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看她心中的火焰
“我什么时候给师姐教过这样的道理?让你敢这样坐着跟我说话?”
“叫这声师姐,你恶心不恶心?”
瓷瑾趴在地上,听着那人的声音身子被气的都在抖。
“看来师姐这最近的日子过得着实是不错。”阮瑚听到这话并未显露怒色,反倒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清雅了。
一手抖出一条火红的长鞭,几鞭下来,瓷瑾身上的衣服便多出了几条长长的口子,那鞭子上还卷着倒刺,每一鞭都卷出血肉,几鞭子下来瓷瑾背上已然没有了一块好肉,皮肉外翻的烂肉和衣服粘在一起变成一片暗红。
瓷瑾倒是硬气,一声都没哼出来,只是崩不住身体颤抖,连牙关都在抖。
这样的惩罚在她身上早不是第一次,她早给打皮实了,哪里还会像当初那样疼的眼泪都管不住。
只是阮瑚每对她动一次手,她便越发的恐惧阮瑚,也越发的恨她,这两种情绪越来越严重,是以每每看到她,身体都忍不住奔溃了般的颤抖。
“师姐的骨头是越来越硬了啊。”
阮瑚甩了个十几鞭,看着瓷瑾这死尸般毫无反应的样子顿时索然无味,随手扔开鞭子,一手揪着瓷瑾的头发,把她揪着抬了头。
瓷瑾被她扯的生疼,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在抽搐,却硬是连一声痛哼都没有,眼中更是平淡无波宛如一潭死水。
“真是无趣,你怎么不反抗了呢?就你这么个低贱的玩意儿,怎么他就是把你当成宝呢?我最讨厌你这个死样子,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他与你说笑的时候,我多想撕了你这张脸?!”
她这么蹲着扯着瓷瑾的头发,脸上再挂不住那假面般的温和清雅的模样,一句句说的咬牙切齿,听得瓷瑾心惊胆战。
“可我不能撕了你这张脸,他这么喜欢你,我撕了你的脸,他又怎么会饶过我。”她说着,神色竟是有几分委屈与天真,“更何况,他一直都以为我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我若是做了这种事情,他会讨厌我的。”
“看看我都干了些什么,为了他,我简直能干尽一切恶事,哪里还有善良可言?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永远都不知道的话,这样也没什么吧。”阮瑚说着说着自顾自的笑起来,笑颜灵动又美丽。
瓷瑾就这么被她扯着头发,看着她跟个疯子一样自己表演颜艺。不是像是疯了一样,她……这根本就已经是疯了吧。
“我不会跟你抢你的楚琛,你何必这样追着我不放?”
瓷瑾实在是很苦恼啊,这家伙为了嫉妒竟然不惜暴露自己的妖族身份,就为了动用妖力来一次次的折磨她。
瓷瑾恨阮瑚,恨得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那又有什么用呢?筑基期的瓷瑾根本打不过阮瑚这个妖族。
她眼下只能,也只想求和而已。
“你?你跟我抢?你也配?什么叫我追着你不放,你算个东西!你值得我追着你?”
阮瑚听到这话却突然暴怒起来,一手拽着瓷瑾的头发,一手几巴掌便扇了上去。
瓷瑾被打的满脸青紫,只能偏过头去,也不想再看一眼这个疯子。她居然妄想跟阮瑚讲道理?她忘了,女人的讨厌和嫉妒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阮瑚扇了几巴掌,依旧不解气似的,站起身对着瓷瑾一顿踢打,瓷瑾被打的只能跟个虾弓着腰,嘴唇都快被瓷瑾咬出血了,才把痛呼压在了嘴里,她只能盼着,盼着这时间早点过去。
按照经验来看,只要阮瑚自己打累了就会离开。
阮瑚每每踢到鞭伤原本就尤其疼痛的伤口撞着又是一阵抽痛,她一边踢打着,一边谩骂着,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的柔弱。
这时间过的似乎尤其漫长,每一刻瓷瑾都想自己要是能昏过去就好了,但她却只能越发的清醒,心中的火焰翻涌着越发炙热着。
这世界可真恶心啊,这些人可真恶心,这就是没有力量的下场,这就是弱者。
弱者只能躺在地上任人欺辱,什么良善什么正义,这世上有的不过是弱肉强食而已啊!
男人算是什么东西呢,算是什么啊。
素以正道标杆存在的剑修,号称这山上最有仙气的平秋伊,眼里也不过只能看到女人的漂亮皮囊而已。
因为她无父无母所以便该任人欺凌么?因为她没有倾城之色,所以就……活该被嫌弃孤立鄙弃么?
既然如此啊,那么就好好的记住这些人,记住他们。
那个躺在地上身体弓的跟虾一样的卑怯之人,那双死水无波般的眼里突然划过一线红光。
仿佛听到有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问道,若是有一日,你乘风破浪翱翔九霄,长生不灭端立云端,你要做什么呢?
我要,一个,一个个的杀掉这时间一切假仁假义满口仁义道德之人!一个,都不能剩!
她心中的那团火燃的越发炙热,她不假思索的这般答道。
阮瑚的拳脚依旧不停,很久,久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时间,阮瑚终于是打累了。
她临走还忍不住对着瓷瑾又踢了两脚,“管好自己,别让我在楚琛身边在看到你一次!要是让我知道你去找楚琛一次,我就打断你一条腿。”
阮瑚一边整理着自己有些乱了的衣裙,一边迈着优雅的步子往外走,脸上又挂起了那三分清雅笑容。若是刚刚看到她,恐怕还要以为她跟着院子的主人感情深厚,是整日腻在一起的好姐妹。
随着阮瑚的离开,瓷瑾身上绑着的妖力也自动消散。
瓷瑾坐起身,喘了几口气,解开衣衫小心翼翼的往下扯,却还是牵动了背上破破烂烂已然和伤口你我不分的布片们。
她的抽着气又熟练的为自己处理伤势,疼的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手上确是分毫不动的沉稳。
“我哪里还敢去靠近楚琛,有你这么条看门恶狗在。”
她转移注意力,嘴里低声喃喃道。
“不过楚琛曾说过阮瑚算是他的青梅竹马,他的容貌又是少见的异族模样不似常人,想来楚琛□□也是个妖族。”
外面天色已晚,黄昏的落日余晖暖暖的洒在她身上,她熟门熟路的把自己的上身包成了粽子,懒洋洋的趴在地板上。
闻着鼻端萦绕不散的紫罗兰香气,心里那把火渐渐的没有那么炙热了。
这院子,她以后恐怕不能经常回来了,就让她这样安安静静的享受着这最后的舒心吧。
在玉双阁住了两天,第三天瓷瑾起了个大早把自己的所有能带走的东西打包塞进了储物袋里,锁好了卧房的门,打开院中的禁制。
她站在玉双阁外,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忍着回头的想法一路往六帘苑去。
走出了很远,好像还能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她,那视线温柔而悲伤。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玉雕花球,低声喃喃道:“清欢,总有一日我会回去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这次进六帘苑倒是没什么波折,王一在院子里摆了张大桌子,说是大桌子真不是夸张,长三米宽两米的,大的都能当床了。
这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他吃的满嘴油光,一手拿着肉,一手握着酒杯,真是好不快活。看见她进来,顿时眼前一亮,大嘴一咧露出个爽朗笑容。
“你小子还没吃吧?来来来,好酒好菜管够,这可是天星阁的烤羽灵兽,九星坊的酱肉,还有这个,这个可是上千年的花雕陈酿!你小子可真是太有福气了。来陪师兄喝两盅?”
瓷瑾在伤患该不该喝酒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盛情难却,那边王一问这个问题纯粹是个走个过场,连酒都给她倒好了,只好走到桌边坐下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了?没见到相好的小娘子?脸色这么臭,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就有心事了啊。现在的孩子真是,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嗝——,就知道了,这世上啊,啥都不重要,就这个最重要。”他一边说,一边高高举起自己的酒杯,好像那是什么引导理想的火炬似的。
“师兄喝醉了。”
瓷瑾摇摇头,这山上的醉鬼似乎特别多。
“我怎么会醉了,这才到那里啊,你见过我这么清醒的醉鬼?我没醉,我告你啊,这酒可解千愁,可是个,可是个好东西呢。来,喝!”
王一伸长了胳膊啪啪啪的又开始拍起瓷瑾的背,罢了一举酒杯,仰头把酒灌进了肚子里。
瓷瑾看他这么豪爽,也只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一口喝了,这一杯下去,她可是被辣的够呛,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尝起了满桌子佳馐。
“好,我就喜欢你小子这个利索的劲儿,有点我当年的样子。我跟你说,你千万可不要相信女人嘴里的话,女人说的话,特别是漂亮女人说的话,你可千万一个字都不能信。你这种傻小子,最容易在女人身上吃亏。”
“师兄真是醉了。”
傻小子瓷瑾笑了,这次师兄可真是醉的狠了,连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不过他不醉的时候,似乎也没把她当成女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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