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凑不要脸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这份自信倒是跟我如出一辙。”
楚琛骄傲又满意的拍了拍瓷瑾的肩膀。
这口气就像是，刚做了父亲的青年男子抱起自家的孩子，摸了摸孩子的头说，哎呀真不愧是我儿子。
“……”
所以说……她其实根本就是他的私生子吧。
“湘玉子好像给我们留下了什么的东西。”
瓷瑾视线一转，落在了不远处浑身血迹斑斑，看起来十分凄惨的青鸾身上。她仔细的多看了几眼，惊讶的发现这只青鸾竟然还是活着的虽然气息已经很微弱。但的确是活着的没错。
只能遗憾的打消了捡尸的想法，青鸾向来有价无市，数量及其稀少，妖丹骨头乃至于羽毛血液都是极其昂贵的。要是让她拆吧拆吧送去拍卖，肯定能得到一大笔钱。
“竟然还没死？听说凤凰一族的生命力极为强盛，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楚琛也是十分惊讶。
瓷瑾走到青鸾的身边，缓缓蹲下，将手放在青鸾的心口，有些为难了起来。
这冰刺还扎在青鸾的身体里，而她并不是火系灵根，火系法术一窍不通，撑死了点个火球。
近看这只青鸾是挺好看的，羽毛比灵绸的光泽更加明亮多彩，青色的羽毛美的毫无杂色，如同翡翠锻造而成，触感顺滑温暖，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善意，青鸾睁开了眼睛，如宝石般璀璨的朱红眸子，明艳温暖，带着一些乞求，可怜的望着她。
宝石般美丽的眸子，孩子般纯真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瓷瑾眼神顿时软了下来，轻柔的摸了摸青鸾的身体。
“看来这还是一只幼崽，肯定是不听话偷偷从妖界跑出来了，到时候它的父母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不过不听话的孩子总是要受到一些惩罚。凤凰一族一直是生活在神界，地位跟龙族不相上下，是羽族中的王，青鸾没那么尊贵，好歹也是妖族中挺尊贵的一脉，一个个自视甚高，把走兽看成野兽。”
楚琛啪的甩开折扇，笑的云淡风轻，一脸幸灾乐祸。
“有没有办法救它？”
瓷瑾眼神柔软的看着青鸾，小心翼翼的摸着它的羽毛。
原来这只青鸾还是幼崽，也是了，若不是幼崽，湘玉子怎么能这样轻易杀了这种类似于神兽的生物。
“有，你把你手里剩下的两颗药丸都给它吃掉，再好好养个百年，这小东西肯定能活蹦乱跳。师尊给你的那两颗药丸都不是凡品，生死人肉白骨不过如是，三颗你吃下，百年修为也差不多了。”
楚琛晃着扇子，含着笑，看着瓷瑾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眉眼都柔和下来的侧脸。心里已经是肯定了瓷瑾绝不会把这珍贵的丹药给这只笨鸟吃下，可又隐隐有一点期盼，不知是怎么回事。
瓷瑾用行动作为回答，她抬手便把两颗药丸一起塞进了青鸾的嘴里。
在药力的作用下，那根血红的冰刺消融在血肉之中，青鸾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清风拂过，雏菊的清香萦绕在鼻端，白黄的小花在阳光下开得清新肆意。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女，乌黑双眸亮的如同天上星辰，清秀稚气的侧脸一瞬间仿佛自带了滤镜效果，美的不可思议。
楚琛默默的错开眼，所以说……他刚才，一定是错觉。
青鸾抖了抖羽毛，慢慢的站起来，身体缩小成了瓷瑾手掌大小，乖顺的飞到瓷瑾的肩头站着，亲昵的蹭了蹭瓷瑾的脸颊。
换来瓷瑾很不自然的僵硬和越发柔和的眼神。
她手上染了很多很多的兽血，眼神行动都惯有煞气，有时候这些人类无法感知到，但小动物对于这些的感知却是最为清晰，是以，她一直便不是个有灵兽缘的人。
基本上处于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情况下，偶尔有个别妖兽亲近，原因也无非是肚子饿想吃了她。
“恭喜恭喜，看来这只青鸾是跟定你了。等它伤好了，湘玉子要想对你下手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楚琛扫了一眼瓷瑾肩上蹲着的小家伙，莫名的有几分不爽。那小东西绿豆大的小眼睛也不甘示弱的瞪了他一眼，还放出若有若无的血脉威压。
不愧是羽族的崽子，还没能化形便已经这么讨厌了。
“不过你也要小心点，毕竟你身上的伤，还要感谢这家伙。万一它那天心情不好，随便叫上几声，你说不定就没命了。”
楚琛懵懂纯真的琥珀色大眼里全是真诚与担忧，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犹疑与不安。
“我会小心的。”
瓷瑾闻言也是一皱眉头，而她肩上站着的绿鸟的眼睛简直都能射出利剑把对面的楚琛穿成筛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孙子太坏了。
楚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小样，就你个连话都不会说的东西，还敢跟我斗。
“你说这小家伙跟着我，要叫个什么名字？”
瓷瑾轻柔的摸了摸肩膀上绿鸟的头顶，绿鸟很乖顺的站着任由瓷瑾抚摸它的头。
“依我看，不如叫绿豆好了，简单好记还形象。”
楚琛很真诚给出了建议。
这家伙还要脸不要了，堂堂青鸾竟然就让人这么随便摸头，说好的青鸾的骄傲呢，说好的凤凰血脉者的尊贵呢。
他代表走兽，真诚的鄙视这只青鸾。
绿鸟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已经被气得隐隐有了火光，楚琛一惊，不好，好像逗得太过了。他怎么忘了青鸾一族可是连眼睛都能喷火的神奇种族。
“绿豆，挺好听的。原本我想叫绿毛的。以后就叫你绿豆好了。”
瓷瑾轻柔的碰了碰绿豆的翅膀，露出了少见的轻浅笑容，虽然弧度轻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真是笑了。
“……”
绿豆收回了眼神，垂着头蔫头耷脑的，罢了罢了，比起绿毛这种名字，绿豆已经好听多了。
“哈哈哈，绿毛，绿毛。瓷瑾啊，你真是太有才了。一只青鸾叫绿毛，哈哈哈。”
楚琛一怔，然后狂笑起来，折扇都笑得握不住了。
若是传回妖界，青鸾一族的族人被叫成了绿毛，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绿毛鸟估计一个个都要气炸了，不跟瓷瑾拼命才怪。
“我回去了。”
她双手插兜，肩上顶着一只绿鸟，漫步在漫无边际的黄白相间雏菊花田中，轻风扬起薄薄的短发。
“哎呦，你倒是等等我。也不想想今天是谁救了你一命，忘恩负义的家伙。”
楚琛连忙直起身子跟了上去。
“你说谁是内奸？”
瓷瑾站住脚等着楚琛跑进，无聊的抬头看向天空。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总算想起来还有这回事情。你且放心，我的人一直盯着你的玉双阁，等回去，谁是内奸便清清楚楚。依我之见，其实还是那句话，这些人都该死。家族的人，效忠的永远是那个人而不是你。她们太好控制也太不好控制。”
楚琛跟上瓷瑾的脚步，抖开折扇，优雅的晃了晃，虽是微笑着的，但眼中却划过杀意。
“我不想杀人。”
瓷瑾的回答也一样没有变化。
“我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杀妖兽下手那么狠，杀人和杀妖兽又有什么区别。”
楚琛那张稚嫩精致的脸蛋上又摆出了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
好端端的一个精致纤细的少年做出这种表情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和搞笑。
“我又要谢你一次了。”
瓷瑾转头看了楚琛一眼，这些日子，若是没楚琛的处处照料，她现在还能不能活着估计都是个未知数。
大恩不言谢，可她忍不住说谢。
“你知道就好。”
少年应的理所当然，就连白眼都翻得甚是美丽妖娆，瓷瑾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份直白与毫不掩饰的骄傲任性，还真是可爱。
“过几日便是拜师大典，听说这次收徒并不只有你一人。”
“哦？”
瓷瑾应了一声，却并不如何好奇的模样。
“一个与我是旧识，能拜入云清山，跟我也有些关系。另一个，倒是颇为像你。”
楚琛思量了一下前两日见到的人，又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越发觉得这两人还真是像极了。不过想一想那个他的旧识，他的胃都隐隐作疼起来。
“颇为像我？”
瓷瑾着重在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话说的她倒是好奇了起来。
“你见了，便自然会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像法。其他弟子进门，可能会分去你一些关注和资源。但是在我看来是利大于弊，如果进门的有三人，其他两人比你更加显眼，她也不至于这般专注你。”
楚琛侧眸看着瓷瑾，怕露掉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这番解释，是为了让她不失落多心？可为什么会在意她的想法，为此还特意解释，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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