白的脸,凤歌赶忙伸手将他扶起,却瞥见他捂着脖子的手,从指缝间渗出的血丝。

  猛的一惊,他将火帝扶到床上躺下,掰开火帝的手,赫然间发现两个小小的圆孔出现在他的颈间,身为血族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时血族的尖牙所为。

  只是,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攻击魔王子火帝,火帝的身手非一般人所能对付。

  “别……别声张。”火帝有些吃力的开口,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脑袋发昏,连开口说话都觉得格外的费力。

  “你先把血丸吃下去。”凤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球大小的红色丸子,塞入火帝的口中,看着他吞下。

  那是血族在体内失血过多情况下,临时扩充体内血缘的东西,可以勉强的缓解一下火帝过度的失血。

  吞下血丸,火帝的脸色逐渐的恢复,苍白如纸的嘴唇也终于有了些颜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吓人。

  “恶!”那血丸浓重的血腥味让火帝的脸色不太好看,皱着一双剑眉,他逐渐的恢复气色之后,撑着手臂坐起身,看着凤歌。

  “你们血族的口味还真是让我难以接受。”从嗓子眼里涌出来的血腥味,真是让他有些不适甚至恶心。

  “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攻击了你?”凤歌无奈的耸耸肩,这家伙即使在生死攸关的场合上,依旧是那么的要求,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没有人攻击我。”火帝吐了口气说出出乎凤歌预料的回答。

  “没人?你脖子上的两个洞是自己咬的不成?”凤歌调笑的挑起眉,看着完全没有说谎天赋的火帝。从种种迹象表面,火帝一定是被血族攻击,才会背到连自己都被对方吸的大失血的情况。

  可是,究竟是那路神仙,竟然能摆平这个霸道如虎的家伙。一时间,凤歌的脑子里并没有出现合适的人选。

  “你就不要问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以后没得处了。”火帝愤愤然的挥挥手,完全没有意思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径自翻个身,背对着凤歌睡下,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凤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想提醒他一下,他现在是在他的房间里,睡的是他的床。不过看在火帝身体依旧没有复原的情况下,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放他一马。

  “喂,你是跟他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去?”凤歌看着站在一旁的银狼,他惊讶的发现那只银狼的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即他不禁笑自己,和火帝那个家伙相处久了,也被他带的对珍奇异兽了有了幻觉。

  银狼走到床边,趴着睡下,用行动向他说明自己的意思。

  凤歌耸耸肩,将房间让出来,给这一魔一兽慢慢休息。

  退出房门的凤歌,脸上的轻佻笑意全数消失,他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是父王,还是凤栖。火帝又为什么不肯开口说出对方的身份。凤歌的眼神越加的深沉,他远远的看见向这边走来的凤栖,当即收起脸上的深沉,嘴角挂上吊儿郎当的笑容走了上去。

  睡在床上的火帝,始终没有阖上眼睛,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会出现那双紫色的妖异眸子,深深的震撼着他的心。

  她……真的是凤赖邪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让凤歌知道这样的事情,凤赖邪诡异的摸样和那件地牢中的密室,那铺满地的红色玫瑰花和那副未完成的画,所有的一切宛如无数的星球,在他宇宙般的大脑里飞速的旋转。

  越来越快的速度,让他心底越发的恶心,猛的坐起身,他撑在床边,“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鲜血。

  粗喘的抹去嘴角的血渍,他清楚那不是他的血,而是凤歌给他吃下的血丸所制造出来的,多余的,没有被身体吸收的血液。

  银狼斜眼看了看地上的那摊血,抬头看这喘息不止的火帝,眼神之中仿佛在询问他是否安好。

  “没什么大了,我还死不了。”笑着丢下一句话,他有躺回床上。手指下意识的抚摸自己被咬破的伤口,那里已经在凤歌的处理之下停止流血,但是脖子上依旧残留着之前的血液。

  张开满是鲜血的手指,放在鼻前闻了闻,火帝不禁皱了皱眉。

  原来他的血,闻起来也让人这么的不喜欢。

  凤栖看着本来要去寻找的凤歌竟然自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当即松了一口气,思量片刻他迎了上去。

  “皇兄。”

  “凤栖,你找我有事?”看着她笔直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而来,凤歌便知道一定是有事找他。

  “可否借一步说话。”凤栖看了看四周,谨慎的开口。

  “去你房间?”凤歌转头看看自己的房间,耸耸肩,告诉凤栖自己的房间现在并不方便进入,毕竟里面的一魔一兽刚刚才休息,现在进去的话,只怕凤栖会发现火帝脖子上的伤口。

  “好。”凤栖点点头,去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他所要说的。

  来到凤栖的房间,凤歌静静的听着凤栖一连串的推测,当即抿去脸上的轻佻,认真的看着凤栖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小邪在父王的地牢里?”凤歌从她那一对有一对的推测中清除的理解到她的意思。

  “没错。”凤栖点点头,他早有这个感觉,只是碍于父王的原因,一直未曾捅破,之前他曾想要前去试探一下父王的反应,却因为父王的匆匆离去而以失败告终。

  “这……”凤歌靠在沙发上,有些苦恼的抓抓脑袋。“凤栖,你知道的,就算真的如此,你也束手无策。”如果是别人到也还好,对方是他们的父王,他知道凤栖早有怀疑,否则之前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是他还是觉得如果为此使得凤栖和父王之间徒增不愉快的话,只怕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地牢里没有人类赖以存活的空气,即使她真的在里面,现在估计也……”凤歌有丝无奈的开口,他和凤栖是少数去过地牢的人,但是他们也仅仅是进入过地牢,地牢中的几间密室他们却从未进去过,也从未见它们打开过,但是光是地牢里全无空气的状态,身为人类的凤赖邪也不可能存活下去,更何况,这已经三天三夜了。

  小邪死了?!凤歌的话,宛如一道丧钟,在凤栖的心底敲响,一瞬间的,凤栖尽然觉得自己身体力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都被抽空了,险些跌倒,好在他倚着墙壁,才没有让凤歌看出端倪。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呢,绝对不可能的。凤栖的手有些颤抖,他并不像承认凤歌的话,但是他的理智却清楚的告诉他,凤歌的分析基本上是正确的。

  可……

  “我还是决定要亲自去一趟地牢。”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尝试一下,就算,他能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哎。”凤歌叹了口气,他始终不明白,自己这个冷若冰霜的妹妹,怎么就是对一个人类的小女孩这般在意。

  “我陪你一起吧,如果父王怪罪下来,也好担待一下。”

  “皇兄,你不用……”凤栖惊讶的看着凤歌,擅闯地牢若是被父王发现的话,罪名和不小,父王惩罚的手段之冷酷无情,他们两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父王的狠辣绝对不会因为他们是他的子嗣而松软。

  “要去乘早,早一点多一点希望。”凤歌起身拍了拍凤栖的头,不给她多余的反对的机会,扬着爽朗的笑容,一同走向地牢的方向。

  凤吟坐在凤赖邪的床边,看着熟睡的美人儿。

  轻轻的挥动食指,那杯摔碎的酒杯碎片被魔法操控着丢入了垃圾桶,地毯上的鲜血也随之蒸发,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里不允许有肮脏的存在,他要给她一个最干净最整洁的房间,被玫瑰花所簇拥的房间。

  手,放在凤赖邪的颈动脉,凤吟感受到颈部以下依旧存在的跳动,眼底满是惊讶。

  “凤赖邪,你真的是人类吗?”凤吟望着凤赖邪熟睡的容颜,轻轻的叹出声。

  他以为她会死,在这个完全没有空气的房间里,按照正常的情况缺氧而死,因为没有空气,她的尸体并不会腐烂,在他的咒语的保护下维持最美丽的摸样,保存至千百年之后。

  然而,凤赖邪有力的心跳和正常运行的内部组织,却打破了他的计划,她没有死去,在三天三夜没有空气,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她依旧活着,只是意识在他的魔法之下彻底的沉睡。

  他不禁对她的身份产生了疑问,然而,当他切破她的手腕,舔去她手腕上的鲜血时,那甘甜美味的液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证明,她只是一个人类,一个血液异常甜美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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