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水晶宫

　　古玩市场有个摊位，匾额上面三个篆体文字：“水晶宫”。

　　水晶宫的老板属龙，东北人，名字叫做孙铁夫。沏水、泡茶。茶几对面坐着的乃是左轮儿。他喝口茶水：“真是味道清香。好茶！”

　　孙铁夫：“这里面有我们JL的松针儿，绿色环保还通气儿呢。”

　　左轮：“铁哥，天下这么多的古董店面，都说自己的是真货，可是古墓是有限的，被盗的被盗，保护的保护，哪儿还有那么多的真古董呢？”

　　孙铁夫：“说保护就真保护了？法律都是给谁预备的？王子就是王子，不是庶民！那几大家族想取出点东西来，你我能知道？”

　　左轮笑道：“我就不信你这店里全是真货。”

　　孙铁夫：“真货你不认可，那也跟假货无二。你说是不是？咱不说你认假不认真，我的生存理念是，双方认可。我从来不说我卖的是真货，我只问顾客认掏多少钱。你认可我认可就成交了，你说是不是啊？好像古希腊传说中的普罗米修斯，因为将火种带给人间，于是遭到了宙斯的惩罚，用铁链拴在高加索山脉的岩石上，每天被一只饥饿的老鹰来啄食肝脏。后来，赫拉克勒斯弯弓射大雕，救下普罗米修斯，然而宙斯的命令不可违抗，于是为了表示普罗米修斯仍然被锁在高加索山上，他必须戴上一个镶有高加索石头的铁环在身上。那你看现在佩戴钻戒的男男女女，显然都是英雄后裔了。所以我说，双方认可，就无所谓真假。”

　　左轮：“也是，坐地日行八万里，咱躺着就是飞。”

　　孙铁夫：“你看我这里有几尊菩萨像，客户定制的，这尊日精观自在菩萨像，右手当心仰掌，左手拳上持火颇胝，为琥珀所制。相好庄严。你知道为什么要用琥珀？”

　　左轮：“为什么？”放眼望去，红色琥珀珠内是一只惟妙惟肖金黄色的三足乌鸦。菩萨像莲花座上一行铭文：唵嚩曰罗达摩阿儞地耶入嚩罗儞乞蒭娑嚩诃。

　　孙铁夫：“墨西哥南部的土著人将琥珀叫做‘太阳石’，他们认为琥珀是由太阳的碎片凝固而成的。你想想，当太阳西沉入海时，炽热的太阳是不是像炽热的铁块淬水时落下一些碎片一样？所以，太阳的碎片也会淬落下来，并在海水中凝固，随水漂泊形成了琥珀。他们认为琥珀是具有魔力的。那里的妇女为婴儿戴上琥珀手镯，是作为幸运符的，辟邪。这一点跟咱古人的传说暗合。咱古人认为琥珀是由猛虎的魂魄幻化而成。琥魄是魂魄的魄。虎是百兽之王，所以有虎魄壮胆儿，古人心目中就相信它具有镇邪避恶、除魔降妖的作用，具有崇高的地位，也是广泛用做护身符，在小儿胸前挂上琥珀，壮胆镇惊，同时也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像猛虎一样勇敢、强壮。咱再说希腊神话，太阳神阿波罗每天是驾驶着由野马拖曳的太阳战车驰骋在天空，这天他儿子法厄同非要玩玩儿，结果控制不住野马，太阳战车脱离轨道后冲到地面，然后大地燃烧起熊熊烈火，河水干涸了，森林枯萎了，法厄同遇难了，你看看溺爱孩子的恶果是多么严重！后来法厄同的妹妹们下凡祭奠他，悲伤过度，化为树木：她们扎根底下，消瘦的身体长出树皮，手臂变成树枝，泪水，因为她们是太阳神的女儿吗，所以泪水在阳光下变得坚硬成为琥珀。波罗的海也有相似的传说：蜡炽天使飞翔在海岸边的圣诞树上空，他看到什么了？他看到了人间罪恶：道貌岸然的绅士、骑士，在欺辱着寡妇孤儿们。他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忘记了返回天庭的时间，以至于被升起的太阳晒化了，他的身体变成一滴滴的蜡油滴在波罗的海之中，化为琥珀。因此，不管是伤心之泪还是同情的泪，在欧洲有关琥珀的展览常用‘神的眼泪’作为主题。当然，这都是传说了，唐代诗人韦应物有一首诗比较实际：曾为老茯苓，元是寒松液，蚊蚋落其中，千年犹可观。你知道的，琥珀是几千万年前的针叶树木的分泌物，柏树脂、松树脂等，经过石化作用的产物。也即树脂化石。有机物，是不是！”

　　左轮：“听君一席话，真是拨云见日。不过猛虎的魂魄是怎么样化为琥珀的？”

　　孙铁夫：“早先有个那照和尚，大约出家前当过将军？或是猎人？反正射箭是一绝。他曾说自己能看出野兽发出的光，用现在话说就是生物场，比如鹿的光，长而摇晃，兔子，时明时灭，贴着地面儿。老虎的光，低而不动。夜间老虎出更，一般三只老虎一起来，中间的是老大，前面的引路，后边的跟班儿，老大才有排场，是不是？所谓擒贼先擒王，首先就得干掉这个老大，虎刚死时，虎头所挨着的那块地皮，由于目光所注，其精气入内必凝聚为琥珀，所以要待月黑之夜来掘取，然而必须知道会有老虎冲过来咆哮不已，若胆小，必被吓坏了，胆子大的才发现，那只是死虎的灵魂，伤不得人。一般掘土二尺，可得琥珀。”

　　左轮：“明白。旁边的那尊菩萨像好像很对称的样子。”

　　孙铁夫：“哦，那是一尊月精观自在像，你看，同样的相好庄严，与前一尊菩萨像相对称的是，左手舒五指作摩身势，右手拳持水颇胝。”

　　左轮望过去，兰汪汪的圆球内，一个小白兔栩栩如生。菩萨像的莲花座上同样有一行铭文：唵嚩曰罗达摩战陀耶萨嚩娜贺钵罗舍弭娑嚩贺。左轮问道：“这手中浅蓝的珠子，是什么材质？”

　　孙铁夫将手一指本门招牌，左轮笑道：“水晶的？”

　　孙铁夫：“水晶能令人清凉，消除热恼啊……你看老辈子人戴眼镜，不用玻璃镜片，用水晶。”

　　左轮：“铁哥，恕我无理，你这琥珀珠跟水晶珠是真货还是假货？”

　　孙铁夫：“你能挑出假来是你的本事，你可以不买，挑不出毛病来，愿者上钩。”

　　左轮：“那我就挑了？第一我肯定不要，第二我不让顾客听见。”

　　孙铁夫：“好，挑吧，说的准了，送你一件儿！”

　　左轮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一手挡在珠子对面一侧，一手在这一侧微微晃动。两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光线变化。不久，收回手电筒坐在座位上微微一笑：“铁哥紧张了吧？说实在的，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有个成语叫做买椟还珠，现代人最讲究包装，对吧，细节决定成败。所以如果是我的话，首先我会将琥珀进行热处理的，以增加其透明度，很简单，放到植物油中加热即可，这样琥珀中因气泡形成的云雾就会变淡，甚至消失，然后看上去晶莹剔透，品质大增。不过产生的缺陷是，常出现‘太阳光芒’或者‘睡莲叶’般的裂纹。不过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但是买家有几个会不仔细瞧瞧？第二，为了降低成本，我不会真的采购这么大的琥珀，而是收购次一点的，破碎后利用重力浮选先除去杂质，再在特定的压力、温度下加工成型，也会非常漂亮，但是行家细看，会发现里面具有糖浆状搅动构造，甚至粒状结构。如有气泡不会是天然形成的圆球状，而是呈扁平拉长定向排列的。再有，在短波紫外光下，真琥珀表现为浅白、浅蓝或浅黄色荧光，而加工出来的为明亮的白垩状蓝色荧光。如果大哥用塑料仿制琥珀的话，更简单，即使表面抹上松香，对光的折射率也与琥珀不同。何况塑料仿制品会在饱和盐水中下沉，除非你是聚苯乙烯。不过现代工艺越来越精细，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考虑到了，知己知彼，客户未必能瞧得出来。再说水晶，真水晶即使是三伏天，暑气难耐，用舌头轻轻一舔的话，都会感到冰冷刺骨。其二，水晶内总有淡淡的水晕，无论多高级都不例外，你说我这水晶透明如镜，那不是水晶，是玻璃。”

　　孙铁夫：“你再看看旁边那几尊菩萨像。你对宝剑有没有研究？”

　　左轮：“哦，这尊菩萨像手中拿着一把宝剑，我对兵器的了解不多，只知道重心一定要好，拿在手中不浪费多余的力道，然后用起来角度好，比如宝剑或是弯刀，挥出去剑刃要与被砍的东西呈九十度角，摩擦方向为切线，这样威力最大。还有，剑柄、剑身不应该是分开来加工，然后组合，而是应当整体铸造。这样，弹起来才能发出龙吟虎啸之音。”

　　孙铁夫：“这里的宝剑是表法的，不是杀伐的。你想想，菩萨是慈悲的，怎么会大开杀戒呢？这里表示菩萨出世间的见地高明。”

　　左轮：“当然，当然。我不是说了对兵器的了解不多？旁边这菩萨像手中的丝带是什么讲究呢？”

　　孙铁夫：“这是五色线，专门从XZ请大成就者开过光的。按照密宗说法，世界有五大魔军，然后五方佛分别就镇住他们不得作乱，比如东方是金刚部，阿閦佛为教主；南方是宝生部，宝生佛做教主；中央是佛部，释迦牟尼佛做教主。西方是莲华部，就是阿弥陀佛做教主。北方叫羯磨部，是羯磨佛做教主。XZ的寺庙建筑是很有讲究的，那里的地形从空中鸟瞰就是个魔女，而庙宇则全修建在魔女身上，不然的话，魔女出世，将会象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一样，煽动是非，霍乱人间！”

　　左轮：“铁哥除了希腊神话，对密宗还有研究？那五色线就是西游记里的捆仙绳了？”

　　孙铁夫：“干这一行儿的，什么不得知道一点儿？跟客户胡侃呗。”

　　左轮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倒在桌上：“铁哥，朋友有两尊佛像托我出手，说是沉香木雕出来的，我对木材并不在行，所以取下来一小块儿料，请您帮忙鉴定一下。不急，过几天我听你电话？”

　　孙铁夫：“成。”

　　左轮：“那先谢谢哥了，我最近对古画儿挺感兴趣的，可是看不出门道儿。”

　　孙铁夫：“咱先说怎么样识宝，这一点XJ人比较厉害，往往在赌石中出奇制胜，前次我去塘沽遇到一位，他们是借助鳖宝的力量，鳖宝有灵性，会识宝，一般黄豆粒大小，喜欢吸血，所以咱倒腾古董的遇到了，就跟鳖宝定个约定，每天允许你吸食多少毫升，说多少就多少，鳖宝确实守约，不多吸。然后小刀划开身体某部，如手臂，将鳖宝纳入肉中。就可以亮眼睛了。到了日子比如十年八年，鳖宝自己就破臂而出走了，再找下一个宿主。”

　　左轮：“这样说来，就是拿命换钱了？肯定你的精气会被吸掉大半儿了。但是有一类人会认可。”

　　孙铁夫：“对了，双方认可，谈不上对与不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这一行儿就是比眼力，当时拍板儿，愿赌服输，你看出破绽，你是爷爷，看不出来，买个心理平衡。我给你讲他们裱匠是怎么做的，他们也是下了功夫了，一幅真品绝对价值连城，古画儿为什么珍贵呢？因为不可复制，你现代的工艺再先进，不能复制，可是纸张是有寿命的，再好的纸，一千年？也就朽坏了。怎么办呢？仿古！怎么仿制？一是临摹，聘请高手，那就不仅仅是画匠一级的了，有的甚至超过原画儿了，极少的情况了。还有就是用清水浸透了贴在漆几上，经过至少三个月反复浸贴，再用白芷煎水蒙于画上，将墨迹润滋肌里，然后裱出来，高手绝对能以假乱真，但是现在行家越来越少了，加上扫描成像技术，倒也不必那么麻烦。你想连人民币都能仿真了，何况一幅古画儿呢？好像上等的楠木，古代生长在深山穷谷之中，现代的原始森林中也有，年岁不定，千年也不朽坏，不怕水，不生蚂蚁。挖空树心，做成棺椁，将三合土一封，只有皇帝一级的贵族才能享用啊。现在大款也想睡进去舒服舒服，我出得起钱你怎么办？好办，砌一个水泥池，将煮过的柳松泡在里面，等变成紫色了，色纹气味儿都差不多了，做成棺材，外行哪能分得出真假？入土不到十年就腐朽如炭了。”

　　左轮：“哈，像你说的，买个心理平衡呗！我有个胖哥跟我讲过胡金铨导演的一部武侠片：‘空山灵雨’，焦点是玄奘法师亲手抄写的一部《大乘起信论》残卷，几股势力千方百计要得到手，最后影片点明主题：经书固然珍贵，但是其中之经义才是灵魂。可惜世人大多是认假不认真的，影片当时也不卖座。”

　　孙铁夫：“你像柳庆一带瑶族人将陶器制成男女人形，里面种植山薯，几年之后再将何首乌的叶蔓种植或者说嫁接在陶器顶部孔内，暴晒干燥。这样敲掉陶器外壳就是人形的‘何首乌精’了，卖高价也有人买。山上人很朴实的样子，很少有人不动心。”

　　左轮：“我看牙雕精美，不知道怎样鉴别是真象牙还是假象牙。现在数控雕刻机几乎极尽能巧了。”

　　孙铁夫：“象牙从本质来说就是骨头，对不对？所以是能用相似的骨头乱真的。但是天然象牙表层是有细小的花纹儿的，而且放到醋中浸泡一夜会变软，有时候你看到的雕刻异常精美，不一定是能工巧匠多厉害，你想，象牙这么珍贵，在上面刻镂山水人物细如毫发，稍微哆嗦一下打个喷嚏，整块料报废了。又不能让你拿着真象牙来练习。所以怎么办呢？用醋令其变软如豆腐，必然走刀轻捷随心所欲。雕成之后，用清水煎木贼草药，文火熬煮。又能使其坚硬如故。那么外行人就会惊叹为鬼斧神工，还是那句老话，你认可我认可，成交。”

　　左轮：“我看过有资料说点金术，利用化学反应，将锌、锡、镁、卤砂等矿石按照特定的比例与黄铜熔在一处，与黄金无异。色泽、柔软度都一样，你不用化学方法是鉴别不出来的。其价值大约为市场价的四分之一左右。你如果说我这就是黄金制品，那就是欺骗了。但是我就按照合金价格卖，我这是仿黄金制品，童叟无欺，也能致富。”

　　孙铁夫：“说起这化学制剂来，我对古墓中的长明灯百思不得其解，长达千百年都不会熄灭，还不怕水雾，要说化学反应也不能那么长吧？”

　　左轮：“现代科技能在水下照明，防风火柴用鞋子踩都踩不灭。古人有说是灯蜡用鲸鱼油、娃娃鱼油做的，我不太认可这种说法，人们可能想象水族类同陆地动物不同吧，就说鱼脂点燃后不畏雨淋，现在我们知道活泼金属比如‘纳’放到水里肯定燃烧啊。象这长明灯的灯油，首先是挥发性为零，其次，是否其中也含有咱不知道的什么异时空元素在里头？或者可以电离水成为氢氧呢？不然为什么会发出紫色的光呢？这配方又是白凤膏，又是丹豹髓的，上哪儿找去？”

　　孙铁夫：“你说的有道理，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比如毒蛇出没的地方往往有能克制其毒的植物。蜈蚣跟公鸡是死对头，睡在野外张着口睡觉，蜈蚣当成地洞了，钻进胃里去了怎么办？用生鸡血灌进去，再饮菜油，一呕吐，蜈蚣也跟着出来了，再喝点雄黄水。要不然用鸡蛋清代替鸡血也行。总之气类相制，在腹中一反应，中和了。”

　　左轮：“蜈蚣到胃里，还不被胃酸给融化喽？”

　　孙铁夫：“化不掉啊，起码短时间化不掉，如果在此之前蜈蚣挣扎着乱咬乱窜，轻则胃穿孔，重则破肚而出，我看到过一只蛇吞掉一只蜈蚣后，蜈蚣将蛇肚咬穿，钻出小一半儿的时候死在那里，蛇当然也死掉了。同归于尽。蛇的胃酸大于人的胃酸吧？蛇一口毒液喷出来到人脸上，能腐蚀至骨啊。”

　　左轮：“这我懂。毒蛇泡酒还能治风湿病呢。不过现在的酒不像早先是酿制的，而是大多化学勾兑的了。降低成本，提高竞争，自己害自己呀。”

　　孙铁夫：“我问你一个问题，酒里面兑了水，你怎么能将水滤出去？”

　　左轮：“我曾经听胖哥讲过，鹅王能将水中的牛奶分离出来，水**融是不是？牛奶中兑水了，普通的鹅不能分离开水和奶，但是鹅王能喝掉奶而剩下水。”

　　孙铁夫：“我告诉你怎么办，前提，水不能兑得太多了，比如四六开，六分酒四分水就太多了，假如三分水七分酒的话，冬天放在屋外，敞口杯的杯口蒙上薄塑料或是薄纸，夏天咱可以放到电冰箱中，过这么一宿？上面会结一层冰。那就是水。除掉后剩下的就是酒了。哈哈……”

　　左轮：“铁哥，你知道的是多啊？就是不知道你懂不懂毒品？”

　　孙铁夫：“咱从**说起，不用说，那是毒品，现在道边儿卖板面的都加进罂粟壳儿的调料来让人上瘾，怎么去除这个毒瘾呢？现在这个戒烟药，似乎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为什么一停用就烟瘾如故呢？这说明戒烟药本身就含有那些让人上瘾的成分。好像对酒瘾大的不让你喝白酒了，但是改为度数轻些的酒，一点点地向回引。可是这样不停地用药下去，药店发财了，烟瘾不能去根儿。怎么办呢？还得找相生相克的方法。你发现没有，烟瘾大的往往喜欢甜食而不喜欢盐。这说明盐能克制尼古丁、**，一般犯烟瘾了，喝一碗盐汤，很快就会对毒品觉得索然无味儿了。或者用中药，将甘草熬膏，夹在烟毒中吸食，比例从少到多，比如十分之一，十分之二，增加到十分之九，很快就解毒了。”

　　左轮点点头：“是吗？”

　　孙铁夫：“前提是你想戒毒，你要是不想戒，而是巴不得舒服舒服，那还不上瘾？”

　　左轮：“我听胖哥讲过烟毒是魔女在佛前发反愿，来破坏佛法的，盐呢，不知是什么众生的排泄物，这样看来，用盐来戒毒就解释的通了，以毒攻毒，是不是！”

　　孙铁夫：“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古代的青铜器、黄铜器，铸造的那么精美，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左轮：“一次成型？”

　　孙铁夫：“你不管几次，我先给你讲两弹一星时期，一次在沙漠发射导弹前夕，因为沙漠温度高吗，热胀冷缩你知道的，燃料膨胀后装填不进去了，那燃料不足了，发射的射程就缩短了，按照常理，应该扩大推行器的容积，但是这样，整体重量又会增大，关键是中央领导已经莅临现场准备指导了，时间不允许改图纸了，怎么办呢？一个工程师找到钱学森建议减少六百公斤燃料，因为整体重量的减少就用不着那么多的推力了，燃料本身也占重量是不是？所以这个逆向思维解决了问题。”

　　左轮：“嗯，那就是说，象数控加工中心那样切削加工，维纳斯是吧，该去掉的部分去掉，剩下的就是美人儿了。可是古人没有现代的这些设备，他们怎么做到的？”

　　孙铁夫：“别说，你脑子还算快。我再提示你一下，古人的墓穴有在山上挖洞建的，花岗岩非常坚硬，即使现代的合金钻头也打不动，那时候爆破技术也不发达。你猜他们怎么挖的洞？先用火来烧，热到通红了，冷水泼上去，哗啦一片掉下来。不服气？你说古代那些整体的大石料是怎么上到房梁上的？他们没有现代的起重机，他们怎么做到的？他们先用土填满房屋，高度在立柱之上了，将雕刻好的整块石料从斜坡拉到上面后，去掉土，配合撬棍之类的简单工具，整块的石料就上上了。”

　　左轮：“跟着铁哥就是长学问。”

　　孙铁夫：“我直接告诉你得了，先将蜡油当做颜料，用画笔涂抹铜器外壁，然后用镪水化掉其余部分，这跟现代电路板的制作方法是一样的，你以为龙飞凤舞的凸出部分是模具铸出来然后用刻刀加工的？那都是脱于蜡胎呀！”

　　左轮：“我们怎么鉴定这些铜器呢？你说现代加工的产品，你卖得跟出土文物价钱差不多，我肉眼分是不出来，回头你再说愿赌服输，双方认可？那可不够意思。”

　　孙铁夫：“你首先要知道他是怎么仿古的，仿古主要在颜色上做功夫，是纯翠色还是蜡茶色？先用水银加锡粉，搅拌非常均匀后，敷在新铜器的表面，然后用毛笔将酽醋泡的细硵砂蘸着涂抹均匀，出现蜡茶色后，立即用清水吸掉表层，就是标准的古铜玩物了。当然这需要掌握火候了，掌握不好就会变成杂色。如果想要铜锈的那种绿色，就不能用水洗，而是用干布擦掉那些涂抹物。我说的方法并不唯一，假使埋入盐卤地两三年，然后挖出来也能真假难辨，除非行家用耳朵来听，新铜器的声音发浊，古铜器则清脆。你拿个放大镜装模作样的是分不出真假的。”

　　左轮：“哦，我记住了，用耳朵，而不是用眼睛。这是仿制的，能区别出真伪来。但是古人是怎么铸造出来的？我是想知道古人的冶金工艺。一九六五年在HB江陵发掘出来的越王勾践贴身佩剑，埋在地下两千多年，出土后依然锋利无比，在纸上轻轻一划，二十余层不见一个毛刺儿。它不生锈！后来检测出其材质主要是铜、锡以及少量的铝、铁、镍、硫组成的青铜合金。并且表面经过硫化处理。这都没有什么稀奇，即使远在春秋时期，矿石加热后融化为岩浆一般的液态金属，铸造兵器，都是可行的。但是金属表面的硫化铬处理技术是德国在一九三七年才发明的专利，连高科技的美国当时都没有这技术！古代人没有现代的这些设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孙铁夫：“不要怀疑古人的智慧，现代水泥的标号这么多种，混凝土也有那么多类，你跟古人的比一比，哪样比过古人了？现代考古人员从金字塔形状的山上切割下来的岩石，让不同的机构鉴定，得出一样的结论：那是性能优于现代混凝土的古代人工混凝土！古墓挖出来后，封棺的三合土，密封度、坚硬度都优于现代的优质水泥。螺纹钢钎打都打不动。明代有个宋应星写了一本《天工开物》，现在日本人研究的很深入，里面把古代三百六十行的秘诀记录了个遍。什么铸鼎、铸钟。方法工艺等等，都有记载。瓦、瓷、砖、陶，丝绸纺织等等什么都有。”

　　左轮：“铁哥，你说的这个三合土？”

　　孙铁夫：“石灰、粗砂和糯米这么一混合，用煮熟的热豆浆来和泥，干透了，嘿，那叫结实。比现代高标号水泥强度高！”

　　左轮：“你说这都是怎么研究出来的？人躺在里面就不闷得慌？”

　　孙铁夫：“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左轮：“你叫醒了他，我就问问他。”

　　孙铁夫：“我比较忙，没空。你去湘西找赶尸的，让他们念念咒，不但醒过来，还向着你蹦过来呢！哈哈……”

　　左轮：“你说这个蛊毒是怎么回事？吃碗面，喝碗水，甚至不必接触人的身体都能给你下毒？”

　　孙铁夫：“这下蛊毒的方法，传女不传男，我是男的，所以未得真传，这是第一。第二我听说的，将五毒放在一个密闭空间内，令其互相食啖，最后剩下的那个就叫做蛊，然后用秘不外传的方法祝由，最后施法。蛊毒的发作是有一定的条件的，据说最初是南洋一带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一些少数民族吧，女的长得比男人好看，且多情，因为生存条件比较原始一点，遇到外族人往往愿意以身相许，按照常理，外族人娶了人家就应当好好过日子了，但是也有占便宜后一走了之的，怎么办呢？临走前你肯定得撒谎对不对？我去办货，多久多久就回来，那好，临上路前给你下碗面条儿，你说多久回来？半年？三个月？说好了，到时候回不来蛊毒就发作了，准时回来就不会发作。蛊毒也叫落杠头，下杠头，非常厉害。”

　　左轮：“有没有办法解呢？”

　　孙铁夫：“解铃还须系铃人，锁门儿的那个人一定有钥匙。但是钥匙有可能会丢。”

　　左轮：“胖哥说过，楞严咒、大悲咒可以解蛊毒。但是不知道怎么念啊，他好像是能背过来。”

　　孙铁夫：“XZ那边也有下毒的法子，但是遇到明白人，往往先给一点钱，说一声不要下毒咒了，那就免了。越是偏远地区，越是有这些神秘的东西。”

　　左轮：“前段时间，我看网上的视频，有一种液体，能融化钢勺儿，却对手指没伤害。眼见得一支钢勺融化殆尽，那人又将手指浸在液体中，再拿出来，竟然没任何腐蚀！”

　　孙铁夫：“古人有一种化尸水，与你说的这种液体正好相反，专门融化尸体，还不像现在的硫酸、王水那样霸道会出现一种刺鼻的气味儿，清水进去，化完了浸入地下，春梦了无痕。”

　　左轮：“不知道什么配方，啊？”

　　孙铁夫：“我又不杀人，我没有配方。”

　　左轮：“头两年我去迁安办事，住店老板跟我聊天讲过一件事，两个人一起去偷牛，一个人放哨，一个人牵牛出来到自己家，用刀杀了，上大锅炖肉然后准备剩下的卖。分给放哨儿的一小盆牛肉。放哨儿的嫌少，要分一半儿，那人说了，牵牛的，杀牛的，剥皮炖肉的全是我一个人包办了，你仅仅放个哨儿，要一半太多了，就给你这么多！放哨儿的说，不给一半我就说出去。一个村的看你怎么面对人家。好，给你一半儿！给你一刀！一刀下去顺势剥皮剔骨，随着牛肉一起炖熟了，也盛在盆里送给村长、村书记每家一份儿，尝尝野味！什么肉？狍子肉、水獭肉。好吃？下次再打到了还有！”

　　孙铁夫：“后来怎么犯事儿的？”

　　左轮：“后来他跟朋友喝酒的时候，互相吹牛，这个说我吃过老虎肉，那个说我吃过蟒蛇肉，下一个吃过狮子肉，他说了，你们谁吃过人肉？我们没吃过你吃过？老子吃过！听的人就多心了，谁谁谁好久没见到了，不知现在何处？哦，在广州打工呢。那人回家打电话给放哨的他母亲，谁谁谁在哪呢？我挺想他的？他母亲说了，在俄罗斯干活儿呢，也不捎信儿回家，真是的。老天！对不上号儿！赶紧报警，一立案调查，从家中找到证据，再审问交代了，脑袋在哪个桥的桥底下，也找着骷髅头了，死刑。”

　　孙铁夫：“我一个朋友从保定当兵回来后，讲过一件事，离开部队前一天，宿舍走得差不多了，他收拾东西，看见其中一个屋子的战友还没走，进去道别，屋内俩人儿正喝酒，坐下来一块儿喝，尝尝这肉好吃不！这是什么肉？你上里屋望望去！进里屋一看，我的老天一个女人吊在梁上，身上的肉被割下来许多，血肉模糊，吓得他一声喊冲了出来，如果那两个人没喝多的话，他一定跑不出来，一把没抓住，再说他往外冲肯定是拼命逃跑了，劲儿也大得很，跑出来喊着杀人了！杀人啦！来人后将那二人抓起来，一审问，相好的。临走要钱要多了，怎么办？不但杀了，还吃你的肉！现在这人都疯了！”

　　左轮：“铁哥，你吃过人肉吗？”

　　孙铁夫：“我喝过人奶！你再跟我耍贫嘴，我吃你的肉！哈哈……”

　　左轮：“我这儿有个玉蟾蜍想出手，你看看货。”从兜中取出一个黄布包儿。解开后一只古朴却有神韵的蟾蜍出现在桌上。

　　左轮又拿出一小块儿锥形的香料，点燃后，烟气氤氲冉冉，屋内立刻弥漫开来，左轮将蟾蜍放在香料跟前，只见烟气渐渐被蟾蜍吸入腹中，直到香全部燃尽后，蟾蜍竟然又从口中一缕缕将烟喷出。孙铁夫将蟾蜍拿起细细观看，蟾蜍显然是空腹结构。然而一个死物怎么可能像活物般吸烟入腹呢？又怎么可能再如人一般吸烟后再吐出烟圈？

　　“你准备多少钱出手？”

　　“铁哥准备多少钱收？”

　　孙铁夫取出数码相机，先拍照片，然后道：“我联系一下，你听我电话。”

　　“好。”

　　;


　　(https://www.baishuzhai.cc/ibook/45/45270/2587511.html)


1秒记住百书斋：www.baishuzhai.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aishuzha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