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家庭
“你心里有话吧！”在电梯里，乔瑟夫看向了少年，笑笑说道。
“什么意思？”少年着乔瑟夫问道。
“你在刚才的讨论中好像很不高兴，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乔瑟夫摸了摸自己那络腮的胡子，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
“我能有什么话说。”少年笑了笑，环抱着双手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我只是不明白罢了。”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少年说道，“就眼前的局势来看，杰里不敢跟我们一战，将兵力集中了起来。那么此时最最需要的便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杀手了吧。只要让我潜进H市，就算杰里不在里面，我也至少能杀掉一两个佣兵首领。而她却想都没有想便否决掉了我的提议，反而选了一个愚蠢的方法。”
“哎哎，什么叫愚蠢，我人还在这呢！”乔瑟夫不满地嚷嚷道。
少年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你愚蠢，而是说这个方法愚蠢。”
“妈的有区别吗？”乔瑟夫骂道。
“从遇见她的那一天起，我就是她的刀。”少年没有理会乔瑟夫，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在跟随她这两年间的时间里，我不知道帮她解决过多少类似的问题。以前她挥刀的一瞬间从来没有犹豫过，而我也很少让她失望。但现在，一跟她需要斩断的绳子摆在她的眼前，而她却无视了我这把锐利的刀，而选择了你这把沉重的锤子。”
“刀与锤子吗？你这个比喻倒挺形象！”乔瑟夫没好气地哼哼道。
“用一把锤子去砸一条横在眼前的绳结，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呢？”少年静静地说道，但乔瑟夫却能听出他语气中深深的不满。他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
“我说总管，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啊。”少年看向他。
“你是不是真的跟咱们老板结婚了？”他看着少年的眼睛，认真道。
“??????算是结了吧。”少年被他问的一愣。
“这叫什么回答，结了就是结了，没结就是没结，算是结了是什么结法？”乔瑟夫眉毛一挑。
“我以前又没结过婚，我哪知道怎么才算结过了？”少年挠了挠头，愣愣地说道。乔瑟夫气得笑了出来：“你们的结婚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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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结了婚神父还给证明啊？”
“??????那你们是不是睡一起？”
“不是啊，怎么好多人都问这个。”
“妈的这叫什么对话！”乔瑟夫无奈道，“你们总吻过对方吧！”
“这个?????”
“你可别给我装蒜，那天一百多个弟兄都看见了，她穿着婚纱在那条高速公路上吻了你！”乔瑟夫指着少年恶狠狠地说道。
“吻是吻过了，话说你们是怎么看见的？”少年一愣反问道。
“地理位置那么好不看是傻子啊，一人一个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吻过了！”乔瑟夫说到一半将话题扯了回来。
“吻过就算结婚了？”少年瞪眼道。
“吻别人当然不算，但你吻的可是新娘！能吻新娘的难道是神父啊！”乔瑟夫没好气地说道，在心里暗笑这种对话的低级。
“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么回事。”少年想了想，点点头，但随即又皱眉道：“话说你怎么扯到这件事上面来了。”
“我看你啊！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结婚！”乔瑟夫摇头笑道，“叮铃”一声，门开了，电梯到达了底楼，他随即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懂？”少年跟着乔瑟夫问道，乔瑟夫走出大厅的旋转门，在大厦门口站立，少年则随后跟了出去。
“来吧，坐这儿，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乔瑟夫点了一根烟，在台阶上坐下，拍了拍旁边。少年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也坐在了下来。
“你跟我说说，在你将她从婚车车队上截下来之前你是怎么想的？”乔瑟夫将口中的烟雾吐向天空，问道。
“也没想什么，脑袋一热就去救她了。”少年想道，“我在之前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反对那件事的，小黑他很不满我的懦弱，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所以就拿上一把猎枪，骑上我的哈雷摩托就走了。”
“挺好，年轻就应该这么干！”乔瑟夫笑了笑，赞许道，“但你却没有想过结婚之后的日子吧！”
少年一愣，“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她继续实现她的计划，而我则继续当他的那把刀。”
“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让人担心！”乔瑟夫叹了口气。“你们这根本不叫结婚，这还是以前的上下级关系嘛！你到底有没有肩负着一个家庭的觉悟？”
“家庭？”
“对，家庭！”乔瑟夫正色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你们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但你们只要了结婚，就要有肩负起一个家庭，一个光辉未来的觉悟。特别是你，你可是男人，老板她虽然外表坚强地好似一块钢铁，但内心依旧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啊！在刚才，你不假思索地提出要去涉险。我知道这对你这身本领来说不算什么，但你却没有半点为她想过吧！老板她现在没有家人，最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了。可你呢？依旧还想过以前刀口舔血的日子。一旦你出了意外，你让老板她怎么办？你让她的人生怎么办？”
香烟已经烧到了手，乔瑟夫反应了过来，将那根仅仅抽了一口的烟扔掉，接着看向了沉默着的少年。“我知道，你们跟普通人不同。但你无论如何不能拿以前的思维考虑现在跟以后了。你们现在是年轻，但总会成长的吧！老板她已经懂了，而你却一点都不懂。我不期望你现在就能懂，但你们总有一天会有孩子，总有一天会体会到家庭的沉重，还有那沉重之下深深的幸福。能有一个人不离不弃地相伴一生，你真的是够幸运的了。就算你不珍惜你自己，你也得珍惜一下她啊！”乔瑟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接着站了起来，重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妈的，怎么说这么多，我又不是什么爱情咨询师！”他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笑道。
“看来，你对家庭的感触很深啊。”这时，少年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感触深有什么用，反正都回不来了。”乔瑟夫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苦笑了一声。“因为我在以前站错了队伍，导致我的妻子死在了那场动乱之中，腹中那三个月大的孩子也白白陪葬了。而我则逃出了国外，永远被流放。这就是教训啊，血一般的教训。谁让我那个时候，眼中只有权利呢？”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烟弹入垃圾箱中。
“所以说，好好想想吧，想想我这个人生的失败者所给你讲的话。你跟以前的我很像，却也很不同。”乔瑟夫说罢，整了整军服，离开了。
少年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下方广场中的音乐喷泉。那里栖息着一群白鸽，一名中年男子抱着孩子站在水塘旁边，看着一旁为他们端起相机的妻子。正巧，那群白鸽起飞，被抱在怀中的孩子兴奋地抬起头，看向了白鸽飞向的地方。闪光灯在此时闪过，记录下了那抹美丽的微笑。
此时，少年笑了出来，但那抹笑容之中，却有着一丝酸楚。
这种生活绝对不会属于少年。少年的内心里，又何尝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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