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雷暴噩梦
第二天是周五，下午忽然下起瓢泼大雨，雨势滂沱，电闪雷鸣，是南方常见的雷暴天气。
放学后李师傅冒雨接上盛森，一边开车一边念叨：“今年的龙舟水来得可真早，你看这雨大的，广播说都挂出红色暴雨预警了，市区好多路段都被淹了。”
“心悦和棠棠到家了吗？”盛森问。
“心悦小姐是姑爷去接的，棠小姐……我不太清楚。”
盛森打了电话回盛宅，然后对李师傅说：“棠棠还没到家，去学校接一下她，这么大的雨她应该还没走。”
盛棠的确还在学校，放学时暴雨如瀑，雨点密密匝匝地砸在地上，仿佛千条万条的珠帘，让人连对面的楼宇都看不分明。
她没有带伞，试着冲出去到公交站，刚一露头就被淋湿了半边身子，只能缩回来在教学楼的挡雨棚下等待雨势转小，同学们一个个都被父母家人接走，慢慢的只剩她一个人了，她不免心焦。
忽然一个撑着伞的人影从远处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过来，一直跑到挡雨棚下才停住，雨伞根本挡不住暴雨，那个人头发衣服都湿淋淋的，一边收伞一边拍打身上头上的雨滴，盛棠发现竟是何老师。
何老师也是忽然才看见挡雨棚下的盛棠，不仅诧异：“盛棠，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我被大雨挡住了，”盛棠不好意思说没有人来接她，“何老师您怎么……”
“哦，我几个同学过来深圳，下午请他们吃饭，这几个损友灌了我不少酒，我想起来下周的教案还没来得及写，特意来学校拿……盛棠，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这边风大，要不你和我一起先到教研室等一下？”
“哦，好，谢谢何老师。”
盛棠跟在何老师身后一起走进语文教研室，一路上闻到何老师身上传来的酒气，原来他真的喝了不少酒。
因是周末，教学楼里人都走光了，显得空荡荡的。
进了教研室，何老师看室内光线昏暗，随手开了灯，让盛棠随意坐，又指着自己湿透的衣服对盛棠说：“你不介意我换件衣服吧？”
“哦……不……不会……”盛棠羞赧。
何老师从置物柜里拿出一件T恤衫，把身上湿淋淋的衣服脱掉，换上这件干爽的衣服，瞬间觉得温暖了许多。
灯光下，盛棠并没有就坐，而是背对着他垂首站着，头压得低低的，从侧面可以看到她脸上微微的晕红。
一个男人，即使是老师，在她面前换衣服也让她觉得羞涩不安，这份少女的娇羞忽然就不经意地展露开，像三月里初绽的迎春，六月里露出尖尖角的小荷……那种青涩的妩媚再次撩动了旁观人的心弦。
何老师不禁被这份娇羞怔住了，他忽然发现盛棠也被雨淋湿了大半边身子，她的衬衣贴在身上，将少女刚刚发育的玲珑曲线勾勒出来，他甚至看到了她粉色的内衣……
何老师只觉得血液都往头上涌去，酒精也随着血液从胃里翻涌到脸上、心脏和四肢，让他晕陶陶的。
他想起南唐后主李煜与小周后幽会那首艳词：“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此情此景到有几分相似，想到此不禁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咳……”何老师故意咳嗽了一声，递给盛棠一条毛巾，“你身上也淋湿了，擦一擦……”
盛棠接过毛巾，低头胡乱地擦着头发、衬衣……何老师站在旁边从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微微低头露出的白皙锁骨，从她的衣领上方可以看到内衣包裹下小巧而美好的胸部形状……他觉得晕眩，不自觉地吞咽了几口口水。
忽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教研室的灯骤然间全都熄灭了，然后传来轰隆隆的巨雷声响，忽如其来的黑暗和一连串的电闪雷鸣吓得盛棠轻呼出声，转身间差点摔倒在地，何老师用力地扶住了她，踉跄间她跌进了何老师的怀抱。
何老师只觉得一个滑腻沁凉的身体落进了自己的怀里，像一尾游鱼游进了港湾，他闻到女孩身上少女的馨香和雨水的清新，他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终于断了，血管里的血液沸腾着都冲进了心脏，让他的心脏急促地澎拜地鼓动着想要炸裂开来。
他的理智全线崩溃了，酒精掌握了他的灵魂，他的身体在叫嚣着渴望着，渴望那个女孩嵌在他的怀抱里，永远地，就像现在这样……
盛棠很诧异何老师一直抱住她不放开，微微使力却仍挣脱不开，“何老师，我没事了，你……你能放开我吗？”
何老师却并没有放开手，而是急促地开口，声音黯哑，“哦，盛棠，我……我不要放开你……我想这么一直抱着你……盛棠，你知道吗你一定知道的，我……我一直喜欢你，你坐在课桌后记笔记的样子，你对着我笑的样子，都那么吸引我，我……我能亲亲你吗……我想亲亲你……”他一边胡乱地说着一边拘住怀里的身躯，把唇胡乱地印在盛棠的额头、脸颊和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上……
“何老师，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呢？你快放开我！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盛棠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么难堪而可怕的境地，她只觉得何老师酒气熏天的嘴巴在她的脸上到处逡巡，那股酒精在胃里酝酿发酵后的味道让她作呕，她大声呼喊、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可怕的钳制。
一阵清脆的裂帛声，盛棠身上的衬衣被撕破了，她光洁的肩颈、背部都暴露出来，一道闪电划过，她看到何老师的眼睛眯了眯，他的神情瞬间变化了，他的面目涨红，他的眼睛里全是□□裸的欲望，他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拥住她的肩博，将她抵在书架上，在她的背上吮吸舔舐，他的手在她的胸前、大腿上流连摩挲，他的喉间发出一连串咕噜噜的呢喃：“我知道的，你也喜欢我……是吧……我知道的……你说过的，你说过你喜欢我……”
盛棠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的兽，落入了猎人的网，明知无望也要疯狂地挣扎，她绝望疯狂地大叫：“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救命啊！救救我！快来人啊救救我！”
可是整个教学楼空荡荡的，没有人听见她的呼救和悲鸣，黑压压的乌云和倾盆大雨把天地间的一切声音都掩住了……
她只听到耳边那个男人的喘息和呢喃，“盛棠，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我只是太喜欢你太爱你了……求求你，求求你……让我亲一亲，让我亲一亲……”
天啊，盛棠绝望而恐惧，悲愤又屈辱，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会有人以爱为名对她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她只觉得恶心欲呕，那只在她身上到处摸索的手像毒蛇的芯子冰凉恶心，那些落在她脸上、背上滑腻腻的唇舌像癞□□的毒液一样粘腻，闪电中她扭头看到那张被欲望掌控的五官扭曲的脸，她从灵魂深处觉得无比的恶心，恶心的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恶心到她想吐！
恶心和恐惧让她的身体发抖战栗，她挣扎的头发凌乱，糊了一脸的汗水和泪水，绝望地哀嚎：“外婆！外婆！你在哪里啊，求求你快来救救棠棠啊！”
满天的神佛啊，你们在哪里啊，求求你们救救我！不如让我此刻死去吧，我宁愿此刻死去！
忽然，教研室的门被踹开，一个如暗夜修罗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怒吼着冲上来把何老师从盛棠身上掀开，然后和何老师扭打在一起，教研室内光线昏暗，盛棠定睛才看清那个人竟然是盛森！
盛森一边扭打一边怒骂：“你这个人渣、衣冠禽兽……我打死你！”
何老师一时有些懵，挨了许多拳头，可是很快反应过来，酒精让他血液中的蛮勇因子都被激发出来，他毕竟是个成年人，力气比盛森大上许多，很快就在扭打中占了上风，将盛森欺在墙角，拳头向盛森的脸上、头上砸去，盛森只觉得鼻子热辣辣的，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何老师一边打一边质问：“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
“你这个人渣，我是棠棠的哥哥！你敢伤害我妹妹，我今天要打死你！”盛森虽然处于弱势却仍在逞强。
“我和盛棠互相喜欢，关你什么事？你们之前拆散盛棠和她男朋友，这次休想拆散我们……”
“你放屁！”
似乎为了证明什么，何老师放开了盛森，转而抓住一边瑟瑟发抖的盛棠问：“盛棠，你放心，没有人能拆散我们，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盛棠在他的钳制下恐惧的发抖，颤抖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盛森趁这个空隙扑到何老师背后，用胳膊锁住他的喉咙，费尽全力将他脱离盛棠，却终究抵不过何老师的力气被挣脱开，何老师扯住盛森的衣领把盛森的头向教研室的铁皮柜子上撞去，连撞了几次，盛森像是晕了过去完全无力反抗。
盛棠尖叫，“求求你放开他，他要死了……”
何老师却恍若未闻，依然不管不顾地扯着盛森的头向柜子撞去。
一道闪电将室内照的仿若白昼，盛棠看见一张老师办公桌上放着一把水果刀，她迅速地奔过去用双手把刀握住，慌乱而颤抖地指着何老师说：“你放开他，放开他！否则我就杀了你！我手里有刀！你看……你看……你再不放开他我就要刺过去！”
何老师似乎不敢相信盛棠说的话，真的放开了盛森，转而盯着盛棠和她手里的刀，他的眼神似乎很震惊，狠狠地盯住盛棠，并步步紧逼着向盛棠走去。
盛棠被何老师那恐怖的眼神骇住了，她的手不停地发抖，刀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地，随着何老师的步步向前她步步后退，终于退无可退抵在墙上。
何老师抓住她的肩膀剧烈地摇晃，不可置信地问她：“你为什么拿刀对着我？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亲口说过的…….”
“我没有！我没有喜欢过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那么尊敬你……你让我恶心，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盛棠闭着眼睛绝望地吼回去。
“你骗人！你说……你是骗我的！”何老师仍不相信，更加用力地摇撼着盛棠，盛棠只觉得头晕脑胀不能呼吸……
忽然盛棠觉得掌握他的力量消失了，她睁开眼睛只看见何老师犹在睁着眼睛，却在她面前慢慢地滑落，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缓慢地一点点地滑落，直到伏在地板上，他的后背赫然插着一把刀！
“啊！”盛棠尖叫，止不住的尖叫，然后她看见了同样脸上全是震惊和恐惧不知所措的盛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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