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踏上苦修征途
翌日。
告别了徐康，风萧逸又来到了那处断崖，今日又将踏上修炼的征途，不知要过多久才可归来，他的心中有着一份怀念。
不多久，灰衣老人又来了，带着一股寒气，笼罩住他的周边，他生出了一种坠落入万年冰窖的冷意。
“把它背上。”
灰衣老人伸出手，掌心间寒芒一阵绽放，一柄古朴的冰剑浮现了出来，散发着袅袅寒气，迫使周遭温度骤然剧降。
冰剑古老，刻画着古朴的纹路，看起来像寒冰雕刻而成，但是仔细看去并不是，由一种奇异的晶质材料铸造，应该是一种外形类似于冰晶的罕见寒性金属。
就是这柄古剑，带来这股奇特的寒气，风萧逸还看到，古老的剑鞘之上，表面刻画着一道道淡淡的玄奥阵法，细小如手指，有着微弱的力量波动，好像是人为刻画上去不久。
引灵，这些小小阵法能引导周边的天地元气聚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接触到的人，细心之下，才有可能感应得到。
“我们将要去哪？”
古剑入冰鞘，风萧逸背负于后，话刚出口，脸色却是浑然大变，面目僵硬，全身冰冻，自身都快化成一颗千年玄冰了。
“去远方，其他的无需多问，你只要明白，在到那之前，在这短期间内，你必须得踏入真正的修炼门槛！”灰衣老人严厉地道。
风萧逸心头微动，踏入正式的修炼门槛，那就是进入凝元境，他不过刚刚聚元境大成，短期间内又怎能那么容易达到凝元境。
后来，他渐渐明白了，不是灰衣老人做不出，而是他是否有那个能力做得到。
没有什么问题是难得了灰衣老人的，而是他的手段，世间又能有哪几个人能准时完成得了。
半个月后，距离杨村五六十里之外的一道崎岖山道上，前方一道灰色的苍老人影在慢慢地行走，而后方远处，一名少年，后面背着一柄正常大小的古剑，一点都不沉重，可他的动作却异常的笨重与缓慢。
少年动作生硬，一步一步艰难踏出，面目被冷冻得时而抽搐一下，太过冰寒，模糊了他的意识，模糊了他的视线，凭借着一股前进的意念，在那如具冰冷的尸体般，一步一步地挪出。
整整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只翻过一座大山，行走的路程不过数十里，这种效率，慢得无话可说，可那种艰辛，又有谁人会体味得到。
那不是在山路上行走，而是在生命线上跨越，向前向前再向前。
又一个月后，那两道人影，出现到了百余里之外，少年的动作，也开始不再是开头时的那般生涩了。
背上的古剑无止境着透散出丝丝寒气，天地间丝丝元气也被勾动引来，汇入了他的身体，日渐下来，仅仅一个半月，经脉内的元气便已经初步充足。
这是在赶路，也是一路的苦修！
三个月后，他们走出了三、四百里，翻山越岭，爬山涉水，灰衣老人没有捎带半米路程，全是一个脚印一个步伐踏出来的。
他的身体更扎实了，他的经脉也更坚韧了，那种拼命式的修炼，也收获了非寻常的硕果，体内的元气十分充足，异常浓郁，吸收的速度暂时减缓，已经圆满了。
聚元境圆满，三个月的苦行，他更上了一层楼！
目的地还没有到，苦修仍在继续，他模糊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晰，浑浊的视线沉淀清澈，他看清了前方的景象，他不再像初时那般浑浑噩噩，像徘徊在生与死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非人哉！这种炼狱般折磨方式，只有怪物才能承受得了！
一天天过去，在聚元境圆满的基础上，天地间的元气还是缓缓而来，有条不紊，经脉内容不了太充足的元气，可还是不间断地涌进。
经脉被撑得胀痛，若是常人，只能停止苦练，不然会破损，甚至裂开，可他风萧逸不同寻常，而且那个度，灰衣老人把握得极佳。
他的经脉隐隐作痛，可是里面的元气就是撑破不了，因为远远异于常人的坚韧，最终结果就是元气被压缩得液化，被浓缩为元力。
一滴，两滴，三滴···十滴···二十滴···五十滴···
在一天天的苦修里，出现的元力越来越多，元气大大消耗，进而造成了身体大量吸纳入外面的天地元气，这种现象愈演愈烈。
元气转化而元力，这是聚元境向凝元境进军的标志，只是他这是伪的，体内的元力就是他在苦行中炼出来的元力，只不过这种‘炼’是进行简单的压缩，而不是功法凝练，比起真正的元力，还差上许多。
功法！凝练元力的法诀，这是修炼一途中重中之重，元力就是力量的主要，而元力则来自功法，功法的高深，会深深影响到日后的实力成就。
修习功法，这也才算是引进修炼之门，而灰衣老人，未曾传授过风萧逸任何功法，严格意义来讲，是还没有进入他的道场。
通过这种方式，风萧逸体内的元力渐渐加多，他也在逐渐脱离聚元境圆满的范畴，转而踏入伪的凝元境。
直至这一日，他的体内已无元气，有了少许元力，在元力的压迫下，元气很难存在体内，只能转为元力的方式存在。
这就是凝元境！真正的凝元境，体内经脉内只有少量元力，每个初入凝元境的武者都是如此。
如果说经脉是一条条挖掘出来的河道，元力为水源，那此时的他只是一些坑坑洼洼有着少数水源，其他都是干涸。
有了元力护体，他更能抵抗一点古剑上传来的冰寒，被冻僵了的躯体，能小幅度伸展，这导致他的行动效率得到了些加强。
五个多月后，不知翻过了多少大山，逾越了千余里，两人进入了一片冰雪山脉，山高万千仞，积雪如白云，纤尘不染，圣洁出尘！
上空冷风呼啸，寒雪纷飞，一眼望去，到处雪白一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座座巨峰如擎天冰刃，栩栩如生。
来到这里，冰寒加重，原本风萧逸走起路来已不再那么的要死要活，现在压力剧增，在冰寒的冻彻下，如背负沉重石山，步步难行。
走出十几米，几乎用掉了大半身的力气，身体就像一块冷铁般坚硬，温度难保，昏昏欲睡，眼皮如万钧沉重，想撑也撑不起。
“不想死的就给我继续走！”
寒风从前方带来了灰衣老人的声音，风萧逸拼了命要打起精神，可事与愿违，他越来越想睡，情况越发危急。
这里的温度太过可怕，简直就是可以冻死人，双眼合上，昏睡了过去，可能就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初入凝元境的风萧逸，绝对承受不住这里的高寒，哪怕是地境之人，也有可能会被冻死在这，而他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背上的那柄古剑在作怪。
但这柄古剑被灰衣老人设下了禁制，只能保他大致不死，不能保他无恙，他还是会受到冰寒的侵蚀，可能带他走向死亡，会有性命之忧。
但是他的体内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微弱地支撑他，就是让他很难死去，这本为好意，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是让他生死不能。
这种滋味，就如被浸没到了深水里边，直到无法呼吸，连续不到的窒息，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总死不了，这就成了一种折磨，生不如死，无法说出的难受。
风萧逸就这么熬过，他忘记了时间，好像就只有一个固定的念头，那就是往前走，漫长的前进，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少天。
十几天后，灰衣老人引着他进入到了冰山的内部，来到了一座庞大的冰湖前，他停了下来，这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冰湖的湖面，有着淡淡的光芒闪动，一条条纹路交织，汇成了一道巨阵，它模糊闪现，时刻汲取着四周冰山的冰寒之力。
冰湖的温度绝对比周边的温度更恐怖，但它没有结冰，全然是因为这道庞大阵法的存在。
风萧逸意识浑噩，只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不然早已倒下，而灰衣老人要的就是他这个状态，临近死亡点，往往能更好挖掘出他的潜能。
“扑通！”
灰衣老人一把抓住风萧逸，下一刻他们闪现到了冰湖中央，两人一起沉入湖内，下至十丈左右而止，风萧逸凌空盘坐，悬浮于湖中。
“六阵诀！”
冰湖内，灰衣老人负手而立，突然一声冷喝，二指点在风萧逸的额头正中，一股股古老的信息滚滚涌入，深深着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
风萧逸脑海轰然一震，不是被动，而是自觉地接受这一功法，那种古老沧桑的气息，在洗礼着他的脑海，不知为何，尽管意识不清醒的他，竟然能深深地记住了所有。
脑海中一道道古朴的光阵画面连续飘过，一道不同于一道，昏沉的他，也不清楚飘过了多少道阵法画面，只觉像是经历了一世又一世，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六阵诀，无上功法，亦平凡功法，它不为此名，只因六阵！
六阵，一个时代的光荣！可却泯没在了岁月的长河当中，今世不为人所知，逝去的光辉，亦等待再次的绽放，耀眼古今！
“六···阵···”
风萧逸的嘴中，无故地传出着这两个模糊不清的字，流露着一股怀念，有着一股悲凉情怀，唏嘘往昔，末世凄冷。
一股股冰寒之力，细如根指，银蛇般游来，风萧逸的体内，运转了六阵诀，压缩而成的元力面临再次凝炼，要成为真正的凝元境，同时外界的力量也不时被吸纳。
灰衣老人传授完功法，就上浮出湖面，而迷糊中，凭着一股意念，风萧逸踏上了修炼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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