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儒师
就在了缘心中发狠,摇摆不定的时候,丁世清忽然看向了缘。
“一狼一虎总比单独的一条狼要强一些!”丁世清这么想着,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大师可会下棋?”
了缘一愣,看到了火云舟上的飘逸青年和丁香。他心思一转,顿时明白了飘逸青年的打算。
“先搭个顺风船!如果不成功,再召唤圆觉老鬼不迟!”
了缘计议已定,哈哈大笑:“世清小友,老和尚也想一观,不知可否?”
“那就烦请大师为我二人的对弈做个见证了!”丁世清认为计谋成功,笑着说道。她把袖中的小剑令牌交给了一名剑奴,在火云舟的光罩上打开一个入口。
了缘得意的看了飘逸青年一眼,飞上了火云舟。
飘逸青年一脸平静,好似没有看到丁世清前后不一的举动一般。
了缘竟然毫不在意身份,直接盘坐在丁香的对面。他看着丁世清紧皱的眉头,哈哈一笑:“对弈大妙!化繁为简!以棋力定输赢!”
丁世清眼前一亮,她对自己的棋力可是信心百倍:“为了让大师看的明白,还是从头开始吧!”然后,她逐步说出了落子的位置。
丁香手指飞快动作,将棋局一步步的摆了下去。
很快,残局便成。
丁世清自信一笑:“曾大人请落子!”
飘逸青年已经思考许久,直接说出一个位置,让丁香落下了一粒黑子。
丁世清应对极快,马上说出白子的落点。
数个回合之后,两人都慢了下来。
等到扈云侠飞回来,丁世清已经神情疲惫,却还在强撑着下棋。
“你们两个仙人欺负一个凡人女娃,羞也不羞!”扈云侠心中一痛,大怒道。
丁世清被打断了思路,眉头一皱,摆手道:“娘!观棋不语!这局棋我一定会赢!”
扈云侠头疼不已。丁世清的性格比她还要倔强,绝对不能强行阻止。
“扈前辈,我老和尚是来保驾护航的。这是一粒‘安神丹’,依照圆觉佛祖的秘传丹方炼制。还请过目!”了缘呵呵一笑,摊开右手,露出来一个小瓷瓶,表示早就准备好了。他见扈云侠没有反对,把小瓷瓶抛了出去。
飘逸青年听到‘前辈’二字,头皮发麻,看向了缘。
了缘根本不与他对视。
飘逸青年的心,顿时乱了。
扈云侠检查了一下安神丹,直接给丁世清服下。片刻后,丁世清苍白的脸颊上,开始有红晕浮现。
此消彼长之下,十个回合之后,飘逸青年顿时呈现败势。
丁世清看着飘逸青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再不收摄心神,你必败无疑。”
“这局棋,我有几处关窍没有看明白,不如认输了事!”飘逸青年思索片刻,直接挥手拂乱了棋局。
这个时候,丁文山和范守节飞了过来。
飘逸青年看到范守节的麻鞋儒袍高冠之后,面色大变!
护国儒宗!儒灵卫!
范守节却盯住了全力奔跑的何陆,面带惊奇之色。他飞到了何陆的上方,一边跟随着飞行,一边仔细观察。
何陆甚至已经闭上双眼,如同驴拉磨一般,一圈一圈沿着临观广场的边缘奔跑。
他能够感觉到,体表之外,不断有丝丝热力透体而入,散入四肢百骸,然后汇集到《金刚伏魔功》的运功路线上。
起初,何陆是被逼的,后来反而希望一直能够这样跑下去。
“隐宗的人,还是这么急功近利!眼力不行,只有阴谋诡计!把这个少年逼入绝境,才能确认体气双修的存在!”范守节虽然刚到,但是洞若观火。他定定的看着何陆,突然感觉,还没有完全看透这个坚韧的少年。
范守节忽然有些意动。他都是率性而为,这次也没有迟疑。伸手对着眉心一点,一个黑白两色交缠的光球在他的指尖浮现。
范守节屈指一弹,光球毫无声息的穿过了光罩,落在了何陆体表的白光上。
神魂之光可比不得心灵之光,未对黑白光球做出任何拦截。任其进入了何陆的眉心,消失不见。
何陆毫无所觉,仍然狂奔不止。
范守节哑然一笑,飞向了丁文山,他需要掌握所有情况,才会做点什么。
丁文山吃惊的迎了上去,问道:“守节兄,可是接引灵光?这已经是你最后一枚了吧?”
“当初我看到贤弟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与我护国儒宗有缘,毫不迟疑的发出了接引灵光。现在看来,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是最准确的!”范守节笑笑说道。
“感谢守节兄抬爱!你看这少年如何?”丁文山一拱手,诚心的说:
“用来代替那件事,可行!不过,需要好好谋划一番。这名少年的性格极为坚毅,还是让他心甘情愿才好。”范守节隐晦提点丁文山。
“这少年在我丁府登上仙路,总要还了这个因果。况且,那位走圣贤之路的曾大人,不也在谋划此事?我们顺势而为即可!”丁文山自信满满
范守节向火云舟上看了一眼:“此二人,怕是跟我都有因果纠缠。”
“守节兄交游广阔,小弟自叹弗如。请!”丁文山一愣,叹服的说道。
范守节淡然一笑,示意丁文山引荐一番。
飘逸青年和了缘,已经站立起来,等待多时了。
了缘高大异常,头顶着火云舟的光罩,根本无法直腰。他没有任何不满之色,佝偻着身子,一脸恭敬的等待。
扈红侠带着六名剑奴,与丁世清在火云舟的一角说话,显然完全交由丁文山做主。
倒是丁香,已经在整治茶具,要做泡茶丫鬟了。
“小僧了缘,见过儒师!数十年不见,儒师依旧矍铄,实乃可喜可贺之事!”了缘等范守节飞上火云舟,弯腰及地,面带激动的合十问候道。
范守节看了看了缘枯瘦的身形,又扫了广场上的中年美妇一眼,暗叹一声:“有所求必有所失!天下绝无任何白得之事!”
他抬手放出一片白光,在了缘身上游走了一圈,皱眉说道:“你最多只有两三年好活,不赶紧颐养天年,安排后事,何苦还要到处乱跑?”
“儒师眼力,依旧精准异常。小僧走完这一遭,也就闭门不出了!烦请儒师看一眼小僧之徒,尚能入眼否?”了缘也不生气,反倒敬佩的说道。
范守节哭笑不得:“你这和尚,爬杆的本领越发的强了!我且问你,我交给你的那份传承,可安置妥当了?”
飘逸青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心惊不已。等听到“传承”二字,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他直接翻身拜倒,口中说道:“末学后进曾时运,拜见儒师!”
“原来我那老友的传承,被你得去了!难怪能走上圣贤之路。”范守节看了曾时运一眼,点头笑道。
了缘马上接口道:“曾小友悟性绝佳,在小僧认识的人中,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范守节轻轻点头,表示认可了缘的话。然后,他竟然直接飞到藏海的上空,仔细打量着。
半刻钟后,范守节才飞了回来。
“看这个小和尚的面相,比你有福气!也比你正派多了!他如果想脱离旁门左道,可以去找我。”范守节对了缘说了这句话,便闭口不言。
了缘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异常激动,又深深的拜了拜。
曾时运看着范守节严谨的说话行事,敬佩不已。“这就是我努力的方向!”曾时运默默想着。
丁文山没有想到,仅仅几句话的功夫,两个“对手”反倒成了小辈了。他对范守节的庞大人脉暗自心惊,也对加入护国儒宗的决定不再怀疑。
既然已经寒暄完毕,就谈正事吧!
“丁香,上茶!”丁文山说完,袍袖一挥,四个晶莹剔透的白玉托盘从袖口飞出,悬浮在了丁香面前。
丁香拈起两根葱白手指,将泡好的四杯茶一一放到了托盘上。她手指轻弹,依次把香茶分给了范守节、丁文山、了缘、曾时运。
“此茶是在我大陈与西梁国交界处一荒山采摘。在下取名为“绮萝翠”,诸位可以品鉴一番。”丁文山看到丁香的动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道。
“好茶!只是少了一些!”范守节直接端起茶碗,将碧绿色的茶汤一饮而尽,意犹未尽。
“给守节兄备着呢!”丁文山哈哈大笑,弹出一个瓷罐。
范守节毫不客气的抬手收起,心情大好:“愚兄只是牛饮,但是就好这一口!贤弟只要把三分精力从这些雅致事情上抽离,现在的修为,怕是早已超过弟妹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红侠就不是丁夫人了!”丁文山神采飞扬。
听到扈云侠冷哼了一声,了缘和曾时运连忙大呼“好茶”圆场。
一时间,倒也宾主尽欢。
丁文山抿了一口茶水,忽然问道:“曾大人,今晚之事,可有定论?”
“丁府与圆觉寺暗中交易一事,证据确凿,可以结案了。双方除需将交易之物上交之外,丁府当抄家,任由我护国隐宗处置;圆觉寺今年供奉,增加十倍!”曾时运面容一整,一板一眼的回答。
了缘怒道:“你们护国隐宗已经不是钓鱼了!而是涸泽而渔!”
丁文山面色不变,问了一句:“证据何在?”
曾时运朗声吩咐:“侯大人,证据都是你一力获取,还请展示一下!”
银梭老者一直关注着火云舟内的动向,听见曾时运这样说,心中惊怒异常。此时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打出了留影之光。
丁文山看到秋池水后,眉头一皱,显然认出了这种神奇之物。
扈云侠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忽然狂怒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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