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忠诚者之死 下
黎明之前，皎月之下。殷红的血迹预示着Lancer的败亡，虽然英灵并非人类，但是高度拟人化的他们在受伤之后依然会流血。胸口处的灵核已经被袖剑刺穿，魔力凝聚成的躯体也开始飘散出点点光华，那是英灵将要消散时才会出现的景象。刘星玄的攻击充分体现了他刺客的本质，精准而致命。现在的Lancer，即使连续用三道令咒，也无法挽救他的生命了。
“你输了。”年轻的刺客抽回了自己的袖剑，后退了两步，打量了一下Lancer开口说道。
“是啊，我输了。”Lancer开口道，但是声音里却完全没有一丝愤怒和怨恨的感觉，“真开心呢……终于……能够尽忠到最后一刻了。只是……可惜啊……多多少少，有点遗憾呢。”
“遗憾吗?可惜啊，我也想，活下去呢。”年轻的刺客开口道，却没有走上前补上最后一击。Lancer的身亡已成必然结局，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去摧残这个，坚毅的骑士了。
“赢下去吧……这是对……所有败在汝手下之人的……尊重。”有着两把枪的枪兵断断续续地说道，刘星玄的袖剑已经划破了他的喉管，现在能够说话，已经是分外不易了。
“我会的。”年轻的刺客答应了下来，臂铠下的装置缓缓地收回了那沾染着血迹的袖剑。
“吾之生涯……一片无悔。肯尼斯大人……我无法……”蓝衣枪兵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化为了一片溃散的魔力，回归了那不在这个世界里，幻想之中的瓦尔哈拉（英灵殿）。
“愿汝，得到想要的安息。”有着Assassin之阶职的刘星玄冲着那散去的魔力轻施一礼，说出了那如同悼念亡者一般的语句。转身拾起了自己在激烈战斗中丢在地上的动力长剑。
“赢下去吗？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年轻的刘星玄微微一笑，却突然脸色一变，吐出了一口鲜血。与Lancer的战斗并非如同看上去那样轻松写意，那在“原著”里能够用双枪设下陷阱，击伤亚瑟王阿尔托利亚的英灵并非浪得虚名，刘星玄的身上同样有着无法目视的创伤，不过相对于这肉体上受到的创伤，年轻的刺客的精神却充满了激昂的情绪。亲手击败了Lancer的刘星玄只觉得心情大好，即使躯体上传来的痛感也也无法妨碍他的心情。开启迷彩，收敛气息，准备离开这里，刘星玄可不希望这个时刻被乱入的英灵给补刀了。
砰～，哒哒哒……枪械射击的声响吸引了刘星玄的注意，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刺客冲入了破旧的工厂，暗红的鲜血在地面上流淌，出现在刘星玄面前的，是四个人类的身影。
肯尼斯·艾卢美罗伊仰面瘫坐在自己的轮椅上，眼神中透露出哀求的神色，他的小腹上有着暗红色的血迹，从形状上看应该是斯泰尔（AUG）突击步枪造成的创伤。而他的未婚妻索拉的身体或者说尸体则倒在在了地面上，原本成熟丰满的身体上充满了枪弹撕裂肉体的痕迹。而倒在轮椅上的肯尼斯也眼看着活不下去了，他的身体，早已经不起任何创伤了。
“呜……啊……！！”也许毫无痛苦就毙命于枪下的索拉还比较幸运，但是还未死亡的肯尼斯却注定要接受更多的痛苦，虽然早已没有了生还的希望，可就算是剩下数秒的生命，如果要默默忍受死亡的痛苦来度过的话，那也应该说得上是漫长得残酷的时间吧。
“……啊……杀……、……杀了我……”痛苦的**让人不忍再听，冷酷的卫宫切嗣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但却无视了身边微弱的乞求声，只是死死地盯住了年轻的刺客。
决策错误。一向冷静的卫宫切嗣心里闪过了一丝名为懊悔的情绪，看到Assassin消失了就自以为是地认为对方已经灵体化离开了，是因为对方给自己带来的压力扰乱了判断吗？
“目标终结。”相对于卫宫切嗣的如临大敌，年轻的刺客则显得轻松写意，通知了一下自己的伙伴们，自己已经搞定了目标之后。刘星玄收起手机，开口问道：“为什么杀了他?”
凭心而论，刘星玄挺讨厌肯尼斯这家伙的。虽然他为人即不谦虚又不宽容，但是他依然无法原谅三种人：自以为是的人，狂妄无礼的人，以及跟他对着干的人。很不幸，站在刘星玄的视角上，肯尼斯把这三样都占全了。只是，他却并没有杀肯尼斯的打算。看到卫宫切嗣枪杀肯尼斯的一幕，刘星玄也不免有些疑惑，已经出局的肯尼斯，有杀掉的必要吗？
“你就是为了问这个？”卫宫切嗣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这个Assassin，还真是自己琢磨不透的存在。这种有异于常人的思考方式，实在是让以为了解人性的卫宫切嗣错愕。
“放松点，我不会击杀御主的。”刘星玄微笑着说道，讽刺地看了卫宫切嗣的右手一眼，在那里，三个令咒十分显眼地铭刻在那里，交织成剑的形状。闪烁着鲜红的光泽。
刘星玄的话并没有让卫宫切嗣觉得放松，秘密被戳破的魔术师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这个Assassin，已经知道了一切，卫宫切嗣下意识地把枪口对准了刘星玄，虽然这毫无意义。
“来了。”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年轻的刺客后退一步，他可不想被误认为想要对御主动手而被Saber砍上一剑。豪华的跑车撞破了工厂的另一扇大门冲进了这里，一个漂移横在了刘星玄和卫宫切嗣的面前，金发的英灵走下豪车，面对刘星玄摆出了警戒的姿态。另一边，艾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爱丽斯菲尔·冯·艾因兹贝伦也下车来到了卫宫切嗣的身边。
就在Saber走下汽车，戒备地看着刘星玄的时候，属于刺客一方的三个身影也来到了他的身旁，背负巨炮的岩依然穿着她那黑色的风衣，手握太刀站在了刘星玄的左侧。而另一边，穿着死后世界的校服的小奏展开翅膀，犹如天使一般降落在刘星玄的右方。拿着厚重的书本的帕秋莉则施施然地从工厂的门外走来，只是身边漂浮的贤者之石显示，她也在戒备着卫宫切嗣一方。在这乱糟糟的各方登场的时刻，遭受重创的肯尼斯，也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来是我们这边人比较多。”年轻的刺客看了看身边的少女们，耸了耸肩说道，局面看起来对卫宫切嗣来说可是压倒性的不利，如果他原意，绝对可以让卫宫切嗣等人在此迎来败亡。不过，刘星玄并不打算让Saber就此退场，他还要留着他们牵制其他的英灵。
“战争就是这样，总会有人死亡。”年轻的刺客拍了拍小奏的肩膀，安慰着少女。第一次踏入这样的战场，对于小奏来说可谓是巨大的冲击。杀死人类和杀死怪物带来的感受是不同的，虽然肯尼斯并非死在刘星玄的手上，而是被卫宫切嗣的手枪赠与了永恒的死亡。
“卫宫矩贤之子卫宫切嗣，生命可否以数量来衡量？”年轻的刺客突然严肃地问道。
“杀一部分而挽救另一部分，牺牲少数以挽救多数，有何不可？”沉默的魔术师杀手回答道，言语里透露出的，是坚定的信念，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行走了很长一段时光。
“哎，真理不一定在少数人手上，而斗争往往带来了进化的曙光，好自为之吧，卫宫切嗣。”刘星玄的叹息声中带着浓浓的失望，看待卫宫切嗣的目光里也带上了犹如看待失足青年一样的失望，“从没有人能够拯救世界，因为拯救一个种族的，只有这个种族自己啊。”
“……”
死寂般的沉默萦绕着废旧的工厂，一直坚信自己的信条的卫宫切嗣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内心的偏执却让他不愿承认自己走向了错误的方向。
“骑士阿尔托利亚，你还没有找寻到自己遗失的至宝吗？”年轻的刺客又开口询问起了金发的骑士王，在他的心里，现在的少女，还不足以让他承认，那是一个合格的王。
“我是……骑士王！道歉，Assassin!”那如同可爱的狮子一样的少女冲着年轻的刺客咆哮道，王者的身份一直是阿尔托利亚的骄傲，身为王者的自己被人否定，对骑士王来说，这比杀了她还要令人难受。士可杀而不可辱，大概说的，就是阿尔托利亚现在的心态吧。
“骑士阿尔托利亚，我说过，在你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至宝之前，我不承认汝为王。”年轻的刺客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王依托人民而存在，汝所遗失的，真的只是剑鞘而已吗？在想起你的传说和名号所代表的意义之前，你都不是王。”
“遗失的……至宝？”亚瑟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困惑，只是年轻的刺客和他的同伴已经趁着这个时候离开了。刺客如风，来去无踪。或许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了吧。
“你不怕，她醒悟过来掌握更加强大的力量？”回去的路上，看着满脸轻松的刘星玄，帕秋莉不由得开口问道，不熟悉亚瑟王的传说的异界魔女，并不知晓，刘星玄所提及的至宝是什么，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她做出接受了刘星玄的建议后，亚瑟王的能力将得到提升的判断。
“那是，伊斯坎达尔需要犯愁的东西。”年轻的刺客微微一笑，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如果她没有找到呢？”帕秋莉笑着追问道，在她看来，刘星玄这一手，实在是漂亮。
“那就当成是一次不成熟的攻心作战好了，反正怎么算，都不是我吃亏。”刘星玄双手放在后脑勺上，摆出一副轻松地姿态说道。他既然何尝不知道，自己所陈述的言语是一柄双刃。但是，既然那剑刃怎样都不会伤害到自己，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况，他也想看到Saber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力量的时刻，那个时候的亚瑟王阿尔托利亚，才是合格的王者。
“你受的伤也不小吧。”看着模样轻松的刘星玄，帕秋莉突然皱起了眉头，开口说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刘星玄直接承认了下来，“何况，我的Master也不会让我随随便便地死掉吧。帕秋莉大人？”年轻的刺客回头一笑，就像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我可不是你的后勤部长，姆Q。”帕秋莉别过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不过那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傲娇了。
看着和帕秋莉有说有笑的刘星玄，岩和小奏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不爽。随后，似乎是为了缓解这份不爽一样，梳着双马尾的岩直接用手用力戳了一下刘星玄的受伤的地方之一。
“嗷……！”刚才还有说有笑，一脸笑容的刺客直接惨嚎了起来，看见这样的刘星玄，娇小的立华奏迈着欢快地步伐走到了他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活该！”
ps：快期末了啊，最近可能更新越来越慢，不过不用担心，过了六月中旬，我基本上就解放了，估计可能恢复日更。顺便，推两本书《战锤之黑暗千年》、《疯巫妖的实验日志》，两名作者的文笔都不是我可以相比的。不管看么看过战锤，懂不懂DND，都会被这两本书所吸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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