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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新年雪景情愫浓


  (今天是除夕夜,戴珎祝愿大家猴年吉祥,健康快乐!多多支持戴珎!)

  世间一晃,到了新年,公孙小婵在正轩居内与酒儿小青收拾着房间,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希望自己的住处花里胡哨些,屋里屋外布置的喜庆鲜艳,酒儿用平日里的衣绸碎料扎成了绣球,饰以璎珞水晶悬在房梁,小青将早已养于温室的红花一盆盆装饰在正轩居的角角落落。

  一通忙乱下来,虽是外面寒气逼人,也止不住三个人大汗淋漓,散坐于屋子的地毯中,灌了一壶果子茶,兑了蜂蜜,畅快一番。

  “今年轮到小青回家过年,这正轩居中,今儿个过年就剩咱俩了。”公孙小婵冰冷的双手在茶杯壁上摩挲着,“酒儿新年想要些什么礼物,婵儿送你。”

  “小婵姑娘偏心,为何没有小青的。”小青撅起小嘴,一双丹凤眼翻着白眼,蹭到公孙小婵身边。

  “瞧你!哪里可能忘记你,给爹爹娘亲,咱家弟弟的礼物我早已经备好,给你雇了辆顺风的马车,一并将你带回家去。”公孙小婵瞅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青,只觉得俨然如自己的妹子一般疼爱。

  “小青谢过婵姐姐。”说罢,小青高兴的蹦着脚尖去后厨准备中午的晌饭。

  转眼到了除夕夜晚,外面飘起了散落的雪花,园子里通红的灯笼,染红着黑夜的寂寥,男儿郎们早已饮酒饮的烂醉,就连平日里一向清醒的董信安,这会儿也被搀扶到房间里,睡出一世安稳的样子。

  公孙小婵本和园子中其他的男儿郎关系浅淡,对饮酒令又不甚熟悉,索性与酒儿在房中捏起各式各样的饺子,煮了一壶糯香的米酒,俩人絮絮叨叨起来。

  酒过三巡,酒儿有些微醺,自顾自的说起傻话,“酒儿自小生活在继父家中,为了给哥哥筹钱添房,那一年的冬天,继父狠心要将我卖入潇湘楼中,我不接客,被潇湘楼的姑姑打个半死,又冷有饿的丢在柴房中。”

  “那你娘亲呢?”公孙小婵看着酒儿脸颊滑过的清泪。

  “娘亲在家中没有说话的分量,她劝酒儿,如果能遇到一个好心的公子,做妾做奴,也许还可以混口饱饭吃,比跟着她强。”

  “天下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公孙小婵不由恨恨的说道,盘腿歪在桌边,“那后来呢?”

  “后来,在我快要被冻死的时候,是董君救了我,让我在这园子中做了丫鬟,董君对下人极好,不允许男儿郎们欺负我们,每年生辰,还送我们衣服首饰。”

  “董君,真有这般好?”公孙小婵的眼前不由朦胧起来。

  “那是自然,别看他平日里阴阳怪气的挖苦姑娘,其实暗地里,对姑娘好着呢,只是姑娘自己不察觉罢了。”说罢,酒儿端起酒杯与公孙小婵狠狠撞上,“不说了,婵姐姐我们唱首新年歌可好?”

  “好!我起头!”公孙小婵拿起筷子,敲击着盘子。

  江山美人,谁轻谁重,一个情字,把君作弄。百媚千红,醉揽怀中,梦也牵动,魂也牵动。

  公孙小婵如空灵的声音,在漫天飞雪的新年夜中婉转低吟,不娇不媚,洋洋盈耳,一时间,正

  轩居里有了生机一般,连火炉里的霹剥声都跟着应了景,酒儿陶醉不已,一双已经迷离的双眼跟着公孙小婵唱起来。

  江山美人,谁轻谁重,一个情字,把君作弄。昨夜黄花,不见影踪,开也匆匆,谢也匆匆。江山美人,谁轻谁重,一个情字,把君作弄。姻缘好定,知音难逢,成也英雄,败也英雄。

  歌声流转间,酒儿已抬不起了眼皮子,沉沉的睡在桌子上。正轩居里,温暖如春,桌子上一片狼藉,公孙小婵心中除了高亢,更有几分悲凉,摇摇晃晃走到门窗前,吸了口外面的清新的凉气,索性打开门,走了出去,踩在薄薄的积雪之上,任飘舞的雪花落在自己的肩头。

  公孙小婵凝望着西北的方向,伸出一双玉手,接住那飞扬的雪花,心中一阵酸楚,“离开匈奴之地,已经快一年了,去年的今日,可曾想过自己会成了男儿身,躲在着南苑中,过着这般的日子。”

  想到此处,心中不免一阵烦乱,那个沉默寡言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公孙小婵晃着昏沉的脑子,坐在廊庭外的廊椅上,“怎么会想起这个冷面霸王”,再次抬眼瞧着清冷夜色下,那抹弯弯月光,感叹着,这月色,年年如此,而人,却是岁岁不同。

  思之念之,缱绻倦意涌了上来,公孙小婵打了个冷颤,走回正轩居,给已经睡熟的酒儿搭上一条毛毯,自己转身回了寝房,合衣而卧,沉重的眼皮落了下来。

  月上中天,公孙小婵不觉一阵冷风吹过,倦了倦身子,看着一抹月色直直的晒进屋里,“风儿真大,把窗户都吹开了。”

  公孙小婵赤着脚丫,跑到窗前,只见风雪已停,屋外白茫茫一片,与月光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张巨大的银盘,绵绵的白雪飘落之处,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公孙小婵不由心中端起一阵欢喜,轻叹道:“好美啊。”

  “哪里有你美。”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啊!”公孙小婵被吓的一个激灵,转过身来。

  只见霍去病裹着一身裘皮大氅立于自己的面前,古铜色的脸上泛着晕红,一身浓烈的酒气冲撞着公孙小婵的嗅觉,乌木般的眸子里尽是深邃与迷离。

  “怎么是你?!”公孙小婵只觉的身后阵阵冷风吹过,酒气一下子醒了。

  “来看看你,如今南苑里神秘的婵公子,过的可好?”霍去病的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

  “让霍少将军挂念了,我现在好的很。”公孙小婵没好气的说道。

  “半年未见,这性子怎么还是如此蛮横,不知好歹。”霍去病伸出右手,上前捏住公孙小婵的脸颊,柔声道。

  公孙小婵只觉的一个酒气扑鼻,眼前的霍去病俨如一个醉酒的登徒子,向自己逼近,逼的自己连连退后几步,硬生生的告诫他,“霍少将军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霍去病说着,鼻尖尽是冷意,喘息着厚重的热气,身子不断向前。

  霍去病宽实的身子不断往前,,公孙小婵轻盈的身子随着步子向后,俩人错步间,挤到了屋角的梳妆台,深夜里的铜镜,模糊的折射着两人缠绵的姿势。

  霍去病的身子向前贴住公孙小婵,迷离的乌木眸子像是要把公孙小婵看穿一般,进了公孙小婵的心底,犹如一块巨石跌落到了深海的海底,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涌汹。

  “霍少将军请自重。”公孙小婵将脸歪向一边,躲避着霍去病火热的鼻息。

  霍去病哪里听的进这低似虫鸣的声音,炙热的脸颊贴在了公孙小婵冰冷的玉颜上,来回摩擦着,嘴里呢喃着醉话,像是一个幼兽,躲进了母亲的怀抱。

  不多会儿,公孙小婵听见了低沉的鼾声,侧目一看,霍去病已经在自己的肩头沉沉的睡去,轻唤:“霍将军,霍将军……”

  公孙小婵无法,只得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霍去病拖上自己的榻,盖上绣被。

  黑暗中的霍去病,紧闭双眸,浓黑的剑眉下,密而长的睫毛盖不住战神之姿,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吐丝,一副雄霸之态在公孙小婵的面前,呈现的淋漓尽致。

  董信安的话忽然间在耳边回荡起来,“你要帮我筹密朝中达官显贵的关系网,尤其是霍去病,他是我们的重头戏,有了他,日后在这长安城,我们就有了依靠。”

  “如今他送上了门,如果我为董君牵了这条线,赚足了银子,便可以赎个自由身,到那时,便可大大方方的站在公孙公子面前。”公孙小婵心中默想,又端看着眼前这个如山脉一般的男子,“为何与你,总是这般又爱又恨。”

  霍去病的鼾声轻起,似大漠里草原狼的低沉,公孙小婵的心思一阵阵的翻滚,忍不住伸出手在霍去病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滑过,“霍去病啊霍去病,你从匈奴手中将我解决出来,可是也毁了我的‘家’,我无法像匈奴人一般惧怕你,也无法像汉人一样爱戴你。”

  看着久了,公孙小婵不觉霍去病有些亲切之感,如似曾相识的故人,一阵倦意上来,跪在榻边的毯子上,伏在榻边,静静的睡去。

  月色朦胧,冬意清清,寂静中,悄然间,霍去病一双宽而厚实的手握在公孙小婵娇柔的嫩手之上,夜很长很长,此情很绵很绵……

  霍去病的梦中,当他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时,那一席鹅黄色的衣锦,裹着灿如春光的笑意,闯入了他的心扉,再也走不出。

  公孙小婵的梦中,那个战神一般的男子,骑着枣红色的大驹,驰骋在草原沙漠,身后翻腾着滚滚浓烟,一身甲胄冷漠寡言,带着自己浪迹在天涯的尽头,再也不愿醒来。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成也英雄,败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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