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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黑·小白 上


  清晨,整个世界还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而少女却坐在她的办公室里发呆。这间大的离谱的办公室在一栋一百多层的大厦中间,粗算的话有四五百平方米。几块区域将这四五百平方米的空间瓜分了:摆满体育用具的健身区,放满娱乐设施的游戏区,全是书架的阅读区,还有装修古典的接客区,靠近窗户的那边是一个很大的游泳池,而少女则坐在略微不起眼的办公区。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大摞关于家族企业的文件,文件旁边是一大袋零食。少女手拿一袋果冻,发呆似得咬了一口,然后看着身旁鱼缸里面慵懒游动着的热带鱼,叹了口气。

  “好闲啊!”

  “如果真的很闲的话,请您去工作。”少年从门外进来,为少女端来一杯牛奶,顺便拿走了桌子上那大袋零食。少女见状,不满地鼓起了嘴。

  “现在哪里是工作的时候啊!你忘了吗?外面有个在全世界最能打排第三的家伙瞄准了我的脑袋!也许在下一秒,有个疯子就从门外闯了进来,扛着火箭弹把我炸飞了。所以,我现在还不如多吃一袋薯片更加划算呢。喂!别抢我的果冻!”少女看见少年自顾自地从袋子里拿出果冻,气得站了起来。

  “你吃那么多,会胖的。”少年飞快地把包装拆开,将果冻扔进了嘴里,嚼着说道。

  “哦?”少女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站在那里,盯着一脸无所谓的少年。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保镖也有这么欠揍的一面。她猛地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手枪,指向了少年。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放下那袋零食。”少女用双手勉强托着枪,冷冷道。

  “保险还关着呢!”少年瞥了一眼少女手上的那把枪,接着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饼干。

  “??????好吧,再给你三秒钟。”少女默默地将保险开关扳开,又抬起枪说道。

  “子弹没上膛。”少年飞快地把饼干扔进嘴里,头也不抬地说道。

  “??????”少女模仿着少年以前的样子去搂枪身,但无奈力气太小怎么都上不了膛。她忙活了半天,气得满脸通红。却抬头看见少年已经把最后一袋果冻撕开,倒进了嘴里。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包装袋,他抬起头看向少女,依旧面无表情。

  “你是吃货么?话说我们到底在干嘛?”少女叹了口气,朝桌子上一爬,随手把枪扔在了沙发上。

  “接下来,请您工作。”少年走上前,把少女弄乱的文件整理好。

  “这种事情一般不都是身为管家你的活吗?”少女瞥了一眼少年。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管理你的企业吗?我会考虑把它们全部卖掉去换点好用的枪。”少年一脸认真。

  少女听见少年说的话后,捂着脸叹了口气,将那摞小山一样的文件一推,“看来我还得雇一个秘书。”

  少年耸耸肩,自顾自地坐在了那里。

  “老虎那家伙也是,人家杀手杀他朋友又没什么,你去找幕后黑手啊!干嘛对人家杀手耿耿于怀的,弄得现在我都有生命危险了。”少女叹了口气。

  “不,那一次没有幕后黑手,全都是‘小黑’一个人做的。”少年淡淡地说道。

  “小黑?你们之间很熟吗?”少女愣了一下。

  “还行吧,但那家伙是个疯子。”少年想了想道。

  “是吗?话说我还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呢,以前问你你也不说。”少女看着他说道。但突然,少女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少年吼道:“对了!你现在在悠闲的干什么啊!我现在可是有生命危险,你难道不去做点什么保护一下我吗?”

  “放心吧,能做的都做了。”少年坐在沙发上,将身旁那把细长的剑拔出来擦拭着。“这一层在这栋楼里面本来就是特殊的楼层,它建在五十一层和五十二层之间,没有记录在这栋楼的建筑图纸上。它没有任何的楼梯可以上下,只有一架专门的VIP电梯可以使用。我已经让人把电梯的入口死死地看住了,这栋楼旁边也部署了大量警卫,十几名狙击手轮班放哨。再加上这栋楼的玻璃可是高强度防弹的,卖家说拿RPG轰个十几下都不会碎,虽然我怀疑他在撒谎,但防一把狙击枪应该绰绰有余。”

  “??????那个混蛋管家杀死我哥哥的时候,打穿的也是这种玻璃吧!”少女看了看那层玻璃,瞥了一眼少年。

  “??????”少年擦剑的手突然停住了,他沉默了好久,接着渐渐地转过头去,避开少女的目光。

  “喂!给我看这边,你个笨蛋吃货!”少女怒了。

  突然,在少女猛拍桌子的一瞬间,那层玻璃毫无征兆地碎了。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粘稠,少女诧异地转过头去,却看见了一辆银色的跑车碾过自己的冰箱。这辆跑车已经无法再被称为车了,叫做坦克也许更加合适。因为它的车身全都围上了厚重的钢板,特别是车头上的那块钢板满是钢刺。这头钢铁巨兽轻而易举地撕裂了那层防弹玻璃,撞进了她的办公室。少女在这一瞬间想要拔腿就跑,却被冲过来的少年搂在了怀里。她看到少年的侧脸,还有那脸上深深的凝重。突然间,强光伴随着巨响,她的感官在这一瞬间被剥夺。

  “闪光弹!”她在心里吼道。

  在强光剥夺她视觉的一瞬间,她能感到少年高高地跃了起来。她听到枪声,金属撞击声,少年的闷哼声,另一个人的大笑声,跑车撞击墙壁的巨响。少年落地了,开始移动,她死死地抓住少年的身体,纸片漫天飞舞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子弹从他们身旁快速地飞过。接着,她听到手雷保险栓弹开的声音,门外保镖涌进来的嘈杂声,渐渐远去的枪声,手雷爆炸的巨响,紧接着归为寂静。

  “我们??????”少女还是没法睁开眼睛,刚开口说话就被少年用手堵住了,接着听见少年“嘘??????”的声音,意思是让她小点声。少女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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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健身区的衣柜后面藏着呢,那家伙刚才忙着料理这层的保镖,所以没空管我们。”少年小声说道,“但现在那群人想必已经死光了。”

  “我们的保镖这么没用吗?那我们还雇那么多干嘛?”少女闭着眼,有些生气。

  “别这么说嘛,我已经从楼下叫人了,那个大电梯能装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现在他们应该到了三十几层了,再等个十几秒就能到。外面还有狙击组的人在,虽然那对‘笨蛋情侣’不在,但支援我们这种程度还是做得到的。在他们拖住那家伙的时候,我就能找机会把你送出去,然后再回来收拾他。”少年说道。少女勉强能睁开眼睛了,她用手挡住对她来说依旧很刺眼的光,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目光所及之处,是鲜血。

  “你受伤了!”少女惊呼,少年连忙捂住少女的嘴,“子弹在手臂上的擦伤,没啥大不了的。”突然,空气中响起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少女眼睛一亮,“保镖到了吗?”但她的嘴被少年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太快了吧??????”少年愣了一下。但接下来响起的声音,却把他的心扯向了深渊。那是六声枪响,伴随着铁链崩碎时的脆响和电梯滑落时在井里摩擦的刺耳声。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天际。他知道,那种枪声是12.7mm口径的AE手枪弹发射时才有的声音,那把枪叫沙漠之鹰,能一枪打碎犀牛头骨的手枪。那家伙把电梯井的门撬开,然后开枪打断了拉电梯的铁链。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的保镖似乎来不了了吧!”少女拨开少年的手,冷冷笑道。

  “不仅我们的保镖来不了了,而且我们也好像出不去了。”少年挠挠头说道,“那个混蛋设计师在设计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没有考虑这种情况吗?”

  “该怎么办吧!我能做什么?我可不想被老虎那家伙玩死。”少女忍着火道。

  “喂!小白!我来了,我来见你了!你在哪里呢?为什么要藏起来呢?出来见我吧!我要让你看看两年能把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你也给我看看两年的时间把你变成了什么吧!你的剑,还是什么都能斩开吗?连我也能斩开吗?”突然,一个有些疯狂的笑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一个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外渐渐清晰。少女吓了一跳,“小白?谁家的宠物吗?”

  这时,少年抓住身后的窗帘,接着猛地一扯,将窗帘扯了下来。“这样吧,交给你个任务,你能把这些窗帘全都系在一起吗?系的越紧越好。事先得告诉你,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可是??????”

  “只告诉我我要做什么就行了。”少女的眼神冰冷,打断了少年的话。

  “我把生命交给你,你带着我活下去。咱们在很久之前不就这么约定好了吗?”少女从旁边的窗帘上撕下一段布绳,将那头瀑布般的长发束了起来。

  “说的也是。”少年看着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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