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聊表歉意
不光是楚琛很好奇在他闭关的十年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为什么木清欢会死，为什么她要推开楚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瓷瑾从那个一开始冷傲的将一切不放在眼中的家伙，变成现在这个皮糙肉厚滚刀肉一般不要脸的样子。
不是皮糙肉厚，不是不想要脸，不是扔掉了傲气。
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带着木清欢的那份。所以现在这个样子……
大概就叫做成长？
品尝过黑暗绝望的滋味之后所谓的长大了。再也不依靠着，依赖着，甚至于依恋着那个人的怀抱和保护。
为了活下去而变成自己最初无法想象的一个面目全非的样子。
她此时沉沉的睡着，意识却像是又回到了那一日，木清欢死在她眼前的那一日。
前面说过了，云清子此人诚然担了一个瓷瑾师尊的虚名，但却真真不是个什么好师尊。
这十年，他除了前两年还偶尔指导一下瓷瑾的修炼，后面便是完完全全的放养态度了。这样的他对于瓷瑾又能给予多少保护？
楚琛他想着瓷瑾是被湘玉子打成那个熊样子。
但他又何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思量过，湘玉子被禁足了整整三十多年，她就算还敢到处乱跑，又还能跑进云清子的启源殿把躲着的瓷瑾给抓出来？
湘玉子胆子当真肥到这种境界？一点都不怕云清子当场抓个现行？湘玉子虽任意妄为，却并不是这样狂妄到没有脑子的人，若她真蠢到了这种境界。那往昔的女弟子们也不可能死成了惯例，还没有一个人能抓到痕迹把柄。
至始至终……为瓷瑾带来长达十年噩梦的人，都不是湘玉子，而是那个靠在楚琛身边柔弱清雅的小师妹。
我们的视线聚焦在湘玉子，却忽略了也太小看了那个貌似柔弱的小师妹。
赤狼族的王女怎么会是好相与的角色？那柔弱的身体之下可是狼族疯狂而不择手段的血脉。
“主子，你可曾信任过一个人？”
迟疑了半响，她终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曾。”
“那您今天可愿意信我一回？”
“为什么？”
“您是我的主子，我怎么能看到您受到这样的侮辱。”
伴随着这一句话，那倾国亦然倾城的美人起身搂住她，将她包裹在一个萦绕着香气的怀抱中。
当瓷瑾怔愣在那个意料之外的怀抱中，却未看到木清欢脸上转瞬即逝的一抹笑颜,似是悲怆，又似是释然。
环抱也只有一瞬，木清欢便抽身捂住了瓷瑾的双眼，微微用力，力道轻柔的将她推入山洞之中。
瓷瑾摸索着方位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带，她眼前漆黑一片，她有些惊慌失措。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也要背弃我了么？”
“此去便是无期，您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那人缓缓从她手中抽出了衣带，指尖点在她额头上。
“别，别走……”
她猛然瞪大眼睛，她挣扎着想伸手拽住那渐渐远去的衣角，她想拽住那个朦胧的身影，她想起来了，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清欢，她不要清欢就这样消失在她的世界中，然而无力的挣扎之后她的意识终究是沉入了最深处。
再次恢复意识，她便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那处山崖。
一如……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不！清欢！”
她蹲在山崖边才意识到又重回到这个出现过很多次的梦境中，一如既往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哪怕，哪怕她探出身体，伸出手臂，也只能任由那姑娘的身影穿透她的指尖，若一只飞鸟般从峭壁上落下。
瓷瑾喊得撕心裂肺，她从未如此失态过。这梦境如此真实，真实的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回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催生出这样一场梦，或许是她对木清欢的怀念与愧疚，或许是她对木清欢究竟是如何死亡的痛苦与迷惘。
“清欢，我身边只剩你一个人了。”
她双臂抱着膝头蹲在山崖上，近乎哽咽。
“如果你能向我证明你的忠心，我会保证，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我要你真心实意的保护我，无论任何时候绝对都不会背叛的忠诚。”
“是我无用，是我无用，是我害了你。”
一点水迹自眼角涌出，她翻身坐起，捂着脸盘腿坐在这落满了灰尘的炼器阁中，安静的落针可闻的世界里，那一段细微的抽泣也极为明显。
良久，她放下捂着脸的双手，眼圈微红，那双漆黑的眼却充斥着野兽般的残暴疯狂。
“我要杀死你”握紧的双拳上青筋一根根地爆出，就算身上的伤口因此裂开她也毫不在意，她漆黑的眼望向虚空似乎看向某个人，声音很低带着病态的沙哑与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说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就由我这双手拧断你的脖子！”
……
“做的不错。”
王一看着满地整齐摆放的矿石点了点头，毫不掩饰赞赏之意的伸手拍了拍靠在一旁的瓷瑾。
瓷瑾被他那没轻没重的几巴掌拍的差点趴下，好歹稳住了身子，脸上扯出个怯懦的笑容，“师兄，师兄满意的……”话，我就回去了？
还没来及等她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完，便被王一打断了。
“我看你小子是个人才，我有心提携提携你，刚好我这炼器阁实在是没人手，你便在这里好好学学锻器的功夫怎么样？”
“这，这恐怕，恐怕。”
瓷瑾听得是一脑门冷汗，什么玩意？她这干了三个月好歹是干完了，这家伙还准备让她长长久久的在这里做苦力。
“就这么定了，怎么就在面前这样结结巴巴的？当日我看你在我门前嚷着要自爆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王一最看不得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怯懦样子，不自觉的脸色一冷，瞪着瓷瑾斥责道。
“我，我，我。对不起！”
瓷瑾在王一凶狠的表情下，只能把原本涌到嘴边想拒绝的话吞到肚子里了。
害怕王一的样子，刚开始只是做戏，此时看着这个修为高的要死，表情又十分凶恶，浑身肌肉纠结的大汉，她倒是真有了几分怕。
“我又不会吃了你，给我大声点，叫师兄！”
“师兄。”
瓷瑾简直是一脑袋的问号，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刷了大师兄的好感？他以前不是说不让她叫师兄么。
“再给我大点声，没吃饭是吧？给我大点声。”
“师兄！”
瓷瑾看着王一凶恶的表情和眼神，只能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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